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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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記得當晚灰衣人是跟武大嫂一路回家的。”

“那兄臺錯了！”

“什麼意思？”

“灰衣人是在外與武大嫂會合的，以他的能耐，儘可在殺人？假裝逃走，然後繞回來會合武大嫂。”武同猛打一個寒噤，顫慄地道:“難道武大嫂跟灰衣人是共謀？”白石玉冷冷地道:“武大嫂是否共謀，就不得而知了。”頓了頓，又道:“可能麼，這…不可能，太可怕了。”武同的心起了痙攣，這實在太可怕了，雙眼一瞪，冷厲他道:“姓白的，如果你說了假話…”白石玉不假思索地道:“這又不是死無對證的事，兄臺可以馬上回頭去問武大嫂，不就結了麼？”武同咬著牙道:“如果你是為了脫身而說謊，我會把你撕碎。”冷冷一笑，白石玉道:“一句話，咱們之間的事，在武同沒現身之前不算完，兄臺不找在下，在下也要找兄臺。”他的口風與態度顯得很強硬。

情況詭譎萬端，武同已失去了主意，真不知如何是好，心頭像一堆理不清的亂麻，找不出頭緒。

白石玉拱手道:“後會有期了。”一彈身，翩然而逝。

武同沒阻止，也沒去追，他深深陷在絲亂的情緒裡，努力地想，想從紛亂中找出頭緒來，他回想那晚的經過回到在房，見到江姥姥，獲悉父親是傷於“無影戮心手”而不治。

慘號聲引去自己，江姥姥被害。

驚悟中計，回到原處，失神之際，猝遭突襲。

暴喝聲起，人影追逐。

“天地會”巡監司馬一夫率手下來，說是收屍。

灰衣人便與華錦芳一同迴轉，灰衣人擊殺司馬一夫…想到這裡，突地一頓腳，厲聲自語道:“華錦芳是有與灰衣人共謀的嫌疑，但這是為了什麼？司馬一夫怎會來收屍？如果說兇手是灰衣人，而灰衣人是‘天地會’的人，他為何殺自己人，司馬一夫地位不低…”心念之中，彈身反撲無雙堡。

為了急於揭開謎底，武同全速馳行，快如飄風。

行程過半，忽見遠遠一個女人身影，從前道緩緩行來，身影太，一眼就能判定是華錦芳。

她正走向赴在房的回程，武同緩下勢來，心急電轉:“如果華錦芳真的與灰衣人有所勾結，她便不會承認，夫，難道要動武不成？還有，白石玉說的可靠麼？這實在是個難題，極難處理…”華錦芳身影接近，她似心事重重，走路低著頭。

武同現身道中。

華錦芳驚覺抬頭“啊”了一聲，粉腮大變；厲聲道:“是你？”武同強持鎮定，沉聲道:“是小弟。”華錦芳咬咬牙，道:“你意何為？”

“有件事…想請問大嫂。”

“你！準備玩什麼花樣？”

“沒有，是真的有多請教，所以才回頭。”

“什麼事你說吧！”整理了一下思緒，武同徐緩地道:“貴府老管家江姥姥遇害那晚，大嫂是偕同灰衣人一起回家的…”華錦芳眸光一閃，道:“不錯，怎麼樣？”武同接捺住越的情緒，放作平靜地道:“請問大嫂，那晚大嫂與友衣人是遠路同歸的，還是在在門外才碰上？”怔了怔，華錦芳道:“你為什麼要問這個？”武同道:“當然有道理的，請大嫂據實相告？”華錦芳驚疑地望著武同，久久才道:“是在在門外碰上，才一道進門的。”一句話，證明白石玉所說的並非憑空捏造，武同狂起來，連退了三個大步，眸中閃駭人的光焰。

灰衣人殺人的目的何在？只有一個可能，灰衣人便是二十年前，傷害父親的仇家，現在找上門，想絕禍，准此而論。

當也就是殺害“無我大師”的兇手，因為聖僧師徒知悉這樁陳年舊案。

華錦芳不安地道:“你什麼意思？”她既然說了實話，就證明沒有共謀的嫌疑。

武同定定神，道:“大嫂真的不知道灰衣人的來歷？”

“你到底企圖何在？”

“想證實一件事！”

“證實一件事…什麼事外武同口一張，又閉上，心裡急忖:“這秘密暫時不能讓她知道，如果了風，說不定會發生意外，而自己卻無法維護她。”華錦芳有她的心思，她自忖絕不是眼前這詭秘的。冷麵客”對手，灰衣人已答應管這件事，所以她絕口不提在堡內的那回事，只恨在心頭。

默然了片刻，武同含糊地道:“大嫂請便，沒事了！”華錦芳言又止，最後，疾步離去。

望著子的背影，武同的心，又到再一次劇烈的痛苦，有家歸不得，夫相見如陌路，這的確是人間的大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