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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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從容地道:“這件事老夫本就不必管，也不想管，但在知道錦芳是好友之女，而武同是她的丈夫之後，老夫就不能不過問了。這就是老夫一再追究的原因。”這原因說了等於沒說，並不是武同問話的本意，不有些啼笑皆非之，這一緩衝，他已經想好了說詞，目的是給子華錦芳一個印象，讓她減輕心靈上的痛苦，而並非答覆灰衣人。

於是，武同目光一轉，開口道:“在下曾經安頓武大哥在一個很安穩的地方，並備了食物，經不起他催迫，只好出山，一月之後，在下又回到原處探看，業已不見武大哥人影。

但他留了字，說要親自了斷一樁不足為外人道的私事，為了躲避‘天地會’及一些仇家的追蹤，可能改頭換面，叮囑不要找他，只揚言他生死莫卜，這便是實情。”華錦芳動地道:“這麼說，他…還好端端地活著？”武同點頭道:“是的，但這點不能洩。”灰衣人冷冷地道:“這理由仍嫌太牽強。”武同不悅地膘了灰衣人一眼，突地計上心來，目注華錦芳道:“大嫂，小弟只說一句話，你會明白，如果小弟與武大哥關係不夠，他便不會告訴小弟凝碧園的事，這…大嫂總該可以明白了？”華錦芳張大了雙眸道:“明白了，我相信你的話！”武同舒了一口氣道:“小弟這就告辭，不久當到山在拜見大嫂。”說完，抱拳為禮，轉身便走，他到心碎，夫年餘不見，現在見了卻如此分開。

灰衣人沒再阻攔，望著武同的背影，前南地道:“事局離奇，老夫還是不相信。”華錦芳怔望灰衣人，期期地道:“前輩…”灰衣人打斷了她的話頭道:“錦芳，不要稱呼我前輩，我跟你父親是至，二十年前我見過你，也抱過你，你太小，當然沒有記憶。唉！人事滄桑，…錦芳，你稱我伯父好了，我孤子一身，你也失了估恃，我會負責照顧你。”華錦芳點點頭，傷地道:“伯父…尊姓大名是…”灰衣人道:“錦芳，伯父我為了某種原因，久已不用姓名，以後會告訴你。對了，你嫁給姓武的，是誰作的主？”華錦芳垂頭道:“是侄女我自己，還不到五年。”

“這…實在想不到…”

“伯父想不到什麼？”

“哦！不，我是說…想到你喪父又亡母，而今丈夫又下落不明，太可憐了！武同的前怎麼回事？”華錦芳抬起頭，想了想道:“是在一場火災中喪生的。”灰衣人沉默了片刻，道:“你現在棲身何處？”

“武家在房。”

“你記住一件事，武同如果回家，千萬要他別再出江湖。”

“這…為什麼？”

“當然是有理由的，你必須牢記這件事，他如果不退出江湖，必有不測的事發生，這是伯父我的忠告，不忍心見你再失去丈夫。”華錦芳困惑地道:“他有仇家要找他？”灰衣人道:“別問，我會設法暗中代他消解，你只守住他就成！”頓了頓，又道:“我走了，以後有機會會來看你。對了！這裡有枚古錢，你把它懸門上，便不會受到任何干擾。”說完，從衣底掏出一枚當一的大制錢，遞與華錦芳，然後一閃而逝。

華錦芳望著手中的古錢發愣，她完全惘了。

又回到在房，這是武同為了家人的安全，暫時的家，然而這個家，只有老管家江姥姥在，沒有半個主人。

望著在房的大門，武同哭無淚，似乎這個家已不屬於他的。

他盤算，即使子華錦芳肯回家，此刻當在途中，因為他是夜兼程奔回來的，主要的目的，是向江姥姥探詢當年父親“無敵劍”的死因.這消息是當年堡中師爺段秀峰就是出家當了和尚的應寺方丈“了悟”大師透的，但他已經遇害了，唯一可能知道這公案的只有江姥姥，她是武家三代管家。

跟上次回家一樣，是掌燈時分。

他沒敲門，越垣而人，悄然走向有燈光的廂房。

就在武同越垣而人之後，一條淡煙般的人影緊跟著飄了進去，不久後，又是一條人影躡人。

武同站在廂前，猶豫了片刻，出聲道:“姥姥在麼？”

“誰？”

“姥姥，是小可，少堡主的同宗好友，不久前來拜訪過。”

“為什麼這樣進來？”

“怕驚動別人。”

“這裡只有老身一個人，還怕…”話聲中，房門開啟。

武同故意麵向房內外照燈所及的地方。

江姥姥看清了來人，步出房門，道:“到廳裡坐吧！”武同道:“不必了，姥姥，在下特地來向您請教一個問題，問完了就上路。”江姥姥悠悠地道:“武公子想問老身什麼？”武同謹慎地四下望了望，壓低了嗓子道:“姥姥，事情是這樣的，在下聽一位江湖界人無意中提起，說是二十年前武堡主死因不明”江姥姥全身一震，目厲芒，慄聲道:“誰說的？”

“是…貴堡從前的師爺段秀峰透出來的。”

“噢！段師爺，老身記得，他為什麼會提起…”

“他已經遇害了。”

“什麼？段師爺…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