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咚不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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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可愛。”米拉涅雅將那顆沾著油的櫻桃從蛋糕的表面提起,遞到賽門的嘴邊,把頭傾側著,對著賽門的臉龐說道。

“我,很少能吃到。”賽門搖搖頭。作為一個“普通的貧民窟男孩”這個時候,只能如此回答。

“想吃嗎?”櫻桃逐漸向賽門的嘴靠近。

“想!”這是賽門發自真心的回答,只是…“其實我還有更想吃的東西”這種話沒辦法說出口。整顆櫻桃被放入口中,溫度融化了包裹在櫻桃表面的新鮮油,香從兩頰向咽喉湧入,刺著食慾。

櫻桃的表皮在舌與上顎的壓迫下擠裂開一個缺口,沁甜的汁水濺了出來,彌散在口腔裡,叫人忍不住用牙齒去咬碎剩下的部分。果綻開,甜旋即化作倖福,充盈了人體,驅使著數之不盡的滿足和喜悅從皮膚的表面溢出、綻放。

賽門閉著雙眼,竭力受著這一切…在出的演技下,就連米拉涅雅彷彿也同身受。

“嘻嘻,好可愛。”米拉涅雅笑了,如同那晚,她伸出手放在賽門的腦袋上,溫柔地輕撫。

“再多吃點。”

“不可以。”賽門邊嘴嚼著,邊順著米拉涅雅的力道低下頭,仰視著她的容顏。

“這是姐姐的,我不可以…”

“沒關係,姐姐不餓,讓給你吃。”米拉著賽門腦後的短髮,很從容地吐著讓賽門飄飄然的話語:“因為姐姐很喜歡你。”

“謝謝米拉…米雅姐姐。”就是,就是這樣!在無的笑容之下,賽門已經做好了得寸進尺的準備。

“小賽爾下午一直在下面幫廚嗎?”突然,米拉涅雅縮回了手,盯著賽門的圍裙問道。

“是啊。”既然是來幫工的,那就沒道理只是在下午茶的時間幫著端端盤子而已。

“那,小賽爾知道嗎?要怎樣才能做出這樣好吃的蛋糕。”

“我知道哦!首先…”沒有半分遲疑,賽門將這個特製櫻桃蛋糕的做法娓娓道來。(好險!還好剛才臨走前特意問了一下這些糕點的做法。)“…最後呢,最最關鍵的一步,是摻入尼爾糕的碎粒!

不過,為了保證彈的口,得用半的。放心吧,糕的原料是米粉和蜂,不會吃壞肚子的啦。”

“哇!小賽爾好厲害。”賽門剛一說完,米拉涅雅就高興地為他鼓起掌來。

“嘿嘿,姐姐別再哄我了!”賽門裝作很害羞地摸了摸腦袋,內心裡卻是叫苦不迭。…不太妙啊,再這樣演下去,她會把我當成小孩子來對待的。

“小賽爾不用太謙虛哦。這個蛋糕呢,其實姐姐我昨天就吃過了,真的很,就是在城裡我也從來沒吃到過這麼好吃的蛋糕!”

“那姐姐和我一起吃?”

“不用了,這是給小賽爾的獎勵。誰叫小賽爾這麼厲害呢?”不知不覺地,彷彿是互相引著一般,二人都在無意識間向前移動了許多,此刻,他們臉龐之間的距離已經靠得相當近了,距離大概只有一掌寬。

“我,我還會更厲害的呢!”說罷,賽門將舌尖伸了出來。望著眼前的舌尖上,打著結的櫻桃梗,米拉涅雅甚至一時都沒有意識到這個男孩的舌離自己的嘴有多麼近。

等到注意到賽門的眼神時,她才有些意識到,原本那清澈無比的眼神已經有了些似曾相識的渾濁…那應該是一種遠超過一般孩子意識範疇的渴求。

米拉涅雅本能地一手掩住口後退,原本用來蓋住信紙的手臂卻不小心碰到了放在桌上的酒杯。酒杯從桌沿向下墜落,杯中的酒也隨著杯身的傾斜,在半空中灑出一條弧線。

“當心!”過人的反應力再加上靈巧的身手,賽門做到了一件讓米拉涅雅目瞪口呆,卻又讓自己後悔不已的事。趕在酒杯落地之前,賽門用單手在半空接住了它,而且“更過分”的是,他接到酒杯之後,順著紅酒在空中勾勒出的軌跡,反手一抄,將那些原本會灑到地上的酒又原封不動地裝回了酒杯裡,點滴未灑。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賽門呆呆的舉著酒杯,一時失去了回應米拉涅雅目光的自信,心中叫苦不迭。

“真的很厲害呢!”最後反而是米拉涅雅主動解了圍。

“對,對不起,下面肯定在叫我了。”尷尬與悔恨之下,賽門慌慌張張地將酒杯放回了原來所在的地方,位置居然和落下前紋絲不差。賽門起身草草行禮,然後轉身走,甚至忘了要把盛著蛋糕的小盤子從托盤裡拿出來,再把托盤帶走。

“慢著,”米拉涅雅叫住了他。

“小賽爾不再多坐一會兒了嗎?”

“…不了,謝謝米雅姐姐。”如果不去轉身看米拉涅雅的姿態神情,光是從這句話的語調來判斷,聽上去這似乎只是一個溫柔慈愛的女在勸說自己留下,但賽門知道,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賽門乾脆保持著沉默,沒有回頭,不置可否。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如果不想惹是生非,就請高抬貴手,我們可以和平共處。”米拉涅雅索直言,再次替賽門化解了屋內僵硬的氣氛。

“小賽爾,其實,這個下午我過得非常開心。”在賽門離去前,米拉涅雅再次喚住他。

“如果有機會的吧,我們再一起吃蛋糕吧…這些話是可以不用對你的主子說的,就把它當成我們倆的秘密,好嗎?”

“嗯,我記住了,米雅姐姐。”此時再不回應就太失風度了,賽門最終還是把頭轉向米拉涅雅的方向,留下了一個毫無演技成分的微笑。

目送著少年離去,米拉涅雅沒有刻意挽留。她坐在書桌前,用叉子擺了一會兒蛋糕,檢查了一下蛋糕的內部是否有什麼異樣,然後又靜靜地把剩下的紅酒飲完了。

“咚,咚咚,咚咚咚。”米拉捏雅用足跟以特殊的節奏敲了幾下地板。

“咚咚咚,咚咚,咚。”不多時,房間的門口傳來了相反節奏的敲門聲。

“差不多了,把它們分別送到該送的地方去。”書桌前,一襲黑衣的男子從米拉涅雅的手裡接過三個信封。

““他們”來過了?”男人的語氣中透著股難以置信的驚異。

“什麼時候的事?我們一直在房頂監視,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靠近。”

“下水道的王是什麼?”米拉涅雅扶著桌沿起身,走到牆邊將窗簾拉開了一絲縫隙,又把窗戶打開了一些,同時拋出了一個聽上去有些奇怪的問題。

“老鼠麼?”黑衣人試探著回答。

“正確。”米拉涅雅朝著窗外探望,然後伸出一手指對著一旁的男人勾了勾。

“瞧瞧吧,下水道里難道會有哪隻老鼠是“可疑”的嗎?”

“這?”望著賽門正在離去的背影,站在窗前的男人不失語。

“這不過是個孩子,對嗎?”米拉涅雅踱回了書桌前,再次坐下。

“把窗戶關上,動作輕點兒。”

““他們”的動作還算快。”男子點點頭“我還曾擔心萬一“他們”不來理會我們該怎麼辦。”

“還算快?這些老鼠的動作比我們想的要快得多。”米拉涅雅補充道“他就是那天夜裡我們遇到的那個孩子。”

“…這麼快?難道那個時候就…”

“就連我們住進這家旅店應該也是當地黑幫的安排吧,相當巧妙的手法啊。”米拉涅雅由衷地嘆道。

“利用小孩子做幫派的尖兵,真的是…相當不擇手段的傢伙啊。”

“你是指貧民窟的鼠王麼?”

“沒錯,那個傳說中名叫“賽門”的幫派頭目看來確實存在,而且手段相當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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