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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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謝謝的人還有殿下。”皇后仍牽著曲鷹的手，突然出意想不到的笑容。

曲鷹一怔！盯著皇后溫柔卻若有深意的神情，她的心猛地一跳，斂住了笑，遲疑著:“殿下他…”

“事實上，王會考慮此事，是逃鄔早就建議的。在平定郭永的叛動之前，他就已經設想到了。”皇后美麗的眼睛眨了兩下，其中似乎閃過一道調皮的光芒。

“鷹兒，你跟在殿下身邊也一段時間了，我想你應該曾聽他提起過他終於決定立妃之事吧…”炅帝迅速瞥了她一眼，眸中多含笑意。

曲鷹蹙眉，詫愣住！

“立…立妃！”明白了意思，她的心口霎時騰湧上一股莫名的酸澀。

“是啊！逃鄔早過了該立妃之齡，所有人都替他著急，我們也急著要抱小娃兒呢！他卻一直遲遲不肯冊立太子妃，好不容易他終於點頭了，卻又不肯透是哪位姑娘讓他心動…”這回連她的邊也蘊著頑狡的微笑，只有處在出神狀態的曲鷹沒注意到。

“鷹兒，我想你最近一直跟在殿下身邊，想必會清楚這件事。以你姑娘家的直覺認為，會不會是…寧靖公主？”王后語出驚人，卻很滿意自己製造出的預期效果。

她說的是在祁堯天回宮前不久，已千里迢迢由北國來此的寧靖公主…

早在逃鄔告訴她，他收的第四名貼身護衛是如假包換的姑娘家，並且可能是曲相爺的孫女時，第一次見到一身男裝、英氣迫人的曲鷹，她就直覺喜歡！而她也看出他對曲鷹的興致盎然。如今經過出宮這一行，她更清楚地看見他對這女子不同於以往的表現，而這個娃兒呢…

看來，她也抵擋不住皇兒的魅力！

曲鷹看著王后欣喜的臉龐，心陡然跌落至谷底…她出少許微笑以減少刺痛的覺。

“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娘娘何不親自問殿下？”立太子妃！寧靖公主！懊死！既然她都決定要回忘憂山了，祁堯天要做什麼都不關她的事。任務完成了，她已不再是她的護衛，已為師兄求赦保住命，她的心願也達到了，她沒有理由再留在宮裡，更沒有理由再留在祁堯天身邊；可…她為何還是心痛？

天快暗了。

從帝王的寢宮出來，曲鷹便一直心神不寧，腳步下意識地往祁堯天的書房走去，直到一個呼喝聲驚醒了她。

“喂！那個宮女！快替我把紙鳶撿過來！”回過神，曲鷹看了看庭前有一群少女正在戲耍，而顯然對她氣勢十足下命令的，是最前方的豔妝女子…寧靖公主。

曲鷹認得她，這些天來已和她見過數次，而且多是她來找祁堯天時…

太子妃！心底突兀地躍上這三個字，曲鷹不由抿，突然煩悶得想狠狠發洩一番。

“喂！本公主要你把紙鳶撿過來，你沒聽見嗎？”橫氣嬌蠻的聲音不耐煩地再響起。

偏頭看到腳邊躺著一隻畫著蝴蝶的紙鳶，曲鷹眨眨眼，微轉頭；再看了前方著、對她怒目而視的寧靖公主一眼。她哼了哼，一腳跨過它，繼續往前走。

“站住！”氣惱的喝聲馬上傳來，並且一陣藍旋風也隨之飆了過來。

“大膽奴才！你竟敢藐視本公主的命令！你給我站住不許走！”不僅是寧靖公主，連她身邊那群宮女也簇擁著過來。

曲鷹被她們團團包圍住。

“我要你馬上把紙鳶撿起來，聽到沒有？”站在她面前，寧靖公主豔麗非凡的臉上滿是怒氣，而在注意到這宮女竟是不時待在堯殿下身側的那名美麗女子時，她的心裡同時也升起一股醋意。

冷冷抬眼看她，曲鷹動也末動。

“公主，我看她是聾了…”

“公主，她故意違抗你的命令…”

“…真是好大膽！”寧靖公主身邊的侍女們開始冷嘲熱諷，為的就是討她歡快。

“你…”寧靖公主指著她。

“東西就在你腳下了，何不自己拾起？”曲鷹的忍耐力正在崩潰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