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宇內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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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蘭姑娘的肩上重傷,就是我的如天大罪!
“淳于慈聞言之下,訝然問道:“大哥這樣說法,難道諸葛姑娘竟是被你所傷?”閻亮苦笑說道:“賢弟,你去看看,我的一枚‘白虎釘’,還留在諸葛姑娘的肩頭內!”淳于慈請方古驤把諸葛蘭放在室內榻上,並向她左肩頭傷處,略一察看,不由皺眉問道:“諸葛姑娘這傷是在何…”方古驤以為他是問在何處受傷,遂接口答道:“是在‘廬山雙劍峰’側…”淳于慈搖手說道:“不是問在何處受傷?我是問在何時受傷?”閻亮一旁答道:“我們因知傷勢不可耽延,一路飛趕,距離現在尚不足二
!”淳于慈點了點頭,含笑說道:“這位諸葛姑娘,總算吉人天相,度過了雙重危險!”方古驤愕然問道:“什麼叫雙重危險?”淳于慈道:“第一,諸葛姑娘這一記‘白虎釘’,是在近距離所挨,肩骨碎裂頗甚,假如立刻起釘,未能及時接骨,則這位‘粉黛金剛’的外號之上,便將加上‘獨臂’二字!”閻亮點頭說道:“這點原因,早被方兄料中,才未替諸葛姑娘將‘白虎釘’起出!”淳于慈豎起兩
手指,揚眉說道:“第二,是大哥與方大俠來得及時,假如遲到三
,只怕縱令華佗復生,也無法令諸葛姑娘的碎骨複合!”說至此處,目光一亮,看了看諸葛蘭,側臉向閻亮問道:“大哥,你與方大哥趕來‘九華’之意,是否要小弟為諸葛姑娘療傷?”閻亮笑道:“那還用問?賢弟大概也不至於不買你老哥哥這點面子!”淳于慈沉
未語雙眉深蹙,臉上頗有難
!
方古驤看了淳于慈的這種神,不
心中一驚。
閻亮雖然由於目盲,看不見淳于慈的臉上難,但聽得淳于慈沉
未語,也知情況不妙!
他心中一酸,牙關一咬“撲”的一聲,竟向淳于慈雙膝跪倒!
淳于慈忙也拜倒相攙,並駭然問道:“大哥,你這…這是作甚?豈…豈不折煞小弟?”閻亮不肯起身,只是垂淚說道:“我求求賢弟,請你大施妙手,將諸葛姑娘治好,否則,我老瞎子便成為恩將仇報的豬狗不如之人!”淳于慈嘆道:“大哥請起,別人求醫,也許本進不了我這‘養吾廬’內,但有關大哥之事,我卻怎有袖手之理?”閻亮聽他這樣說法,方才緩緩起立。
淳于慈回頭向諸葛蘭看了一眼,先從懷中取出一把寒光閃閃的鋒利匕首,然後又緩緩取出一包藥粉,打開攤在几上,並緩緩捲起了左臂衣袖。
方古驤以為他是要為諸葛蘭動手開刀,誰知淳于慈雙眉剔處,刀光一落,竟把他自己的左手尾指生生斬掉!
方古驤大出意料,驚呼一聲!
閻亮也驚奇問道:“方兄,你驚呼則甚?是發…發生了什麼事兒?”淳于慈一面將斷指傷處,敷了几上止血藥粉,一面神從容地含笑答道:“沒有什麼,只不過是小弟引刀自斷一指而已!”閻亮大
驚奇,失聲問道:“淳于賢弟,你…你到底是為…為了何故?竟要自殘一指?”淳于慈安詳自若,含笑答道:“因為我要為諸葛姑娘動那刀圭手術,保全‘粉黛金剛’的這隻左臂!”閻亮越發不解地,皺眉問道:“賢弟為諸葛姑娘施展刀圭手術,卻與自斷一指,有何關係?難道你竟要用手指合藥?”說至此處,語音微頓,頗為不悅地,寒著臉兒,沉聲叫道:“淳于賢弟,你這就太不對了!即令諸葛姑娘傷勢嚴重,需要人指合藥,你也該加以說明,由我老瞎子來供獻贖罪才對!如今,你竟自行斷指,教…教我老瞎子問心怎安?”閻亮說到後來,竟幾乎語不成聲。
淳于慈笑道:“大哥,你猜錯了,我斷指之故,不是合藥,只是應誓!”閻亮雙眉一挑,嘴才動,淳于慈不等他發問,又復笑道:“小弟在隱居之前,曾對天立誓,今後再若行醫,必當自殘一肢!如今我把‘一肢’改為‘一指’,已覺食言背誓,不過我既未向冥冥彼蒼,立下文字保狀,則‘肢’‘指’同音,也不算是過於欺天而已!”方古驤一翹拇指,向淳于慈讚道:“淳于兄這等襟抱,人地獄救人的
神,著實令我方古驤太欽佩廠!”閻亮一聲不響,但英雄珠淚卻從他那兩隻白果眼角,一點一點地,直往下滴!
淳于慈笑道:“方大俠莫加謬讚,閻大哥更不必傷心,我斷落一左手尾指,算得什麼?來來來,‘養吾廬’中,無甚珍物待客,我先奉敬閻大哥一杯新茶,方大俠一杯陳酒!”原來那青衣小童,已把茶酒送到。
閻亮問道:“淳于賢弟,你的傷指…”淳于慈接口笑道:“小弟有特佳傷藥,敷上以後,業已止血不,短期即可收口!大哥若是不信,請問問方大俠…”話猶未了,閻亮便哈哈大笑說道:“賢弟說哪裡話來?你是蓋代神醫,我哪有不信之理?”說完三人同時舉杯。
方古驤所飲的橫溪陳酒,已極香醇,但閻亮所飲用“梅花雪冰”所烹的“雨前新茶”更是
香味三者,均屬佳絕!
淳于慈見他們極贊茶香酒美,遂含笑說道:“閻大哥與方大俠,請自品茗飲酒,小弟暫且失陪,我要為諸葛姑娘療傷接骨去了!”話丁,站起身形,向青衣小童叫道:“朗兒,取我藥囊,以及玉刀玉鉗等物!”青衣小童聞言一怔,目光微轉,向淳于慈的左手斷指傷處,偷偷看了一眼!
淳于慈佯怒喝道:“朗兒淘氣,看些什麼?快去,快去…”青衣小童退去,淳于慈又向方古驤、閻亮略一點首,轉身向諸葛蘭的病榻走去。
方古驤因關心諸葛蘭太甚,對那“橫溪”也不留戀,竟自站起身形,準備跟去看看。
閻亮似乎猜出方古驤起身之意,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含笑低聲叫道:“方兄,他們醫家…”一語未畢,淳于慈已有所聞,揚眉笑道:“大哥太多心了,我這‘醫家’,與一般醫家不同,何況方大俠又不是外人,若想觀看我為諸葛姑娘動用手術療傷,儘管…”淳于慈這樣一說,方古驤到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只得“哈哈‘’大笑說道:”淳于兄你這也是多心,放著這麼香醇的‘橫溪’,正所謂‘南面王,吾亦不易’,還有什麼其他事兒,引誘得動我這以酒為命的老醉鬼嗎?
“說完,斟了一杯,推向閻亮笑道:“閻兄,你不要只是飲茶,也來喝杯酒兒,我擔保這‘橫溪’,極為香醇味美,至少陳達三十的以上呢!”閻亮舉杯一嘗,果也讚不絕口!
這時,那名叫“朗兒”的青衣小童,已把淳于慈的藥囊取來。
淳于慈則正為諸葛蘭診察脈象。
這位“小倉公”在諸葛蘭的左右手“寸關尺”上,細心診察過後“咦”了一聲,側顧閻亮叫道:“大哥,諸葛姑娘除了肩傷之外,怎麼心中也有積鬱,她發生了什麼極嚴重的不如意事?”閻亮答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我們不知,關於她的心中積鬱,在‘廬山’時,已被方兄發覺!”淳于慈目注方古驤,皺眉說道:“方大俠,悲愁鬱悶一樣足以傷身,並不像中了奇毒,或受了重傷那般,可以用藥石療治!”方古驤點頭說道:“淳于兄,高論甚是,但目前似乎顧不了太多,只得等諸葛姑娘肩傷愈後,再向她詢問原因,善加勸解!”淳于慈點了點頭,回過身來,慢慢割開諸葛蘭的肩頭衣裳,出了為血漬所汙的如雪肌膚!
方古驤一來因適才業已有話,二來因諸葛蘭是位女孩兒家,遂只是暗暗關心,卻不便走近觀看。
淳于慈先用淨水,為諸葛蘭拭去傷口左近血汙,然後向朗兒叫道:“朗兒,拿藥攝來!”閻亮聞言,知曉是要為諸葛蘭起那“白虎釘”不慚惶得滿頭汗落,連臉兒也脹成豬肝
澤!
方古驤對他勸道:“閻兄,不要難過,你是身帶殘疾,與常人不同,事又湊巧,遂難免發生錯誤!”話方至此,病榻上的諸葛蘭,突然一聲慘哼!
閻亮赧然嘆道:“這錯誤太嚴重了,方兄聽見沒有?諸葛姑娘在被你點了‘黑甜睡’,沉沉入夢之下,尚且疼得她醒了過來,可知她所受痛苦之烈…”方古驤早就看過“白虎釘”深陷骨縫,如今往外攝拔,自然劇痛難忍,但如今卻只好朗聲大笑說道:“武林人物,鎮
刀頭
血,劍底驚魂,這點傷痛,算得什麼?閻兄不要小看我們這位鐵錚錚的‘粉黛金剛’諸葛蘭女俠!”他知道諸葛蘭已醒,故意提高語音,給這位身受奇痛的諸葛姑娘一點
神鼓勵!
這時,淳于慈也向諸葛蘭含笑說道:“諸葛姑娘,請忍住點疼,我要為你上藥接骨,只等把碎骨接好,便不疼了!”諸葛蘭對於自己暈絕以後的各種情事,雖無所知,但既聽得方古驤和閻亮的語聲,又看見淳于慈手中藥鑷之上,挾著一血汙狼藉的“白虎釘”遂也明白大半,揚眉答道:“老人家請下手吧,這點傷痛,我還能忍得住!”淳于慈趁著諸葛蘭氣壯之際,換隻長長藥鑷,伸人諸葛蘭的肩頭血
之中,替她把裂傷碎骨,一一湊成原狀!
這種痛苦自然極為強烈,但諸葛蘭居然神自若,一聲不哼,嘴角間並微含笑意,連滿口銀牙,也未咬緊!
但她肩頭皮,卻無法控制地,急劇顫動不已!
可見得意志歸意志,生理現象歸生理現象,要說不疼,那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