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賈銘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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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的質疑讓鍾紫苑有些苦笑不得,她費力的下了嘴裡的酥餅,指著自己癟癟的肚皮委屈的解釋道:“我的小姑,這一個月的時間,你天天不是餵我吃藥,就是餵我喝補品,粥水。全是些湯湯水水,難怪我先前吐都吐不出什麼東西來。我如今餓得頭昏眼花想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吧,你又懷疑你家小姐瘋了!我說,有你這麼做人丫鬟的嗎!”青黛小臉一紅,絞著手裡的錦帕,扭捏道:“那是因為小姐你只喝的下這些湯水,我也想餵你吃些糕點,食來著。可你老是被嗆著,我就不敢再餵了。”鍾紫苑見青黛一張小臉滿是糾結和內疚,不由噗哧一笑,道:“行了,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邊說她邊搖了搖自己略嫌寬大的袖子,調侃道:“原本還發愁老也瘦不下來,這回可好,可以盡情吃喝不怕長了。”青黛和豆蔻這才徹底的相信,原來自家小姐並沒有瘋,她真的完全好了。她們多來的擔心害怕,忐忑擔憂的心情全部鬆懈了下來。

一塊牛舌酥自然填不飽鍾紫苑飢腸轆轆的肚子,見她又開始在供品裡挑挑選選,青黛忙跳起來,說道:“小姐,你別吃這些涼的。廚房裡有現成的東西,我去幾個熱乎乎的小菜來給你吃。”

“去吧!”看著青黛歡喜喜的背影,鍾紫苑惡作劇般的叮囑道:“記住,你家小姐可不想再喝補品還有稀粥。我只要吃飯,吃飯。”

“哎!知道了”遠遠傳來青黛清脆的應答聲,鍾紫苑這才滿意的回過頭來。

豆蔻也坐回了石桌邊。她雙手託著腮,正忽閃著黑亮的眼珠子,一臉好奇的瞅著鍾紫苑,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鍾紫苑微微一笑,屈起手指在她頭上敲了一記,說道:“你又有什麼想要問呀?”豆蔻嘿嘿一笑,放下手。湊到鍾紫苑跟前,小聲說道:“我就想知道,小姐你先前為何要發笑呀?”鍾紫苑眸光轉間透出一抹狡黠。她略顯得意的說道:“你想呀!要是有一天你睡一覺起來,發現自家原本破的不能住人的爛房子變成了三進三出的大宅院。最關鍵是你身上恨不得拿刀割去的肥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你還不得做夢都要笑醒呀!”一件如此驚心動魄的禍事在她嘴裡居然如此輕描淡寫,豆蔻臉一黑。額頭上冒出了一溜冷汗。好吧!當我什麼都沒問好了。

沒過多久。青黛便煮好了一鍋米飯,炒了四道拿手菜,熱乎乎的端了出來。鍾紫苑狼虎嚥的吃了兩碗飯,又風捲殘雲般把面前的菜碟席捲了大半後,才覺得自己徹底活了過來。

在她吃飯的當口,青黛,豆蔻就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著,還不時幫她佈菜。裝湯,添飯。忙的不亦樂乎。好久沒有享受過這個待遇的鐘紫苑不小心的瞟見了,心裡直突突,總覺得她們那喜滋滋的眼神,就跟那豬倌瞧見自家小豬歡快吃食時一個樣。

鍾紫苑打了個飽嗝,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竹箸,又抿了一口青黛泡來的香茗,滿足的長嘆了一口氣,道:“真舒服呀!”豆蔻見她吃飽喝足了,忙從袖袋裡掏出一張文書遞到她面前,說道:“小姐,這個我天天揣在身上,連睡覺都不敢拿出來。如今既然你已經好了,就還給你保管吧!”

“這是什麼?”鍾紫苑好奇的接過那張文書,打開一看,才知道這居然是一張蓋著鮮紅官府大印的地契,契約人赫然寫著鍾紫苑三個大字。

豆蔻在一旁解釋道:“這是郭世子早先拿給我的,是如今這個院子的地契。”鍾紫苑可不敢怠慢,立刻逐字逐句的仔細看了起來。她邊看,豆蔻便在一旁解釋道:“咱們這宅院前院有八間廂房加一個馬棚還有廚房,那些廂房如今已經收拾好了,其中四間讓秀才娘子和莊大嫂領著姑娘們在裡面做活,另外三間專門儲存藥材還有成品藥丸,還有一間讓福伯住著。

中院有一個小花園加三套獨立的小院子共九間帶耳室的大房,每套院子裡還另外配了一間小廚房。只不過因為時間倉促,所以只佈置好了這個小花園還有最近的這套院子。另外兩套院子外面已經修葺好了,只是裡面的細軟傢俱之類的還沒有完全備齊。至於後院嘛!我就不說了,還是等你自己去看。”說完,豆蔻臉上浮現出一抹頑皮的笑容。

鍾紫苑沒有聽出她的話外音,她的視線依然在地契上打轉,只隨口答道:“有一套院子也夠咱們住了,另外兩套先放著吧!”地契上的字並不多,鍾紫苑很快就看完了地契的全部內容,可其中的幾個關鍵數字她還是看的很清楚。雖然已經聽豆蔻說過,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可親眼看見地契上清楚描述出宅院的佔地面積後,還是讓她內心到非常震撼。

要知道這長安城可是名副其實的天子腳下,是全天下最繁華最富貴之地。

“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是對它最好的寫照。所以這裡生活成本比別的州府起碼要高出三成,自然這土地越發是寸土寸金。郭承嗣買房子是速戰速決,又只用一個月的時間來推倒重建,想必他所花費的銀錢還有人力都是非常巨大。

再加上青黛又細細描述了這一個月郭承嗣在蜀王世子府是如何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更加讓鍾紫苑心中十分動容。面對這樣的深情厚誼,說不動那是假的。

可鍾紫苑在動之餘同樣也覺得有幾分惶恐。突然覺得手中這張薄薄的紙皮變得重逾千斤,讓她有種負荷不起的錯覺。

她沉默了半響。放下手裡的地契,問道:“我看這地契佔地極廣,似乎把李秀才家還有莊家的屋子都給佔了。難道他們現在都搬走了不成?”豆蔻忙回答:“可不是嗎!不過當郭世子提出要買這附近的宅院時。還是他們兩家最先應承,要價也最低。”見鍾紫苑的眉頭微微皺起,豆蔻忙補充道:“不過郭世子也沒有虧待他們兩家,他在附近又給找了兩套宅院,如今他們都安置好了,還每都到咱們這來幫忙,一點都沒有耽擱。”

“那就好。”鍾紫苑微微點頭。又問道:“這一個月桃花養顏丸的製作和銷售情況如何?”說到這個豆蔻越發一臉的眉飛舞,她得意的答道:“那兩家老字號藥鋪果然是手眼通天,聽說他們不但把這桃花養顏丸賣到了宮裡去。還快馬加鞭送到了他們下面各個州府的分號。如今外面那些高門大院裡的夫人小姐個個都是趨之若鶩。這不,才一個月的時間,兩家藥鋪都來下了七八次單子,每張單子都是一千丸。一千丸的往上加。如今咱們手頭還有張八千丸的單子沒貨呢!

偏生那時咱們這又在修葺院子。連個寬敞點的地方都沒有,把莊大嫂和秀才娘子急的都上火了。還好鎮國公府在這附近有間空置的貨倉,郭世子借給咱們用了一個月,我又擅自多請了幾位姑娘來幫忙,才沒耽誤咱們的生意。不過雖然累的夠嗆,可這個月咱們賺的也不少,除去成本,人工費。還有各項開銷,咱們足足賺了有八千兩。每一筆我都記在賬本上了。”

“才一個月就賺了這麼多?”坐在一旁的青黛也被嚇了一跳。她成天在蜀王世子府裡伺候鍾紫苑,只恍惚聽郭承嗣提過幾次,說自家的桃花養顏丸賣的很好,可她沒有想到會好到這個程度。

豆蔻得意的笑道:“你知道什麼?那還是因為咱們用來製作藥丸的藥材都是非頂級的不用,無形中提高了成本。要是咱們用的是普通藥材,那賺的銀子起碼還可以翻一倍。”豆蔻的一番自吹自擂,成功的讓青黛的小嘴驚異的張成了o形。她握著粉的拳頭,用力的說道:“反正方子都是一樣的,無非是藥材的品相不同而已。不過既然這些藥材最後的結局全都是被打碎成藥丸,誰又會知道在被打碎前它是個什麼樣。你下次乾脆就買些便宜藥材,把成本降下來唄!”

“不,你錯了。”鍾紫苑並沒有被這八千兩銀子衝昏頭腦,她淡淡的說道:“如果咱們選擇了廉價藥材,現在肯定是一分銀子都賺不到。”

“怎麼會?”這一下輪到豆蔻和青黛大惑不解了。

鍾紫苑也想趁機敲打敲打這兩個小丫頭,千萬別被這些阿堵物了心竅,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做出自毀城牆之事。於是她耐著子解釋道:“所謂一分錢一分貨,你明,那些藥販子比你更明。一樣的藥材為什麼價錢相差那麼多,絕對不會只是什麼品相問題。因為就算是一樣的藥材還有著年份,生長環境的軟需求。

不一樣的年份,不一樣的環境都會對藥效造成巨大的影響。還有些無良的藥商甚至會把相似的枯枝爛葉混在藥材裡,然後降低價錢一起出售,難道你要把那些枯枝爛葉也一起入藥不成?

其實在藥鋪裡掛名出售成品藥丸的大夫也不少,比我醫術高明的比比皆是。可為什麼有的賣的紅紅火火,有的就賣的冷冷清清,最後黯然收場?只有兩個字可以解釋。那就是療效。當然,最好的藥材才會發揮最神奇而迅速的療效。有了最好的療效,咱們的桃花養顏丸才能長長久久的賣下去。知道了嗎?”

“知道了!”青黛,豆蔻異口同聲的答應道。

桌上的紅燭“噼裡啪啦”的燃到了盡頭,在釋放了最後一絲光亮後慢慢熄滅了下來。空曠漆黑的院子裡只剩下一盞魚鱗燈散發著昏暗的光芒。一陣晚風吹過,院子裡枝葉搖擺,落葉飄飛,牆角的野花藤蘿也不甘寂寞的發出沙沙聲響。

“偌大的院子,卻只住著咱們三個人,還是太冷清了。一定要想辦法早些把父親,母親救出來。再把朱嬸,柳大嫂子一家,還有芳兒全都找回來,這裡才會有家的味道。”正想的出神,就聽青黛說道:“還有一個時辰這中秋節就過完了,小姐你也該回房休息了。”鍾紫苑心中一動,說道:“我要換衣服做回賈銘,你們去叫上福伯,和我出去一趟。”

“這麼晚了,外面的熱鬧也差不多都散了,還出去做什麼?”青黛不解的問道。

鍾紫苑嘆道:“我終究是殺了人,雖然是為了救人還有自保,可我這心中總覺得非常不安。我想趁著最後這個時辰,到運河邊上為那枉死之人放一盞河燈。希望他能早投胎轉世,下輩子做個好人…”好歹在上一世她也受了二十八年的法制教育,雖然當時是個你死我活的局面,可畢竟那人是死在自己的手上。此刻想起,她的心中還是會有巨大的愧疚。

因為前院和中院相距有些距離,所以福伯並沒有聽見三人在院子裡的動靜。當鍾紫苑穿著一件藍直綴長袍,又變成賈銘站在他面前時。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在動囉嗦了好久後,鍾紫苑帶著青黛,豆蔻,坐著福伯駕駛的馬車,輕快的駛出了這條衚衕。

因為夜已深沉,路上行人已經漸漸散去了不少,鍾家的馬車一路飛奔,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運河邊上。

河邊總是最熱鬧的場所,儘管已經是亥時,依然有不少馬車停著岸邊,因為這裡的夜生活才剛剛才開始。無數條喧鬧,奢靡,透著軟香離的花船早已把碼頭團團圍住。不時有絲竹管樂的靡靡之音伴著女子的歌聲,笑聲從花船裡飄出來。

鍾紫苑下了馬車,見此情形不由皺了皺眉頭,說道:“咱們走遠些,找個清靜些的場所。”青黛和豆蔻自然沒有意見,她們一個提著食盒,一個捧著一盞河燈,跟在鍾紫苑的身後不慌不忙的穿過碼頭,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

原本鍾紫苑的腦子裡還有些混亂不適,可為了不讓兩個傻丫頭擔心,她就一直忍著沒提。可在河邊這麼走著,被那微微帶著腥味的河風一吹,她倒覺得神清氣起來,漿糊般的腦海裡也漸漸變得清明。於是一時興起,她對著河面大聲喊道:“我賈銘又回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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