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藍衣主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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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又急又怒,大喝一聲,身形搶進,右腕連揮,一隻右掌,片刻間攻出三招。他這三招綿密迅捷,快如閃電,迫得凌君毅後退了兩步,但他左手還是絲毫沒松,青衣人被他拖得往前跟進了兩步。凌君毅有了這一瞬的機會,立即趁勢反擊,還攻了三招,指襲掌劈,使出來的全是殺手。他左手緊扣著青衣人的鐵手,兩人同樣只有一隻右手應敵。
這幾招近身相搏,雖然看不出驚人威勢,但在行家眼中,卻是兇險無比,生死之分,間不容髮。出手之速,發招之快,著著如同電閃雷奔,數招博,也只不過是剎那間事。青衣人沒想到對方一個年輕娃兒,竟然身具這等上乘武功,最使他驚駭的,是自己左手劇毒無比,旁人只要沾染上少許,片刻之內,就會發作,但凌君毅一直緊扣著自己鐵手,竟會毫無所覺,一時直被凌君毅迫得封架不迭,幾乎無法還手。
正在著著後退之際,突聽一個冷峻的聲音喝道:“住手。”青衣人聞聲忙道:“閣下放手。”凌君毅右手攻勢一停,左手仍然緊招著青衣人鐵手不放,問道:“什麼人?”青衣人用力一掙,怒聲道:“你還不放手?”凌君毅道:“你出解藥來,我立刻就放。”青衣人一掙未脫,心中大急,右手“呼”的一掌,朝凌君毅當
印到。凌君毅屹立不動,但見他
前衣衫驟然拂拂飄動。青衣人一掌宛如拍在水面上,似虛還實。似有物,又似無物,掌力
本無法用實,心頭方自一驚,凌君毅左手往左一帶,右手閃電劈出,一掌切在青衣人右手肩背之上,左手一鬆,把青衣人朝地上摔去,青衣人哪有招架之力,砰然一聲,摔倒地上,半晌動彈不得。
凌君毅目注青衣人,冷曬道:“你不
出解藥來?”從有人喝出“住手”到青衣人出手襲擊,被摔倒地上,前後也不過一兩句話的時間,只聽先前那個冷峻聲音說道:“好手法。”凌君毅抬目望去,只見一個身穿藍衫的人,揹負雙手,當門而立。這人年約二十四五,面目俊秀,肩負一個長形布囊,站在那裡,臉上一片冷漠之
,神情十分倔傲。赫然正是開封城中遇見的那個藍衣人。
這時青衣人已從地上爬了起來,神恭敬地朝藍衣人躬身一禮道:“小的見過少主人。”藍衣人原來還是他的少主人。
藍衣人冷冷一哼道:“你又在這裡惹事了?”青衣人道:“小的不敢。”藍衣人舉手一揮,青衣人規規矩矩地退向一邊。藍衣人兩道森寒目光打量著凌君毅,冷冷說道:“咱們好像哪裡見過?”凌君毅道:“在下從末在江湖上走動。”藍衣人道:“閣下如何稱呼?”凌君毅並末回答,問道:“他是閣下的尊僕?”藍衣人見他答非所問,心頭甚怒,眉字間隱現殺機,冷聲道:“不錯,不知他哪裡得罪了閣下?”凌君毅傲然笑道:“尊僕入店之後,與人發生爭執,出手就放毒箭,被在下酒杯擊偏,幸未傷人,不想他又仗淬毒鐵手,暗下殺手。在下覺得只是為了幾句爭執,就非把人置之死地不可,手段未免太過毒辣,因此要他出解藥來。”藍衣人臉上一片冷峻,望了青衣人一眼,哼道:“是這樣的麼?”青衣人不敢作聲,藍衣人道:“還不快把解藥
給他。”青衣人不敢違拗,探手入懷,取出一個扁形磁瓶,傾出一粒藥丸,遞將過來。凌君毅接到手中,朝藍衣人點點頭道:“多謝閣下。”藍衣人目光一注躺臥地上的灰衣人,問道:“他是你的朋友?”凌君毅笑了笑道:“素不相識。”一面朝夥汁道:“夥汁,倒盅水來。”夥汁連連應是,倒了一杯茶送了過來,凌君毅一手捏開灰衣人牙關,把一顆藥丸送人灰衣人口中。這時候,那眇目人早已悄悄站起,會過面錢,出門而去上。
藍衣人望望凌君毅,輕咳一聲道:“閣下身手非凡,不知是哪一門派的高人?”凌君毅淡然一笑道:“在下凌君毅,不屬於哪一門派。”藍衣人嘿道:“好個不屬於哪一門派。”回身朝青衣人道:“咱們走。”轉身往外就走,青衣人緊隨地身後,出店而去。
凌君毅心中暗道:“他果然一路跟隨眇目人,暗中保護。”忽然想起自己方才報了姓名,也應該問問他的姓名才是。
這時那灰衣人卻站了起來,朝凌君毅拱拱手道:“多蒙相公相救,在下這裡謝了。”凌君毅還了一禮,笑道:“兄臺不用客氣。”灰衣人摸出一錠碎銀,招呼夥汁說道:“這位相公的酒帳,一起付了,餘下的不用找了。”夥計接過銀子,連聲稱謝。
灰衣人又抱了抱拳道:“在下有要事在身,不克耽擱,恕在下先走一步了。”凌君毅眼看自己救了他命,他連自己姓名也沒請教,就匆匆要走,分明是怕自己問他姓氏來歷,心中暗想:“只怕你還不知道藍衣人主僕,乃是眇目人一黨,暗中保護他來的。”但這話又不便明說,只好淡淡一笑道:“兄臺有事,只管請便。”灰衣人又一拱手,就大步朝店外走去。凌君毅目送他身形遠去,愈覺眇目人傳送的那個小紙包,必是件十分重要的東西,當下也無心喝酒,等得灰衣人去遠,也自起身離店,往鎮外行去。他知道在麵館中
了幾手,只怕已引起藍衣人的注意,對自己此後行動,實有末便。心念轉動間,出了鎮南,行不多遠,正好有一片濃密的樹林橫在前面,凌君毅不加思索,身形一掠,飛快地往林中閃入。
就在他飛身人林之際,耳中突聽一聲嬌叱:“什麼人,還不站住?”聲音方起,眼前音影一閃,香風撲面,一雙白如玉的纖手,飛快地當
推到。凌君毅連人影還未看清,左手抬處,一把扣住了那隻推來的手腕。
“啊”的一聲尖脆的驚叫,那隻皓腕一顫,往後便,嬌叱又起:“大膽狂徒,你還不放手?”三寸弓鞋,悄無聲息地飛踢而至,這一連串變故,發生於凌君毅閃身入林一剎那間。凌君毅耳中聽到的是又清又脆的嬌叱,手中握著的是又滑又膩的皓腕,心頭不覺一怔,趕忙鬆開五指,身形倏地往後飛退。定睛瞧去,只見樹林間站口一個身穿淡青衣褲的姑娘,她雙頰飛紅,瞪著一對清澈大眼,滿臉俱是羞怒之
,喝道:“好個賊子,你瞎了眼睛?”凌君毅望著青衣姑娘,怔的一怔,自己一時不察,抓住了人家手腕,本待向姑娘說上幾句道歉的話,但給青衣姑娘這一罵,又不覺劍眉微軒,忖道:“自己閃入林去之際,
本沒見到人,那麼是她看到自己入林,方
上來的。再說也是她先出手,自己不扣住她的手,豈非就得挨她一掌?細想起來,自己並無不對。”想到這裡,
不住微微一笑。
青衣始娘見他只是賊眼灼灼,盯著自己,沒有說話,心中更氣。不,粉臉更紅,她如今也看清楚了,自己面前竟是一個玉面朱的弱冠相公,站在那裡,好不瀟灑。不,他那微微一笑,好不可惡。分明是佔了自己便宜,得意忘形。這下更是著惱,一張俏麗的臉,登時沉了下來,冷哼道:“下
賊子,你笑什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凌君毅雙目之中,
出懾人寒芒,冷聲道:“姑娘這是罵誰?”青衣姑娘一手叉
,戳指著凌君毅道:“就是罵你,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凌君毅被她罵得也不
有氣,冷聲道:“姑娘到底講不講理?在下自問並無冒犯之處,你一下欺到在下面前,出手就打,開口就罵,難道還是在下不對麼?”青衣姑娘被披嘴道:“講理?你眼睛又沒瞎,充軍充到哪裡來了?”凌君毅渲:“在下已經一再忍讓,姑娘說話最好客氣些。這座樹林就算是姑娘家的,不準人進去,你也該先說清楚…”青衣姑娘嬌靨驟然一紅,發橫道:“我不准你進去,就是不准你進去。”凌君毅道:“為什麼?”青衣姑娘道:“不為什麼,你亂闖,我就教訓你。”凌君毅見她蠻不講理,不由冷冷一笑道:“在下不和你一般見識。”轉身就走。
青衣姑娘氣得粉臉發白,連連跺腳道:“你給我站住。”凌君毅倏地轉過身來,劍眉一揚,沉聲道:“姑娘還待怎的?”青衣姑娘道:“你欺負我,想走可沒那麼容易。”就在此時,忽聽一個嬌甜得像銀鈴般的聲音,從林中傳出道:“小燕,你在跟誰吵嘴呀?”青衣姑娘小燕臉上閃出喜,叫道:“好了,小姐出來了。”樹林間,已經出現了一個身穿桃紅衫裙的苗條人兒,一個嬌美動人的少女。凌君毅只覺眼睛一亮,這姑娘不但有修長苗條的身材,白中透紅的嬌靨,芙蓉如臉柳如眉,加上那一雙清澈明亮的眼晴,閃著令人無法抗拒的神采。簡直清麗若仙,美得不帶人間煙火氣。凌君毅一張俊臉,突然紅了,他直到此時,才明白過來,青衣姑娘小燕何以要守在林前,不讓自己入林,那是因為有這位美姑娘在林內之故。
小燕看到美姑娘,立時俯身一福,說道:“小姐,這狂徒好大膽。”美姑娘沒待她說下,柳眉微蹙,攔著道:“小燕,不許出口傷人。”小燕道:“小姐,他…”美姑娘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望了凌君毅一眼,說道:“我都聽到了,是你先向人家出手,對不?”小燕急道:“那是他…”美姑娘道:“不用說了,還不上前向這位相公賠個不是?”小燕似是大驚訝,急得粉臉通紅,分辯道:“小姐,是他欺侮我,抓住小婢的手…”美姑娘道:“不許多說,快給人家賠禮。”小燕眨動眼珠,望望她家小姐,又望望凌君毅,心頭好像有些明白了,抿抿嘴,笑著應了聲:“是。”走到凌君毅身前,欠身一福,嬌聲說道:“我家小姐,要小婢給相公賠禮來了。”凌君毅微微一笑道:“姑娘,說過就算,何必認真?”小燕拿眼瞟著他“咭”的輕笑道:“瞧你,早這麼好說話,咱們也不會吵起來了。”凌君毅笑了笑,轉身
走,只聽嬌甜的聲音喊道:“這位相公請留步。”這句話,聲若銀鈴,一聽就知出自那位美姑娘之口。
凌君毅腳下馬上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兩道目光朝美姑娘望去,抱抱拳道:“不知姑娘有何見教?”小燕介面道:“我家小姐叫你,自然有事了。”美姑娘道:“小燕,不許你多嘴。”她粉臉微酡,低低說道:“我看相公身手非凡,不知尊姓大名,如何稱呼?”原來她叫住他,只是為了問人家姓名。
凌君毅道:“在下凌君毅。”小燕眨著眼睛問道:“是不是雙木林?”凌君毅道:“不,是壯志凌雲的凌。”小燕又道:“相公高名,是哪兩個字?”美姑娘這回沒有攔她,顯然也想聽得清楚一些。
凌君毅道:“君子的君,致果為毅的毅。”小燕偏著頭問道:“什麼叫做致果?”美姑娘甜甜一笑,道:“這是“左傳”上的兩句話,殺敵為果,致果為毅。”小燕“哦”了一聲,笑道:“小婢知道了,那是說凌相公本領很大,有殺敵之藝。”美姑娘“噗哧”一笑,輕叱道:“你亂說什麼?”小燕道:“難道小婢說的不對?”凌君毅微笑道:“在下這毅字,是果決毅力的毅。”小燕小嘴一噘道:“你早說毅力的毅,不就結了?”一頓,偏頭看了美姑娘一眼,嬌笑道:“我家小姐姓文…”凌君毅拱拱手道:“原來是文姑娘,在下失敬。”小燕“咭”的笑道:“我還沒有說完呢,小姐閨名婉君,和相公的名字有一個字相同,你說巧不巧?”美姑娘臉一紅,低低叫了聲:“小燕。”這聲“小燕”含有阻攔之意,但她真要不要小燕說出來,早該出聲攔阻了,這叫做:“其詞若有憾焉,其實乃深喜之。”小燕不服道:“小姐問了凌相公姓名,自然也該把姓名告訴凌相公。”文婉君白了她一眼,還沒說話,忽聽遠處響起一聲劃空長嘯,遙遙傳來。
文婉君臉微變,吃驚道:“是叔叔在找我啦,這怎麼辦?”小燕道:“二莊主可能就會找來,依小婢之見,小姐和凌相公還是快到林內去躲一躲的好。”文婉君脈脈含情地望口凌君毅,口齒啟動,
言又止。凌君毅看她們主婢神
,似是有些驚慌失揩,但他依然站著不動,問道:“在下為什麼要躲?”文婉君忽然幽幽一嘆,道:“家叔脾氣不好。”她目光凝注著遠主處,說道:“但願我叔叔不要找到這裡來。”話聲甫落,只聽遙空又傳來一聲長嘯,那嘯聲顯然比方才近了許多。
文婉君一臉俱是驚容,急急說道:“凌相公,時間無多,快跟我來。”轉身走,但腳下卻是沒動,回頭向凌君毅望著。
凌君毅滿腹狐疑,及見文婉君花般的臉上,似有乞求神
,心頭
到不忍,乃點點頭道:“好吧,在下就去林中暫避一下。”文婉君
地瞥了他一眼,雙頰一陣紅暈,轉身朝林中閃入。凌君毅略一遲疑,便跟著走人。小燕緊隨兩人身後,也閃入林中。三人堪堪閃身入林,便見遠處兩點黑影,如飛而來。
凌君毅心中暗驚道:“這兩人不知是誰,只看他們輕功造詣,一身武藝,必然己臻上乘。”正思忖之間,忽覺一隻柔軟的手掌,輕輕拉著自己右手,耳邊響起清婉的聲音說道:“凌相公,我叔叔就要到了,快些蹲下身子。”凌君毅只覺一陣濃濃的花粉香氣鑽進鼻子,心頭一陣狂跳,糊里糊塗地跟著蹲了下去,躲入草叢之中,但心頭又止不住好奇,偷偷朝外望去。這一瞬工夫,那兩條人影,有如矢劃空,轉眼已飛墜林外路中,那是一個身穿方銅長衫,
繫絲絛的瘦小老者,年在五旬左右,臉
火紅,雙顴高聳,目光炯炯,肩後背著一柄闊劍,敢情就是文婉君的叔叔。他身後緊隨一個黃衫少年,看去約二十出頭,好俊的人品。劍眉星目,一臉如冠玉,
若塗朱,就是嘴
薄了些,鼻子也有些鷹鉤。
凌君毅打量之際,發覺文婉君拉著自己的纖手,不但沒有放開,反而握得更緊,好像還有些顫抖,當下也反手握住,文婉君臉更紅了。
那老者炯炯目光,飛快地一掃,一手摸著那疏朗的鬍子,輕咳一聲道:“婉兒她們明明是朝這裡來的。”黃衫少年一臉恭敬之,介面道:“老叔說得是,只不知婉妹會不會出什麼岔子?”老者乾咳了一聲,回頭笑道:“賢侄大可放心,憑婉兒一身所學,江湖上哪裡都可以去得,還怕出事?也許她們在鎮上歇腳,你隨老夫到鎮上去看看。”黃衫少年恭身應“是”兩條人影迅即朝鎮上掠去。
凌君毅暗道:“看來這兩人是找文姑娘來的,她為什麼要躲他們呢?”想到這裡,忍不住偏頭瞧去,只見文婉君雙頰之上,似乎有淚痕,心中更是覺得奇怪。
文婉君似有所覺,趕忙鬆開纖手,盈盈站了起來,雙頰飛紅,羞澀地道:“我一時心中害怕,凌相公幸勿怪我失禮。”凌君毅直起身道:“姑娘不用介意。”話聲一頓,關切地道:“令叔很兇嗎?”文婉君微微搖頭,道:“不,叔叔平很疼我,只是…只是我不想回去…”小燕一臉焦急地道:“小姐,二莊主和蕭相公找來,我們還是快些走吧。”文婉君輕叱道:“不用你多嘴,我知道,我不想回去,誰也休想
我。”凌君毅忙道:“姑娘既然不願和令叔見面,確是不宜在此久留。”文婉君道:“再待一回沒關係,其實我不是躲避叔叔…”微頓美目一注,深情款款地問道:“我看凌相公年紀不大,大概也是初走江湖吧?”凌君毅道:“不錯,在下還是第一次出門。”文婉君忽然展顏一笑,伸手從身邊解下一個淺綠絲線織成的絲囊,裡面盛著一個小巧扁形羊脂白玉瓶,隨手遞將過來,粉臉輕暈,低聲道:“我和凌相公萍水相逢,無以為贈,這是寒家秘製的清神丹,專解各種
香
藥,凌相公走江湖,帶在身邊,也許有用。”轉身低頭而行,她沒說這絲囊是她親手織的。
凌君毅一怔,立即明白,道:“姑娘厚賜,在下不知如何謝?”小燕緊跟著小姐身後,走出林去,一邊回頭道:“凌相公,我們走啦,過些時候,一定要到嶺南來看我家小姐呀。”人影漸漸遠去,凌君毅站在林前,只是怔怔發呆。他把玩著淺綠絲囊,鼻中依稀聞到一縷淡淡的幽香,耳邊也好像還依稀聽到小燕的聲音道:“這我家小姐手織的,凌相公看到絲囊,就如看到我家小姐一樣。”就在此時,突聽有人冷冷說道:“朋友,你手中拿的是什麼東西?”凌君毅一身所學,造詣
深,有人近身,豈會一無所覺?皆因他初涉情場,此刻手把佳人所贈,睹物思人,難免悠然出神。聞言不覺一驚,急忙抬目望去,只見面前站著一個黃衫少年,口噙冷笑,一雙冷峻眼光,直注視自己手中絲囊。凌君毅一眼認出此人正是方才和文婉君叔叔,同時在林前現身的那個少年,連忙把絲囊往懷中一
。
黃衫少年冷喝道:“慢著,我問你手中拿的是什麼東西?”凌君毅傲然道:“閣下可是和我說話嗎?”黃衫少年深沉一笑道:“這裡還有第三個人嗎?”凌君毅道:“你我素昧平生,閣下有何指教?”黃衫少年不耐道:“我是問你方才手中拿的何物?”凌君毅淡淡一笑道:“這是在下的東西,何勞閣下動問?”黃衫少年道:“我覺得很眼,你拿出來給我瞧瞧。”凌君毅道:“這個恕難從命。”黃衫少年臉
連變,倏地跨上一步,沉聲:“你拿不拿出來?”凌君毅眉鋒一揚,淡淡笑道:“閣下想動武?”黃衫少年似在思索著什麼,凌君毅說的話,他竟似沒有聽見。過了半晌,才道:“會是她的東西?”她?他指的自然是文婉君了。
凌君毅不期臉上一熱,道:“閣下在說什麼?”黃衫少年突然大聲道:“不錯,是婉妹身邊佩帶之物。”話聲一落,兩道殺機稜稜的目光,直凌君毅臉上,厲喝道:“你那絲囊從哪裡來的?快說。”凌君毅道:“你管我哪裡來的?”黃衫少年似是十分
動,冷喝道:“嶺南溫家的東西,怎會在你手上?”
“嶺南溫家”莫非那文姑娘姓溫?凌君毅道:“我不認識嶺南溫家,這絲囊是別人送給我的。”黃衫少年臉大變,急急問道:“那人是誰?”凌君毅道:“朋友。”黃衫少年道:“我問你是什麼人?”凌君毅笑道:“我的朋友,告訴你,你也不知道。”黃衫少年急迫地問道:“你說,他姓什麼?”凌君毅道:“文。”黃衫少年追問道:“是男是女?”凌君毅笑道:“她是在下表妹。”黃衫少年道:“拿出來給我瞧瞧,只要不是溫家妹子之物,我自會還你。”凌君毅微搖頭道:“閣下這是強人所難…”黃衫少年目光一凝,冷冷道:“這麼說,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了?”凌君毅傲然笑道:“有時候,不吃敬酒,吃吃罰酒,倒也蠻有思。”黃衫少年冷冷說道:“你既然要吃罰酒,我就成全你了。”突然振腕一指,直取凌君毅前
,喝道:“躺下。”出手一指,就取死
,可見他心機何等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