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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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真,這個男人,第一眼就擄去她心神的男人啊!徐兒在心底嘆息著。她不是毫無所覺,她知道自己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時心就已經沉淪了。只不過她不願去正視、不願去承認罷了。只是,不願去面對,選擇當鴕鳥,並不表示事實不存在。
她身邊並不是沒有追求者,曾有過一些欣賞她能力的男人對她表示過好;更有一些即將退休的企業家因第二代不長進,怕家產從此敗在嬌生慣養的子女身上,深謀遠慮的四處找尋可扶持阿斗的女諸葛,曾欽點過她,意
她成為他家媳婦,為他們家族效力。
前者的男人多半是中產階級,出生平凡,亟出人頭地,費盡心思力爭上游,努力往上爬的結果不外造就兩種人…一種是忘本,忘記自己是從最基層爬上來,當站上高處,睥睨和他同等出身的人種,諂媚羨慕比他高貴的品種,像陳岱樺那般涎皮賴臉的醜態就是一例。
另一種則是才高氣傲,自詡所擁有的能力與才幹無人能比,徹底瞧不起比他弱勢或什麼也不會的普通人,這種自信過頭的人,在人人爭相擠入的雄鷹集團內不在少數。
而屬後者的那些紈子弟,恣意揮霍時光,成天醉生夢死,絕不是她所能付真心的對象,不提也罷。
荻野真是哪一種人呢?她分析不出;或許應該說她本看不出來。一些入世的先知能預測天下事,但就是沒法預測出半點自身的禍福;命理師算盡眾人的命運、命盤,幫人占卜趨吉避凶,不也沒辦法為自己避去災難?
她能準的分析出任何人、有系統的分類各種狀況,可就是無法分析荻野真及
算自己此刻患得患失的心緒。
從小被人領養的她,為了證明那不是自己的錯,為了推翻她被離棄不是因為她不夠好,所以她比一般人還要努力。
編注心力於工作中的她是孤獨的,是貧瘠的;不可否認,她心裡仍是自卑的。
她就像田納西.威廉斯《慾望列車》中的白蘭琪一樣,織出一層層的保護網,只為了掩飾她極端脆弱的自卑及的自尊。
她曾經以為只要她成功,就可以證明父母親離棄她,並不是因為她不夠好。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突然湧上心頭的空虛、席捲而來的無力
,是她揮之不去的惡夢。但在他溫暖的臂彎裡,她卻莫名
受到從未有過的安定與歸屬
。
靶情方面她是一片空白,男女之間的風花雪月她更是懵懂。渾渾噩噩過了二十六個年頭;可是他吻了她,那是她的初吻,莫名其妙被他奪走。回想陽明山上的那一幕,她的臉又開始發燙,當時她缺氧的腦袋已不記得任何事了,只剩下心臟劇烈的跳動。
雖說二十六歲才失去初吻或許會被笑掉大牙,不過她乾涸貧乏的心湖確實未有任何人踏足過;要是之前有一點經驗就好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心神不寧、惴惴不安。
她的心思總是繞著他轉,視線更是隨著他的身影而動,再也沒辦法像之前以公事化的面目面對他,至少她的心已沒辦法再回到最初視他為上司那般的單純簡單。
望著他俊俏的臉龐、愉快的笑容,清朗的聲音彷似高樓上縹緲的歌聲。
“徐小姐?”王組長再次叫喚又一次兀自失神的徐兒。
“啥?哦…王組長,對不起,什麼事?”驚覺自己呆望著荻野真失神。
“徐小姐,你不用擔心啦,荻先生只是在和座艙長談公事而已,你放心好了。”
“不是這樣的,王組長你誤會了。”徐兒極力撇清她和荻野真之間的關係,但嫣紅的臉頰卻毫無說服力。
王組長一副同身受的模樣。
“你別不好意思,荻先生這麼帥,難怪你會不放心。”連已經結婚的座艙長和荻先生說話時也是雙頰緋紅。
“王組長,公司超過二十年以上的飛機,維修時間和更換零件的比例有多少?”徐兒低頭寫下剛才的資料,她仍不習慣與人談論自己周身的事,雖然她知道他們是一群好人。
自雄鷹集團決定入股泛亞航空,而不是把泛亞航空肢解賣掉的消息傳出後,泛亞航空員工的凝聚力更為強盛,他們不僅主動提議每個人除了領基本底薪外,一些額外的獎金及分紅也願意全部取消。
這幾天因處理雄鷹集團入股泛亞航空的決策,她必須往返泛亞松江路上的辦公室及中正機場的航站,因而她有更多的機會與泛亞的員工接觸。
她驚異地發現泛亞員工共患難的決心,並共同決議在公司未轉虧為盈之前,他們將持續領底薪度。
在陳伯的帶領之下,泛亞航空除了擁有良好的制度及結構外,公司的軟硬體更是業界中最完善的;再加上一個企業中最珍貴的資源…員工的向心力。她不欽佩荻野真的真知灼見,這樣的企業有絕對的成長空間,遠景更是無限大。
“兒,我們先去吃飯,你想吃什麼?”荻野真從美豔的座艙長身邊朝她走了過來,帶著他一貫燦若朝陽的笑容,颯
清朗的聲音傳進她耳裡,連帶著令她的心情愈加陰沉。
這幾天下來,荻野真似乎變成了她的鬧鐘,用餐時間一到,便盡責地響起,而且還是那種你愈不理它,它叫得愈響的智慧型鬧鐘。
“我不餓。”她從齒縫裡蹦出話,簡單地用三個字打發他。
“王組長,依你的經驗,十年和二十年機型的飛機耗油量差距有多少?”徐兒認真的和王組長討論著,低頭繼續填寫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