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群兇已盡殲雙珠還合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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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玉娃與司馬玉嬌分明已往“九回谷”拜母認父,怎麼又回到了“鳳凰頂”上?
這…是奇…
她叮囑“今夜局面兇險”是驚!
但“驚奇”二字,絲毫不在柳延昭、秦文玉的心中出現!
他們的心中,只是一片寧靜,一片安詳…
因為只有在演奏者具有如此心情之下,才吹得出能使人氣靜神寧,心平意慮的“安眠妙曲”他們太信服他們的玉大姊了!
司馬玉娃要他們攝心靜慮,他們便盡屏百念,把一切“驚奇”均驅諸度外。司馬玉娃要他們吹奏一曲“安眠之曲”他們便毫不猜測原故地,如今盡力施為!
簫聲嗚咽了,柔和了,一片天簌,毫無殺伐之音!
像冬天的暖,像夏季的涼風,像秋雲、像
夢、像水
飄情,像花開見佛…那麼舒適….-那麼
離…那麼安詳…那麼美好…在這樣心情之下,在這樣的樂聲之中,人慾漸消,天君自朗,誰不想舒舒服服,安安靜靜,酣酣美美地睡上一覺?
不消多大一會兒,二十四名俊男美女,首先倦然倒地,呼呼大睡。
左面大轎之中,傳出了沉酣鼻息!
連孟贊、焦良都覺得眼皮極重,四肢也怠,想要就地躺下。
只有…只有那乘應該是“血杖仙娘”龍妙常所坐的右面那乘大轎之中,始終靜悄悄的毫無聲息?
兩條俏美人影,閃現在“鳳凰頂”之上。
來人赫然正是在“九回谷”中,拜母認父的司馬玉娃及司馬玉嬌!
司馬玉娃見焦良已將入睡,遂一掌拍去,低聲喝道:“焦三弟不要睡覺,你有任務!”焦良雙目一睜,發現了司馬玉娃,不哧得睡意全消,愕然待命!
司馬玉娃伸手指著右面那乘華麗大轎,向焦良正說道:“焦三弟,你天生神力,且由孟二弟協助,把右面這乘大轎,抬得與左面那乘大轎,遠離十丈,並須輕舉輕放,絲毫不許莽撞大力!”焦良心中雖充滿一片驚疑,但卻不敢多問,與孟贊趕緊遵命辦事。
這時,簫音自告停頓,柳延昭與秦文玉三人,也從秘之中走出。
柳延昭遙見孟贊、焦良,在抬那右面大轎,不雙眉一皺,向柳延昭問道:“玉姐,轎中來人,難道不是西門缺和龍妙常等‘大荒二老?”司馬玉娃從鼻中發出“哼”的一聲冷笑,目注柳延昭道:“昭弟,你聽見左面大轎中的沉酣鼻息沒有?此人若是‘大荒逸士’西門缺,必然修為功深,絕非簫音能惑,怎會這等窩囊,輕易酣然入夢?”柳延昭道:“西門缺與龍妙常等‘大荒二老’,如今何在?”司馬玉娃苦笑道:“生薑畢竟是老的辣,甘庶還是老頭甜!你那‘調虎離山’的‘子夜聽簫’乏計,被兩個老魔,一眼看破,立刻將計就計地安排了兩條妙策,一條叫‘送佛登天’,另一條叫‘守株待兔’!”柳延昭縱然有絕頂聰明,也猜不透這等禪機啞謎,不
苦笑道:“玉姊請加解釋!”司馬玉娃道:“‘大荒二老’既識破‘子夜聽簫’之約,乃是‘調虎離山’,自知我們今夜必然有人會闖入‘九回谷’,有所圖謀,他們遂以假人出谷,真人坐守谷中,以逸待勞,這豈不是‘守株待免’麼?”秦文玉搖頭嘆道:“好厲害啊,幸虧大姊睿智無倫,比他們還要高明,臨時變計,不入‘九回谷’,否則,豈不要大上惡當…”說到此處,語音略略一頓,向兩乘華麗大轎瞥了一眼,又復笑道:“但‘送佛登天’一策,又是如何,作用安在?還請玉姊指教一下。”司馬玉娃指著左面大轎,向柳延昭、秦文玉揚眉嬌笑說道:“昭弟、二妹,你們都是絕頂聰明之人,不妨猜猜轎內是什麼人物?”柳延昭道:“這太難猜,若是高手,不會這等容易地,便被簫聲催眠,若是庸手,玉姊也不必傳音密囑,要我和二妹盡力吹簫,隨便由我們之中的任何一人出手,就可將對方制止!”
“哼哼…哼哼…哼哼…”這是司馬玉嬌聽得站在一旁,不住“哼哼”冷笑!
柳延昭劍眉一蹙,看看司馬玉嬌,有點奇怪地,苦笑問道:“三妹冷笑則甚?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兒…”司馬玉嬌道:“不是我故意駭人聽聞,若不是一隻肥狗,救了大家,我和大姊必在‘九回谷’內,成為‘大荒二老’的手下之囚,這‘鳳凰頂’上也不會留下半個話口,變作慘絕人寰的修羅地獄!”這幾句話兒的份量好重,使柳延昭與秦文玉都聽得悚然一驚?
司馬玉娃遂向焦良笑道:“焦三弟,你去把右面那乘大轎的深垂轎簾,輕輕揭掉!”焦良應聲伸手,把轎簾輕輕揭去。柳延昭與秦文玉目光注處,同自大意外,為之一愕!
轎中,不是人!
是一隻約莫徑長二尺有餘的碩大圓球,用鐵線、麻索等固定在轎中座位之上。
球殼黑黑,乃是鋼鐵所鑄,看去份量沉重,殼上有無數縱橫刻線,把整個球體,分劃為數不清的寸許小格。
柳延昭見聞不陋,不見之下,臉上突然浮現出相當程度的震駭神情,目注司馬玉娃失聲問道:“玉姐,當世武林中,善用火器之人,‘霹靂火’廉不和外,是不是還有一位久未在江湖走動,好似已失去蹤跡的‘霹靂神君’婁火明?”司馬玉娃點頭道:“不錯,有部‘霹靂火經’共為上下兩冊,被婁火明,廉不和二人分得,婁火明所得,乃是上部,故而他所製造火器的威力,比廉不和強,但了花樣方面,卻不如廉不和來得繁多…”說至此處,秀眉微軒,向柳延昭瞟了一眼,含笑又道:“昭弟知不知道這位‘霹靂神君’婁火明何以久絕江湖之故?”柳延昭搖了搖頭,司馬玉娃笑道:“婁火明是有一次因造孽太甚,被你師傅師母,各斷一臂示儆,由‘霹靂神君’變成了‘無臂神君’…”柳延昭恍然道:“他雙臂既失,自然無法在武林稱雄,遂隱跡多年…”司馬玉娃搖頭說道:“不然,婁火明雙臂雖斷,兇心未泯,他竟遁跡窮邊‘雙聖谷’託庇於‘大荒二老’,設法把昔年幾件震懾武林的有名兇器,益發加強威力…”柳延昭向左面大轎中的巨大鐵球,看了一眼,駭然問道:“照玉姐如此說法,轎中這枚巨大鐵球,莫非竟是婁火明昔年傲視江湖的‘絕滅三寶’之一的‘震嶽死珠’?”司馬玉娃道:“不錯,‘震嶽死珠’的形狀未變,但體積卻大了數十倍之多,威力的增強程度可想而知,只要此珠一爆,‘鳳凰頂’上,豈非無一活口,成了修羅地獄?”柳延昭道:“那右面大轎所座之人,是不是‘霹靂神君’婁火明?”司馬玉嬌轉面向焦良笑道:“三弟,請你把右面大轎轎簾,也給摘掉。”焦良大手-揮,轎中有個沉沉入睡的道裝之人,身著紅袍,果然雙臂齊失。
柳延昭略一注目,兩道人鬢劍眉,不深深皺結!
司馬玉娃笑道:“昭弟似乎還有什麼想不通的疑惑之處!”柳延昭指著婁火明道:“此人雙臂盡失,怎樣引爆那‘震嶽死珠’?”司馬玉嬌在一旁接口笑道:“他口中會噴出一種‘坎離水災’,那‘震嶽死珠’,一遇這種坎離水災,便將爆發出震山摧獄之威,以及無數極具殺傷效用的裂碎銳利鐵塊!”柳延昭指著昏睡地上的二十四名俊男美女,向司馬玉娃問道:“婁火明雖然對恩師師母,仇深似海,想動殺機,怎不顧及這些…”話猶未了,司馬玉娃便冷笑一聲,哂然接口,挑眉說道:“這等魔外道,狼心狗肺,天
極惡,他只求快意恩仇,並替萬心玄等除去最強勁敵,哪裡還會對無辜生靈,有甚顧念?”秦文玉伸手一指婁火明道:“他自己呢?既然雙臂盡失,又人在當地,怎逃這一震之厄?”司馬玉娃嘆道:“二妹不知,其中略有曲折,婁火明在‘大荒雙聖谷’中,發現自己身罹惡疾而無法醫治,最多隻有半年活命,遂硬起心腸,將計就計,想出這條毒策,要和‘一仙三絕’在‘鳳凰頂’上併骨!”秦文玉道:“既然如此,此計必十分隱秘,又怎會被玉姐探悉!”司馬玉娃接口笑道:“我連‘九回谷’未進,如何能夠探悉?但常言道得好:‘千算萬算,不如蒼天一算’,二妹忘了我剛才有‘一隻肥狗,救了大家’之語麼?”秦文玉笑道:“我正覺那句話有些奇怪,彷佛深蘊玄機,想向大姐請教?”司馬玉娃道:“並無玄機,只是巧合,巧的是這‘霹靂神君’婁火明!竟與邋遢大師同好,生平最嗜狗
!”柳延昭知曉其中必有妙趣,遂伸手遙空吐勁,先點了婁火明的
道,然後向司馬玉娃笑道:“玉姊請道其詳!”司馬玉娃覺得柳延昭先點“霹靂神君”婁火明
道,相當穩妥,遂點了點頭,表示嘉許他,含笑說道:“大凡人若自知將死,必在死前冀求最高享受,婁火明身罹惡病,不能酒
,遂命萬心玄替他燉了一隻極肥大的黑狗,一面大快朵頤,一面與萬心玄細商所安排的‘守株待兔’,和‘送佛登天’毒計!”秦文玉頷首道:“人若知死,其
必大,這也是人之常情…”司馬玉娃笑道:“人情往往與天理相通,就因為婁火明不能剋制人情,也就無法違拗天理,使我們不致懵然無覺地,中人算計,萬去不復!”柳延昭是智者,善於分析,頭腦極為清楚,靜靜旁聽至此,似有所得地,揚眉含笑問道:“玉姐,是不是燉那黑狗的濃香四溢,引得與婁炎明頗有同嗜的邋遢師伯,悄然駕臨,未能分享美味,卻獲悉毒謀,趕緊設法制止你與三妹進入‘九回谷’,成為‘大荒二老’的手下之囚,並趕返‘鳳凰頂’,命我以簫聲催眠,無形制敵,不令婁火明的兇謀得逞?”司馬玉娃笑
地,對柳延昭飄過一瞥眼風,嫣然說道:“昭弟‘秦皇島’之行,受益太多,不單功力方面,突飛猛進,連靈
也悟境大朗,推理迅捷…”焦良一旁叫道:“我師傅的佛駕,仍在‘九回谷’內,並這等恰巧出現?”柳延昭笑道:“當然是邋遢師伯,第一,若非他老人家,誰會受那燉狗香味
引?第二,萬心玄功力極高,婁火明也絕非弱者,若不是他老人家,誰能潛聽秘計,而不令萬婁二魔,有所驚動,第三,玉姊和三妹都是屈強
格,若非見是師門尊長,怎肯輕信人言,取消‘九回谷’之行,立即回來報訊?”司馬玉嬌撫掌讚道:“大哥真行,推斷得真像對所有各事都宛如眼見!”柳延昭搖頭大笑道:“三妹莫要捧我,有些事兒,我就一再推想而無法判為!”司馬玉嬌道:“大哥所指的是什麼事兒?”柳延昭道:“邋遢師伯既因狗香悉秘,要我們在‘鳳凰頂’上,制敵機先,對‘九回谷’內,又如何呢?‘大荒雙老’尚在‘守株待兔’,免若待不到時,這兩個雞纏難惹的老魔頭,會不會趕來肆
?為了穩妥,我們還是先把‘霹靂神君’婁火明,和他那‘震嶽死珠’早點毀掉才好?”司馬玉娃道:“關於應付‘大荒二老’之事,邋遢大師與醉酡真人,匆促間,已畫兩策,一策比較霸道,二策則比較王道!”柳延昭一拱手,說道:“小弟願先聞霸策!”司馬玉娃笑道:“策霸就是將計就計地,索
把‘大荒二老’也誘來‘鳳凰頂’上,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這兩個功力十分厲害的罕有其敵老魔,嚐嚐他們老朋友的‘震嶽死珠’的滋味!只要‘大荒二老’一死,萬心玄必然授首,餘孽失去靠山,不誅亦滅!則‘黑白尊天會’上,必然一片詳氛,變成一傷四海英雄的聯歡聚合,也就等於替我們這座‘玉屏風’的四喜情緣,以及焦三弟和蕭大妹等辦喜酒了!”蕭克英玉面通紅,羞得躲到了秦文玉的身後。
柳延昭連連點頭道:“這應該不是霸策,可稱‘妙策’,或為‘上策’?”司馬玉娃笑道:“我的看法與昭弟相同,以為兵不厭詐,逢桀紂動干戈,有何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