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群兇已盡殲雙珠還合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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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秀峰”的“鳳凰頂”上,斜陽如血,餘霞幻彩。時光正值黃昏。

司馬玉娃、司馬玉嬌、秦文玉、蕭克英、孟贊、焦良,共是兩男四女,坐在亂石之間,柳延昭則獨自走到靠近‘九回谷’的一面,仔細眺望形勢!司馬玉娃見柳延昭的仔細注意情況,含笑揚眉叫道:“昭弟不必看了,‘九回谷’是谷地,外有高峰為障,在這‘鳳凰頂’上,應該看不見谷中情況。”柳延昭走了回來,連連點頭,對司馬玉娃之語表示同意,並正說道:“西門缺和龍妙常等‘大荒二老’,享名多年,威望太高,我與秦二妹,若不能倚仗‘萬妙簫音’,在這‘鳳凰頂’上,拖住他們,真不敢聽任玉姐和嬌妹,去往‘九回谷’中冒險!”司馬玉娃的一雙充滿智慧的妙目之內,閃出迥炯神光,朗聲說道:“拜慈母,認嚴親,是何等重要大事,縱然昭弟未想出這‘鳳凰頂上夜吹簫’的妙策,假借董柳二位前輩名號,把‘大荒二老’誘來,我和三妹,也必冒險到‘九回谷’,暨谷後的寒玉天’,走上一趟的了!”原來,他們是想利用‘萬妙清音同心簫譜’使‘大荒二老’在‘鳳凰頂’上,聽柳延昭和秦文玉徹夜吹簫,司馬玉娃、司馬玉嬌姐妹則乘此機主人谷拜母認父。

柳延昭笑道:“此計必行,‘大荒雙老’決不肯對我恩師示弱,也必採此聽簫,但玉姐嬌妹進入‘九回谷’,仍須特別謹慎…”秦文玉自練“同心簫譜”後,情已平和好多,所謂“玉屏風”中,只有司馬玉嬌最傲,她一挑秀眉,哂然說道:“‘大荒二老’若來‘鳳凰頂’,我和大姐,還會怕誰?”秦文玉不等司馬玉嬌再往下說,便自面含微笑,嫣然接道:“三妹身得伯父母兩家之長,功力蓋世,大姐的智慧之高更曠代無匹,加上輕車路。你們更不會把萬心玄那些賊看在眼中…”司馬玉娃笑道:“二妹放心,萬心玄雖不足懼,但‘白山枯佛’和‘黑水醉真’,卻是極高明的人物,‘九回谷’中,並可能還有其他不為世曉的厲害兇在內,我和三妹定會極度小心,期無隕越,因為雖然我當過軍師,她是少會主,卻連‘輕車路’四字,都對我們未必適用。”司馬玉嬌道:“大姊此話怎講?”司馬玉娃笑道:“三妹忘了‘翻天七煞’中,被稱為‘地煞’的‘璇璣狂士’公孫智麼?萬心玄既已籠絡此人,在我們離去後必添布無數奇門陣法,迴旋秘徑,使‘九回谷’成了陌生環境!。

司馬玉嬌聽得完全同意地,向司馬玉娃連連頷首道:“大姐所料,定必不錯,我對奇門遁甲方面,雖曾涉獵,所知甚少,你…”一個“你”字才出,司馬玉娃便雙漾梨渦,接口嬌笑說道:“三妹,今夜拜母認父之行,動手靠你動頭腦靠我,憑‘璇璣狂士’公孫智那點羅,加上可供他佈置的時間有限大概難不住我。”說至此處,忽然偏過臉兒,對柳延昭笑道:“昭弟,你和二妹,隱身暗處吹簫,卻打算留下誰來,從明面接待‘大荒二老’?”柳延昭彷佛早有成竹在,毫不思忖地,指著孟贊、焦良,含笑答道:“二弟三弟,便是理想客人物,因為‘大荒雙老’,是極為高傲人物,自矜身分,愛惜羽,越是對二弟三弟這等器深厚後輩;越是會矯做作,假意表面是愛惜,不好意思暗下毒手!”司馬玉娃嬌笑連聲,向柳延昭一挑拇指,點頭讚道:“高明,昭弟之意,與我不謀而合,這樣說來,我和三妹,可以放心去了。”柳延昭笑道:“斜陽一沉,夜即布,玉姐與嬌妹,早點掩藏中途,等發現‘大荒二老’,一登‘鳳凰頂’,便趁虛進入‘九回谷’吧…”語音至此,略略一頓,目光一掃司馬玉娃、司馬玉嬌姐妹笑道:“玉姐和嬌妹,是打算先認父抑或先拜母…”司馬玉嬌含笑說道:“這要看你和二姊,能把‘大荒二老’,拖住多久而定?時間若長,我們便先拜母而後認父,時間若短,我們便先認父而後拜母,因為萬一倉促不及,我和大姊不防在‘寒玉天’中,住上兩,那裡安詳清靜無比,是個避難藏身的極好所在…”柳延昭聞言,細一思索,劍眉深蹙地,向司馬玉嬌說道:“能把‘大荒雙老’,拖住多久,委實無法預料,因為對方成名太久,威望太高,我與二妹雖必盡力,卻不知會不會出破綻…”司馬玉娃道:“昭弟與二妹,只消盡力便可,常言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和三妹拜母認父的先後次序,要等進入‘九回谷’後再復相機決定,若能機緣湊巧,或許我會把爹爹拉去‘寒玉同天’,在骨重圓之下,讓兩位老人家,盡釋前嫌,就此言歸於好。”司馬玉嬌高興得撫掌嬌笑,拉著司馬玉娃的手兒不住催促道:“大姐的這種想法,太以美妙,我們快點去吧…”司馬玉娃微微一笑,向群俠略為揮手示意,便和司馬玉嬌飄然下得這‘鳳凰高頂’。

柳延昭目注孟贊、焦良,含笑問道:“二弟、三弟,由你們負責接待兇名久震天下,幾乎可稱為‘魔中之尊’的‘大荒二老’,你們會不會有所膽怯?”孟贊笑道:“我們只怕不能上順天心,下鏟眾惡,至於再厲害的魔頭,我們照樣哂然相對,怕他何來?”柳延昭點頭笑道:“二弟、三弟只稱奉命延寶,‘大荒二老’若問來歷,不妨照實說是邋遢師伯門下?”焦良笑道:“那兩個老魔,若是問起恩師,我們卻應該怎樣答對?”柳延昭想了一想道:“三弟可說你恩師遊戲人間,佛駕百幻,說不定在聽完‘萬妙簫聲’之後會和醉酡師伯,雙雙突然出面,請‘大荒二老’,喝點美酒,吃點狗!”焦良憨然笑道:“大哥的這種說法,委實像極我師傅的格行徑,他老人家親手煮的‘蒜泥狗腿’,有特殊配料,委實香美無倫,如今一提起來,還讓我猛口水…”黃昏之際,天氣變化得極快,夕陽才一匿彩,夜網便立刻攖人,在不知不覺間,已從四外包垂下來。

蕭克英道:“兩位司馬姐姐,‘九回谷’拜母認父,孟二哥焦三哥接得曠世魔頭,柳大哥和秦二妹則將凝聚功力,吹奏‘萬妙清音同心簫譜’,彷佛只剩下我一個人毫無用處…”柳延昭笑道:“蕭大妹莫發牢騷,我對你有大大借重之處!”蕭克英的一張極美大嘴,本已悶悶的噘了起來,聞言之下,立刻揚眉說道:“小妹遵柳大哥將令,但我有自知之明,正兩道的當世頂尖高手,業已雲集‘小興安嶺’,我身上這點功夫,恐怕派不了多大用處?”柳延昭伸手指著位在“鳳凰頂”和“九回谷”之間,但卻比‘鳳凰頂’彷佛高上二三十丈的峭拔高峰,向蕭克英笑道:“蕭大妹看見沒有,那座高峰,形勢絕好,人處其上,可以看得清‘九回谷’和‘鳳凰頂’兩地情況…”蕭克英失笑道:“柳大哥是要派我前往高峰頂端,當個遼望哨麼?”柳延昭正道:“蕭大妹切莫輕視這遼望職責,因為‘九回谷’中已成龍潭虎,‘醉真’‘枯佛’功力絕高,萬心玄惡毒陰險無比,我對玉姐的拜母認父之行,著實有點擔心!你若發現‘九回谷’中,有了緊急情況,便立向‘鳳凰頂’通報,我和二妹不顧一切也會趕去接應!”蕭克英略一思索,深覺柳延昭所言不差,遂點了點頭,含笑說道:“柳大哥,小妹敬遵臺命,我若發現‘九回谷’中有甚爭鬥之事,便以長嘯向柳大哥和秦二姐報警,情況緊急與否?只看嘯聲多寡,倘若連嘯三聲,即屬極端緊急,大哥要設法立即馳援才好!”柳延昭聽得不苦笑,暗想蕭克英,真叫初生犢兒,不畏猛虎!

“大荒逸土”西門缺與“血杖仙娘”龍妙常等“大荒二老”是何等厲害人物?他們若來“鳳凰頂”自己雖受恩師師母宏恩,獲得功力轉註,但畢竟修為尚淺,只有憑藉一關妙用無方的‘同心簫譜’,不知是否能拖得住對方?那裡還有可能身趕赴‘九回谷’內?-不過,司馬玉娃的智慧太高,司馬玉嬌則功力既得她父母兩家真傳,又有‘少會主’的身分,只要‘大荒雙老’被自己和秦文玉拖住,不在‘九回谷’中,她們是應該可以應付,是不會有太大的兇險!為安蕭克英之心,柳延昭這絲苦笑,只在心中,未臉上。等蕭克英走了之後,柳延昭又對孟贊、焦良,正說道:“二弟三弟就在此處,靜坐調息,準備賓,‘大荒二老’若到,莫亢莫卑,千萬不可驚慌,態度越自然瀟灑越好,我和秦二妹,也必須行動攝念,養足神,決不能在蕭聲之上,出馬腳!”孟贊、焦良恭身領命,柳延昭遂與秦文玉一同手執白玉簫和綠玉簫,進入‘鳳凰頂’之上一個早就看好的幽僻之中。

“九回谷”中,靜…

“鳳凰頂”上,靜…所謂“靜”是有時限,約莫在晚飯過後不久“九回谷”中,便不太靜了,起了一陣悠揚宛轉的笙歌之聲。

除了笙歌,還有燈影!

十二名俊男,十二名美女,半數手提紅炒宮燈,半數吹奏著笙歌樂器,簇擁著兩乘八寶蘇的華麗大轎,緩步從容,走出谷外。

蕭克英在谷口峰頂,居高臨下,看得清明,知道好戲業已登場。

那兩名乘華麗大轎中所坐之人,不消說的,定是“大荒逸士”西門缺,和‘血杖仙娘’龍妙常等“大荒二老”司馬玉娃與司馬玉嬌姐妹,此時定已施展輕功,藏在谷口,只等“大荒二老”去遠,便潛入谷中,或先拜母,或先認父,實現她姊妹最重大的心願!

但怪事來了“大荒二老”的兩乘大轎,以及二十四名男女隨從,分明業已去遠,卻未見有司馬玉娃、司馬玉嬌姐妹二人動靜?

蕭克英已聽司馬玉嬌說過此間地勢,知道即令她姊妹決定先去“寒玉天”也非先進入“九回谷”不可。

難得良機,稍縱即逝,柳延昭與秦文玉縱盡全力,最多也只能把“大荒二老”拖到天明,她們怎不把握機會,還作耽延時甚?

蕭克英遲遲不見司馬玉娃、司馬玉嬌姐妹行動,不有點替他們心急。

但越是心急,越是不見有人進谷,反而略過片刻之後,有兩條宛若淡煙的人影,飄然地馳向“鳳凰頂”方向。

一來,天已暗,二來,這兩人的身法太快,宛如淡煙幻影,一閃即逝,致使身在百丈以上的蕭克英,看不清他們是誰?只看出功力極高,屬於一好手!

她眉頭暗蹙,心想這兩人是誰?難道是‘白山枯佛’和‘黑水醉真’,趕往“鳳凰頂”接應“大荒二老?”一轉念間,又覺不對,因以“大荒二老”身分,不會再需人接應,而這兩條人影,又是在“九回谷”外出現,不是從谷內馳出。蕭克英疑念迭起,有點糊塗之間,那兩乘大轎和十二名俊男,十二名美女所組成的一行執事,業已笙歌不輟地,到了“鳳凰頂”上。

左面大轎的珠簾之中,傳出一聲威嚴甚重的語音道:“住樂!”六名俊男,六名美女立即笙簫停奏,另外六男六女,則高舉手中紅燈,把“鳳凰頂”上,照得雪亮。孟贊覺得“大荒二老雖然威震八荒,但畢竟是左道旁門,才這等大擺排場,顯得小家氣派!

他心中生了鄙視之念,臉上神,也減了幾分莊敬,與焦良雙雙一抱拳,朗聲說道:“武林末學孟贊、焦良,奉師命恭西門老人家、龍老人家法駕!”左面轎中的威嚴語音問道:“你們兩個人,是何人門下?”孟贊肅立抱拳,滿臉莊敬神,規規矩矩地,接口答道:“家師上一字淨,下一個字慈,與兩位老人家,是當年舊識!”江湖中,一向只聞“邋遢和尚”之名,委實絕少人知道“邋遢和尚”的法號,原來“邋遢和尚”竟是“淨慈”二字!

左面轎中“哈哈”一笑,道:“原來是‘邋遢’門下高足,但今晚約我夫婦子夜聽簫之人,是‘羅浮仙子’,與‘九絕書生’等‘綠白玉簫雙主人’,為何由你…”孟贊不等那顯然便是‘大荒逸士’西門缺的左面轎中之人往下再問,便接口舌道:“家師因‘一仙三絕’聚會關東,心中十分高興,正覺得不少佳釀,並燉了一隻極肥黑狗,等西門老人家與龍老人家聽簫以後,便運來款待嘉客!”左面轎中,發出一聲冷笑,似乎有點不屑地,哂然說道:“我大荒‘雙聖谷’中,山珍海味,收藏極豐,誰要接受那等邋遢款待?聞得谷中人報,間投帖之人是‘九絕書生’董伯奇的唯一弟子柳延昭,他既有膽受帖,怎麼沒膽在此見我”焦良心直,聽不慣這等老氣橫秋之語,雙眉一挑,憤然說道:“我柳大哥是俠膽包天的堂堂正正大英雄,誰不敢見?

他不過如今正在…”孟贊生恐焦良無城府,把話說漏,遂帶笑接著說道:“我柳大哥如今正在代他恩師護法,只等簫聲一了,可能還會向西門老人家暨龍老人家請領教益的呢!”左面大轎之中,冷笑說道:“不聞‘九絕書生’的白玉簫聲和‘羅浮仙子’的綠玉簫聲已久了,他們怎麼還不吹奏?”一語才畢,簫聲已作!

簫音本來要比笛音來得嗚咽柔和,但今夜柳延昭與秦文玉,卻才一上口,便吹出一響毫不柔和但極為強烈的殺伐之音!

這聲強音,哧得那二十四名俊男美女中,有好幾人都神搖手顫,把所持燈火,或笙簫樂器,掉在地上。

孟贊、焦良也頗為驚奇,暗忖柳大哥與秦二姐的“萬妙清音同心簫譜”分明已到水花放的上乘境界,為何一開始便吹出了這等令人顫怵的殺伐之音?

不單他們如此,連柳延昭與秦文玉本人,都在心驚,不過他們明白,功力到了火候,每每易生的應,剛才的殺伐之音,是應,也是示警,難道“大荒雙老”不恤身份,已動殺心,今夜會在‘鳳凰頂’上,發生什麼異常的兇險局面?

就在柳延昭與秦文玉得警心驚之際,耳邊聞得一絲哼似的語音說道:“昭弟、二妹,今夜局面兇險,請攝心靜慮,全力吹奏一曲靜神安眠之曲!”這等傳音密語,原本辯不出語音,但因有了“昭弟”

“二妹”之稱,便不問可知,顯然是司馬玉娃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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