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貌賽潘安的便宜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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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路過瀋陽的時候,明海酒業的遼寧地區銷售經理親自到站臺上接站,一路上和我作對的周青被我歡送下了火車。我只給了她半個月的時間,在這半個月裡她必須為公司找到兩處合格的位置來創建國強超市,半個月後我會前來驗收,長和哈爾濱那邊另有人手安排,爭取在三月份內就搞定場地、執照,到時候六家國強超市在東北三省的省會同時試點營業,儘量搶在五一前正式開張!
之所以把周青放在瀋陽而不是長或哈爾濱,因為瀋陽作為東北三省出關的門戶,無論政治、經濟、文化各方面都是其它兩個省會無法比擬的。尤其是經濟方面,瀋陽是東北的貿易集散地,所以這一站至關重要,關係到國強超市連鎖能不能站正、
直。前期的時候劉志海可以幫她一些忙,等到生意真正做起來了,國強的頂樑柱還是周秀,經過一年多來的接觸和考驗,我和劉志海都很看好這個有上進心,敢拼敢闖的女孩,劉志海自己都承認,她在一些方面要比他強出太多,光憑她那出眾的商業嗅覺和靈巧的心思,就值得我們重點培養。
自苦英雄出少年,巾幗不讓鬚眉,我相信,在我的打造下,這個出身貧寒、沒有任何背景的年輕女孩,定能成為一朵令世界驚歎的商界奇葩!
開學的子越來越近了,這天中午,我拋著幾枚銅板叮噹作響,剛拐過街角,發現前面停了兩輛警車和一輛加長卡車,周圍圍了數十個圍觀的群眾,人群中還傳出陣陣吵鬧之聲。
有熱鬧看?這可少不了我!我一把握住銅板,快步跑過去擠進了人群。
一進人群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是省公安部門組織的打擊電子基板賭博的專項整治活動,這家我正要光顧的電子遊戲廳因為暗藏了一間電子麻將室,被人舉報了。那兩輛警車和加長卡車是上門查抄的。
遊戲廳的老闆娘正坐在地上撒潑,哭號著不許警務人員把她的麻將機抬上卡車。這人真是,平時不知用那騙人的機器賺了多少錢,整天穿金戴銀吃香喝辣的,不就是幾萬塊錢的遊戲機麼,由他們拿走不就是了,你撒潑有什麼用?撒潑就能把警察嚇走,就能讓他們允許你繼續賺這個錢?
正看著西洋景,身後一個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回頭一看,原來是初宇這小子,見他向我招了招手似乎有話要說,我便跟著他擠出了人群。
冬末初的江城到處都在化凍,馬路邊十分泥濘,找了一塊比較的乾淨的地方站著,我稍打量了一下如今的初宇,這兩年我個子瘋長,如今已經差不多追上他了,不過這小子也不賴,臉上的痘痘不知什麼時候褪了個七七八八,難為他爸媽為他準備了一副好皮囊,真是越長越像郭富城了,比我還帥啊!
“沒啥事,就是找你聊聊天。”初宇的臉多少有些憤悶:“媽的,就剩這麼一個能
錢的地方了,沒玩幾天呢就被警察給封了,憋氣!”
“錢的地方?”我有些
糊:“你說啥,你在遊戲廳的麻將室裡
錢?打麻將贏錢?”
“是啊,怎麼了?”他隨口反問。
“玩麻將機贏錢?哥們,你開什麼玩笑,那玩意遊戲廳老闆能背後控制的好不好?要是讓你贏錢,人家還開遊戲廳幹嘛?
“說這話的時候我真的很想抬腿給他來上一腳,讓他清醒清醒。
“這些我都懂…”他拉著長音說:“可他們總得讓一部分人贏幾次錢,給別人做做樣子對不對?不巧的是,我就經常是他們選出來的那個‘幸運’的贏了錢的人。”我聽的有些暈,摸了摸下巴,遲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因為你長的比較帥,所以才會‘幸運’的贏到錢?”
“差不多吧!”初宇大言不慚的說。嘴裡說是差不多,口氣中卻聽得出全是理所當然。
“媽的,居然還有這種好事!”我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心說真是林子大了啥鳥都有,這種好事老子這輩子還沒遇到過呢,靠!
“唉,以後恐怕沒的賺了,可惜啊…”小白臉沒把我的嫉妒當回事,自顧著嘆氣。
換成是誰,斷了條財路也應該是這種表現吧,我多少有些替他惋惜,問道:“呃、那個,那你一共贏了多少?”
“前後差不多有一千多塊吧。”他說。
我肅然起敬,人才啊!光靠一張臉蛋就能從開遊戲廳圈錢的人手中倒賺回一千多塊錢來,這得是多麼有價值的一張臉啊,要是拿去勾引富婆吃軟飯,一年真不知道能搞到多少錢,如果傍對了人,他想要豪宅名車也絕對沒有問題!
“嗯…我說,這一波打擊力度很大啊,恐怕以後也不會有麻將機、撲克機了,你還是節哀吧。”我好心的勸著他。
初宇連連搖頭:“可我現在正需要用錢呢,太不是時候了,這些警察,來得太不是時候了。”我眨眨眼睛:“用錢?幹什麼用,缺多少?”初宇眼睛一亮,突然一拍巴掌,把我嚇了一跳,說道:“你看我,怎麼當著地主親戚說沒糧呢,來來來,我跟你說,是這麼回事…”說著他拉起我沿著馬路走了起來,走出老遠後,我才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人不光是個小白臉,還是個多情種,上學期他了個女朋友,為了討好女孩,他沒少動心思,錢當然花了不少,所以玩麻將機贏了那麼多錢才沒有為自己添置打扮,這不過幾天就是女朋友的生
了,他今天本想用五十元本錢贏上一些,到女朋友生
那天帶她出去好好玩上一天,再送她一件不錯的禮物。
沒想到公安局突擊封掉了這家遊戲廳,這直接導致他剛存進遊戲機裡的五十元打了水漂。見到我後便拉著我訴起了苦,聽我問他缺錢做什麼用的時候,才想起了我是土老財一個,缺錢?找我借!
“姐夫,你小舅子有難,拉一把吧,只借兩百就行,等我有錢了,一準還你!”這小子,連姐夫都叫出來了,還自稱小舅子,臉皮還真是厚啊!我哭笑不得的看著一臉獻媚的他,嗯了一聲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再叫一聲來聽聽!”初宇立刻把聲音提高了十個分貝:“姐夫,姐夫!”
“好,還別說,好聽的呢。”想起似乎有些
子沒見著的初音,我心裡有些暖乎乎的,伸手在兜裡一摸,本想掏兩張來著,新幣粘連多摸了一張出來,乾脆把三張老頭票全
給了他,大方的一揮手:“帶弟妹好好玩一天,就當是姐夫出錢請客了,甭還啦!”
“謝謝姐夫!”這小子,高興的臉都笑開花了,好險沒給我鞠上一躬。
“姐夫,明天我姐要放假了,你沒約她出去玩?”哦?這小子上道的嘛,剛拿了我的錢,就主動說起我關心的話題了!
“明天放假?我還真不知道!放幾天?”
“就七天,然後就開學了,高三真苦啊,想想那子,真不知道以後我怎麼熬。”我哼了一聲:“這死丫頭,放假也不提前告訴我,該不是另有相好了吧!”初宇忙幫她姐解釋:“哪能哪能,怎麼會嘛,我敢寫包票,我姐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是!”
“不是?不是怎麼從來不主動找我?”我半真半假的發洩著不滿。
“哦…可能是那個死馬在纏著她?”初宇觀察著我的臉,語氣有些遲疑。
“死馬?嶽不群?那小子不是考上了人民大學,到北京風快活去了嗎?”剛說完我想了起來,現在是寒假期間,我放寒假,嶽不群同學也放寒假,這會兒他好像也在江城哩。
初宇剛要說話,從我間忽然傳來一陣嗶嗶嗶的聲音,拿起一看,摩托騾拉bp機上顯示著一排漢字:晚上等我電話。署名:音。
喲,說曹曹
就到啊,我眨眨眼,把bp機遞給小舅子初宇看,他一看之下立刻滿臉曖昧的說道:“是約會啊姐夫,真讓人羨慕啊!”
“羨慕個,你又不是沒對象!”我洋洋得意的刪掉信息,把bp機別回
裡。
小舅子嘿嘿乾笑了兩聲,之後垂延著盯著姐夫上的bp機:“漢顯的啊,摩托羅拉的吧,土財,真是土財!”這小子,以前我總覺得他不順眼,今天是怎麼搞的,怎麼覺得他蠻合自己胃口了呢?我突然覺得他有一定的培養價值,栽培得當的話,應該可以收做一個跟班吧?
“你隨隨便便賭幾次麻將機都能贏一千多,買個數字機總不成問題吧?”我問。
“都花女朋友身上了…”他一臉苦相:“最便宜的數字機也得六百多呢,我一個月的零花錢才五十塊啊。”五十麼,好像也不少了。我點點頭,指指前面的岔道口說道:“前面右拐直走能到新光路吧,走,姐夫今兒個心情好,給你買個bp機去!”初宇一頭撞在了路邊的一棵小樹上,抱著小樹沒撒手才沒有摔倒,大喜過望的問我:“真的啊姐夫?怪不得我今早起來左眼直跳呢,果然是出門遇貴人啊!”我打了個響指當先就走,心說這小子的演技可堪雕琢,上升空間很大,就是不知道他酒量怎麼樣,好好培養的話,他將來絕對是塊向政府女領導那裡公關的好材料,嗯,可造之材,可造之材啊!
買bp機的時候,初宇意外的厚道了一回,只挑了款中檔的數字機,沒要我給他選的漢字機。我有心考驗他一下,告訴他我不在乎那一千塊錢,不用幫我省錢,他卻半真半假的說不想欠我太大人情,免得被初音##漢。
漢顯和漢有直接關係麼?我想應該沒有吧…見他固執己見,我也就依了他,選號的時候他挑了一個5200,說是什麼我愛瑩瑩,我真的很想告訴他哥們這個沒用,5200還可以翻譯成我愛寧寧、我愛穎穎、我愛玲玲,想想還是算了,小男生的腦子裡總有些天真且可愛的想法,難得青澀、難得純潔,還是由著他去吧。
出了通訊行後,初宇興沖沖的找了個公用電話亭,先呼了自己一回,之後又給女朋友打了個電話,說一個親戚送了自己一臺bp機,以後聯繫起來就方便了云云。
我站在馬路對面微笑著看著他,突然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同樣的因為擁有了心儀的bp機而開心,同樣的單純、同樣的愣青。不同的是,他勇於追求自己的傾慕,而我當年只是在背後悄悄的單戀,直到那一段情因時空的距離而最後無疾而終。
這麼看來,原來我還不如他呢…
給女朋友打完了電話,初宇從兜裡掏出電話本,翻了兩下又收了起來,付了電話費後穿過馬路跑了回來,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有點得意忘形了,剛才差點打電話把朋友挨個通知個遍,還是晚上回家再打吧。
我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那就晚上回去再打吧,打今兒起,咱也是有bp機的人了,身價不一樣了啊,泡妞也能直
了,是不?”
“嘿,就是。
“初宇配合著一,手拍
脯:“以後有事您摳我,有摳必回!”我點頭說:“咱倆一個傳呼臺的,找我就摳9527。”
“9527?”初宇歪著頭想了一下,突然一拍大腿:“重慶森林?梁朝偉?”我得意的一揚眉:“咋樣,牛
吧?”初宇由衷的豎起了大拇指,無聲的告訴我,這都行,您真牛
!
“走,我請你吃燒烤去。”我摸著下巴,慢悠悠的說道:“順便再給我講講,那個死馬的事。”要說這位司馬宏同學,還是有兩筆刷子的,復讀後居然被他考上了人民大學,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考上的學校,分數線很高不說,在高考還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九十年代中期,更是難上加難了。
去年他曾調查過我,不知為何後來就沒了動靜,彷彿不了了之的樣子。後來他考上了人民大學,我本以為他到首都求學後應該增長了眼界開闊了心,不會再像小孩子一樣和我斤斤計較了,沒想到這人剛讀了一學期,剛趕上第一年寒假,就悄悄冒出了頭出來,聽初宇的口氣,這小子頗有些死灰復燃的意思。
“聽說他在學校裡混的不錯,好像在學生會里還有職務了呢。”初宇晃著腦袋說:“好像他明年要競選學生會主席,據說贏面很高。”我對初宇的話嗤之以鼻,你當是畢業了寫求職信麼,一百個大學生的求職簡歷裡,八十個幹過學生會主席?人民大學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太子黨們的後花園!他司馬宏在江城還算是一號小小人物,進人大後在學生會里混個職務我倒是相信的,但要是說競選學生會主席,還贏面很高?拜託吹牛也要打打草稿好不好,忽悠不懂事的小孩那?
“你這又是聽說、又是好像、又是據說的,到底是從哪收集到的這些小道消息啊?”我嚼著剛剛烤好的臘腸,聲音有些含糊不清的問他。
初宇逐一解釋:“混的不錯是我姐的一個同學說的,在學生會里有職務是我姐說的,但她的口氣不太確定。競選學生會主席贏面很大是司馬親口對我說的,不過我覺吹牛的成份居多,好歹人大也是名牌大學,北京可是天子腳下,那是藏龍臥虎的地方,我想應該輪不到他這個江城的小蝦米去一統山河吧。”我越聽越笑,到最後笑得臘腸都沒辦法咬了,這個司馬宏,吹牛也不看看對象,初宇雖然見識不多,但也不是笨蛋啊,聽聽,你聽聽,這兩個成語用的,藏龍臥虎,一統山河,多形象多貼切啊,想當人家初宇是小白麼?這下你可忽悠錯人啦!
我喝了口汽水,興致的問他:“那個你姐的同學,說司馬在人大混的不錯的那個人,男的女的?”初宇咧嘴笑著說:“嘿,女的唄。司馬可是人家的偶像啊,那叫一個義無反顧,堅決支持司馬追我姐,真是無私奉獻啊!”我輕皺了一下眉頭,這種整天在耳邊吹歪風的閨中密友是最要不得的,沒有王婆的蠱惑,就沒有潘金蓮的出軌,不行,得讓她離我家初音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