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五章合葬風波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在太尉府門口下車,小午了上來,一臉焦急地說:“姐,你快進去吧,賈荃正在跟娘鬧呢。”

“跟娘鬧?鬧什麼?她娘是病死的,這關咱娘什麼事啊?”小午一邊拉著我往裡走,一邊說:“她娘一死,她就嚎哭個不停,哭的時候夾槍帶,說她娘就是抑鬱成疾,才這麼早死的。如果爹不是被別的女人霸著不讓去看她娘,稍微對她娘好一點,她娘也不會這麼早走。”我怒道:“反了她了,在我家裡撒起潑來了。娘怎麼說?”小午道:“娘一開始還看在她剛死了親孃的份上,不跟她計較。後來聽她越說越過分,娘就甩了她一耳光,結果,她就不依不饒了,在地上滿地打滾,披頭散髮的,得像個瘋婆子我問:“賈浚來了沒有?賈浚也不拉著她姐姐?”在我的記憶中,賈浚是個羞怯文靜的女孩,跟她的姐姐全然不同。

小午道:“賈浚生孩子了,正在坐月子,來不了。”

“齊王呢,他也在邊上袖手旁觀,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老婆這樣?”小午道:“賈荃撒潑的時候,當然會事先把齊王支開啊,她不是一直都在齊王面前扮淑女的嗎?當然不會讓他看見了。”我問:“那齊王現在在哪裡?”小午道:“聽說是去父親的墓地了,大概是準備下葬的事吧。”我吃驚道:“這事,娘知道嗎?”小午道:“這個我還沒來得及跟娘說呢,我昨夜一夜沒閤眼,忙得腳不沾地的。我停住腳步說:“你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如果齊王帶地人只是在父親的墓旁另點一安葬李夫人。那沒問題。但如果他們想打開父親的墓,把李夫人地棺柩放進去,讓李夫人和父親合葬。娘是死都不會同意的。。那必定又是一場大鬧。”小午聽了驚訝道:“他們不會這樣吧?明明娘才是爹地正室夫人,李夫人早在幾十年前就被爹白紙黑字休棄了的。只能算下堂了。如果她跟爹合葬,那娘算什麼?續絃也不是,難道算妾嗎?”我搖了搖頭說:“可是李夫人後來回來,先帝不是又下了一道恩詔,特許爹置左右夫人嗎?等於是恢復了李夫人的賈府夫人身份。如果賈荃非要死扣這個。她娘也可以算是父親的正室,她娘又進門比咱娘早,還是父親的原配,更有理由爭了。”總之,這些關係太複雜了,怎麼講怎麼有理,哪一方都可以理直氣壯地堅持自己的觀點。如果不處理好,會鬧出大亂子的。

想到這裡,我對小午說:“我這會兒就不進去了。我先去爹的墓地看看。”如果我這會兒進去,不管裡面的人現在吵到了什麼程度,我都會被捲進去。還不如先出去辦妥了李夫人安葬的事再說。那邊不出問題。這裡的爭吵總是有限的,吵累了。自然就偃旗息鼓了。

反正這是在我家。滿屋都是我娘使喚出來的僕人,他們還能讓我娘吃虧不成?再說我娘本來也不是肯吃虧地角。她撒潑賭狠的時候,賈荃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但如果墓葬的事情不好,吵架就會升級,一旦導致李夫人無法下葬,太尉府賈家就會再次成為全洛陽最關注地第一話題家庭。我家已經太多次榮登新聞榜的榜首了,以後能免則免吧。

小午見我準備回頭往外走,還勸了一句:“你還是先進去拜一下靈吧。不然,賈荃又該說你不尊重她母親了。”我笑了笑說:“我管她怎麼想呢,她愛怎麼想怎麼想,我現在只能顧忌到咱娘地受。”想了想,我又代小午道:“你也不要跟賈荃說我已經來了,如果她自己已經知道了,她問起,你就說我臨時有事去處理了,馬上就回來。”

“嗯”小午答應著。

我轉身出門,叫家人準備一輛普通地車子,然後直奔我家的墓園。

還沒到,遠遠地就看到齊王在山邊踱步。看見我,他驚訝地問:“南風,你怎麼來了?”我直接跟他說:“我不來,怕你聽了你家賈荃地話,挖開我父親的墓,我娘會跟你們拼命的。”他聽了,臉上立刻不自然起來,我大驚:“不會真的在挖吧?”

“這個…”他吐吐地說。

我急得一把推開他,臉陰沉地往山上趕。

他從我後面追上來,邊追邊說:“南風,你別生氣啊。你如果不同意,我叫他們停手就是了。”我氣極敗壞地問:“你開始怎麼會讓他們動手挖墓的呢?”他急急地解釋道:“賈荃說,她母親等了她父親一輩子,臨死前最後的遺願是: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賈荃哭著答應了,然後哭著求我趕緊去照辦。說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完成母親最後的心願。”我沉默了。

我不能說賈荃有錯。如果是我的母親被我父親拋棄了一輩子,臨死的時候唯一的心願就是死後能跟父親合葬在一起,我也無法拒絕。只怕這事攤到我身上,我會更不顧一切,哪怕會因此鬧出人命,也要達成此願。

難怪她找我母親吵鬧不休的,她的目的,並非只是為了口舌之爭。而是想引開我們,尤其是我的注意力,拖住我們所有的人,好讓齊王他們順利地挖開父親的墓。然後等下葬的時候,當著那麼多客人的面,我們還能攔著棺柩不讓下葬不成?

我快步走到父親的墓旁,果然他們已經挖開一邊了。我還沒開口,齊王已經在後面喊:“停下,別挖了。”我看了看那些人,沒一個是我認識的,大概都是臨時從外面找來的人。他們做這樣的事,當然不敢使喚我家的人,我家的下人也決不敢領命。

這時,緊追著我上山的小翠大喝一聲:“皇后娘娘駕到,你們這些該死的奴才,到底懂不懂禮數啊。”眾人一聽,紛紛就地下跪行禮,我一擺手說:“算了,行不行禮無所謂,你們趕緊給我把我爹的墓恢復原狀就成了。”那些人中一個似乎是小頭目的人,目光越過我身後看了看齊王。齊王可能點了點頭吧,他朝手下做了一個手勢,他們又開始把土往回填。

我站在當地盯著他們填土,齊王走過來說:“南風,站在這裡累,那邊準備了座位和茶水,你過去坐一會兒吧。”我扭頭一看,不遠處,黃羅傘蓋下,果然有一桌一椅。桌邊還放著一個食藍,桌上擺著幾碟點心,一壺茶。

看我站著沒動,他過來扯了扯我的衣袖,把我往桌子那裡帶。我掙扎了一下,還是隨著過去了,然後老實不客氣地坐在他的位子上,讓他站在一邊。

親眼看著他們把土填好了,也平整了,我才用手指著一個地方說:“在那個地方再開一給李老夫人吧。”他們又拿眼神詢問齊王。

我嘆息著說:“那個地方靠近我的墓,你們可能也聽說過,我生前最中意李老夫人這個兒媳婦了。她臨終的時候,最耿耿於懷的是我父親沒聽她的話把李老夫人接回去。她們婆媳生前情好,死後墳芸相依,也是一種安吧。”齊王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