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殷勤悅來店神秘紅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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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人靜靜地等待神弓鬼掌笑聲停落之後,冷冷地問道:“遊大俠如此縱聲狂笑,莫非是有不願之意麼?”神弓鬼掌大聲說道:“我看你這位哥哥是天下第一等渾人,所以才有這等渾心眼,想出這等渾主意。”那中年人冷冷地說道:“遊大俠為何如此出口傷人?”神弓鬼掌說道:“我罵你!那是因為你以客禮相待,我才稍加容忍,要依我的脾氣,早就掀翻了你這個房子…”那中年人沒有等他說完,嘿嘿地兩聲淡笑,笑得很陰險,也笑得很得意。

飛叉銀龍這時候站起身來,沉聲向那中年人說道:“請兄臺轉告令兄,承他瞧得起我們中原四傑,我們是謬不敢當,只是我們都已經是退隱武林之人,不願意再伸手管武林閒事,請將雷火神由老朽帶回,假借銀叉令之事,既然已成過去,老朽也不願多起糾紛,就此了賬,不必再提。”那中年人靜靜地聽完之後,一雙眼睛凝視著飛叉銀龍,緩緩地說道:“如此說來,虞大俠是斷然不肯參與這件事了?”飛叉銀龍說道:“不但是不能參與這件事,而且,老朽還要奉勸兄臺,令兄這種獨霸武林的野心,不但是難以得逞,就是能使他得逞於一時,將來也要落得悲慘的下場,老朽叨在痴長几歲,特此忠告,言已及此,請兄臺將雷火神還老朽,一切恩怨不談,老朽就要告辭。”那中年人也站起身來說道:“家兄之事,究竟能否成功?

以及將來究竟導致何種下場?那是家兄的事,與虞大俠無涉,在下今天只是請問兩位大俠,是否願意稍助一臂之力?”神弓鬼掌叱道:“你是聾子?我早已經同你說過,我們決不會參與你們這種渾事,不但是不參與,站在武林立場,對你們這種野心魔頭,還要予以剷除,為武林減除一份麻煩。”那中年人笑道:“如果此時我說,你們中原四傑不參與這件事不行呢?”神弓鬼掌厲聲叫道:“怎麼?你還要用強麼?我就先宰了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一伸右手,箕張五指,向前抓去,休要輕視這樣一抓,神弓鬼掌當年在武林中,多少大魔頭在他如此一抓之中,逃無力,束手被除?

飛叉銀龍卻於此時伸手攔住神弓鬼掌,緩著語氣說道:“老遊!今天之事,與他無關。”那中年人站在那裡,絲毫不為所動,嘴角含著一絲冷笑,十足嘲諷的意味。

神弓鬼掌這時候也想起雷火神還控制在他們手裡,投鼠忌器,所以,只好將手收回,恨恨地說道:“你還不快些將雷火神放出來,難道真的要將此地鬧成腥風血雨?”那中年人依然是冷冷地說道:“要放雷大俠,十分簡單,請兩位承諾方才我所要求的,雷大俠雖然服有‘千醉’,只要我們施以一碗解酒妙藥,立即清醒如初。”神弓鬼掌厲聲說道:“好個賊崽子!你居然就拿雷火神來脅迫,我先將你…”那中年人立即一揮手斷然說道:“遊金化!你要放清楚些,我之所以對你客氣,那是奉了家兄之命,不得不如此,方才我已經說過,我們要借重你們的,是要借重你們過去那一點虛名,並不是借重你們的那點武功?若論你們那點武功,紅柳湖上一個二等腳,也不比你們差。”這幾句話,簡直比刀還厲害,神弓鬼掌氣極而笑,他點頭說道:“你在紅柳湖一定是一等腳了,我來碰碰你這個一等腳,到底有多厲害?”他雙手齊抬,凌身就向那中年人撲過來,那中年人微微一笑,突然向後一閃身,霎時房裡一黑,伸手不見五指,飛叉銀龍,心裡一震,搶上前一步,貼近神弓鬼掌說道:“老遊!小心暗算。”這兩個老夥伴,彼此多年默契,用不著多說話,兩個人立即背向而立,沉下心神,驟凝目力,慢慢地才看到這房裡已經空無一人,隔著琉璃牆,只見那中年人笑地站在那裡。

神弓鬼掌大吼一聲,就向那琉璃牆撲過去,只見那中年人笑道:“慢來!先聽我說幾句話!”飛叉銀龍伸手暗暗扯住神弓鬼掌,輕輕地做了一個暗號,他一面將銀叉令揣在手中,一面說道:“有什麼話,你說!”那中年人站在琉璃牆外,十分得意地笑道:“我先問你們一句話,悅來居的酒飯,你們吃了沒有?”神弓鬼掌大吃一驚,輕輕地一點飛叉銀龍,低聲說道:“我們上當了!”飛叉銀龍此時索一拉神弓鬼掌,兩人並肩站立,沉聲向那中年人說道:“承蒙紅柳湖主的盛情招待,我們這頓飯不但是吃了,而且吃得很飽,聽閣下之言,莫非那一頓飯裡面有什麼玄虛不成?”那中年人笑道:“對了!你說的完全不錯。那裡面有毒,每一樣菜餚,都藏有極厲害的劇毒,一旦潛伏在腹內,三個月以後,無可救藥。”飛叉銀龍攔住眼角眥裂的神弓鬼掌,他非常平靜地說道:“紅柳湖主如此卑劣而不光明的手段,十足是個鄙不足道的小人,他還想在武林中有什麼作為,那豈不是夢想?”那中年人說道:“什麼是鄙不足道?家兄和我的意見一致,只要達到自己的心願,是不擇一切手段的,現在管他是小人或是君子,你非要聽我的,如果你敢不聽我的,三個月以後,肝腸寸斷,萬蟻攢心,慘極而死。”神弓鬼掌哪裡有閒心情和他說話?當時厲叱一聲,雙掌同起,隔著琉璃牆向那中年人推去,誰知道掌風剛出,蓬然大震,那琉璃牆安然如故,絲毫未損。

那中年人站在那裡還是笑容可掬,指著那琉璃牆說道:“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聽我把話說完,你們現在立即離開此地,暫以三個月為期,到明年二月初二以前,將中原各大門派,說服來歸降紅柳湖主,為了表示誠意,一定要將各門各派傳宗之寶,派人送到紅柳湖來,這件事以你們中原四傑在武林中的聲望,不會有多大困難,功成之,不但解除內腑劇毒,而且家兄還有重謝…”飛叉銀龍說道:“你以為中原四傑會這樣受脅,為你們做這種渾事麼?”那中年人說道:“如果你們不答應,三個月以後,慘死無救,雷火神也要被毒蛇分屍而死,你衡量輕重,何舍何取?”他說完這些話以後,只見他的身子慢慢地向後退去,連帶著那些燈火,也一齊向後逐漸地退去,隔著琉璃牆,只見牆外竟是一片水光,反映著那逐漸退去的燈火。

那中年人還站在燈火之前,朗聲說道:“其實在紅柳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公平的,你們在悅來居吃了含有毒藥的酒菜,我們曾經派人專程送上解毒的香果,只要服上一顆,體內劇毒全消,無奈你們自作聰明,將之扔掉,怪得了誰?”神弓鬼掌一聽,不覺大叫:“你說什麼?那果子是解藥?”那中年人一陣哈哈大笑,指著神弓鬼掌說道:“你們好好地去為紅柳湖做事,別蹉跎時間,紅柳湖的毒,世間上沒有第二種解藥,懂得我的意思吧!”說完話,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笑聲未絕,燈火遽地全滅,紅柳湖上又是一片沉寂,沒有半點聲音,只有飛叉銀龍和神弓鬼掌兩個人,站在這個數丈見方的琉璃房裡,怔怔地沒有說話。

飛叉銀龍忽然長嘆一口氣,黯然地說道:“想不到我們在臨老退隱之時,還要遭受這樣一次嚴重的打擊。”神弓鬼掌搖手道:“虞老鑑!現在先別說這些喪氣話,讓我們先找出路,再想其他的辦法,中原四傑也不是等閒人物,大風大見過多少,決不致於這一次就栽倒在紅柳湖的手裡。”兩個人藉著室內的燈光,向四周看了一轉,竟然四周都是一片水光,那麼多的房屋,竟去得一間不剩,方才和這間房屋明明是相連著的,誰知道不聲不響,走個光。

飛叉銀龍推開房門,面對著那一片倒映著的水光,沉了一會,隨手劈開一張椅子,向神弓鬼掌說道:“老遊!我們走吧!回到岸上,我們再仔細商量。”他正要將手中的木板投出,準備藉以飄身過湖,忽然,他們覺得腳下的琉璃房子,緩緩地移動起來,慢慢地向岸邊移去。

神弓鬼掌首先驚叫起來:“虞老鑑!這房子動了!”飛叉銀龍點點頭說道:“讓它動吧!看樣子他們是送我們登岸。”神弓鬼掌說道:“這紅柳湖主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他居然將這麼大的紅柳湖,得遍是機關,不說別的,單看那水上城廓,何止幾百幢房子,虧他怎麼建築起來的?而且進退又是那麼自如,老實說我今天倒開了一次眼界。”飛叉銀龍嘆道:“所以,他才產生這麼大的野心,想要獨霸武林。要是他只是一個庸才,又何致將我們這兩個老頭子,算計得這樣縛手縛腳?”神弓鬼掌突然問道:“老鑑!你真的打算就讓他這樣控制我們麼?”飛叉銀龍呵呵一笑說道:“如果說用‘死’就可以控制中原四傑,那我們幾個人也是空得了幾十年的虛名。”他言猶未了,只聽得轟地一響,整個房屋都為之一震,原來已經靠岸了。

中原二老躍上岸來,飛叉銀龍剛說了一句:“只可惜雷火神…”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說道:“難道你不為自己可惜麼?”飛叉銀龍和神弓鬼掌這一驚非同小可,身後來人,渾然無覺,這簡直是丟人丟到了家,兩個人閃電一個盤旋,各自向左右一分,同時問道:“是哪位朋友?”他們問話一落,就聽到笑嘻嘻地說道:“是我!”只見對面不遠的一棵柳樹叢中,走出來一個身高不足五尺的人,一身破衣,腳上拖著一雙草鞋,滿臉垢泥,左手用布纏著,再用一繩子吊在脖子上,一身破衣還是水淋淋的,齜著一嘴白牙,踢踏踢踏地走過來。

飛叉銀龍拱手說道:“請問尊駕有什麼指教!”那矮乞丐用手摸了一摸嘴上那一撇疏疏落落的鬍子,抖了一抖身上溼淋淋的水,笑嘻嘻地說道:“我有什麼‘指教’?只不過是看你們目前好像沒有了主意,所以,才特地跑上來跟你們談談。”飛叉銀龍拱手問道:“請問尊駕…”矮乞丐說道:“你們問我是什麼人?我想你們中原四傑也不是孤陋寡聞的人物,看看我這個標記,大概就知道了。”他說著話,從脖子上取下那條繩子,解開纏在車手上的布,赫然出一柄金光閃閃的撓鉤,他舉起自己的斷臂,將那裝在臂上的金撓鉤晃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們認識這東西嗎?”飛叉銀龍和神弓鬼掌同時都嚇了一跳,腳下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搶著說道:“尊駕莫非就是武林中有名的風塵豪俠金臂丐前輩?”那矮乞丐點頭說道:“你們猜的雖不中,亦不遠了。我們到前面找處坐下來談。”他踢踏踢踏地帶頭走在前面,找了一處避風的地方,折了許多枯枝,堆在一起生出火來,那矮乞丐將身上衣服都脫下來,掛在火旁烤著,出一身瘦骨嶙嶙。

他笑著說道:“我看你們想利用木板踏水渡湖,所以,才決定在水裡送你們上岸,把身上衣服溼了。”飛叉銀龍和神弓鬼掌同時又是一驚,敢情方才那琉璃房屋如此移動,原來是他在水裡推動的,這就難怪了。

他們兩人正要致謝,那矮乞丐笑道:“你們不必謝我,其實我們還是志同道合的同伴呢!我也是前來找紅柳湖主人的,因為那紅柳湖主人他背棄了諾言,盜用了我師父的兵刃,所以,我特別前來找他。”他說到這裡,不覺又自己笑將起來,接著說道:“說了半天,你們二位不知道我是誰,你們方才所說的金臂丐,他就是我的恩師,至於我過去的名字,已經湮沒已久,不說也罷,這十幾年來,我從來沒有出過江湖,所以也沒有名號,你們二位要叫我,就叫我銅臂丐吧!”飛叉銀龍和神弓鬼掌聽說他是大名鼎鼎金臂丐的門人,自然改容相敬,但是,稍停一會,飛叉銀龍忽然說道:“銅臂老弟!老朽叨在痴長几歲,叫一聲老弟,想來不致見責吧!老朽有一點疑問要請教於老弟,第一、這紅柳湖主是何許人?他怎麼可以將金臂丐老前輩的兵刃盜去?第二、久聞金臂丐不傳門人,只在臨退隱之前,說是…”銅臂丐笑著阻止他說下去,說道:“你這兩個疑問是對的,足見你是見多識廣。這兩件事談起來還是一件事,我們現在此地烤火等天亮,先來談談也未嘗不可。”他從那破衣裡面摸索一陣,取出一個油紙包,又取出一個酒壺,搖頭說道:“方才你們那一桌酒菜,本沒有吃光,我順手牽羊,帶來一些,咱們吃著酒,再慢慢地談。”他將油紙鋪在地上,裡面果然是許多雞鴨魚,銅臂丐練無比地揮動那銅撓鉤,專鉤那肥雞鴨,大嚼大飲,飛叉銀龍柑神弓鬼掌少不得也陪著飲上幾杯。

神弓鬼掌忽然說道:“銅臂老弟!你不怕這酒菜裡面…”銅臂丐仰天呵呵大笑,他的左手銅鉤,正刁起一塊雞,指著神弓鬼掌笑笑道:“遊大哥!你不瞭解紅柳湖主人的為人作風,他處處講究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叫你摸不著頭緒,悅來居你們上當在先,半途中送香果,你們又上了當,等到真的到了他的老巢,面面相對之時,他又絲毫不肯下毒,這酒菜你儘管放心吃。”飛叉銀龍驚問道:“什麼?銅臂老弟!你說我們面面相對,難道那中年人就是紅柳湖主人麼?”銅臂丐點頭說道:“正是他!因為紅柳湖主本沒有什麼弟弟。”神弓鬼掌說道:“他為什麼要這樣不肯當面承認?”銅臂丐說道:“這就叫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不過,他雖然是紅柳湖主,你們所看到的卻不是他的廬山真面目,他原來的面目究竟是怎樣?不但你們二位沒有見過,就是我,就連我師父他老人家也沒有見過。”飛叉銀龍突然啊了一聲,彷彿是恍然大悟地說道:“老朽知道了,那一定是他。”他轉過頭來向神弓鬼掌說道:“老遊!還記千面狐卞玉其人否?他擅易容之術,變化萬千,武林中從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此人心計之深,無與倫比,在武林中出沒無常,突然於二十年前失蹤,以後再也沒有聽到有關他的傳說,這位紅柳湖主,說不定就是…”銅臂丐搶著說道:“就是千面狐卞玉,不過今天的千面狐,已經不是昔千面狐了。說句你們二位不要見怪的話,今天你們二位要與他動手過招,五十招之內,準敗無疑,現在我就要說明,為什麼金臂丐沒有門人,又跑出我這樣一個小乞丐出來?這故事,與紅柳湖的千面狐卞玉有關。”他喝了一口酒,將那烤乾了的衣服,穿到身上,忽然他又伸手從褲裡摸索了一陣,取出六條金晃晃的小蛇,栩栩如生,長不過只有五寸,他將這六條小金蛇放在手心,向飛叉銀龍說道:“你們二位見過這東西否?”飛叉銀龍搖搖頭,但是,他立即又說道:“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金蛇飛矢’麼?”銅臂丐點點頭。

神弓鬼掌突然又說道:“虞老鑑!你記得麼?就是上次那個青衣老頭,到銀龍堡送還一十二銀叉令之時,他曾經撤出這種兵刃,形狀一模一樣,只不過是比這個長几倍,顏是青銅而已?”銅臂丐又點點頭,他收起六條金小蛇,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師父一共有一十三條‘金蛇飛矢’,還有一金蛇鞭,但是現在就只剩下這六條‘金蛇飛矢’,其餘的都被千面狐卞玉偷盜去了。”飛叉銀龍和神弓鬼掌都為之駭然,金臂丐正是當年被武林公認為三個半高人的其中之一,武功之高,自不待言。這千面狐居然能將金臂丐的兵刃盜出來,這中間一定有個離奇的原因。

銅臂丐說道:“我師父當年的確是沒有門人,不僅是他老人家如此,連三眼神姑、龍門居士和飛俠女,都沒有傳授門人,可是當我師父決心退出江湖是非圈子時,同時也決心傳授一位門人,以免他的絕技,歸於湮沒。”神弓鬼掌說道:“我們也都聽說過,金臂丐前輩曾經聲言,如果有人能為他做一件事,他便將全部武功相授,但是,究竟是做什麼事,我們不知道,而且,後來也就沒有了消息。”銅臂丐點頭道:“當我師父放出這句話不久,能夠找到他,和他見面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千面狐卞玉。”他說到此地,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彷彿勾起他的餘恨未消,稍停了一會,他又接著說道:“那時候千面狐是以一種風瀟灑的文生相公的形狀去的!我們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到達我師父那裡,才知道我師父因為長了一身癬,每當喝酒之後,便奇癢難,他這才發出奇想,誰能為他醫治好這一身癬,他便將這身武功,傾囊相授。”這真是一件武林秘聞,飛叉銀龍和神弓鬼掌雖然在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但是,對於這個武林秘聞,卻從沒有聽過,他們都非常有興趣地聽下去。

神弓鬼掌比較急,忍不住追問道:“結果呢?”銅臂丐說道:“真是湊巧,我當時身上就有一種專治惡瘡怪癬的藥…”神弓鬼掌沒等他說完,便搶著說道:“那真是你的運氣好,如此說來,你就很幸運地獲得了金臂丐前輩收為門下。”銅臂丐搖頭說道:“事情要是這樣的順利,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發生了。

千面狐當時一見我提出靈藥,他立即搶著說這種藥效力很慢,如果依他的方法,保管在一天之內,可以使我師父身上的惡癬,全部光淨。

我師父一聽這種事,能使他數十年的惡癬好在一旦,哪有不高興之理,於是便採用了千面狐的方法,果然不到一天,全身光潔無痕。”飛叉銀龍嗯了一聲點點頭說道:“恐怕不是好的現象,因為數十年的惡癬,突然之間光潔無痕,很有可能是向內收斂,會影響到內腑。”銅臂丐點頭讚道:“虞老哥!你真是說得一點也不錯。”神弓鬼掌問道:“千面狐是用什麼方法能夠使全身惡癬光潔無痕?”銅臂丐說道:“他用一種藥含在自己的舌頭上,然後用舌頭去我師父全身惡癬,我師父看他這樣忠心,又看到果然有效,當然就錄取了他,我只有怏怏而退。但是,過不多久,大約不過一年左右,我師父又在江湖上設法找我,等我趕到他老人家那裡,他老人家已經奄奄一息了。”神弓鬼掌奇怪地問道:“為什麼又找你?那千面狐呢?”銅臂丐說道:“原來千面狐當初用舌頭所的藥,是一種慢毒藥,將惡癬表面上治好之後,毒歸心脈,慢慢地侵蝕。

就在我師父發覺他這個陰謀之前,他已先自溜走,偷走了七條‘金蛇飛矢’,還偷走了我師父的金蛇鞭,最主要的是,他學去我師父八成以上的功夫。”飛叉銀龍嘆道:“這真是個大陰謀,此人不除,武林永無安寧之了。”神弓鬼掌說道:“銅臂老弟!令師找到你以後呢?”銅臂丐說道:“傳我的武功,一直到他老人家撒手西歸,據我師父說,我的武功比起千面狐來,相差極為有限,但是,千面狐手裡多一金蛇鞭情形又不同了,如果要想勝得千面狐,只有先使他手裡的金蛇鞭失去。”飛叉銀龍說道:“銅臂老弟這次到紅柳湖來,就是為金蛇鞭來的麼?”銅臂丐說道:“我找了多少年,終於讓我找到了紅柳湖主,我發覺他就是當年的千面狐卞玉。在紅柳湖前後盤桓了一個多月,我發覺他不僅武功高出我,金蛇鞭他本就藏得十分嚴密,沒有拿出來使用。正是無法可施的時候,你們二位來到此地,可惜我晚知道一步,否則,半途中香果,我一定要勸你們吃下去。”飛叉銀龍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也是天意如此,看來武林將有一次可怕的劫運!”銅臂丐問道:“你們二位難道真的聽命於他,要去說服各大門派前來歸順麼?”飛叉銀龍苦笑說道:“老朽豈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在這三個月之內,老朽少不得要去向各大門派說明內情,要大家團結起來,為維護武林的安寧,將這千面狐卞玉除去,如此三個月以後,老朽雖死而無恨。”銅臂丐讚了一聲“好!”他慨然站起身來,說道:“如此我們分途進行,二位老哥休要氣餒,待我設法去尋找解藥,或者在紅柳湖盜取香果,與二位療毒,在二月初二以前,我們在紅柳湖見面。”他說完這些話,立即邁開腳步,踢踏踢踏向那邊走去,不消片刻時間,走得人影俱無。

飛叉銀龍和神弓鬼掌,也就起身離開紅柳湖,此刻朝陽漸漸地上升,面一片光輝,使人神一振。

這兩位中原高手,雖然心情沉重,卻果然一些也不氣餒地著那漸起的朝陽,向東走去。

他們能否說服各大門派,捐棄成見,團結一致來對付紅柳湖主?一時倒也無法預料。

在晉陝邊境的龍門山的山腳下,正有一位英姿拔,神情昂藏的青年,站在龍門山下,無視於漫天風雪,似有無限眷戀地望著那風雪漾中的龍門山。

他的手裡撫摸著身上掛著的一個虎皮小口袋,裡面是盛著三顆龍眼大小的“劍丸”心裡不回想著龍門居士在臨走以前,對他所叮嚀的話:“凌筠!孩子!你去吧!你的武功應該是難有敵手了。不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事情是很難預料的。在這離別之前,我有一句話要向你說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酸秀才的來意麼?其實我早就知道酸秀才給你一顆‘醒酒丸’,要以豪飲來博取我的好。”他想到這裡,雖然事隔兩月,他仍然不住身上要出一身冷汗,那是慚愧與畏懼的汗。

但是,他想不到當時龍門居士那種慈祥含笑的音容,是那樣出乎他意料之外地撫摸著他的頭接著說道:“我不願意說穿!我倒願意嚐嚐受騙的味道究竟是如何?再者,我老人家發覺你真是一塊習武的好材料,突然間興起傳授武功的豪興,就這樣,我老人家佯裝不知的收留下你,這兩個月以來,你果然不負我老人家的期望。

另一方面,杜蜀山將你的基礎也扎得很好,所以,你已經有了意外的進步。

這三顆‘劍丸’,是我老人家生平功力所凝聚的東西,用你的內力催之而出,可以在百步之內,無堅不催,你的內力愈強,它的威力愈大,本來我老人家是準備將這三顆‘劍丸’傳授給我徒弟的,因為我老人家還沒有徒弟,就傳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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