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殷勤悅來店神秘紅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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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撇下秦凌筠隨同萬博老人,來到龍門梅谷,計當年三個半高人之一的龍門居士,將秦凌筠留在龍門梅谷習藝,他要在兩個月之內,將秦凌筠調教成武林第一高手,此事暫時不表。兩個月內是否能造就成一個傑出的高手?兩個月以後,自有分曉。

且說飛叉銀龍虞鑑在同神弓鬼掌遊金化一起與雪峰樵隱、江上漁翁分手之後,心情萬分沉重。一則因為孫女兒虞慕琴姑娘突然失蹤,雖然留書上畫著三個眼睛的標記,但是,他知道三眼神婆是個喜怒莫測的人物,孫女兒又是嬌憨天真,萬一觸怒,後果何堪?再則,飛叉銀龍想到火神雷奔的下落不明,中原四傑臨到退隱武林之時,還要遭受到意外的打擊。

所以,任憑飛叉銀龍是如何豁達的人,當他離開銀龍堡,踏上征途之際,也不無限黯然,幾乎要為之老淚縱橫。

但是,中原四傑畢竟是英雄人物,飛叉銀龍豪邁了大半輩子,即使如今有一陣沮喪,那也只是一陣子罷了,當他和神弓鬼掌遊金化雙騎上道之後,也就將這些煩惱撇開,就如同當年遊俠江湖,縱橫武林一樣,豪邁不減,昂然南下。

深秋,正是行旅的好天氣,秋高氣,氣候宜人,若遇上一路老圃黃花,秋山紅葉,那更是怡情悅,一大樂事。

飛叉銀龍虞鑑和神弓鬼掌遊金化都是提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只要事不當時,愁容斷不現在臉上。

兩個人揚鞭催馬,晝行夜宿,明知道此去是一場生死榮辱的搏鬥,但是他們卻當作是一次遊歷,而且,沿途儘量不驚動各地武林友好,以免打草驚蛇,暴行止。

這天,兩人進入廣西境地,從蒼梧渡江而下,正是晌午時分,經過一個村鎮,突然路旁出現一個店小二打扮的人物,攔住去路,笑容可掬地說道:“兩位客官!現在正是打尖歇腳的時分,請在小店用過午飯,稍作休歇,再走不遲。”生意人和氣生財,兩位老客人自然無可無不可,便隨著店小二來到一處客店。

說是客店,那是因為他們門口掛了一塊硃紅油漆的招牌,上書:“悅來居”三個字,但是,事實上這是一個少見的買賣人家,廳堂整潔,氣派十分,不但是鄉鎮之間,難得有這樣的客店,就是通衢大埠,也是難得看到,尤其令人奇怪的,這樣一間好客店,卻是門前冷落車馬稀,店堂裡只有疏疏落落幾個客人,在那裡據案小酌。

飛叉銀龍和神弓鬼掌這兩位老江湖,看在眼裡,悶在心裡。

他們隨著店小二一直來到後進,後面居然還是亭臺院落,花木扶疏,那一分幽靜和雅緻,就是在大戶人家,也不過如是。

經過一個曲折迴廊,來到一間小閣裡,閣外殘荷寥落,籬菊正盛,閣內早已擺好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只擺了兩付杯筷。

神弓鬼掌此時被得滿腹狐疑,他望著那酒桌上香味俱全的酒菜,愣然說道:“這桌酒是我們的麼?我們並沒有叫哇!”飛叉銀龍打了個哈哈,輕鬆地說道:“老遊,人生有酒須當醉,盛筵當前你還問他何人叫的做什麼?少不得吃酒給酒錢,吃飯付飯錢,你怕他作甚?”那店小二隻是一味笑容可掬,恭敬非常地請他們兩人入席。

神弓鬼掌也呵呵笑道:“這店家好生大方,難道不怕我們兩個過路的老頭子,付不起這筆飯錢麼?”飛叉銀龍也笑道:“等到你付不起時,自然會留下押頭。”那店小二倒是認真不苟地說道:“兩位客官說笑了!小店縱有天膽,也不敢留下二位的押頭,兩位請入席吧!如果兩位需要清靜,小的就不便在此打擾,否則,小的在此侍候!”飛叉銀龍笑道:“小二哥!你請便吧!酒菜現成,何須勞駕?如有另外所需,再來相煩!”那店小二陪著小心退了出去,神弓鬼掌笑道:“老虞!你對店家那份客氣,是擔心付不出飯錢時,先拉個情麼?”飛叉銀龍忽然冷笑道:“只怕人家不會要我們的錢呢!老遊!我們走了這麼些時,直到今天,才算是有了點眉目!”神弓鬼掌驚道:“虞老鑑!你是說…”飛叉銀龍接著說道:“我是說,這家客店招待雖然殷勤,只是不像個客店,如果說他是個‘招賢館’,倒還十分恰當。”神弓鬼掌恍然大悟,一擊桌面,說道:“是了!這裡是…”飛叉銀龍搖搖頭示意,然後笑道:“盛饌美酒當前,你我盡說些廢話作什麼?請!”兩個人果然就對面而坐,開懷暢飲起來。

但是,雖然說是“開懷暢飲”那也只是表面上如此,在內心裡,兩個人都在納悶:“天下斷沒有這樣開店的,客人沒有進門,就先擺下盛筵,而且,看這個氣派,也不像是開店做買賣的,這是好心還是歹意?”兩個人飲了一回酒,又吃了幾碗香米白飯,無一不是上等貨

兩個人吃得酒醉飯飽,喝了一杯濃茶,淨過面之後,走到前面,飛叉銀龍笑呵呵地說道:“店家!酒是好酒,菜是佳餚,店家的招待,更是親切和氣,老朽穿州過縣,還很少見到這樣的好店家。”店小二在一旁哈著,陪笑說道:“多謝客官金言!”飛叉銀龍從身上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櫃檯之上,笑著說道:“行旅之間,不曾多帶銀兩,戔戔之數,權作酒資。”那店小二慌忙雙手捧著銀亨,惶恐萬分地說道:“客官!

”飛叉銀龍連忙問道:“是不是太少了呢?”店小二陪笑說道:“不瞞客官說,這銀子是萬萬不能收的,因為客官的酒菜,已經有人付過賬,小店若再收下,豈不多收一份?”神弓鬼掌連忙搶著問道:“是誰付賬的?”飛叉銀龍也說道:“老朽乍到貴地,不知道是哪位友人如此盛情可,小二哥!可能相告麼?”店小二說道:“差一點忘記一件大事,這裡有一張名帖正是要遞客官的。”他匆匆忙忙地到賬房裡面,取出一張雙紅大帖,遞到飛叉銀龍面前,飛叉銀龍就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筆走龍蛇,寫了幾個大字:“雙傑蒞臨,未曾遠,聊備水酒,以示心忱。”下面署名是:“紅柳湖主人頓首百拜”神弓鬼掌遊金化當時看愣了眼,他怎麼想不起這“紅柳湖主人”是何許人?

飛叉銀龍當時神自如,微微一笑,將紅帖收到袖中,呵呵笑道:“既然如此,老朽只有愧領了。”他說完話,回顧神弓鬼掌說道:“老遊!好友盛情難卻,我們只有擾了這一頓了,走吧!”兩人出門上馬,揚鞭催馬,走了一程之後,神弓鬼掌忍不住問道:“虞老鑑!這紅柳湖主人到底是誰?”飛叉銀龍忽然大笑說道:“老遊!你不知道,我何嘗又知道?看樣子我們在武林闖蕩了一輩子,臨到老來,還要栽一次大跟頭,我們一直走吧!反正我們的行蹤,早已經落在別人的掌握之中,就這樣走下去,遲早會見到這位紅柳湖主人的。”神弓鬼掌頓時也呵呵笑道:“這位紅柳湖主人在未見面時,就如此豐盛的招待,等到見面以後,想必更是天天山珍海味,我老遊在大飽口福之餘,說不定就要留在此間了。”兩人如此一說笑,馬行已經又是幾里。

突然,前面塵頭大起,一行兩騎,風馳電掣而來,飛叉銀龍點點頭,哼了一聲,剛說了一句:“八成是賓的人來了!”那兩匹馬頃刻捲到面前,馬上坐的一式裝束的兩個中年人,匆忙之間,還沒有看清楚面貌,那兩匹馬分從左右,疾馳而過。

神弓鬼掌不覺“咦”了一聲,掉過頭去,看著那兩個人遠去的背影,口中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兩個人分明是衝著我們而來的,為什麼又是如此揚長而去?”飛叉銀龍笑道:“老遊!你不要著急,要來的終究會來,你還愁他們不來麼?你看…”他說著話,人在馬鞍上站起來,指著身後來路,哈哈一笑說道:“那不是他們又轉回來了麼?”果然!只見身後來路黃塵大起,由遠而近,滾滾而來,這兩個老人家,人老眼力不老,立即分辨出,來的兩匹馬,一紅一白,正是方才過去的那兩個中年人所騎的,兩個老夥伴相視微微一笑,彼此心裡都在暗暗想著:“看看你們究竟怎樣來動手?”不一會工夫,蹄聲如雷,風馳電掣而至,已經衝到二老身後,神弓鬼掌和飛叉銀龍只當作沒有事一般,自顧催馬輕馳,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那兩匹馬就在這一瞬間,分從左右包抄前面,霍然一拉馬韁,兩匹馬人立而起,唏聿聿一陣長嘶,頓時穩如泰山一般,站在二老前面,攔住去路。

飛叉銀龍和神弓鬼掌也將馬停住,雙方如此對峙了一會,神弓鬼掌向前伸著身子,淡淡地問道:“兩位如此攔住去路,是有什麼指教麼?”那兩個漢子其中一個說道:“請問哪一位是天台銀龍堡虞堡主?”飛叉銀龍含笑點頭說道:“老朽蝸居正是銀龍堡,賤名虞鑑,兩位怎樣稱呼?”那人說道:“如此說來,這位就是當年以一雙掌,一張鐵胎弓,聞名中原的遊大俠了?”神弓鬼掌縱聲大笑說道:“當年一點微名,也值得兩位這樣關注麼?但不知兩位如此攔住我們這兩個老頭子,有什麼見教?”那人連忙在馬上拱手說道:“幸而回來,否則豈不當面錯過!在下奉紅柳湖當家的之命,特地前來候。”他這樣說著話,轉身一掀衣,只聽見“嘶”地一聲,一點藍皇,直衝天際,在半空中劃了一道弧線頃刻消失。

他又拱手說道:“兩位中原大俠一路馳騁而來,想必已經口渴,敝當家的特地送來一點水果,聊作解渴之用,以略表歡之意。”就在他說這話的同時,只見對面又飛奔地來了幾匹馬,前面馬上的兩個人,雙手託著木托盤,托盤裡面裝著四個硃紅光澤可愛的拳頭大果子,來到近前,雙雙從馬上一躍而下,走到飛叉銀龍和神弓鬼掌面前,高高地將托盤舉起。

這兩個老夥伴空在江湖上闖蕩了大半生,眼看著盤子的水果,叫不出名字來,慢說沒有吃過,連見也沒有見過,既非是桃,又不是李;既不是梨,又不是蘋果,但是,鮮紅的顏,十分好看,而且老遠就聞到有一股香味,淡若幽蘭,甜若丹桂,聞到鼻子裡十分舒服。

那人一見飛叉銀龍和神弓鬼掌沉不語,便說道:“些微之物,不成敬意,但是,只表示紅柳湖一點待客之忱,但請兩位大俠笑納,如果不喜愛時,儘可稍時丟掉,在下一行也好回去覆命。”飛叉銀龍伸手從托盤裡拿了一個,呵呵地笑道:“這等珍物,怎好糟蹋?老朽領受一個吧!”神弓鬼掌也伸手拿了一個,那幾個人立即回到馬上,一齊欠身致意,並且說道:“我等回去覆命,少時自有人來接。”說完話,大家一齊撥轉馬頭,又風馳電掣地揚塵而去。

飛叉銀龍拿著這個硃紅的果子,注視了良久,微微皺著眉頭,沉默不語,神弓鬼掌倒是笑著說道:“這是什麼禮貌?這是什麼用意?方才以盛饌招待,如今又在半途送水果,故作神奇,真正是令人少見。”飛叉銀龍用指甲輕輕劃破一點果皮,只見那硃紅果子立即湧出兩顆白的濃汁,像是酪一樣,而且,越發的清香撲鼻,他用鼻子靠近地聞了一聞,微微地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神弓鬼掌忽然瞪了眼睛問道:“虞老鑑!你是懷疑這果子會有毒麼?”飛叉銀龍搖搖頭說道:“這紅柳湖主人真是一個奇怪的人物,他這樣出乎常態的詭譎行動,究竟是為了什麼?此人如果不是出自真誠地歡我們,便是處心積慮,險毒萬分地算計我們。”神弓鬼掌說道:“這位紅柳湖主人十有八九就是假借銀叉令橫行江湖的人,他怎麼會真誠地來歡我們呢?不管這位紅柳湖主人是誰,咱們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果子咱們既然叫不出名字,不知道來路,咱們不吃也就是了。”他說著話,隨手一扔,那顆硃紅的果子,就如同沒羽飛蝗,直向天空飛去。

說時遲,那時快,他趁這果子一脫手,立即反探肩頭,將鐵胎弓取在手中。只聽得絃聲一響,那飛在天空中的果子,立即飛濺滿天,落得無影無蹤。

飛叉銀龍也及時扔出,只聽得二次絃聲再響,那枚果子也被彈丸打得粉碎,真正是皮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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