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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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瓔歇略微錯愕了下,方才捂住耳朵可憐兮兮地說道:“你、你們幹什麼吼我嘛?我又不是作犯科,只是想去住一陣子而已。”他們的反應雖然在她的意料之內,可這麼突然吼她的耳朵會聾掉的。

“住一陣子也不行。”凌睿晨堅持地說,讓她住到他家去?他又不是希望世界末提前來臨,以她的子,絕對會把家裡攪得雞犬不寧,一天纏住他將近十個鐘頭還不夠嗎?非要全天候跟著他?

“倪瓔歇,家裡往得好好的,不需要你搬出去。”鍾秉鈞爬了爬頭髮,倪瓔歇早就提過要搬出去住的事了,可是他從來沒答應過。現在她搬出去的目的不止是為了獨立,疏遠他和她之間的距離,更是為了凌睿晨?不,他不能同意。

倪瓔歇努努了怒嘴,“怕什麼?凌姊姊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秘密。”

“就算知道也不能隨便住進別人的家裡,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哪個報章媒體挖掘出這條新聞,你倒無所謂,但是凌睿晨會深受其擾。”鍾秉鈞試著以講理的方式分析。

“我們又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凌姊姊,你家裡不是有很多人嗎?有你的爸媽、兄弟姊妹、還有慕容,這麼多對眼睛盯著我,就算寫能寫出什麼東西?”而且重點是他不會對自己出手,倪瓔歇對這點不知該氣惱還是該偷笑,就算他想做些什麼事,百分之百先出手的人一定是她。

“管他寫出來的是什麼東西,我家裡不歡外來的人。”凌睿晨心想,開玩笑,他家又不是旅館,想住就住得進去,況且萬一將她帶進家裡,可能家裡抱孫心切的老人們二話不說就先把他們抓上禮堂再說。

“我們是不是姊妹咩?”倪瓔歇甜滋滋的軟調裡嗅得出危險的氣氛,她飛快地又在他的上啄了下,“怎麼可以說妹妹我是“外人”呢?那慕容怎麼說?她算是你的“內人”嗎?”

“倪瓔歇!”鍾秉鈞就算明白他該死心,但他還是不能忍受心上人輕易地對其他男人投懷送抱,外加香吻一個。

原來她在吃慕容的醋!凌睿晨瞬間明瞭了她為何想住進他家的動機。她果真將慕容視為最大的威協了,但他不會讓她知道慕容能住在他家是因為老四的關係,更不會讓她住進去後揭穿這個假相,他在她面前刻意營造的正是他和慕容是一對戀人,她連立足的地方都沒有。

“慕容是特別的。”特別的?倪瓔歇呵呵地嬌笑出聲,將自己的頭又靠到他的耳畔,享受他的體溫與氣息,也氣自己不能名正言順地抱他、摟他。

“我當然知道。”是啊,為什麼凌睿晨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不是她呢?她不曉得心底有多嫉妒慕容的好運。

凌睿晨趁勝追擊地說:“你知道就好.若讓慕容瞧見你和我走得得太接近,那我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黃河本來就不是清的。”倪瓔歇輕聲地對他咬耳朵,心裡又被他劃開了一個傷口。他懂,但是他不接受她的心意,她盈盈的貓瞳在他髮間微微地眯了起來,以著僅有兩人聽見的耳語低喃道:“你可以喜歡男人、可以喜歡慕容,為什麼就不能把你的喜歡分一點給我。”一個人的心可以分成自己想要的等分,凌睿晨相信絕大部分他給了家庭和他自己,剩餘不及百分之一的,稱之為“垃圾”也不為過,所以他沒談過戀愛,也沒有興趣和女人談戀愛,身處大染缸環境中的大明星凌睿晨情生活竟是一張白紙!

所謂的八面玲瓏只與人際的一種手段,他的人際關係完美無瑕,極少牽扯出他真正的情,沒有毫無理由的喜歡,也沒有無端的厭惡,理智總是先一步提醒他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什麼樣的人,所以,他從不需要去擔心誰得到他的友善較多,或是誰因他而受了傷,他只是以相等的情回報給對方,不需要刻意躲避,也不用付出過多.他冷靜地處理他四周的人際關係,也沒有人對此有何怨言。

這樣的情給予法,該說是無情嗎?在他自己的眼裡看來像“垃圾”他可以和男同志相處甚歡,其目的只為了少一些女人來煩他,反而他沒喜歡過女人;他可以和慕容高談闊論,只因欣賞她不讓鬚眉的英氣,慕容他眼中本不算是女人,倒像個古代行俠仗義的俠士。情的給予該多該少他心中全有分寸拿捏,然而他唯一沒有以對等情相待和,僅有他的倪妹妹,那個面貌多變的小狐仙。

為什麼不能把他的喜歡分給她一點點?半個月前說這話的她顯得我見猶憐,簡直像在他耳畔乞求他分給她多一點注意也好。他真對她如此差嗎?她想要的東西他不是不能給,而是不敢給,她給予他的情太多太深厚,所以他能逃就逃,能閃就閃,企圖莫視掉她所有因他而起的情緒,因為他就是明白,自己能給她的情太過殘缺,真讓她得到他多一點和喜歡,反而是對她最殘忍的事…

戀人的價值不在於他有多帥、多有錢,那些都是其次的附加價值,而是付出的真心有多少,若以真心來評估,也許零分還太高估他,缺乏戀愛真心的他是負一百分的情人;他連自己的真心都不清楚有多少,他不曉得能否付出如愛人般狂熱的單純,他也不願見到她為他痛苦。

悠然地,從隔壁房傳出尖銳的爆笑聲,嚇得恬適躺在上的凌睿晨打斷冥想,從上滾了下來。開始了,他低咒三聲,頎長的身軀迅速地從地板躍起,從冰箱抱了好幾缺冰涼的啤酒,直到兩手沒有空間放下更多的啤酒後,他快步衝到隔壁的房間。

“倪妹妹!”她還是如願以償地住進了她家,而每每在半夜裡見到她的模樣總令他的心狂猛的掀動,痛得忘了呼

她縮在緣的一角,全身顫抖,蒼白毫無血的臉因月映上青意,雖緊咬著不讓自己笑,但歇斯底里的笑聲仍從她的喉頭滾了出來,她的貓瞳因恐驚而顯得空,宛如失的兩顆黑水晶,淌著奔在頰上的透明體。

“凌姊姊…”倪瓔歇有如見到了黑夜裡的救星,但錯亂的呼與笑聲梗住了喉頭。她好冷…骨子裡都是冷的,冷得直打哆嗦,連呼出的氣息都是…

“不要笑了。”凌睿晨伸手將她的嘴掩住,開了罐啤酒到她面前,“喝。”倪瓔歇顫魏地接過啤酒,一口將啤酒全部喝乾,但那也僅讓她的寒意稍微減弱,未待凌睿晨拿第二罐給她,她搶過他手中的鐵罐,再度狠狠地飲光。

凌睿晨瞅著她渴飲地灌著酒,部分酒隨著她的嘴角滴落在前襟,因為笑聲沒有斷過,所以她口裡的酒顯然跑進了氣管,她忍不住地嗆咳出聲。他擔心地攢起眉頭,伸過手輕拍著她顫抖的背部,“喝慢點,沒人跟你搶。”其實他想教她別喝了,但經過前幾夜的教訓,他知道給她酒喝遠比其他方法來得有效,倪瓔歇順勢倒進他懷裡,緊緊地抓住他背後的衣服,手勁大到幾乎將他的衣服扯成碎片,她不自覺地將他的氣息進鼻腔,在他懷裡恐驚地嚅,“為、為什麼呢?為什麼…殺、殺人?那女人…我好冷…”

“深呼,來氣,吐氣。”仍察覺她似永不停止的顫抖,凌睿晨也無心去多管她每夜迴旋在夢境的相同慘劇,執意要她?*慮樾鰲k⒁獾剿娜氛嫻淖裾賬鬧甘廄拷粑**呂矗目諼遣瘓獾亓髀凍鑫氯幔澳闋齙煤芎茫倮匆淮危羝?br/>倪瓔歇深深地氣,反應地仍打廠個寒顫,“我…又看到了她,她的眼睛…”她永遠也忘不了那雙在臨死前驚愕的望著她的眼睛,狠狠地凝視她,也凝住她所有的氣息。在她取走方青嘯的命之前,她無法想像一個生命從自己手中消失是多麼冷酷可怕的事情,恍若自己也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地獄,“去她的眼睛,事情已經過去了!倪瓔歇,我不准你再想她的事情。”凌睿晨咬牙低咒,若不是慕容在她的面前殺了方青嘯,她也不會嚇成這個樣子,慕容可以在殺完人後仍過著正常人的生活,因為慕容是古代來的人,方青嘯也是,她們為了以前的恩怨而斯殺,但倪瓔歇不是。她不曾生長在慕容的時代,對於殺人無法接受,這幾天來,她一直處於神崩潰的地步,每夜他都得強灌她喝下大量的酒,陪她入睡,她才能在輾轉的惡夢中緩慢地放鬆。

“可是我,”倪纓歇又打了個寒顫,眼神顯得遙遠空

“我忘不掉啊…”就算凌睿晨沒有見到慕容殺人的場面,但瞧她這個樣子,某一方面的他氣得想狠狠地痛揍慕容一頓,事情發生的當天,倪瓔歇還興高采烈地拎著兩個包包光明正大搬進他們家,他還來不及生氣,就聽老四說慕容找方青嘯決鬥去了。倪瓔歇是慕容的好友,想當然就憑著她天生過人的嗅覺找出慕容的下落,未料…當渾身是血的慕容帶著面無血的她回來時,她竟崩潰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樣的倪瓔歇也令他驚見了她極端脆弱的一面,教他怎忍心放他一個人遊蕩在恐懼的世界?他勸退上門要人的鐘秉鈞,將她留在家裡,白天有慕容陪她,夜晚則輪他照顧,但他心中存在著明顯的惶恐,他害怕她…凌睿晨猛然地搖了搖頭,開了罐酒又拿到她面前。

“喝,你可以忘掉那個該死的方青嘯!”不會的,她一定會恢復正常,她一定會,即使是狐仙也好,讓男人她腳指頭的狐狸也罷,他要原來的她。

倪瓔歇擰眉在他前的衣襟擦著臉上的淚光,“你不明白…方青嘯…”方青嘯如影隨形地跟她啊!就算不是魂魂,可是她怎能平息自己渾身的寒酷?她收緊自己的雙臂,言語破碎地在他懷裡低喃,“你可不可以…抱緊一點?我好冷…”他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只能將她深深地納進自己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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