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剪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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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夢山的麾下畢竟曾是久經生死的銳,在如此慌亂的情勢下,仍有一部分士兵跑出了營房,順利躲過了秦重麾下將士的利刃,他們跑向馬廄,牽出了戰馬,並有條不紊的集結成團,還有一部分則飛快向中軍帥帳跑去。
秦重眼中已升起興奮的血紅,在火光的襯映下,顯得分外妖異,他打馬飛奔,身後三萬將士如影隨行,每個人臉上
出狂熱之
,手中長長的馬刀虛揚,刀身在火光中映出冰冷的死亡氣息。
秦重抬頭,看著不遠處的中軍,正中心的一座帳篷頂端高高飄揚著一面斗大的帥旗,秦重見到這面帥旗,神愈加興奮。
柴夢山就在這座帳篷裡,也許,泰王也在裡面,此口小殺這二人,便已勝了夫半。
“將士們,隨我衝!柴夢山就在裡面!”秦重揚劍大喝道,劍尖所指,正是帥帳。
混亂的廝殺屠戮中,華朝的將士迅集結成隊,三萬人分成三路,左右各自向側翼延伸衝殺,並繞過帥帳,沿路所見敵軍盡皆斬殺馬下,所經過的帳篷也放火點燃,然後隱隱對帥帳形成了包圍之勢,中間一路則在秦重的率領下,如一支鋒利的長矛,徑自策馬加,向帥帳衝去。
“轟!”秦重身邊一名力大的副將一槍劃破了覆于帥帳上的牛皮,一挑一撥之下,整個帥帳外蒙著的牛皮被他用長槍撕扯下來,周圍熊熊火光照映下,帥帳內看得清清楚楚。
沒人!
秦重一顆心忽然往下一沉,莫非是計?腦中思緒如電轉,仔細回顧了一下這次行動的前後細節,確定自己做到了萬無一失。
可是,帥帳內怎會空無一人?
就在秦重陷入短暫的呆楞之時,忽聽左側百步之外,傳來一聲暴烈的大喝:“何方賊子,敢偷我大營?”秦重回過神,扭頭望去,卻見百步之外,大約有近三四千人集結成陣,雖然他們一個個衣衫不整,可他們騎在馬上卻一點也不見驚慌,手執馬刀對華朝將士虎視眈眈,陣一員將領端坐馬上,黑臉短鬚,一臉剩悍幹之
,他身著白
裡衣,顯然事起突然,連外袍都沒來得及穿,便匆忙上馬。
秦重仔細打量了兩眼,然後撥馬面向他,沉聲喝道:“你是何人?”那人忽然仰天笑了幾聲,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誅殺柴夢山嗎?老子現在便站在你面前,有種便來取我命!”秦重眼中瞳孔收縮成針尖,冷聲道:“你便是柴夢山?”柴夢山哈哈笑道:“不錯,老子便是華朝棄將,柴夢山!你們這群
賊,以為人數多過我,我便怕了麼?默啜可汗的援兵已在路上,頃刻便至,區區幾萬人馬,竟敢偷老子大營,簡直不知死活!”秦重收劍入鞘,伸手取過身旁醉將手中的長槍,目注柴夢山,緩緩道:“柴夢山,我乃北伐方錚元帥麾下將軍,陰司地府判官若問你死,於何人之手,你可答他,我名叫秦重。”柴夢山笑聲一收,訝異道:“秦重?可是前太子麾下城防軍副將秦重?”秦重聞言,面孔迅
搐了幾下,目光中
出幾分戾氣,沉聲道:“昔
秦重已死,今
的秦重,只知殺敵報國,為國除賊。柴夢山,你生於華朝,長於華朝,世代戍邊,如今卻投靠突厥人,助紂為
,秦某奉方元帥之命,誅殺叛賊,柴夢山,納命來吧!”話音一落,秦重催馬上前,然後猛的一鞭
下,戰馬吃痛,向前狂奔起來,秦重身子半伏於馬鞍之上,手中長槍平端,冰冷鋒利的槍尖直直指向柴夢山。
見秦重來勢甚急,柴夢山哈哈一笑,眼中升起無限戰意和殺機,暴喝道:“我柴夢山鎮守幽州多年,亦算一代名將,豈懼你哉?”說著柴夢山也催馬上前,手中揮舞著一柄丈餘長的大刀,毫不退縮的向秦重。
兩將策馬,越馳越近,很快,長槍與大刀相碰,出震耳的鏘聲,接著二人便各自在馬上施展生平本領,戰在一起。
雙方的將士這時也停止了廝殺,緩緩往後退去,給戰中的將領空出一塊寬闊的空地。
二人大戰約百餘回合,卻是不分勝負,一名掠陣的副將焦慮的看了看天,忽然開聲大叫道:“秦將軍,敵人援兵將至,戰為上!”麾戰中的秦重聞言心神一震。此地離默啜主力大營不足百里,此刻默啜想必已知柴夢山營地遇襲,援兵肯定已在路上,多戰無宜,須得戰決,否則跟隨自己來的五萬將士會受大創,屆時如何向方元帥
代?
想到這裡,秦重忽然一槍刺出,角度刁鑽的斜刺向柴夢山肋下,柴夢山騎在馬上一閃身,避過這一槍,待到他揚刀劈向秦重時,卻見秦重原來是虛晃一槍,撥馬轉頭往後撤去。
柴夢山大喜,獰笑道:“怎麼?風不對,想逃了麼?你能逃到哪裡去?”說罷柴夢山催馬便追。
秦重將身子伏在馬鞍上,不時回頭看看柴夢山,見他催馬越追越近,秦重嘴角微微一扯,出幾分詭異的笑容,待到柴夢山與他只剩一個馬身的距離時,秦重忽然拋鐙閃身,以其高的騎術,將身子藏入馬腹之下,同時口中暴喝一聲:“放箭!”話音剛落,柴夢山眼皮忽地跳了幾下,一顆心猛地往下一沉,他還來不及反應,卻見一陣快若
星的箭雨向他鋪天蓋地般
來,柴夢山驚恐的睜大了眼,下意識用手遮住頭臉,然而箭雨來勢甚急,已然來不及了,只聽得“撲撲”幾聲悶響,眨眼間。柴夢山高大的身軀便中了數箭。
放箭的華朝士兵似乎不想放過他,還沒等他痛呼出聲,又是一輪箭雨來。
柴夢山只覺得身上的力氣隨著傷口一起迅的傾洩殆盡,他雙目圓睜,死死的瞪著前方藏身於馬腹下的秦重,拉著韁繩的左手緩緩鬆開,坐在馬上的身軀搖晃了幾下,然後倒頭便往地上栽去,栽到的同時,又有無數支利箭中了他的身軀。
沉重的落地聲令秦重終於從馬勝一了出來,扭頭看柴夢山凡落地。渾身滿利箭。的。秦重急忙勒住馬,然後撥轉馬頭,臉上一陣興奮之
。
“柴夢山已死!柴夢山已死!”秦重來回策馬,在陣前興奮大叫道,同時充滿殺機的目光悍然盯著對面三四千匆忙成群的柴夢山所部。
華朝將士將這一幕看在眼裡。頓時士氣高漲,高興的大呼道:“柴夢山已死!柴夢山已死!”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中,秦重面若寒霜,揚劍往前一指,暴喝道:“殺!不留一個活口”昏暗的燭光下,方錚和默棘連相對而坐。
“方元帥,你確信你的部下會順利誅殺柴夢山和泰王嗎?”默棘連端著酒杯,保持這個姿勢良久不動,神間充滿了猶疑。
“老默啊,你要對我有信心嘛,我手下的秦重和馮仇刀,那可是萬夫不擋的名將,他們兩人帶了十萬人出營,若連柴夢山小小的兩萬多人都擺不平,我還怎麼好意思坐在這兒跟你喝酒?”默棘連目光閃動,呵呵一笑道:“方元帥如此有把握,老夫便不說了,殲滅柴夢山之後,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方錚笑道:“接下來我華朝便班師回朝,讓你和默啜兩人打今天昏地暗,再也不關我們的事了“啊?”默棘連聞言大驚。
“哎呀,國師大人,開個小小的玩笑嘛,你知道我這人一直都很有幽默的”咱們是盟軍,怎會扔下你不管呢?咱們華朝人做事肯定要有始有終的嘛,話說,我上次給你提的生意你到底做不做?”
“什麼生意?。默棘連張目結舌道。
他實在跟不上這位元帥大人跳躍的思維,剛才還在說著打仗的事兒呢,怎麼一轉眼又做生意了?
方錚眉頭一皺,不高興地道:“我帶來了上千盒如玉齋的脂粉呀,你怎麼老是選擇的忘記一些重要的事兒呢?這
病可不好,一千盒脂粉,每盒給你打個九揮,九十兩銀子賣給你,怎麼樣?我這是為草原姑娘們幼
的肌膚著想啊,你看看你們部落裡的突厥姑娘,皮膚
糙得跟老樹皮似的,讓人見了連調戲的**都產生不了,國師啊,你們要深刻檢討自己啊!沒有我們如玉齋的脂粉,你們突厥姑娘一個個都是歪瓜劣棗,怎麼上得了檯面?突厥打了幾年內戰,人口銳減,正是需要增產報國的時候,可你們突厥姑娘那副尊容,哪個男人見了能產生衝動?男人產生不了衝動,如何生育突厥的下一代?國師啊,這個事情,你可要把它上升到政治角度才行方錚一番話說得口話燥,端起酒杯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默棘連兩眼直,吃吃道:“你”你說了這一大通,就是為了,讓我買你那千盒脂粉?”方錚高興的笑了:“國師太聰明瞭,當然,也不止是一千盒,如果市場需要,我隨時可以再調幾千盒來,突厥姑娘們打扮得漂漂亮亮,香嘖嘖的,男人才有興趣在她們身上任意馳騁啊,設身處地想想,如果你每晚身邊睡的不是漂亮姑娘,而是一頭母豬,你肯定不大樂意,更別提跟它幹那事兒了,除非你關了燈默棘連面漸漸浮上怒
,沉聲道:“方大人,實話告訴你,我突厥如今正是內外
困之時,絕不會拿銀子去做這些無謂的事情,這一千盒脂粉,恕老夫無法消受了,”方錚聞言大失所望,搖頭道:“你實在是個老古板,老封建,我跟你真的很難溝通,,哎,我說你能不能熱情點兒?上次咱們喝酒你還整了一隻小
羊來著,怎麼今兒咱們喝酒就只有一碟野菜了?這待遇一天比一天差啊”方錚拿筷子挑了挑二人面前唯一的一盤野菜,神
很是不滿。
默棘連尷尬的笑了笑,道:“方元帥,我草原男兒向來好客,只是,唉!老夫的子也不好過啊,還請元帥見諒。”方錚一楞,接著若有所悟的笑了,挾了一口野菜入口,慢悠悠的道:“老默啊,咱們認識好幾年了,在我面前哭窮可不對,你們不會窮得只吃野菜了吧?。
默棘連神數變,終於苦笑道:“方堯帥,老夫不瞞你,如今我突厥部落的
子委實不太好過,今
既然元帥在這裡,老夫不妨直言,兩個月前貴國資助給老夫的糧草,如今已經全部吃完,老夫”看著方錚似笑非笑的表情,默棘連咬了咬牙,道:“老夫想請貴國再撥付一些糧草,藉以應急,待老夫平定草原後,定當奉還!”場面頓時陷入沉默。
良久,方錚忽然笑了,笑得興高采烈,笑過一陣後,開始大聲叫道:“梆!梆!梆!”默棘連愕然道:“方元帥,何謂“抑抑抑,?”方錚大笑道:“梆梆抑,乃我華朝風俗,每次我華朝人要幫助別人時,總會情不自大叫幾聲,以示“助人為快樂之本當然,敲竹扛也會出同樣的聲音,不過這種說法國師大人估計不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