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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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一本書上看到,說美國某人身有50餘種格,但平時沒有表現。有天她準備做晚飯,進到廚房卻見一片狼藉,碗、碟子,餐具俱被摔得到處都是。她很生氣,就把孩子們喊來質詢,問是誰幹的壞事,但孩子們個個都說沒有。她大怒,在廚房裡朝著孩子們又吼又叫。不多時,男主人回家,看見子舉止奇怪,便把孩子拉開自己來問。結果孩子們的話使他大吃一驚,原來把廚房得亂七八糟的人,正是他們的母親!後來在醫院就診,才知道這為母親在童年時,遭受過家人騷擾和待。

對於常人來說,大抵都有兩種以上的格,但一般不超出五個。比如家、社會、單位、朋友和自己的孤獨靜默,真多了,怕就有病。而且平常總看不見本,俱是受著約束。我們每說人複雜,總是利益攸關,只有這時,才是較可直接察的。近來看了一篇文章,說用經濟學論點幾可分析一切事物,用以論證它的合理。這有些像薩特的那種“存在就是合理”的話了。

人總是會變,特別是我們身處的環境發生變化以後。這種環境變化,就像是生存態勢。所謂生存態勢,就是看我們是被別人掌握,還是由我們掌握著別人。

記得有個奧斯卡的大獎影片,《美麗人生》,說一個父親為安撫兒子的幼稚心靈,苦心編織出一套遊戲模式,籍以消除兒子在集中營面臨厄運的恐懼。即使面對死亡,這父親依然做出一副滑稽場景,用以消解兒子的疑問。這故事不無悲酸,雖然未見得是真,但原著這麼安排,也是一種嚮往,也是對人驚心動魄的拷問,畢竟那些人類史上最為黑暗的一幕。

當我們高高在上,掌握著別人的自由和生命,比如亞歷山大和彼得大帝,比如希特勒和袁世凱。身當此時,小的變化在所難免,但超出此前做人的原則,一切就行將改變。我常愚蠢的認為,一個人的本質若是好的,便不會發生那種逆轉自己理想的變化。可是這個本質,也未必就真的那麼可靠。

就像高崗,現在的年青人知道不多,此人原是繼陝北紅軍領導謝子長劉志丹犧牲以後,被選拔出來作為陝北紅軍的代表人物。當時,中央是出於謝陝北紅軍為中央紅軍保留的一塊據地而做出的決定,並將他派往東北。就是這麼一個人物,藉著天時地利人和,最後成了東北的主要負責人,更被提拔到中央,擔任中央政府副主席,以及那時在體制上和周恩來領導的政務院(即後來的國務院)平級的計劃委員會主任。

高崗開始被選為陝北紅軍的代表人物時,知道自己不能服眾,還曾卑躬屈膝的拉攏關係,四處做誠懇謙虛的樣子。幾年後,高崗仗著東特殊北的政治經濟條件以及和蘇聯上層往來密切,將很多人都不放在眼裡,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生活更是腐化墮落。而後暗中攛掇,聯絡饒漱石,希圖聯合搬到周恩來和劉少奇以取而代之。

鄧小平對此人言論很是警惕,把高崗前來拉攏和詆譭周恩來劉少奇的言辭報告澤東,引起的重視,最後將之打倒。然而,在此人倒臺以前,一面是夜生活的高手,玩良家婦女,但一面卻在黨內,在國家機構,在主席臺上道貌岸然。這方面的例子,近來看見的似非少數。

還有一種人,是被人掌握的,比如自由、生命,甚或意志,是人家的囊中之物,比如張學良先生。這裡說的英雄後的處境,即他被囚多年,意志開始軟化,在臺灣地奉命寫西安事變悔過書,皈依天主教,一再遷就老蔣用意。青年華、英雄壯志,一併付做東,當年的意氣風發俱都往矣,甚至虎落平陽以致犬類欺辱,一心沉沉,便只想晚年的自由罷了。或也難怪,幾十年的錮也非你我可以承受的。

相對來說,瞿秋白、方誌卻是不同,即使身在監獄,受嚴刑拷打依然不變初衷,理想之心念念忱忱,絕無更改,所謂臨危不懼、大道昭然。不過他等也是變化了的,大約就是鳳凰涅磐的意境。記得《基督山伯爵》有位老人,身懷寶藏,打通地道幫助唐賽斯成功越獄。

面對變化,有的人是逆來順受,舉手投降,再也無餘力抵禦周旋;有的人就消沉,萬念俱灰,或也不甘不願,但在困難和現實面前,卻開始徘徊動搖;還有的人是俯首稱臣,極競阿諛獻媚之能事,指望出賣神的自由來獲得身體的自由,他們是看不見希望,也不願在黑暗中承受困扃的人;還有的就是人沉默,沉默,但並不是沒有力量,他們似可積蓄、忍耐,也可昇華,不知不覺的成為難河的中砥柱,一心一意,理念忱忱。

老實說,未知將來,我並不知道自己屬於那一種人。但到目前,尚是希望將來的變化,是巋然不懼的那種。但是誰說得清呢,事到臨頭,泰山壓境,是否有那樣的堅定和決絕,其實,我是不知。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做到。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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