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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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金明池開始修習內功,紀香瓊也從頭修煉,不知不覺之中,已過了十餘天之久這一
,金明池突然在煉完功夫之後,向紀香瓊道:“我今
已衝破了那一道界限啦,從今而後,有許多招式變化,我都能發揮威力了,這皆是你的功勞,使我衷心萬分
謝。”紀香瓊十分歡喜,但她也猜到他底下還有別的話要說,果然金明池想了一會兒之後,又道:“然而我也考慮過,縱然我從今以後,改變了做人的宗旨,但以前與薛陵之約,還得實踐,這自然是假設他還能生還而言。”紀香瓊並不顯示憂慮之
,道:“我並不反對,這樣說來,你竟是有自信,有力量,可以擊敗萬孽法師的手下了?”金明池說道:“你如何得知呢?”紀香瓊道:“像你這高功力之人,總得找個心目中的對手,才能刻苦自勵,自強不息。
因此,你一提薛陵,可知你心目中,已不把萬孽法師的手下當作敵手了。”金明池道:“正是如此,我想,那十方大師本可作為對手,但他既是得道高僧,我犯不著與他計較。”紀香瓊道:“讓我提醒你一聲,那萬孽法師老謀深算,狠毒無此,他如不是很有信心,絕對不會侵害武林。因此,你不可認定他手下只有一個可修成那無敵神手之人,以我的想法,最少也有兩個高手。”金明池雙眉一皺,道:“若然如此,我們就萬萬不可與他們為敵了,我只要給他們一點。顏看看,他們定必不敢招惹我們。”他溫柔的一笑,又道:“要知,我們這一出去,就得擇吉成婚。然後你得會懷孕,生兒育女,我雖然不怕他們,卻無法兼顧這許多人,所以但求他們不惹我們,也就算了,你說怎樣?我們幾時成親呢?”墓室之中,充滿了柔情
意。
紀香瓊心中甜得要命,投身在金明池懷中,但覺自己真是天下間最幸福的女孩子。
她過了一陣,才接下去道:“你想獨善其身,為兒打算,但你有沒有想到薛陵可能復出之事?他如是獨力完成掃蕩萬惡派的偉業,天下間就只有一個薛陵大俠了。”金明池道:“那麼你的意思,竟是要我幫他了?”紀香瓊傲然道:“當然啦!你豈能在武林中地位此他差呢?我甚至希望你的聲名更比他響亮,受天下武林之人崇拜敬慕。”金明池如果不是為了修習無敵佛刀的心情,因而變了氣質的話,這刻是否願意這麼做,當真是一大疑問?
當然這也不是說金明池現下就已完全變成了俠義道中之人,只不過起碼他並不嚴格要求獨來獨往,率行事。
而且為了紀香瓊的面子起見,當然也得掙點聲譽,以免他這位金夫人有比不上薛夫人之嘆。
他點點頭,道:“好!我有你這麼一位智多星出主意,成績絕對不會比薛陵差,而且假如我們兩人聯手的話,定可掃平洪爐區,誅盡妖孽。”紀香瓊連忙道:“你這話未免太小覷那萬孽法師了,須知在萬惡派中,他的胞弟袁怪叟所創的大門,只不過是支派之一,並非是萬孽法師全部主力,尤其是這萬孽法師,博識多種希奇古怪的法門,例如一個常人,變成了山海怪,刀槍不入,力大無窮等等。”金明池道:“這一點看來無須多慮。”紀香瓊:“就算這些山
海怪不必放在心上吧,但白妹妹說過,萬孽法師以無上神通手段,改造出一批稱為”蜂婆子“的可怕人物,出手一擊,雖然斃敵,自身也同時送了
命,你說可怕不可怕?”金明池雙眉輕皺,還未開口,紀香瓊又道:“這萬孽法師能把一個人的生命力量,在一剎那間完全用光,這有如將一大箱火藥:一次點撼爆炸一般,當然十分驚人。別人都是把火藥成一條極長的線,引火之後,乃是慢慢的燒完,引發出的光芒,和爆炸的威力,自然遠此不上這些蜂婆子。”金明池笑道:“假如這一箱火藥只是用薄薄的紙包看,則雖是一次燒光,也突然焰火沖天,眩人眼目,其實威勢有限。”紀香瓊道:“這話說得好,不過問題出在這些蜂婆子只是一些微賤之人,換作萬孽法師本人,當然這話又不同講法了。”金明池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紀香瓊道:“要知,雖然這些蜂婆子只不過是火焰沖天的紙包火藥,可是這火勢的熱度和速度,也能令人走避不及,受了嚴重灼傷,假如她們的身份有如萬孽法師那麼高,則拚看受傷,也划算得來,然而她們只不過是卑微低賤的婦人,那裡值得為她們受傷呢?”金明池啞口無言,紀香瓊突然陷入沉思之中,良久,才泛起笑容,恢復了常態。
金明池問道:“你可是想出了應付蜂婆子的妙計良策麼?”紀香瓊道:“有了一點頭緒,但能不能辦得到,還未敢斷言?”金明池出難以置信之
,笑道:“什麼?你也有辦不到的事情麼?”紀香瓊道:“別開玩笑,我豈是萬能之人?只不過所學較博,思想靈活,能在種種情況之中,變化運用,找出別人見不到的縫隙而加以利用而已。”她停歇一下,又道:“咱們與萬孽法師為敵,最不利的是我們處處須用正當手段,而他卻可以肆行無忌,把人命不當作一回事。因此,在對敵之時,人手的運用調派,我們這一方,有了先天上難以比較的劣勢。”金明池道:“假如是以前的我,那就不會十分吃虧了,我也可以肆無忌憚的亂幹一氣。
紀香瓊道:“任你如何亂來,也有是非善惡之辨和側隱之心,但萬孽法師卻以作孽為宗旨,以我看來,你跟他還差得遠呢!”她略略一頓,又道:“可是假如我們也能這樣上一手,以人命換人命,萬孽法師一定
到十分意外,因而無法應付這等奇怪、混亂的局勢,我剛才想的就是這個計謀。”金明池道:“聽說洪爐區之內,幅員廣闊,人數眾多,咱們難道帶一支大軍去圍剿他們不成?”紀香瓊道:“當然不能像剿匪一般派出大軍,但一支訓練
良的軍隊,加上武林高手組成的隊伍,可以組成無敵雄師,殺得萬孽法師走投無路。”金明池道:“這一支
兵,便已是無法解決的難問題了,再者,這些軍士們有何用處呢。若是碰上了像我這般身手之人,在萬軍之中,仍可出入自如。”紀香瓊道:“但像你這等身手之人,為數有幾,敵方雖然有三兩個如此出
之人,可是他們定必被我們的高手絆住。況且他們也不敢在這等地方
費
力,因為他們都會想到假如耗損了實力,則一旦被你們趕到接戰,他們就難逃落敗身亡的命運。”她
息一下,又道:“當然事實上,情況不能控制得這麼好,就不會受到高手突襲亂殺,假如是徵集武林人物而成的大軍,雖說每個人的水準都比較高些,但均是烏合之眾,陣腳一亂,立時潰不成軍。”金明池點頭道:“假如是訓練
良的大軍,就絕無這等情形了。”紀香瓊道:“我索
告訴你吧,
下我們大明朝正值多事之秋,東南有倭寇,西北有瓦剌為禍。不久以前,咱們大明朝全無猛將雄師,以致屢屢受寇賊侵凌
侮,如今情況略見好轉只要
相閹宦失勢,朝廷中有賢能之相,情勢將有急劇改變。現在說回我們自己的事,這些邊疆或海防官兵,俱是久歷沙場,慣經戰陣,膽勇過人,那是毫無疑問之事,而最要緊的是,這些官兵都受過嚴格
良之訓練,只知軍令,不知生死,因此萬惡派高手縱然加以突襲,也無法搖撼我陣,這一點極為重要。”金明池道:“那麼你第一個難問題,就是如何借調兵馬之事了?”紀香瓊道:“此事固然很不容易,可是還能解決,只有一些準備犧牲之人,不易找到。
金明池道:“如何還要另外找人送死呢?”紀香瓊道:“比是對付蜂婆子唯一的辦法,要知我們如要消滅這等厲害怪物,只有這個辦法最妙,並且完全出乎萬孽法師意料之外。假如我們不是用一些準備送死之人,去拚掉這些。蜂婆子,則我們便理成了束手縛腳的被動之勢了。”金明池出奇異的表情,道:“唉”這真是萬萬想不到之事,甚至你親口講了出來,我也覺得不敢相信。自然萬孽法師更不敢相信了。
“他停歇一下,又道:“咱們如是有大軍進剿,何須又另外找到送死之人呢?”紀香瓊道:“萬孽法師非到不得已之時,焉肯使用這些厲害武器?因此,我們必須另行佈置,務使他認為值得政擊,這便是所有難題之所在了。一是如何找到這一批送死之人?一一是如何安排佈置,誘使萬孽法師下令攻擊?”金明池道:“雖說我們動手對付這批蜂婆子之時,既危險而又防不勝防,但比較起來,還是可行之法。”紀香瓊心中暗喜,忖道:“他已處處暗生慈悲不忍之心,因此,覺得我此舉很是殘酷,寧願自己冒險,唉!我的種種苦心,總算沒有白費。老天爺當知我渡化了此人,該是何等巨大的功德!”他接著又在心底暗自長嘆一聲,想道:“但他豈知道一個策劃籌謀之人,心靈上的負擔,何等沉重?單說對付蜂婆子之一事,無論如何,唯有此法能夠成功,如若不這樣做,只怕將遭遇到覆亡之禍。”她心情之沉重惶恐,當然不是旁人所能體會。
細細說起來,紀香瓊真是最孤獨可憐之人。
因為她的決策,成功或失敗的結果,其責任只有她自個兒負擔起來。旁的人無論如何盡心向她建議,但也不能替她分擔責任。
她自然不能向金明池剖析心中的沉重痛苦,當下故作輕鬆地笑一下,緩緩道:“我說找人犧牲,你覺得很不忍心。但你當也知道那一支兵雄師,亦將傷亡多人。但何以又不覺得殘酷可怕呢?”金明池楞一下,才道:95“也許因為軍隊本來就是準備打仗的,所以認為縱然殺敵陣亡,亦是理所當然之事。唉!我也
不清楚。”紀香瓊道:“這話很對,某些事情,在大家
習之後,便視為理所當然,並不
到異樣,況且對陣
鋒之時,誰生誰死,無人能事前預料得知。不比我要準備的人、定是死路一條,所以顯得很殘忍可怕。”她深深
一口氣,表情語聲都很嚴肅認真,一望而知,她不但想法說服金明池,同時也想法說服自己。
她道:“在這世間上,有不少人,罪孽深重,應予處死,但我們當然沒有資格判決一個人是否該死。因此,我們可以去找一些已被判處死刑之人,立此功德,他們反正不免一死,這樣,我們就算不得殘忍冷酷了吧?”金明池笑一笑,道:“假如是罪該處以極刑之人,又已成了定數,收監候斬,則用他們已死走了的命運,做有益於世人之事,自是不算殘忍。”紀香瓊徐徐道:“不但不算殘忍,反而是對他人的莫大恩惠。因為,這個機會實是讓他們把殘餘無用的生命,發出了光和熱。”但她隨即發出苦笑之客,道:“不過,這也得瞧每個人的看法和想法。有些傢伙,寧願白白的死,亦不願把餘生貢獻出來,惠澤他人呢!”金明池道:“這倒不要緊,咱們但須行心之所安的事,管別人願不願意?問題卻是咱們到何處求取這許多名死囚?況且還須略加訓練,他們肯合作麼?”紀香瓊道:“以我大明朝南北十餘省而論,想找十個八個合適的死囚,並非難事,訓練方面,我也已有妙計安排,不愁他們不依言而做。”金明池道:“那麼你所欠缺的只是一個官方極有力人士,足以支持咱們借用兵,又可以調取天下合適的死囚,加以運用是也不是?”紀香瓊道:“正是如此,假如霹靂手梁奉不死,他身為錦衣衛指揮使大人,倒是十分合適的人選。”她口氣之中,並沒有絕望之意:金明池看得出,她正在大動腦筋,而由於他本人對朝廷官家之事,十分隔膜,是以自知無法獻計,便緘默不語。
時為嘉靖末期,明世宗以嚴嵩為首輔,權枉法。後來的名將戚繼光,李成梁等人,皆移杉不得志。
明世宗本人好道術,時時遣人求天下仙術異人,道士邵元節、陶仲文、段朝用、藍田用等,皆備受寵敬。
他除了妄信異術之外,復又深居西苑,車臣無法親見得看他、但他每都有親筆御札輿嚴窩。
因此,雖然外寇屢侵,甚至迫犯京師,明世宗竟全然不知。
在那二十年間,明軍戰死的,真是不計其數。
紀香瓊無所不知,對當今國事大勢,當然也十分了解。
她也曉得:這世上有那麼一個萬孽法師的話,天下休想有晏平之。因為萬孽法師所製造的禍亂,以大積惡孽為宗旨,天下越亂,他就越發歡喜…
因此之故,朝中雖然時有忠良大臣,冒死抗疏。但一則世宗不予採納。二則不久這等忠臣,也被加害。
這其中,當然萬孽法師大有關係,當年朱公明常駐京師,為的就是保護嚴嵩,以免他被仇家所殺。
紀香瓊想來想去,竟難有措手之計,當下向金明池道:“我們必須找出一位棟樑之才,既足以擔承天下之事,將來好繼相之後,輔助皇上,安定天下,這個人必須具有非常才智,在目前而言,不但不遭
相嫉視、忌憚而致有殺身之禍,甚至竟有相當權勢,可以助我們調遣
兵,選取死囚,以擊潰萬惡派?”金明池道:“你倒是想得滿好的,這些人才,如何輕易求得?”紀香瓊道:“信不信由你,假如大明朝氣數未盡,則朝廷群臣之中,必有這等才智傑出之士。只不過目下不但韜光養晦,免有喪生之危,甚且外表也似是與
相方面毫無齦齡。有些人會以為他是庸碌之輩,都不予以重視。金明池道:“或者正如你的所料,不過即便如此,你又從何而能發覺?咱們到京師去慢慢訪查此人麼?”紀香瓊嫣然道:“你這話雖有諷刺我之意,但事實上,並非不可行之道,我再想想看,或者到京師走一遭,亦未嘗不可。”金明池並不反對,他目下唯一的緊要事:就是儘量爭取時間,苦修這無敵佛刀,以便與萬惡派那個敵手,拚個高下。
他們在墓室中又住了不少子,有一天,紀香瓊略略收拾過,道:“我們上路吧!”金明池道:。
“往那兒去?”紀香瓊道:“到京師去訪尋那一位國家未來的棟樑,我細察你功力的進,已足可應付任何強敵。以你之勇,加上我的智謀。這回現身於江湖上,萬惡派之人不來則已,來犯的話,管他是誰,總給他吃點苦頭,方肯罷休。”金明池傲然一笑,道:“好極了!我們這就聯袂快游去吧!”兩人即
動身,出得墓外。
正如紀香瓊所料,屋內多處,都顯然有不少人居住餅,可知這些子以來,萬惡派曾留下大批人手,扼守此地,等候金明池復現的話,便合力取他
命。
但大概是見久無動靜,咸信金明池入墓之後,另有道脫身,早已鴻飛冥冥。因此,這兩才撤退人馬。
紀香瓊上路之時,仍然要金明池依她之言,潛蹤匿跡的出發。金明池大為訝異,道:“你不是說,咱們可以公開面麼?”紀香瓊道:“時機未至,你且忍一忍吧!”金明池沒奈何,只好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