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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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都無事故發生,第三天的上午,金明池方在打坐運功,突然聽到門外傳來落葉般的微響。

他大吃一驚,忖道:“這分明是武功極高之人的腳步落地聲,此人居然能當我靜坐之時,迫到如此切近,方始讓我發覺,單論這一身輕功,就可知舉世罕有匹儔。”當即依照預計,往上一倒,作出打盹之態。

房門忽然被人推開,發出響聲。

金明池只睜開一隻眼睛望去,但見門口站看一個身穿黑長袍的人,頭戴方巾,卻矇住了面孔。

因此,他只能從體型上略略推想來人必非老邁之人,至於其他如像貌神態等等,都無從得知。

他旋即閉上眼睛,出十分頹廢灰心之狀,那黑袍蒙面人雙目如刀,銳利地凝視他許久,才冷冷的道:“夏侯空,你知道我是誰麼?”金明池想道:“糟糕!假如他們本是相識,這場戲就沒得演了。”因為他只須一開口,單是聲音,就足以拆破了戲法,於是他裝著沒有聽見,理都不理。

黑袍蒙面人又道:“這樣說來,紀香瓊當真是死了,不然的話,金明池焉肯讓你活著?”金明池仍然不理睬他,只聽他接著說道:“看你這副神情,敢是早已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但你出身於本派,當必記得本派加何對付叛徒的。”金明池哼了一聲,又睜開一隻眼,盯他一下。

那黑袍人道:“我一動手,你就求饒也來不及了,但當然我不會輕易出手,因為聞說你才智過人,焉有想不到本派之人找上門來之理,以是之故,你一定有速死之道。”金明池一聽此言,得知他從前末見過夏侯空,頓時寬心大放,慢慢的坐起了身子,伸手取出一個紙包,冷笑道:“可惜不是那老傢伙親自前來。”黑袍人雙目如炬,盯看他手中紙包,口中道:“這有什麼可惜的?”金明池揚一揚手中紙包,道:“這就是我的答覆了,但他既然自己不來,我便全無活命的機會。”黑袍人道:“這紙包之內是什麼物事?”金明池道:“一件百年罕見的寶物,只有老傢伙親自前來,才深知價值之大、遠過於殺死我夏侯空,換言之,他定肯因此寶而饒我一命。”黑袍人道:“你這話說得真有見地,不錯,我全不把任何寶物放在眼中,定要取你命之後,回去差。”金明池道:“我也猜你必是如此,所以對付你的話,手段又不相同,你可想先聽一聽麼?”黑袍人道:“聽一聽又有何妨,反正你決不是使的緩兵之計,不過,假如你手中之物,真是寶貝,則我殺死你之後,仍然可以取走,何須談什麼條件?”金明池道:“唉!你想得太簡單了,這宗寶物極易毀去,所以你一動的話,我先毀寶再說,如是老傢伙在此,決計不肯冒這個險。”黑袍人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話,你今也難逃一死。”金明池冷笑一聲,道。

“笑話!現在你仔細聽著,這種紙包我共有兩個,一是稀世重寶,一是威力絕強的火器,這火器一碰即炸,十丈之內,無有生還之人,你武功就算比老傢伙強一倍,也休想逃得掉。”他迅即把紙包放在上,舉掌按覆其上,只要一掌拍落,大概就可以使之發生爆炸。

黑袍人倏地躍出甚遠,動作如電,疾逾鬼魅。

金明池哈哈笑道:“好沒膽子之人,一嚇就退,假如這話不是真的,你豈不是大大上當了?”黑袍人冷笑道:“我何必冒這個險,反正你決計逃不出我的掌心。”金明池道:“咱們一同前赴陰曹,在我來說,很是划算,不過,我目下還不想與你同歸於盡,這是因為我還不服氣你的武功,等到證明你比我還強之時,我才施展這手段不遲。”黑袍人道:“你不信就試一試。”金明池道:“你最擅長什麼武功?”黑袍人道:“我但須用一雙空手,任你用什麼兵器,也能輕易取你命。”金明池道:“這也不見得,我這兩參悟了不少最上乘的刀招,那是金明池傳授給我的,到時,只怕你反被我殺死。”黑袍人道:“那麼你何妨出手試上一試?”金明池道:“當然要試,今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托地跳起身,拿著紙包,同對方撲去,還作出要把紙包往地上扔去之態。

黑袍人駭然而退,因為他牢牢記住萬孽法師囑咐之言。

那萬孽法師向他說過:“假如紀香瓊當真已死,則夏侯空一定不想活了,這時,你得提防他使出同歸於盡的毒手。”所以他趕緊退讓,生怕他手中之物,真是炸力強絕的火器。

金明池嘲聲道:“你真是儒夫。”口中連連發出輕蔑的笑聲,舉步走出房外。

他一直奔到後園,那黑袍人遙遙跟隨,毫不因對方嘲笑而動怒。

金明池奔到墓邊,先把入口石板掀開,這才轉身走下山丘,在墓前跪拜過,起身時,突然把紙包用力扔在地上。

那黑袍人看得真切,但見紙包一落地,竟沒有半點聲響火光,這才知道受騙,氣得疾撲過去。

金明池左手不知何時又摸出一個紙包,作勢扔。黑袍人如響斯應,立時改進為退,一下子又退出三四丈以外。

金明池高聲道:“阿瓊,我略施小計,就能從從容容到此與你拜別,現在我要仗著金明池所傳的無敵佛刀,輿此子一戰,望你芳魂暗暗護佑,勝此強敵。”黑袍人冷冷道:“就算紀香瓊陰魂出現,你也休想活得成。”金明池呸一聲,吐口唾沫,道:“休得口出大言,假如她芳魂顯靈,非把你惡膽駭破不可。”說時,突然也把紙包扔在地上,毫無動靜。

黑袍人見他又戲了自己一次,欺人太甚,怒喝一聲,閃電般撲上,霎時已迫到切近。

金明池冷冷笑道:“孩子,你得小心點,我從金明池那兒學來的刀法,不比尋常,說不定你反而死在我刀下。”黑袍人眼中閃出兇毒的光芒,揮掌便劈,掌風一出,狂風動卷,內力之強,實在十分驚人。

金明池心頭一驚,忖道:“想我金明池出道不久,已會盡天下高手,但還沒有一人的功力比得上這,看來阿瓊的警告,一點不錯,此人已煉成了無敵神手,而我的無敵佛刀,卻還未至功行圓滿之境,今之戰,只怕難以獲勝了。”心念電轉之際,已自揮刀敵。刀光劃處,寒芒暴,黑袍人口中驚憶一聲,掌勢突變但見他拳打腳踢,忽掌忽指,擒拿劈搗,變幻無方,可是卻十分穩健,全然不似開始之時那般大意。

金明池揮刀封架,有攻有守,看上去,兩人竟是勢均力敵,暫時很難分得出勝敗。

雙方鬥了四十餘招,手法越鬥越奇,身形越轉越急,到後來,兔起鵲落,人影相逐,本已難分辨形貌。

又鬥了數十招,形勢忽然緩和下來,雙方每一招。一式,都顯得十分慎重,不再是急攻迅鬥。

雖然速度減緩了許多,可是其閒兇險烈的程度,卻有增無滅,戰圈四周數丈之內,勁風鼓湯,不時發出呼嘯之聲,入耳驚心。

金明池心知久戰下去,於自己是有害無利,唯有希望在往後的一百招之內,找到敵人空隙破綻,一舉斃敵取勝。

因此他厲喝道:“我這幾手得自金明池的刀法如何,可惜他已經走了,不然的話,由他出手,準可以收拾了你。”黑袍人嘿嘿冷笑,過了一會,才道:。

“你用不看再裝佯了,你就是金明池無疑,這一路無敵佛刀,果然有點氣候,假如功行再深一些,本人就難有取勝的機會了。”金明池被他一口揭破,曉得再想用此計得他行險求勝,已是休想,當下不再開口,全心全意的對付強敵。

他勝在閱歷豐富,上陣鋒的經驗極多,每每能找到對方手法稚之處,加以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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