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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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茵忽然出手點住他道,才道:“他又想叫喊了,奇怪,朱公明變得如此膿包,連我也大失望。”薛陵道:“金明池的下落他自然不會知道,我瞧不必多問了。”齊茵道:“隨你的意思辦吧,不必問我。”她忽而十分潑悍,忽然柔順如羔羊,使薛陵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仰天忖想一下,才道:“這廝變得這般膿包,實在出我意料之外。我也使他意外一番才行。我想點了他的死,讓他捱上三才死掉,你瞧這法子好不好?”齊茵道:“這老狐狸說不定會破解。”薛陵殘忍她笑一笑,道:“我們不會驗屍麼?最多住上三天才離開。這法子教他三之內,時時刻刻想到死亡,受盡驚駭痛苦,這比我們下手施以毒刑高明得多。”齊茵道:“好吧,現在一掌劈死他的話,太過便宜他了。”薛陵出手連點他三處大,此是秘傳手法,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他師父歐陽元章才解得開。

好之後,他們把燈光撥小,退出房外,順手拉上房門。到衝上與方、白、許三人會合了,這才返店安寢。

起來,大家因知道要逗留三天,所以十分悠閒。當,他們聯袂往遊隆中山,即是諸葛武侯隱居之處,山半向有“抱膝石”等古蹟。下午,他們轉赴峴山,觀賞極著名的羊公墮淚碑。

羊公即晉時羊祜,曾出鎮襄陽,勤修德政,愛民如子。是以百姓為他立碑於峴山,許多人見碑懷想羊祜令德,輒為墮淚。

遊罷歸來,已是薄暮時分。大家用過晚飯,沐浴包衣之後,正準備休息。突然白蛛女急匆匆的找到薛、齊、方三人,顯得十分緊張,說道:“朱公明已逃出本城啦!”這個消息把他們三人大大的嚇一跳,但薛陵眼見白蛛女十分緊張,反而故作冷靜,安她道:“別急,諒他也走不遠。可是神蛛告訴你的?”白蛛女道:“不錯,他已遠離本城百里以外,所以我才十分震驚。”薺茵道:“會不會是別一個人,也曾沾上蛛絲,恰好在百里以外?”白蛛女道:“不會,它表示朱公明的訊號另有區別,我不會錯的。”薛陵沉一下,道:“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只能睜眼閉眼而已,如何能傳達意思,教人把他運離此城?”、齊茵道:“莫非他有破解你點手法的神通?”薛陵道:“按理說除了家師出手,別人很難辦到,你說是不是?”齊茵道:“不錯,即使是金明池,相信也無能為力,但他既能在一當中,遠走百里以外,一定是能夠走動才辦得到。若是僱人,恐也不易逃得如此迅速。”薛陵道:“我們正是要找出原因,現下事不宜遲,馬上動身追去,不久當可追上。”眾人紛紛收拾,薛陵叫店夥算賬,店夥訝道:“爺們不是讓好再住三的麼?”薛陵道:“我們有事趕著去辦。”方錫隨口問道:“你可知道那大街上的茂昌糧店麼?”店夥道:“小人當然知道,聽說朱老爹生了怪病,既不能動,又不能說話。全城的大夫都請遍了,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現在已遣人到漢口、武昌那邊延聘名醫,這一下子不知道得花多少錢。唉!這末一位大善人也會得到這等怪病,老天爺八成是瞎了眼睛啦!”他居然怨怪起老天爺,可見得那朱老爹當真是個善人。

薛陵道:“我明白了,那糧店的人把朱老爹送去漢口求醫,對不對?”店夥道:“沒有呀?他老人家幾時動身的?小人剛剛去探望過他,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時辰。”眾人聽了一楞,到事有蹊蹺。

齊茵道:“他老人家還在城裡麼?你可沒亂說話吧?”店夥急得發誓賭咒,再三聲明。

薛陵心中一動,道:“我懂得醫道,尤其是疑難怪症,最是拿手。反正我不收診金的,你不妨帶我去瞧瞧,若是醫得好,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善事。”店夥大喜道:“好哇,薛爺肯勞駕的話,小人馬上帶您去。”他帶了薛、齊、方、白四人,向掌櫃說了一聲,便直奔糧店。但見此店已經關上鋪門,探病之人絡繹不絕。

店夥帶他們入店,找到那個胖胖的掌櫃,說出來意。

這等事反正不花錢,決不虞被人趁機詐騙。那胖掌櫃毫不推託,帶他們往後面走。

薛陵等人見他這等情形,都知道朱老爹避在此處之事大概不會假。到了房中,那胖掌櫃把旁人都請了出去。

鋪上躺著一個老人,他已閉目休息,薛陵伸手推推他,暗中運聚內力,攻入他脈之內。

他馬上就睜開雙眼,見了薛陵,出十分驚訝之意。

薛陵回頭問過白蛛女,確定這位老人家不是朱公明之後,便命胖掌櫃和店夥都退出房外,他才動手解

過了一會,那朱老爹才恢復如常,吶啊道:“你…你…。”半天還沒說完一句話。

方旁觀者清,道:“薛兄,這位老丈說話不大方便。”他不好意思直接指出老者是個大舌頭,所以如此暗示。

薛陵柔聲道:“朱老爹,你聽我說。我們把你錯認作別一個人,昨夜才會向你下手。”朱老爹吶吶道:“我…我…知道…知道…”薛陵暗想原來這觀面還有文章,幾乎一時疏忽而殺死了這個朱老爹,卻讓元兇逍遙世上當下柔聲道:“我記得昨夜請教老丈姓名之時,你承認是朱公明,但你事實上卻不是朱公明。難道這般湊巧,你的名字也恰是朱公明麼?”朱老爹結結巴巴的道:“小老兒…本來…本來不是…這個名字…”他把一句話分作許多句,薛陵心中急於明白真相之後,好去追趕那真的朱公明,是以幾乎沉不住氣開口催促。

朱老爹說了半天,薛、齊、方、白四人總算明白了。原來朱老爹本是京師人氏,二十年前被一個人到這裡來,當起糧店老闆。這個人要他更改姓名,因此,他二十年來變成了朱公明。

這個人每隔一兩年,總要到襄陽來,命他匿居別處。而這個人則化裝成他的樣子,到店中住上幾天,這才離開,又由朱老爹去當老闆。

多年來全無事故,朱老爹也過得很安樂。他孤身一人在世,別無親故。時時拿錢去做善事,因此,在襄陽城中,只要提起朱老爹,當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敬。前此不久,那個人又來了。

他照例匿居別處,但昨夜被召回來,朱老爹也不明其故,只知那個人躲在底下。半夜就發生了薛、齊入房之事。

當時他用手指住底,便是想告訴他們下有人。

朱老爹吃虧在大舌頭,為人又老實忠厚,不夠機伶。因此薛、齊二人追問之時,他連分說的機會也沒有,就被點了死。這也許就是朱公明看中了他之故。

薛陵明白之後,不對朱公明如此的老謀深算,竟佈置下這許多的退路而深震驚和佩服。

他再三道歉過,又查看那底,發覺底下竟是一個丈許大的地下室。料想朱公明當時聽到他們的對話,以及其後的處決,一定暗暗得意的竊笑。

他們離開糧店時,再三告誡店中之人不得洩此事。然後趕緊動身出城,由自蛛女領路疾行。

天亮之時,遙見前面一座市鎮。

白蛛女命許平停車。

薛、方二人催馬上來,白蛛女道:“朱公明在那鎮內。我們是一直入鎮?抑是分批前往?”薛陵沉一下,才道:“齊姑娘的意思怎樣?”齊茵淡淡道:“隨你的便。”薛陵才道:“那麼我們直奔此鎮,不管他躲在什麼人家中,都闖入去把他抓住,帶上馬車,出鎮找個偏僻之地解決了他。”白蛛女笑道:“你早肯如此,也就不必多跑這一段路了。”薛陵道:“現在我才想通啦,對付朱公明這種惡賊,定須用雷霆萬鈞的手段,不可有任何顧忌。他害我們昨夜差點害死一個好人,這回抓住他,先讓他嚐嚐我的截脈手法,才讓他到陰曹報到。”齊茵道:“我也要試驗一下我師門的秘傅手法的威力,這個惡一定得遭點報應才行,焉能讓他如此舒服的死掉?”馬車加快了速度,不久,已入了市鎮。這刻雖是天亮未久,但鄉下人起得早,恰又逢市集之期,鎮中十分熱鬧,一片喧聲。因此這輛馬車和方、薛雙騎馳入鎮中,聲息皆被市集鬧聲所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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