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絕對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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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城通天道場。

四座青銅仙鶴香爐聳立在大殿門口,仙鶴嘴裡噴出一縷縷青霧氣,優雅的植物芳香讓人的神為之一陣,很是受用。

大殿內,通天道人端坐在正中蒲團上,頭頂懸著一朵祥雲,祥雲上一柄青長劍放出道道毫光,化為無數金天花墜落。他口若懸河的向夏頡講述著他所體悟出的通天大道。法力盪,通天道人每一次開口,都有一朵金蓮花噴出,金蓮花慢慢的向夏頡,融入他的身體,一股股浩大的真元深入夏頡身體,讓他金丹益發的凝練,光耀萬丈。

通天道人講述的大道,對於任何一個煉氣士都是夢寐以求的東西,通天道人還從來沒有耗費如此大的力氣,單獨的對一個門人全盤的講述他對於天道的領悟!但是,這煉氣士的道,不是大巫的道。一旁陪著夏頡坐在殿內的旒歆,對於通天道人講述的這些東西一是完全沒有興趣,二則有點無法領悟,這畢竟是兩種修煉體系的差別,故而她聽了一會兒,就自顧自的盤膝而座,運轉起體內的巫力進入了深深的冥思狀態。

旒歆這一冥思修煉,斷絕了對外界的五官五,正口噴蓮花講述大道的通天道人眼裡馬上閃過兩道金光,長臂伸出,一手抓住了夏頡的天靈蓋。通天道人兩條劍眉跳動,得意洋洋的笑道:“這小姑娘若是死死守著,為師還不好出手。如今,卻得了方便!”一股熾熱的氣自通天道人的掌心衝進夏頡的身體。夏頡眼前一黑,身體彷佛已經處於一片朦朧的黑灰霧氣中。一個身高百萬丈的巨人手持巨斧,正在那裡有一下沒一下的對著四周虛空一陣亂劈,斧刃所過之處,虛空中無邊無際的黑灰霧氣裂開了一條條巨大的痕跡。那巨人不知道劈砍了多少斧,突然他身體急驟的旋轉起來,劈出了玄妙無方的一斧。

斧頭劃出的軌跡,讓全部神識都沉浸在這一斧中的夏頡一陣難受,他的大腦被這一斧全部佔據,再也想不起任何別的東西。他的腦海中,只有那一斧發出的刺目光芒,以及那一道無法形容的,絕對完美的,符合著某種無法言諭的‘道’的軌跡。

更多的熱湧入了夏頡的身體,迫他的神識放過了對這一斧的領悟,沉浸到了源源不絕的新的場景中去。一幕幕開天闢地的景象,無數鴻蒙洪荒的瑰麗場景,風起雲湧、海濤起伏、花開花落、無數的生靈出現在這片大地上卻又默默無聞的消泯、那些強而有力的生靈指著蒼天發出憤怒的控訴卻最終被那無情的天道所湮沒…

‘哇’,心頭一熱,夏頡連連噴出了三口淤血,突然從那無數副圖畫中清醒過來。他吐出了那三口血,只覺體內真元活潑無比,靈動靈巧到了極點,奇經八脈暢通無阻,身體被調整到了最完美的狀態。更讓他動的就是,他丹田內的金丹放出了純正的紫光芒,紫的好似米粥般粘稠的火焰圍繞著那顆拳頭大小的金丹在熊熊燃燒,一股股飄忽不定卻又沉重渾厚的紫霧氣,正在經脈中淌。

通天道人得意的笑了幾聲,收回了他按在夏頡頭上的手掌,得意的說道:“為師將為師所有的天道領悟,以醍醐灌頂之法注入你識海之中。依你如今的道行修為,很難體悟,但是,一個甲子的時間,也足夠你晉升天道,超越這些大巫所謂的天神之道的境界!”他不屑的冷笑道:“大巫們所謂的天神之道,無非是天人合一,以自身之力驅動天地靈氣為所用的境界,這算什麼?為師自從鴻蒙中誕生,就有了這能耐,哼哼!那太弈小兒和為師賭鬥,豈不是輸定了?乖徒兒你仔細修煉,以為師今給你打下的基礎,一甲子…不,十年,你就能晉升天道!呵呵呵呵呵呵,他太弈傳授你的巫訣,想要悟通天神之道,可就難咯!”這個賭約,近乎無恥了。煉氣士的基礎法門,就是溝通天地。而大巫們因為自身過於強橫的力量的束縛,他們沉醉於不斷的發掘自身的潛力過程,本不會注意到和外界天地溝通的必要,他們留下的突破天神之道的方法和法門,也是極少沒有什麼參考作用的。可想而知,一甲子後,當通天道人和太弈檢閱夏頡身上的修為之時,太弈的臉會變成怎樣。

同時,更讓夏頡腹誹的就是――通天道人居然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他的天道悟全部灌入自己的識海!――這是什麼概念?這就是前世裡幻想中的意識學習機啊!真虧了他門下的弟子還在苦苦的等待不定期的演講天道的機會!多寶道人他們做了無數年的截教弟子,還不知道有沒有聽全了通天道人的大道至理,夏頡卻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內得了全部。雖然無法領悟,卻也足夠駭人了。

吃小灶,這就是吃小灶啊!

當然,夏頡心裡更是明白,若非太弈許諾的那個賭注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通天道人怎會下這麼大的力氣造就自己?甚至就連他體內的全部真元,都被改造成了氤氳紫氣!這可是在晉升為真正的金仙之前,威力最大、質量最高的仙氣仙元!

看看通天道人額頭上淌下來的汗珠兒,就知道,醍醐灌頂將自己全部的天道領悟注入夏頡的身軀,對他這樣的‘人’,也不是一件輕易施為的事情。通天道人全部的天道悟啊,幾乎就等於他將自己的大腦中的知識全部複製了一遍,還要保證不出一點錯漏的輸出給夏頡,就算是聖人,這也是接近他極限的事情吧?

夏頡恭恭敬敬的跪拜在地上,朝通天道人施以最為隆重的三跪九叩的大禮。此刻,再多的言語也無法體現出夏頡心中的之情。還能說什麼呢?堂堂通天教主的全部天道悟啊!雖然,夏頡也許永遠都無法參悟透其中的全部奧秘,但是,這份恩義,就算粉身碎骨,他也無法報答了!一想到通天道人給自己灌注的這些東西的意義,夏頡就不由得動得直哆嗦。

通天道人慈祥的拍了拍夏頡的肩膀,他輕聲笑道:“毋庸多禮,你是為師的徒兒,為師花點力氣造就你,卻也是為師的本分。也毋庸太過於不安,你多寶師兄、無當師姐、金靈師姐、龜靈師姐他們四人,也從為師這裡得了同樣的好處。嘿嘿,為師可不是那等小氣的人。”通天道人笑得很惡,惡得近乎猙獰了。他的最後一句話,似乎有點格外的蘊意,夏頡卻自然是隻能裝糊塗,不能說他聽懂了。

乖乖的坐在通天道人面前,夏頡心裡一陣的胡思亂想:難怪自己前世聽來的傳說中,通天道人的四大弟子強悍得近乎逆天,多寶道人更是以身硬接翻天印,卻是連頭髮都沒少一情這四大弟子和自己一樣,都得到了通天道人的全部天道悟!只是不知道他們如今參悟了多少!說起來,通天道人的確是三教之主中對於門下弟子最好,最溺愛,最護短的人了。

不過,通天道人接下來的那句話,卻讓夏頡馬上改變了他對通天道人的看法。

手在袖子裡掏摸了一陣,通天道人掏出了一枚隱隱有無數青紅火光纏繞的天圓地方銅錢遞給了夏頡,微笑道:“此乃先天靈寶‘風火乾坤錢’,名聲不著,威力卻不在翻天印之下。你那削元刀、戮神錐、狼牙,對付修為高深之人無用。滅絕印,你暫時卻無力發揮他全部功效。這枚‘風火乾坤錢’,只要依法稍作祭煉,就有熔燬天地的至大威力,如今就賜予你防身吧。”夏頡急忙接過銅錢,那巴掌大小的銅錢入手沉重至極,差點沒把夏頡壓倒在地。材質卻又非金非鐵非玉非石,不知道是什麼所化。手掌‮摩撫‬上這風火錢,只覺一縷溫潤的熱氣直透五臟六腑,靈氣充沛,身體無比的舒坦。

通天道人卻繼續說道:“那太弈雖然是你義父,你卻也不要太理會他。那巫法乃微末小道,你修習之時,也不用太做理會。一甲子之後,本教若能大興人間,你是首功,就不止為師給你的這點好處啦!”‘呃’,夏頡聽得傻傻的半天沒出聲。情如此,通天道人今天如此傾力的栽培他,是要他在和太弈的賭鬥中放水啊?

不敢多說什麼,夏頡只能是俯身應命。誒,夾在兩座大山之間,真正是不好受啊。不過,一切隨緣,由他兩位鬥法就是,自己憑空落了不少好處,獨善其身罷!

從通天道人這裡得了天大的好處,第二一大早,刑天大風兄弟幾個登門叫夏頡去王宮朝會時,夏頡真是一個容顏煥發、神抖擻,神和心態都好得不得了!就連跟在夏頡身邊的旒歆,也因為夏頡的高興而莫名的開心著,一直冷冰冰的青白小臉蛋上,居然也出了幾絲笑意。

但是在刑天大風他們這群惡看來,兩人的笑容都是如此的‘詭異’,好似偷嘴的小孩子一般的笑著。刑天大風微妙的目光朝夏頡身上的某個部位掃了又掃,輕輕的搖了搖頭,無聲的嘆息了一聲,貌似是有點一朵鮮花在了牛糞上的受。

一行人趕到王宮的時候,王宮正殿前的廣場上,已經站滿了人。被刑天厄等人領大軍抓捕軟的八大天候陰沉著臉蛋站在了最下方一層的臺階上,臉蛋黑漆漆的,看起來無比的慍怒。夏頡神識掃過去,發現八大天候的十三處源要都被極其惡毒的巫咒制,一身巫力修為消失得乾乾淨淨,站在那裡很有點不堪風雨的柔弱。

“履癸下手好狠哪!”夏頡輕聲對旒歆說道。

旒歆眼裡青光閃爍,朝八大天候望了一眼,冷笑道:“這些蠢物也是不知好歹。大夏傾滅之際,還死守著手上的權力不肯放出,豈不是找死麼?他們莫非不知道,履癸身後有巫殿的支持?”一會兒的功夫,只聽得臺階頂部的金鐘玉罄一陣轟鳴,這一次以四大巫家的家主為先導,大夏的臣子們魚貫進了正殿。所有人都注意到,原本應該走在最前列的八大天候,如今卻是被一群身穿血衣的血巫衛簇擁著走在了隊伍的最末端。有那明白事理的就知道,履癸看樣子是不準備放回八大天候的權力,而是硬要將九州重新置於王權之下。

夏頡憐憫的看了一眼八大天候,知道他們以後最多就只能保留天候的名號,再也沒有其他的實權了。他們麾下的軍隊,如今都被王庭的人控制,遠在原本海人的領地,他們手上無兵,人又被王庭拘押著,哪裡還有出頭之

“這些人,當年在各州,可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啊!夏頡兄弟,你人在安邑,可是不知道他們的威風和權勢。”刑天大風在夏頡身邊低聲嘆道:“可憐,海人這一次差點顛覆我大夏的戰爭,卻給了大王天大的機會。唉,九大天候啊,如今死了一個,被囚八個,大夏的天,要變啦!”是啊,要變天了,從原始的分封制度朝著極度的集權轉變,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啊。所有的大權都掌握在履癸手中,而履癸呢?他…夏頡幽幽的看了一眼正殿盡頭的黑玉王座,前世裡史書中,這位仁兄的下場,可不是很好啊!

一想到前世被冊為‘桀’的履癸,夏頡就想到了作出這事碼的人。他朝大殿門口附近看了一眼,唔,那混在大夏屬國屬族的使節隊伍中的商湯和伊尹,正在笑容滿臉的說著什麼。夏頡朝他們看了一陣,商湯還沒有注意到夏頡在盯著他們看,反而是一點兒巫力修為都沒有,奴隸出身的伊尹突然抬起頭來,朝夏頡深深的望了一眼。

夏頡朝伊尹出了燦爛而友好的笑容,大腦袋輕輕的朝他點了點。伊尹呆了呆,舉起手來遙遙的朝夏頡行了一禮。

夏頡正在幻想若是自己偷偷的跑去把伊尹幹掉,是否造成某些奇妙的事情時,一聲沉悶的鐘聲響起,身披王袍,佩大夏龍雀刀的履癸龍行虎步的在近百名巫衛的簇擁下行了出來。一身華服,臉蛋陰沉冰冷,好似有人欠了她幾萬個玉錢的刑天華鎣在履癸身後緩緩行出,沒有發出一點兒腳步聲,好似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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