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宣繒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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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宣繒要來臺灣,谷永寧的心裡卻是緊張的要命。這一次的來訪肯定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巡查,要知道這個宣繒可是個厲害的角,現任參知政事,嘉定十一年就開始以兵部尚書同知樞密院事。作為史彌遠的心腹可以說他就代表了史彌遠。在史彌遠的集團當中他的謀略和膽識肯定是在所有人之上的。

那麼說來史彌遠開始要對臺灣動手了?想想最近谷永寧的商隊在金國的風光的樣子,大概已經猜測出其中的原委了,他是害怕谷永寧孤懸海外會有謀反之心了。這一次也就是探聽的虛實而已。想到了來人的真實意圖他心裡就踏實了一點,畢竟我在他的地盤上宣繒再怎麼強橫也不敢造次的。

谷永寧吩咐曹豳準備接朝廷官員的禮儀規範,畢竟是京官而且帶著聖旨來的可以說是欽差大臣了,自然不能怠慢。整個臺灣也就是曹豳最瞭解朝中的禮儀規範,要他去做安排是最合適的人選了。還有就是淡水鎮的木船廠要將重要的零件特別是桅杆和船帆要收拾起來不要讓人家看見,這是他後橫行海上的秘密武器呢。

怎樣才能突出一種高規格的接待呢?谷永寧還挖空心思的還個空,將幾個部族的首領召集起來,叫他們也組織一支歡的隊伍到港口接朝廷特使。而且歡的方式很特別,一組人手持花環,一組人手拿彩旗,還有配上鑼鼓樂隊舞獅,目的就是要讓這次的接待儀式漂漂亮亮,好讓他們看看我在臺灣都幹了些什麼事情。

宣繒的船隊從臨安出發到達臺灣也需要四天時間,這一路行船讓這個生長在山溝溝裡的讀書人暈的七葷八素的,心裡直喊著命苦啊。但是沒有辦法誰叫這個是史丞相的命令呢,而且臨走的時候還過來一道聖旨,說是要在臺灣的土地上才能拆閱,並且要他多加註意谷永寧這個人。這麼神秘,其中一定有內容。但這個是丞相的話自然是遵循的不看為妙。這次來臺灣是要看看這個谷永寧在做些什麼事情,還有就是這個香菸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為何金國人這般的趨之若騖?正在思索之間之聽得前面的水兵報告。

“大人,臺灣島到了,前面就是淡水鎮了。”士兵回答道“是嘛,隨我出去看看”說完就帶著親兵走上了船舷。果然,一片陸地出現在了面前:這裡只有一個港口碼頭,停靠著一艘四車的戰船和幾十艘威武的水船。當然這些船沒有比龍衛水師要來的威武,只是每隻船上都滿了各的旗幟。中間這艘主艦還懸掛著“臺灣水軍”的旗幟。

這般的陣仗在中原他是看的多了也就不覺的希奇了。可是希奇的是岸上的那些隊伍怎麼穿著如此怪異而且手上好象都拿著東西似的。這些人看上去不象是漢人的打扮,難道是原著民,他們來這裡做什麼,也是來接我的嗎?宣繒對於這個奇怪的小島是越來越有興趣了。船靠岸了,剛放下幾張軟梯,宣繒不顧暈船的厲害就第一個走了下船來。

岸邊,曹豳早就等在那裡了。當然還有數百民各族的代表。大家都想瞧瞧這京城來的大官都長的什麼摸樣。

“臺灣路安撫使帳下,臺北知州曹豳叩見宣大人。”曹豳領著眾人跪下來接。這個場景可是在其他地方很少見到的,宣繒大喜說道:“各位辛苦了,快快請起。”說著就上前去扶曹豳,曹豳也就起身來了。

原來跪在眾人裡面的一個邵族的年輕人走到了宣繒的面前,手裡拿著花環說道:“我尊貴的大人請讓我代表邵族的族民向高貴的遠方的來使獻上我們的尊敬。”說著就把花環套在了宣繒的頭上。

宣繒先是一驚,後來回過神來才笑著說“我大宋子民熱情友好,今所見卻不及你們族人的好客啊,先謝謝你們族長了。”

“這都是谷大人叫我們做的,要給大人最高規格的接待”那年輕人糾正道。

“喔,是這樣啊。好好好”說著話心裡開始盤算著這個谷永寧起來了。看來這個人的心計不小啊,能夠調動少數民族的百姓來歡自己,這不是說明了在大宋的天威之下四海彝狄皆朝於我的意思嗎?應該要小心為妙。

曹豳見宣繒心裡在打著算盤,就知道谷永寧的做法已經讓這位欽差有了些自己的看法。打鐵要趁熱,他趕緊的說“宣大人,這裡蠻荒野地留不住些特,谷大人已經在臺灣城內設下了好酒,我們一起先到臺灣府上好吧。”

“恩,對先去府上,走,請帶路吧”宣繒做了個手勢,一行人就把預備好的轎子和馬拉出來帶著宣繒往臺灣府的方向走去。這一路上的百姓(當然有很多是事先安排的)手拿著鮮花和彩旗沿街歡,讓宣繒的面子上好過的很。

到了臺灣府,哪裡知道這裡居然還有人舞起獅子來了。這樣的接也太盛大了吧,宣繒心想自己不過是個傳聲筒都有這樣的禮遇如果是丞相或是皇上臨幸的話那還不把這個島翻一便不成。不過人家的好也是應該的,畢竟自己也算是替皇上辦事,自然要有這樣的禮遇了,想到這裡不免的心猿意馬起來。

“宣大人,臺灣府到了”曹豳在轎子旁邊向宣繒報告情況。

“知道了,落轎”抬轎子的人安安穩穩的把他放了下來。掀開轎簾抬頭一看“臺灣府”三個字赫然醒目。只見門前跪著一大群人,中間這個人穿著要比其他的品秩要高,想必就是谷永寧吧,果然氣度不凡絕非等閒之輩。丞相的眼光不錯,這個人一定有文章。

“臺灣安撫使谷永寧參見宣大人”他跪在那裡低聲的說。

“谷大人何需這般大禮快快請起啊。”他又上前將谷永寧扶起。

“不知大人駕臨,谷某招待不周請多多包涵”

“哪裡的話,谷大人這般的排場已經很讓在下動了還說什麼包不包的啊”宣繒開解著說“難道我們就在門外說事嗎?”

“哦。大人快請進,到我大廳一敘”說著就帶著宣繒進入了大廳。

大廳裡,宣繒做在主位,谷永寧從旁相坐,曹豳和曹時遠坐末席,許俊站在谷永寧的對面。宣繒喝口清茶,就打開了話匣子。

“真是好茶啊,難得谷大人用心了。”

“哪裡哪裡,都是為個人愛好而已,這可是當年皇上御賜的雲霧茶,我不敢忘記皇上的恩澤就帶到了島上來了。”這一語雙關,鋒芒間暗藏殺機。看的旁邊的曹豳汗都出來了。可谷永寧和宣繒都依舊談笑風生。

“谷大人可知前個月發生的事情嗎?”他把話題一轉,因為在上面沒有出什麼口風。

“我等在海上久已不曾過問時世,願聞其詳。”他現在就是要當個瞎子聾子,隨便你講好了都不在乎。

“上個月李元礪犯江西,江州副都統制劉元鼎戰不利;知潭州曹彥約又與賊戰,為賊所敗,賊勢益熾。有一個叫李璠的運司幹辦卻將這寇的事情給解決了,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要論功行賞啊?”

“這是自然的,”他點頭示意。

“可是寇還在不可先行論賞待平定之時方可。”我看了看對面的許俊。

歷史上這個許俊也參加了這場戰鬥,最後還是他的屬下王居安用了離間計才使羅世傳縛李元礪以降。現在許俊在這裡難道那邊發生了變化?

果不其然,宣繒將下文說了出來“谷大人果然是個人才,朝廷在獎勵了李璠之後他居然惰於殺敵光只在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內保護平安不管其他的事情了。你說這個人可惡不可惡啊”這話看上去是在說事,可是背地裡是在探察臺灣的注意。要知道臺灣也是孤懸海外,沒有個人來節制的話,也許還能出點有違體制的事呢。大抵上這也是史彌遠他們所關心的問題吧。

“宣大人這個話就錯了,不是李璠不管他人的安危而是他的職責改變了”說這話的就是曹豳。他當然聽的出來宣繒的意思,知道谷永寧所處的地位的尷尬又沒有辦法反駁,他才能出手了。谷永寧向他投去了謝的眼神。

“曹知州可有見解?”他可認為一個知州是否有真才實學,但他恐怕沒有料到這曹豳可是個厲害的傢伙啊。

“見解不敢當,我只說一個句話,就是身不由己。”

“何解?”

“李璠原是一個運司幹辦知道只要跟盜賊諭以逆順禍福,旁峒就頗有慕義而起之人。但是現在他是池州副都統制,那麼他的管轄就是池州的安定,職責以變要想再讓人家做原來的事情,恐怕強人所難了吧”這話將宣繒的鋒芒輕輕挑開,果然絲絲入理環環相扣。宣繒也一時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心裡想,看來是低估了這群人了。想不到這樣的彈丸小地之內也有這樣見識的人。他對於谷永寧的期待就更加的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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