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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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電光火石的速度看了他一眼,她又看回手背,這—剎那間的視線接觸讓她發現他的不愉皺眉。
“不是。我想,你在生氣,如果你生氣是因為我打翻茶杯…髒了你的衣服,你可以把這件衣服留下來,我洗乾淨了明天就還…”她突然停住了,有點想笑又有點茫然,他剛剛才命令三天不準碰水,唉!今天諸事不順。
出乎意料之外,洗乾淨耳朵之後沒有聽到凌康的責難吼叫。奇怪了,難道他已經對她絕望了,覺得跟她說話在本質上與對牛彈琴沒什麼差別,她緩緩抬起頭,查看靜悄悄一片的原因…天啊!他在笑,她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他。
從來不知道笑容會令一個人改變這麼大。他不笑的時候,嘴抿成弧形,
角略向下彎,顯得冷酷而難以接近,就算他十分的英俊也讓人十二分的望而生畏。笑起來的他簡直判若兩人,原本俊雅的面孔回覆柔和的線條,充滿
引人的魅力,好看極了,
極了。誰也不會相信這麼個溫文爾雅,和藹可親的男人是黑道頭子,難怪他從不笑,原來是為了保持冷硬的老大形象。
沅沅說得不夠正確,這個男人不是從撒旦那兒叛變出來的,他本是魔鬼撒旦的化身。他的笑容充滿誘惑力和煽動力,能引人犯罪。柳大小姐從未如此失態地盯著人看過,尤其是個男人!
凌康的確是生氣。她竟然以為他的怒氣是為了一件衣服,她竟敢將他的話當耳旁風,還想用起水泡的手去洗那件鬼衣服。但在目睹她的愣住苞自怨自艾後,他忍不住笑了。怒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失措的樣子是她最可愛最美的,也是最引他的魅力所在。第一次碰面時,她從半空中摔落在他懷裡,那份驚惶無助,孤立無援的柔弱就打動了他的心。
笑容是奇怪的東西。它可以在一秒鐘內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難徑古聖賢鼓勵大家多笑多樂,少思少憂。
依依能比較容易地面對凌康了,他對她展現了他不為外人所知的一面,使她心安了不少,至於為什麼心安,她拒絕去想。
她的眼睛不再一直望向別處,凌康抓住她的眼神,絕不放開。
“你很怕我?”
“沒有,你又不是怪物。”
“那就好!”他笑得更舒暢“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家人呢?”
“家…人,在上海。我喜歡香港,所以從英國回來就留在這裡。”
“沒有人照顧你嗎?”他不能想象她怎能照顧好她自己,看來這個小女人天生是該由他來保護的了。
“我自己會煮飯,洗衣服,不用別人照顧。”
“我不是懷疑你的家政能力,我是說萬一發生意外怎麼辦?比如…滾下樓梯或者被開水燙到。”這是什麼鬼話,他分明認定了她是個只善於出糗的小可憐。天作證,那些狀況都只是百年難遇的巧合。面對他的可憐、擔憂跟揶揄,她的大眼睛眨了兩下,—付純真無害狀,象只被機關埋伏圍困住的小搬羊。她應該漸漸去思考他,以保證自己不是單—被看穿的那個人…扮可憐還不容易嗎?楚楚可憐的外貌讓她佔了數不盡的便宜,只要他有保護,她將盡力滿足他。
“謝謝你兩次幫我,以後我會小心的。如果再有事…我能去隔壁找你嗎?”
“希望你不是因為再發生意外而去找我。”他的關切掛滿眼角眉梢,捧起她受傷的手“痛得厲害嗎?”
“嗯!”其實搽了葯油後清清涼涼。她睜著眼睛說瞎話,爭取他的同情和關懷。跟他話說得多了發覺他不是很難相處,他相當的關切在意她。這種覺還不賴耶!
龍飛與沅沅對望一眼,他們的這兩個朋友都太反常。這準是一場好戲。沅沅得意地將洗好的碗往廚櫃裡放。
“原來洗碗一點都不難,煮飯應該也很容易。下次我煮飯給你吃,好不好?”
“不好…”話還沒講完,龍飛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廚櫃裡的一摞碟子奔向地面。
一串落花水似的清脆碎裂聲,是碗碟斃命前最後的哀嚎,也是好戲散場的鈴響。
依依應聲奔到廚房,她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入目是狼藉一片:四分五裂的瓷片躺在滿地的水中;洗碗池裡漂浮著兩塊抹布和幾片菜葉,水龍頭還在大口大口吐著口水,水池不勝敗荷,前無去處的汙水順著池沿不斷往外溢出。
她衝上前趕忙擰緊水龍頭。誰都不怪,她早該料到廚房落入沅沅手中比落入魔掌更悽慘。
沅沅看見她,懊惱地嘆息一聲:“唉!”一小半為了摔破碗碟而內疚,更多的是為好戲散場而遺憾。
龍飛舉著僅存的兩隻碗:“還好!只摔破兩隻碗。”沅沅沒有將剛才洗好的四隻碗全打爛算很不簡單的啦!
依依不信地又看一遍地下的碎片,她不記得她家有收藏大得跟鍋一樣的飯碗。
沅沅很無辜地申辯:“真的,兩隻碗。只是我放碗的時候一不小心把一摞碟子擠到碗櫃外面去了。它們自己急急忙忙想出來散散心,我勸它們都不聽。”凌康跟到廚房,先搶站一塊高地,觀望一陣之後他有了結論:一間廚房加上謝沅沅再加上秦龍飛…完蛋了。這兩個獨自都具備走狗飛雞實力的人走到一塊,破壞力無人能敵。
從考場提前卷出來,沅沅連蹦帶跳,山呼萬歲:“賭贏嘍!”依依也鬆了口氣,畢竟考雞蛋不是件光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