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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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時神經會受到強烈刺,如果這種痛苦上升到一定的程度為了避免燒壞腦子,大腦會自動切斷聯繫,讓人進入休克或者昏的狀態。

兩個保安把張牙舞爪的聶鴻皓拖出大廈後發現他剛好昏,於是給神病院打了一個電話就不管了,他昏了短短的十分鐘,告訴保安他沒病後就在大家懷疑的眼光裡離開了,他去到了旁邊的一家冷飲店,叫了一杯聖代後在旁邊坐著菸,老闆是他曾經收過保護費的人,看到他來也恭恭敬敬地打了個招呼。拿出手機撥打聶雪超的電話被掛斷,再打又被掛斷,四五個後直接關機,聶鴻皓心沉到了谷底,也許就如白麗梅所說“你哥哥比你聰明,他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有利”他輕笑一聲,將菸股狠狠地踩滅。

冷飲店裡剛好放一個綜藝節目,一個長相喜的人正在脫口秀,說到這麼一段“…什麼海枯石爛,什麼地老天荒,不過是詩人的漫情懷,和凡人的自欺欺人,到最後不過是一盆狗血,一地雞。”這句話真是會心一擊,聶鴻皓吃下最後一口聖代,去結賬的時候笑道:“是啊,當初真心實意地說要永遠在一起,最後抵不過一句我想通了。”收銀員是個十五六歲的小蘿莉,她俏皮地一笑,道:“老闆說不用收三爺的錢,你多多光臨就是我們最大的榮幸啦。”聽這話就是虛偽,他要多多光臨這家店還能開下去?聶鴻皓也不戳破,還是遞給她二十塊,道:“拿著吧,老闆不要就算你的小費。”女孩高興地接過,一副天真懵懂的樣子讓聶鴻皓有些嘆,明明我也才大她三四歲,哪裡來的這麼多糟心事。

走出商店,發現天已經黑了,月亮也已出現,他錯過了晚飯卻一點也覺不到餓,肚子裡裝滿了悲慼和怨懟,傷心過了,失望過了,前思後想過了,他還是不能就此放棄,他希望能挽回,希望能讓聶雪超回心轉意,這種覺,不知道是捨不得還是不甘心。

但是當他想要進大廈的時候卻被保安攔了下來,對方仍對他白天的大哭大鬧心有餘悸,說什麼也不肯放他進去,於是他只好走到街邊,遙遙望著十八樓的陽臺,拿出手機打電話,這次倒是接了,聶雪超低沉的聲音傳來讓聶鴻皓全身一片酥麻,從來不知道哥哥的聲音如此,即使只是一個“喂”

“哥哥,吃飯了嗎?”

“吃過了,你呢?”

“你關心嗎?”聶雪超沉默了很久,權衡利弊後還是決定按韋丁萍寫的念:“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們不用再見面了。”聶鴻皓一下子就動起來,怒道:“你連見我一面都不肯了嗎?”電話一下子掛斷了,聶雪超痛苦地捂著臉,他怕再聽下去會忍不住功虧一簣,這實在太折磨人了,韋丁萍好整以暇地按住他的膝蓋,淺淺一笑道:“這只是個開始。”聶鴻皓已經出離憤怒了,甚至失去理智了,他竟然買了個擴音器,站在大廈底下大吼:“聶雪超!你出來!你給老子說清楚!”路人紛紛側目,有人已經開始撥通120,他還是不依不饒地大吼:“聶雪超!你出來!你出來!你出來!”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句,保安來勸阻,卻被怒火中燒的他打翻在地,現在神智雖然燒沒了,但是戰鬥力已恢復,這些平時閒得只能拍拍蒼蠅的保安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但這樣的怒吼卻十分消耗體力,沒過一會他聲音就開始嘶啞,喉嚨有些發疼,也許出了血,也許裂開一個口子,但這種疼,哪裡比得上他的心疼,每吼一句,看似咄咄人,其實心在淌血有誰知道,他眼睛忍不住地開始發燙,眼球佈滿血絲。

“聶雪超!你出來!你出來看我一眼!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好不好…好不好…”終於,他聲嘶力竭地倒在地上,大著氣,像一隻離水的魚,兩腮振動,還在喃喃道:“好不好…好不好…”陽臺的防護欄都被聶雪超抓得變形,他眼睛通紅,目力極佳的他自然能看到樓下發生的事,聶鴻皓如一條垂死的魚一樣躺在地上,曲著身體無力地息,周圍圍了一圈人,大家都在看熱鬧。

聶雪超握緊拳頭抵住嘴,他的小鴻啊,一向那麼愛乾淨的,現在卻躺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明明是風度翩翩的少年,卻做出這樣難看得姿態,他眼中一片黑暗瀰漫,他遲早要死這兩個罪魁禍首。

韋丁萍也知道聶雪超快被他到極限了,於是安撫道:“他現在承受的痛苦只是一時的,以後會明白你是為他好。”聶雪超扯出一抹假笑,這兩個瘋子在對他進行安撫,他又何嘗不是在試探他們的底線,淡淡道:“他做了傷害你們的事情,現在是罪有應得,只是他怎麼說也是我的弟弟,更是伴,你們別太過分。”聽到他都這麼評價聶鴻皓,韋丁萍欣喜地點頭,她本身就是極度自戀的人,這會以為聶雪超已經受到真理的召,開始對他敞開心了,便柔聲道:“你說怎樣就是怎樣。”聶雪超捲起襯衫的袖子,往客廳走,道:“明天去找爸爸商量我們的婚事,你早點睡。”受到這個幹練又冷酷的男人的關心,韋丁萍覺自己快飛上了雲端,只覺得二十多年來從沒有一刻如此刻這般快樂過,看到聶雪超向門外走去,理智立馬回籠,忙阻止道:“在我們結婚之前,你都在這裡睡。”聶雪超狠狠地閉了閉眼,轉過身換回一副有些脆弱的面孔,睫微顫,當這個男人真的想勾引一個女人的時候,沒有人能抵擋他散發的荷爾蒙,韋丁萍此時就覺自己的心臟被“啾”地中一箭,頓時有些尷尬道:“我哥哥不放心,他沒有惡意的。”聶雪超點點頭,道:“我只是有些擔心夏先生,他一個人住在那個小屋子裡,都沒有一個人可以說話。”這句話讓韋丁萍的心都融化了,她滿懷愛意地看著聶雪超,款款道:“詹醫生會經常去看他的,你別擔心。”這女人還真是蠢,聶雪超心裡冷笑,詹醫生嗎,他記住了!他走上前摟住韋丁萍的,柔聲道:“你真是蕙質蘭心。”韋丁萍臉上泛起紅暈,嬌羞地把頭扭向一邊,聶雪超忍住噁心,在她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道:“把耳機和竊聽器去掉好嗎?我不想這個時候還被夏先生聽著。”韋丁萍有些猶豫,聶雪超再次哄騙道:“反正我們每天都在一起,你還怕我跑掉不成?”想想也是,於是取下了耳機和竊聽器,夏單城一直聽他們說話,忙給韋丁萍打電話告誡她不要受聶雪超的哄騙,但一盯著聶雪超那瀲灩如水的雙眸,她就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好耐心勸夏單城她會一直盯著的,夏單城也無法,只得耳提面命地叮囑她一定要把人看好了。

打完電話後韋丁萍對聶雪超張開雙手,撅起嘴道:“抱我進去。”聶雪超從善如,但當韋丁萍暗示他要發生些少兒不宜的事情時,他不淡定了,回想曾經陪白麗梅看的那些偶像劇,他只得裝作君子守禮的模樣道:“你出現在我生命中就是一個奇蹟,我想把最美好的東西留到新婚之夜,好嗎?”韋丁萍雖然有些失望,但看在聶雪超這麼珍視他的份上還是答應了,懷揣著一個神經病少女的心安然入夢。

第二天看到兩人出雙入對的來到醫院,聶開和白麗梅高興得合不攏嘴,直覺聶家好事將近了,結果聶開喝水一下子嗆住,聶雪超趕緊拍他的背,不動聲地在他背上寫了個“sos”聶開畢竟幹了多年警察,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情況不對,他繼續裝作咳嗽的樣子看了聶雪超一眼,後者給了他一個凜然的眼神,頓時什麼都懂了。

聶雪超告訴兩老他想盡快結婚,白麗梅高興地將韋丁萍拉到旁邊說著婚禮的事宜,聶雪超就和聶開聊聊病情,手伸進被子裡在韋丁萍注意不到的死角寫寫畫畫。

---韋丁萍還是不放心他們的動靜,一直密切注意著,但兩人表情談都很正常,她也微微寬心。

聶雪超言簡意賅地向聶開說明了情況,後者瞭解之後十分震驚,他絕對沒想到這個經常來看望他的乖巧女孩竟是如此蛇蠍婦人,而這個狠毒的女人此刻一副擔心的樣子問道:“小鴻呢?怎麼沒見他?”白麗梅笑罵道:“那小傢伙跑出去瘋玩了一天,打他電話也沒打通。”聶雪超心裡一緊,他還記得昨天聶鴻皓是被救護車抬走的,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呀!”韋丁萍驚呼一聲,道:“不會出什麼事吧?”

“哪能啊,臨滄就這麼大點地方,”聶開不甚在意的樣子,冷笑道:“那小子還真以為自己是太陽,整個地球的人都圍著他轉吶!”看到聶開也對聶鴻皓心生不滿,韋丁萍竊喜,自覺一切都勝利在握。

結婚是件大事,白麗梅說要好好張羅,給聶家沖沖喜氣,讓他們去置辦一切事宜,自己也走親訪友去了,聶雪超離開之前和聶開進行了簡短的眼神,聶開給了他個放心的眼神,他才長舒一口氣地離開。

聶開雖然已經辭職了,但是餘威仍在,打電話叫了檢測科的兩個人來,果然在病房裡發現兩個竊聽器,一個在衛生間的百葉窗下,一個在電視機的背後,聶開懶洋洋地說了聲:“我要睡覺了,你別吵啊。”然後才拿膠帶封上,跟那兩個人辭謝後,聶開神情嚴峻地給白麗梅說了這些事,後者頓時就著急了,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道:“那小鴻會不會有事?他電話一直打不通。”聶開也有些焦急,沉聲道:“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警署的人,不然小鴻有危險。”說完又在上狠捶一笑,恨聲道:“這小兔崽子,一天不惹事他就全身癢癢是不是。”白麗梅又哭了,果然女人就是水做的,聶開趕緊抱住她安道:“別擔心,我一定會保護他的,畢竟他是我…侄子。”說到最後聶開表情有些古怪,雖然他們現在的關係很尷尬,但十幾年的父子情也不是說斷就斷的,關鍵時候,他還是會身而出。

白麗梅點點頭,滿懷期待地看著聶開,道:“那我們現在怎麼做?”聶開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在連接時對白麗梅說道:“我認識一個私家偵探,叫他去做這件事,你現在去給我辦住院手續。”很快,兩人在竊聽器前演了一場出院的戲後就回到家了,那個叫謝行川的偵探早已等在他們家樓下,聶開觀察了下四周沒有人跟蹤,確定韋丁萍他們沒有太多人協同後也稍微放了點心。

“走,上去說。”聶開大步星地邁入自家大門,邊倒茶邊用最簡短的語言告訴了謝行川目前的情況,謝行川推推眼鏡,道:“如您所說,他們應該沒有太多人。”

“對,最多四個,”聶開點點頭,道:“韋丁萍負責盯梢,夏單城控制主要行動,有一個詹醫生應該是給夏單城看病的,如果夏單城的話屬實,那麼原件應該在他手裡。”謝行川皺眉,手指無意識地在大腿上輕敲,道:“如果只有這三個人倒還好辦,就怕還有一個人隱藏在暗處,拿著真正的原件。”聶開臉上滿是愁容,道:“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一點。”

“不如,我們就從他們最薄弱的環節下手,”謝行川眼中閃著光,道:“如您所說,韋丁萍這個蠢女人現在完全被愛情給燒壞腦子了,現在忙著結婚,結婚要準備什麼?買鑽戒、買婚紗,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反正我沒結過婚,只知道很麻煩,只要他們進入鬧市區,我就能和聶雪超有接觸,瞭解更多的情況。”聶開眼睛一亮,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謝行川眼睛賊賊地在四周一轉,疑惑地問道:“三爺呢?”

“三爺?”聶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謝行川才連忙賠笑道:“嘿嘿,我說的是聶鴻皓,聶鴻皓。”聶開臉一下就黑了,陰測測道:“怎麼?你也是跟他混的?”

“嘿嘿,”謝行川望望天,打著哈哈道:“您別生氣,我這不一時沒改過來嘛,要知道當初爆出三爺就是聶鴻皓,我們都驚呆了啊,大家心裡的困惑都解開了,為什麼三爺年紀輕輕就能在道上站穩腳跟,為什麼三爺的消息總是那麼準確,為什麼三爺面對多項指控還能絕地反擊,這還不是有您的扶持嘛。”謝行川說完撞撞聶開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聶雪超看著謝行川那雙賊亮的眼睛,裡面寫滿了“你不用解釋我都懂”頓時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裡,只能默默地把這個黑鍋背下了,淡定道:“我不管過去怎麼樣,他現在只是聶鴻皓。”

“誒,那是,那是,”謝行川點頭附和,道:“不過這事您就沒告訴三…聶鴻皓?他一出馬保準就解決了。”聶開道:“他電話從昨天開始就沒打通。”謝行川眼神一凜,道:“這事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我打電話問問。”然後他打了君臨會所趙老闆的電話、凱嘉飯店王老闆的電話…所有聶鴻皓經常去的地方他都打過了,對方都說方三爺沒有來過。

謝行川眉頭深深皺起,慢慢道:“如果他們連聶鴻皓都能綁架走,說明勢力不小,絕對不止三個人這麼簡單。”聶開也憂心忡忡,他從茶几底下的屜裡拿出一個電話薄,一頁頁地翻著看哪些人不屬於警署系統又能在這個節骨眼幫上忙,白麗梅給兩人添了茶,滿懷愁緒地坐在旁邊,發生這麼大的事她覺很無力,她一直自責沒有把小鴻教育好,不然也不能讓他惹上這麼多事甚至還有命之憂。

聶開背靠在沙發上,眼睛,鼓起神道:“你先去接觸阿超,看看有什麼應對的辦法,小鴻這邊,我再找找關係。”謝行川點點頭,給了聶開一個電話號碼,道:“這是我的助理小黃,有什麼事情你就吩咐他,我先走了。”臨滄畢竟是個小城市,婚紗店只有兩家,一家在遙遠的東城,那麼聶雪超和韋丁萍肯定就去的西城那一家,謝行川直接在那裡蹲點,果然,沒過多久就看到兩個容貌出的人攜手而來,謝行川拿出照片比較,確定是聶雪超後也走進婚紗店,對導購說道:“我來幫我太太看下婚紗,我們紀念結婚三週年。”----導購遞給他一本冊子就耐心地在他旁邊講解,聶雪超兩人進來也只是淡淡瞅了他一眼,便將他劃分到“無關緊要的人”一列了,謝行川一邊和導購談一邊留心他們的動靜,看到聶雪超滿懷柔情的眼光和連綿不絕的情話,暗叫一聲好:果然是三爺的哥哥,演技同樣出

韋丁萍很快就被他哄得樂不可支,拿著一件婚紗走進試衣間,聶雪超的臉馬上垮下來,剛才還如風之溫暖,現在就如寒山之凍人,他走到旁邊的小桌子旁坐著,謝行川合上小冊子,指著他背後掛著的婚紗道:“把那件取下來讓我看看。”導購去拿了一個梯子爬上去,這件是複雜的魚尾式婚紗,光是掛起來都很複雜,有七八個小夾子,趁這段時間謝行川走到聶雪超背後,道:“詹醫生什麼時候來?”聶雪超一驚,很快反應過來這是老爸請來的幫手,不動聲道:“每晚六點。”謝行川對著導購大聲道:“哎呀,我說的不是這件,是旁邊那件。”導購心裡吐槽,那你剛剛怎麼不說,還是默默地又把這件掛上,動手取旁邊一件。

謝行川低聲道:“還有什麼可疑人物?”聶雪超看著更衣室的門被推開,連忙站起身掛滿笑容地過去,嘴不動,用喉嚨發出聲音道:“查夏單城通話記錄。”謝行川捧著導購取下來的婚紗細細查看,心中思索:看來這是關鍵人物。

韋丁萍為了防止別人人和聶雪超有過多接觸,火速穿上婚紗就衝了出來,她有些患得患失,一方面覺得聶雪超是真心喜歡上她,另一方面又下意識地防備著聶雪超,看到後者對他一如既往的言笑晏晏,頓時出一個嬌媚的笑容,羞澀道:“你看,漂亮嗎?”聶雪超上前摟住她的,柔聲道:“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新娘。”韋丁萍臉蛋染上紅雲,她醉倒在聶雪超的懷裡,眼裡全是戀,道:“那就要這件了,我們一會去買下彩禮吧。”兩人相攜離去,謝行川在一堆婚紗中出腦袋,不咋舌:面對那麼個女人還不吐出來,三爺的哥哥也不同凡響啊。

謝行川打著聶開的名號給移動公司打了電話,那個賊眉鼠臉的小經理一聽到就大聲應下了,拍脯保證十分鐘內給他結果,然後開始手忙腳亂地查內部通話記錄,你問他為什麼這麼怕聶開,廢話,能把面對數十項指控的方三爺救出來,聶老爺子的神通廣大已經讓臨滄所有黑道不寒而慄了,何況只是查查通話記錄這種小事。

回到聶開家,謝行川拿出長長的通話記錄和聶開一起分析,發現有個139的號碼每天和夏單城的累計通話時間長達兩個小時,平均一天打四到五次,多的時候有七、八次,謝行川再次調查了一下這個號碼,發現是個無記名號碼,用了不到半年,這個號碼的通話記錄很駁雜,什麼都有,建築公司、司法機構、衛生局…簡直讓人無從查起。

畢竟是個有職業素養的偵探,謝行川沒有被困難所擊倒,繼續神百倍地在大腦裡構建信息網絡,助理為他送來了夏單城這半年的一些動向,一些是明面上的,一些是委託道上的朋友暗地裡調查的。

夏單城被聶鴻皓報復後還受到一些其他人的整治,畢竟因為聶鴻皓事件導致了整個臨滄的掃黑風暴,使他們一些生意受到損失,他們不敢責怪方三爺,只能把氣撒在夏單城身上,後者東躲西藏了一段時間,在大家氣消後才慢慢地去醫院診治,但由於長相太過恐怖嚇到了無數路人,後來就自己在家裡治療,詹醫生全名詹詩倫,市醫院皮膚科主任,是個熱心腸的人,對夏單城多有照拂,經常買些水果過來看他。

謝行川皺眉,看來這個詹醫生與此事關係不大,他繼續看下去,夏單城人際關係簡單,經受了“臨滄烏龍案件”的打擊一直躲在家裡療傷,但直到一個月前,與韋丁萍的重逢讓他開始積極面對生活,經常出入超市、菜市場等地方。

一道電光劃過謝行川的腦海,一種隱隱的猜測讓他動地跳起來,大喊:“真相只有一個!”然後在聶開不解的眼光下翻開夏單城的通話記錄,他嘴翕動,手指靈巧地翻動細長的紙條,喃喃道:“往上!往上!往上!”

“就是這個!”他欣喜地大叫一聲,迫不及待地指著通話記錄的時間給聶開看:“您看,夏單城第一次和這個號碼通話,當天他就和韋丁萍重逢,第二天開始,他就開始積極面,這說明了什麼?”聶開身體巨震,他沒想到事情越來越複雜,霧越來越濃厚,他沉聲道:“說明這個人才是真正的黑手。”

“沒錯!”謝行川雙眼發亮,他哆哆嗦嗦地遞給聶開一菸,自己也點上,心裡不停地說:這真是太赤幾了!但他也不敢拿這事完全當遊戲,幾秒後冷靜下來道:“原件說不定也是這個人拿給夏單城的。”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前方困難重重,但找到了突破口也讓他們動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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