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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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程噴機頭等艙裡，女悽楚的輕泣聲擾得旅客們睡不好覺，紛紛回頭看向後方那個拉起簾幕的座位——唉！真不曉得裡頭的女人要哭到何時？

飛機起飛已快五小時了，抵達目的地——紐約尚有十多個鐘頭的行程，如果那女鬼般的嚶嚶啜泣不停止，大夥著陸後，不僅時差難以調適，可能還會面臨嚴重的神衰竭呢！

天！真想叫她閉嘴！

正當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沉默達成共識開口“請”女人別哭時——“夠了！該死的！”一陣野的男低吼赫然傳出。

所有人不一愣。哇！好凶的男人！這事還是別管的好！免得惹禍上身！唉！可憐的女子…

摸摸鼻子、撫撫臉頰，大夥再一次達成共識，拉上各自的簾幕，裹緊毯，幻想自己是“聾子”勉強睡覺去。

“…嗚…”關海桐頭蒙著毯，蜷縮在豪華大座位上，不停地哭泣落淚。

“你哭夠了沒！”廉雅修惱怒地拉下她的毯子，利眸冒火地瞪視她淚溼的小臉。

“再不閉嘴，我就把你丟下飛機！”他咬著牙、抿緊，無情地說。

打從登機前，她就開始哭哭啼啼，哭得他心情浮躁、心煩意亂、心坎疼痛…這該死的女人，似乎打定主意要哭幹淚水，才肯罷休！但，她已擾得他心生不捨，她若再執意哭下去，他一定把她丟下機去，免得他也被她瘋了！

“住嘴！你給我安靜下來！”扳過她的身子，冷聲地命令。

關海桐咬著，嚶嚶地悶聲淚，霧濛濛的雙眸瞅著他。

媽咪不要她了，她怎能不哭呢！這一切都是廉雅修害的！

他害她糊糊地失去貞、害她被媽咪“捉姦在”、害她被趕出家門…

今天清晨，媽咪的一聲尖叫，把她從夢中驚醒。當她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時，媽咪突然迸淚痛哭，說她是“敗壞門風”的女兒。

她聽不懂媽咪的話，一頭霧水地想起，竟發現一隻鋼鐵似的臂膀橫壓在她前，‮腿雙‬間還多了條男健壯的長腿！廉…廉雅修居然睡在她身旁！

啊地大叫好幾聲，她嚇壞了，赤地滾下，盯著上同樣是著身子的廉雅修！她一點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真的睡在一起？她不是隻做了一場夢而已嗎？為什麼隔天竟然成真了！怎麼會這樣嘛！

更悲慘的是，媽咪完全不給她機會解釋，便把她的行李和護照全丟出，將她和廉雅修趕出門，宣佈與她脫離母女關係，叫她好好跟著廉雅修！怎麼辦…這次，媽咪真的不要她了！

回想母親早上講的話，關海桐忍不住又哭出聲來。

“你該…”原本要破口咒罵的，但她那副哭腫雙眼、楚楚可憐的模樣，教他心疼地止住言。

“別哭了，好嗎？”扒扒頭髮，他有些無可奈何地說。

“都…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也許是傷心過度，她竟有勇氣指責他，只是嗓音小得一如耳語。

廉雅修攢眉，悍英氣的臉龐向她靠近。

“你說什麼？”除了驚嚇時的尖叫，她的聲音總是輕軟細小，現在又因哭泣而夾帶濃濃的鼻音，聽來只是一串含糊的嘟囔，他本聽不清內容。

她鼻子，雙手揪起毯胡亂擦臉，悶聲咕噥。

“都是你害的…”嘖！她到底在說什麼？剛才已經夠不清楚了，現在又多了層障礙，聲音更是模糊，廉雅修臉一黑，猛然拉下她的毯。

“你為什麼不好好說話？嘟嘟囔囔的，誰聽得懂？該死的！”一把將礙事的毯丟出簾幕外，他忍不住又低咒起來。

他只是聲音大了些了野了點，其實並沒有兇她的意思，但，她仍被他嚇得瑟縮在座位內側。

廉雅修懊惱地捶了下椅背。該死的！這一驚，她更不可能好好說話了！嘖！他很想知道她在想什麼、咕噥什麼？但她老是哭個不停，得他心煩意亂。

深深了口氣，他朝她坐近，看著她動起伏的背影，大掌一扣，握住她的肩，拉她入懷，有些魯地緊箍著她掙扎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