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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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人!雅修來了!”趙雲起的父親趙鐸,輕叩門板,沉穩溫和地喚著已在女兒房裡、待了快兩小時的沈璧人。

“璧人,小桐不要緊吧?”房裡沒應聲,他持續輕敲。

“璧人…”話未完,門乍開,一雙纖白素手疊上他的,止住他的叫喚。

“噓…小聲點!好不容易讓她服下鎮定劑,睡著了,你再吵醒她,我可受不了她的哭鬧了!”沈璧人以極低的嗓音對趙鐸說。她臉上有著明顯的倦容,綰在後腦的髻有些散落,身上的白緞旗袍盤扣掉了幾顆且縐得不成樣。想必,她今晚可給女兒折騰慘了!

“你累了,”趙鐸拉下她的手,笑笑地說。

“要不要我下去請雅修改天再來?”他體貼地理理她的髮絲,扣好斜在她前的盤扣,動作再自然不過。

“哦!另一個破壞雲起婚禮的‘罪人’也來了呀!”沈璧人挑眉淡笑。

這事實在有點令人啼笑皆非。

早上,警告過女兒不可出狀況後,她一直很滿意女兒的表現,甚至當廉雅修遲到引起議論時,她還暗自慶幸著出狀況的不是自己的女兒!直到晚宴後的舞會,女兒突然一身“破爛”、踉踉蹌蹌地衝進宴會廳,一把抱住正和趙鐸跳舞的她,像個孩子似地大哭,嘴裡含糊地說著什麼搶匪是廉雅修、什麼紐約怎樣怎樣…一堆沒頭沒尾的話,簡直嚇壞了在場的賓客們。當時,她惟一的想便是—女兒還是給她出了“大”狀況,成為第二個搞破壞的“罪人”!

“璧人,小桐不要緊吧?”趙鐸關心地問。

沈璧人回過神,看著他略有皺紋但魅力猶存的俊臉,搖頭笑了笑。

“還不就是受了驚嚇,沒什麼要緊的。倒是你,時間被我們母女費了不少,真對不起!”趙鐸對她們母女關懷備至,凡事都以她們為重,真的教她動。

“別這麼說,璧人!”溫暖的大掌握住她的手,他由衷地說。

“你們對我很重要的!”快二十年了,實質關係大於形式,他們之間,早沒什麼需要客氣的了!

沈璧人微微笑了笑,牽著他的手,往樓梯走去。

“我下去跟廉雅修談些事,順道送你出門,這麼晚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免得雲起擔心!”趙鐸止住腳步,扳過她的肩,笑笑地對她說:“今晚我留下吧!你累了一整天,小桐也出了狀況,你們需要有人在身邊!”為了招呼婚禮上的賓客,她著實費了不少心力。

“又要留下呀!趙先生!”她拍拍他的肩,笑容嫻雅地看他。這當然不是他第一次在這兒過夜,以往他還管理公司時,三不五時便來“夜探”她們母女,都快二十年了,這已是第n次了!

趙鐸無聲微笑著。認識了快二十年,她始終叫他“趙先生”不管是初識時的陌生,或是今稔相知,她仍習慣這樣叫他,字眼上的覺雖然疏遠,但這其中卻隱含著外人不知的親暱默契,與彼此心照不宣的濃郁情

“那你先去休息吧!趙先生!”沈璧人幫他鬆開頸項上的領結,又幫他褪下西裝,掛在他手上,才轉身下樓去。

趙鐸愛戀地看著她的背影自樓梯口消失,淡淡笑了笑,緩步走向她房裡。

**滿缸的菸蒂持續增加,已快堆成一座小山。廉雅修攢著眉心,煙一接著一。現在,他的心情惡劣到想炸燬地球!

那該死膽小的女人,當他是搶匪,落荒而逃也就算了!沒想到,她竟然還在宴會廳,當眾哭喊誣衊他的一世英名!真是…早知她這般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當初真不該多事救她!

“可惡!”再捻熄一菸蒂,點上新煙,他忍不住氣地咒罵。

其實,他真正在意的並不是她把他誤當成賊的事,而是——當他四處找尋她、擔心她會因驚嚇過度而昏倒時,她居然在宴會廳裡“衣不蔽體”的給他出饃!

該死的!她的身體只有他能看才對呀!這沒腦的膽小女人,毀了他名譽不說,竟還衣衫不整地教其他男人同享他廉雅修“專屬的權利”!

“這筆帳看我怎麼跟你算!”他咬著煙,忿忿地低吼。沈璧人才推開樓梯出口的拱形木門,便瞧見廉雅修大咧咧地坐在她店裡最大的那個位子,銳利雙眸直盯著樓梯的方向,嘴裡吐著嫋嫋白煙。他的樣子像是在等某人走出這道門,當然,這個某人絕非她沈璧人,而是她那個膽小的寶貝女兒——關海桐。

“你好,我又來打擾了!”一見開門走來的是沈璧人,他心中其實有股衝動,想飄上樓抓住關海桐,質問她為何躲在母親背後,不敢下來見他?但,這兒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他好歹得斂著點子。所以,他忍下了張狂的霸氣,禮貌、平實地問候關母。

沈璧人微微頷首,優雅地朝他走近,靠向桌子的剎那,她瞥見桌上放了一件無肩帶的女罩和一塊桃紅殘布。她不皺眉苦笑,廉雅修這孩子還真是大而化之!難道,他不知道那些東西擺在桌上,很突兀、很不雅觀嗎?搖搖頭低嘆,她在他對面坐下。

“她…”廉雅修才要開口,沈璧人便先一步揶揄他。

“你今天吃了我女兒很多豆腐哦!”她當然知道桌上的罩是誰的,也清楚那塊桃紅絲布是女兒禮服的一部分,更在稍早幫女兒換下禮服時,肯定她身上的斑斑紅痕是廉雅修的傑作,但,奇妙的是,即使廉雅修對女兒做了這麼齧矩的事,她卻一點也不生他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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