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雲飛救青鸞龍女救曹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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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大師收住腳轉過身子,龍玉冰緊走幾步,追到身側,合掌一禮,說道:“李師妹傷勢突然好轉,師伯是不是覺得其中有很多可疑?”悟空大師點頭答道:“有一個人暗中替她療傷,已無疑問,那暗中替她療傷的,也就是點制你道的人,不過,那人武功極深,依據我觀察所得推斷,他療治鸞兒傷勢方法並非用物藥,而是仗本身
深的功力,要知鸞兒傷在體內,一般的推宮過
手法都無效用,來人必是用一種極特殊的獨門手法,打通她體內脈道,迫出陰寒,第一次未竟全功,所以,她時昏時醒,天下有這等功力之人,本就不多,有這等功力,而又可能到崑崙山來的,更是絕少,據我所知,只有一人…”龍玉冰曾聽李青鸞告訴她祁連山之事,聽完話,立時明白,衝口說道:“師伯所指,可是那替我師父療治蛇毒的白雲飛嗎?”她略一沉
,繼續道:“我記得她在饒州替我師父療治蛇毒時,也是陡然就到了師父的房間中,當時我還未曾入睡,瞥眼見師父榻邊人影晃動,立時由臥榻躍起,哪知腳還未站實地,已被人點中了
,一直到現在,我還想不出她用的什麼手法,真個是快速無比,剛才那點我
道的人,身法亦是快極,我聞聲轉身,已自不及,說起來實在慚愧,人家點了我的
道,我卻連人家的面貌也未看清楚。”說完,粉臉上微現羞紅,垂下了頭。
悟空大師勸道:“她隱在門後,突然出手,你自然無法防備,不過動手點道的人是否就是白雲飛,還有可疑之處,如果真的是她,儘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我們見面,再說鸞兒的病勢第一次好轉,是在五六天前,今天又突然好了許多,當中相距有數
之久,如果是白雲飛,她又在什麼地方藏身呢?你師伯、師父,連老衲算進去,都曾領她一份救助之情,鸞兒和她更是投機,無論從哪裡想,她都無隱身的必要。”龍玉冰哼了一聲,連啟兩次櫻
,卻未說出話來。
悟空大師看龍玉冰言又止,自是不便追問,淡淡一笑,繼續說道:“不管來人是誰,我想他還要重來,我們隱在暗處等他。”龍玉冰仰起臉兒想一下,道:“這法子不錯,我就藏在鸞師妹房間裡,一則可看清他究竟是什麼人,二則可相機保護。”悟空大師點點頭,道:“你留在房中的辦法很好,但切記不要莽撞出手,先設法傳出警訊,我好趕來接應你。”當下兩人計議停當,由悟空大師在室外附近巡視,如果發現了來人行蹤,立即通知房中的龍玉冰,如果來人潛入李青鸞病室,而悟空大師尚未發現,由龍玉冰用信號通知老和尚趕來接應,約定之後,悟空大師立即退出了李青鸞臥室。
這時,風雪逐漸減小,屋外梅林,經這風雪一催,葉豔竟放,萬株梅樹,紅白輝,香氣襲人。
悟空大師停步凝目,望著那萬樹盛開梅花,心底中泛起無窮慨,如果一個人能擺脫掉塵寰間一切情愛牽纏,無憂無慮地笑傲山林,打發那悠悠歲月,既不費心機,又無煩惱。
玉真子也為愛徒心中暗自發愁,信步過峰頂。
突然間,正東方陰雲下遙現一點黑影,快如破空矢,倏忽間已到玉真子站的山峰頂上,待她看出那是白雲飛養的大白鶴時,巨鶴已掠空飛過。
玉真子心中一動,暗道:這巨鶴既在此地出現,如不是白雲飛遣送馬君武回來,定是她親身到此。
心裡想著,不覺轉臉向那巨鶴望去,只見一點黑影在空中動,瞬息間隱沒不見,低頭見峰下怒放梅花,如錦如繡,風雪中越覺得繽紛耀目,傲冠百花。
忽然間一條人影,在那梅林中一閃而逝,玉真子心頭一震,正想縱身躍下斷崖,人林查看,心中突又一動,反而轉身向後退去,然後借岩石松樹隱身,復登峰頂,藏在一株巨松後面,凝神下看。
足足等了有一頓飯工夫,才見那梅林濃密之處,走出一個奇裝少年,因為距離很遠,又下著雪,玉真子目力雖然很好,也難看清那人形貌,但從衣著體型上看,可辨出那人既不是馬君武,亦非白雲飛,好像在哪裡見過他那身裝束,但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只見那人借梅樹掩身,向悟空大師和李青鸞的茅舍處走去。
距茅舍大約還有十幾丈遠,霍然縱身躍上梅樹,競施展出輕功,踏樹飛渡,快到茅舍時,突然停下,一飄身,落在屋頂上面。
玉真子看得暗吃一驚,忖道:此人輕功不凡,龍玉冰絕非敵手,如不及時趕去救援,只怕要出差錯,當下顧不得再隱身形,疾躍下峰,直撲茅舍。
玉真子全力急奔,快如山雲飛隼,不過片刻之間,已近茅舍,只見那人微閉雙目,盤膝坐在屋頂,似是正在運氣調息,悟空大師已搶先一步趕到,站在屋頂一側,手橫禪杖,蓄勢戒備。
兩人望去,只見他面如冠玉,美如處子,手套金環,背一柄奇形長劍,端坐雪中,神定氣閒,不
一怔,悟空大師喝問道:“你是什麼人?”那少年慢慢睜開眼睛,橫掃了玉真子和悟空大師一眼後,笑道:“兩位真是健忘得很,我們在祁連山中見過一面,不過才隔半年,兩位怎的就忘記了呢?”要知當時曹雄傷勢正重,除了玄清道人替他推拿
道,印象較深之外,悟空大師和玉真子都不過是一瞥而逝,如何能記得清楚,但他數度夜入三元宮,暗探茅舍,已見了崑崙三子和悟空大師數面,更從幾人言詞之間聽得許多片段之言,聯起一想,心中已瞭然崑崙三子在祁連山中大概經過,知玉真子和悟空大師都是當時在場之人。
玉真子想了一陣,突然憶起大師兄在祁連山一座石中救人之事,微微一笑,答道:“閣下可就是天龍幫主門下弟子?
半年前得令師妹蘇飛鳳引帶,和閣下見過一面,不過那時你正在病中…”曹雄冷笑一聲,截住了玉真子的話,道:“不錯,我叫曹雄,在祁連山時,我不是生病,而是受了人家的暗算,我這次到崑崙山來,就是想找暗算我的人,清結一下舊帳。”玉真子一皺眉頭,道:“暗算你的人,在我們金頂峰嗎?”曹雄格格一陣大笑道:“起初我懷疑是你們崑崙三子之一,但現在我知道不是你們了。”玉真子看他神態狂妄,不心中有氣,臉
一變,微慍道:“崑崙三子非但不是暗算你的人!而且還是你救命恩人…”曹雄又打斷玉真子的話,接道:“救我也許確有其事,不過,我曹雄不領這空頭人情,如單憑三清觀主那幾下推宮過
手法,只怕我早已葬身在祁連山冰雪之中了。”玉真子冷笑道:“救人
命,並不要你心存
。我只問你到這裡來做什麼?”曹雄緩緩站起身子,暗中試行運氣,只覺勁力難達四肢,心知元氣未復,不宜和人動手,微微一笑,抖抖身上積雪,答道:“我來答謝祁連山相救之恩,替你門下弟子療傷。”玉真子微笑道:“她傷勢很重,只怕你不能醫得。”曹雄道:“我要不替她療治,只怕她早已抱恨九泉。”悟空大師半信半疑地接口問道:“她現在尚未痊癒,你既醫療過她,為什麼不把她完全醫好?”曹雄轉臉望了悟空一眼,冷冷答道:“你們提杖橫劍,如臨大敵,我要替她療傷,是不是先得和你們動手打個勝敗出來才行?”悟空大師收了禪杖,躍下屋頂,曹雄緊接著飄身而下。悟空大師當先領路,曹雄走在中間,玉真子走在最後,到了李青鸞臥室門口,悟空大師陡然轉過身子,目注曹雄問道:“你要是信口開河,當心我的手中禪杖!”曹雄冷笑一聲,答道:“只怕你手中禪杖,未必能勝得過我一雙
掌。”悟空大師臉
一變,呵呵大笑兩聲,道:“小施主好大口氣。”說罷,霍然一閃身,讓開去路。
金環二郎傲然一笑,大踏步直對李青鸞臥榻走去。
龍玉冰本來手橫寶劍,坐在師妹沿,見曹雄直到臥榻走來,只得站起退到一側。
曹雄六天前替李青鸞療治傷勢,但因功力不濟,只把李青鸞奇經八脈打通了三脈後,已自覺真氣不繼,只好暫時退走,找了一處僻靜所在,養息六天後,重又尋回茅舍,他來時剛好龍玉冰返回靜室,曹雄突然出手點了她的道,立即動手替李青鸞療傷,他又打通了李青鸞四脈,真氣已是消耗得再難支撐,心知如勉強運集功力把餘下一脈打通,未必不能辦到,但那樣做對本身損害極大,他想了一下,停住手,又退出李青鸞臥室,不過這一次他並未走遠,隱身在梅林中行功調息。
曹雄心中暗自忖道:李青鸞奇經八脈,已通七脈,只單餘一脈未通,如待自己損耗功力完全恢復,勢又需要數之久,不如拼耗一點元氣,把她餘下的一脈打通,早點把她帶走。
念頭一動,轉出梅林,又向茅舍中走去。
悟空大師正在茅舍外面巡查,瞥眼見梅林中人影一閃,急忙隱入暗處,曹雄剛剛飄落屋面,悟空大師也立時躍上屋頂,橫禪杖攔住去路。
曹雄見形跡既,索
盤膝在屋面上坐下,暗中運氣行功,準備和悟空大師動手。
這當兒,玉真子也急奔趕到了茅舍,曹雄一見,心中暗暗打鼓,自己剛替李青鸞打通體內四脈,消耗的真氣未復,如單對付老和尚一個,即使不能勝得,還可支持一段時間,現下再加上一個玉真子,已決非敵手,量敵酌情,不宜動手,他心裡風車般打了幾個轉,故意說出為答謝玄清道人在祁連山援手之情,特來替李青鸞療傷。
玉青子看他神態,心中半信半疑,悟空大師十餘天來為李青鸞傷勢已鬧得心神不安,食不甘味,寢難安枕,聽說曹雄能醫,立時就躍下屋面,帶他向李青鸞房中走去。
曹雄走近榻邊,低頭望了李青鸞一眼,見她沉睡未醒,心知是剛替她打通的四脈,血道初活,必需要睡一段時間,才能醒來的,轉臉掃了悟空大師和玉真子一眼,說道:“她受冰雪陰寒侵傷了體內脈,必須打通了她奇經八脈,傷勢才能轉好,我已為她打通了七脈,現在僅餘一脈未通,你們去準備一碗薑湯,待我把她最後一脈打通,把薑湯替她灌下後,給她蓋上被子,大約沉睡一個時辰左右,清醒後就算完全好了。”這當兒,悟空大師和王真子只得照他的吩咐去辦,玉真子命龍玉冰去準備薑湯,自己卻走到李青鸞
邊,目注曹雄,靜待他動手療傷。
曹雄拼耗本身元氣,替李青鸞打通了最後一脈,已累得輕聲息,停住手,退兩步,道:“她的奇經八脈已通,一個時辰之內,必可清醒。”說罷,緩步向外走去。
悟空大師急搶兩步,擋在門口笑道:“小施主不惜耗損本身功力,捨己救人,老衲萬分。現在風雪正大,如何能夠走得?請到老衲房中,用杯清茶,俟風雪稍住時,再走不遲。”曹雄知他並非真情留客,留客作用無非是怕自己暗中對李青鸞下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