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秘笈現江湖劫運揭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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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鸞一陣心痛,撲到馬君武面前,哭喊道:“武哥哥…武哥哥…”一連哭喊數聲。李青鸞驚痛之餘,伸手抓住馬君武一隻左腕,立時如焦雷擊項,嚇得她“啊呀”一聲,鬆開手仰栽地上。這一瞬間,她腦中空空,宛如一張白紙,足有一杯茶的時間,她才清醒過來,抬頭望天,已近午,山風拂面,水聲淙淙,李青鸞緩緩站起身子,自言自語說道:“武哥哥死了,我還要活嗎?”忽然轉過身子,兩臂一張,猛向馬君武抱去。

驀地裡,一陣勁風直向李青鸞撞去,同時一個宏亮而又悉的聲音響道:“住手!你真的想不要活了嗎?”變生倉促,李青鸞本能地問旁一閃,定神看去,正是庭湖遇到的長髯老者。

老者不待青鸞開口,先嘆口氣,道:“他悲傷過深,傷了中元。全身無氣凝聚不散,你此刻如果貿然動地,他內腑凝聚真氣無法疏散,必然凝結成了內傷,內功愈深,受傷也愈重,雖然不死亦必終身殘廢了。”李青鸞淚問道:“這麼說,就沒有法子救了嗎?”長髯老者看李青鸞粉臉上淚痕縱橫,秀目裡無限悽惶,乞憐地望著自己,心中一軟,說道:“好吧,我先把他救過來再說。”說吧,緩步走近君武,右掌向他背心命門拍去,左手用推拿手法,活動馬君武當門、肺海兩活道。

果然不大工夫,馬君武長長吁一口氣,慢慢轉過頭,李青鸞心中一喜,顧不得對那老者道謝,叫了一聲“武哥哥”便兩臂齊伸扶起馬君武,她不管身側有人,很自然地用紅衣袖,擦拭他眼角血跡,臉上淚痕未乾,嘴角間笑意復現。

馬君武見李青鸞情出衷誠,倒也不忍拒絕,只得由她。轉眼瞥見湖中所遇的長髯老者,肅容站立身側,輕輕推開青鸞,躬身一禮道:“老前輩幾時到此,恕晚輩未大駕。”他這一說,李青鸞才想起應給人家道謝,也盈盈一拜道:“謝謝你啦!老伯伯,你救了我武哥哥。”長髯老者還了馬君武、李青鸞一禮,一臉肅穆地說:“我本無救人之心,只是不願乘人之危,馬老弟說過,武林中偶伸援手,本屬平常小事,其實你師妹本可以救你,只是她閱歷欠缺,在情急之下,一時間不知如何下手罷了。”馬君武聽得一怔,轉頭看李青鸞,她更一臉茫然不解,瞪著水汪汪大眼睛出神。

馬武本是聰明透頂的人,略一沉思,便完全瞭然,朗聲笑道:“既承示警又蒙施救,老前輩對我已仁至義盡,足可抵家師昔年援手小惠,老前輩還有什麼教言,儘管當面吩咐,馬君武洗耳恭聽。”老者手持長髯哈哈大笑道:“馬老弟說得不錯,我們天龍幫和崑崙派素無恩怨,不過那藏真圖是武林第一奇寶,不管哪一門派都存有必得之心,庭湖船艙中一席清談,我已對老弟推腑直告,再見面便要領教老弟的分光劍法。”馬君武微微一笑,道:“老前輩所以追尋到此,無非志在藏真圖,姑不論藏真圖是否落在我們崑崙派中,但晚輩身上確無此物。”長髯老老臉一變,冷冷接道:“那只有委屈你老弟一趟,去見敝幫主了。”馬君武劍屑一楊,答道:“這麼說,老前輩是準備把晚輩擒押貴幫作為人質了?”老者一拂長髯笑道:“幫規森嚴,老朽做不得主,只有請你馬老弟原諒了。”馬君武起身大笑道:“崑崙派門下弟子,還不敢這樣沒有出息的,老前輩想的不錯,恐事實上不如你想的容易。”長髯老者冷冷一笑道:“令師俠名蓋世,馬老弟自是不凡,我先領教幾手高招試試,咱們再談。”馬君武笑道:“晚輩質愚才淺,所學有限得很,老前輩既不吝賜教,當得藉機學習學習,只是我們兩度會面,老前輩還不曾把尊姓大名相告,既是要過招動手,難道老前輩也還不願以姓名賜示嗎?”長髯老者微一沉答道:“天龍幫長江分局鄭如龍,還有個不大入耳的渾號,叫做長江神蛟,老弟接招啦。”說罷,右手閃電般向馬君武抓去。

馬君武一閃,李青鸞已自出手,小姑娘武功不弱,一出手連著三招快攻,一雙白玉般的小手,直似蝴蝶飛舞,鄭如龍叫她一輪急攻快打,竟被迫退三步,鐵青著臉說道:“姑娘武功不錯。但我鄭如龍還不願和女孩子動手,姑娘請站在一邊,我還是向你師兄請教。”李青鸞笑道:“我武哥哥本領比我大得多啦,你怎麼打得過他呢?”這句話,得鄭如龍心頭火發,哼了一聲,怒道:“你一定要替你師兄出頭,怪不得我先領教姑娘的武學了。”李青鸞道:“這樣最好不過,我要是打敗了,武哥哥自然要出手救我。”說笑回頭望馬君武一笑,紅衣飄飛,雙手齊發,上取雙目,中打前心,掌風颯颯,迅快已極。

鄭如龍長笑一聲,左手箕張而出.反扣李青鸞右腕脈門,右手掌緣斜切,猛切李青鸞左臂。小姑娘不待兩招用實,嬌軀一轉,招式已變,在掌一翻.“葉底偷桃”點向對方右助曲池,右腕疾沉,化為“白鶴亮翅”反切敵人左臂。鄭如龍似乎沒有估到李青鸞變招如此快速,幾乎被點中道,心中大怒。雙掌連環發出,其勢直似排山倒海一般,掌風呼呼,一連搶攻了八招。

長江神餃鄭如龍和李青鸞對拆了五六十招,仍是半斤八兩,勝負難分。小姑娘勝在輕雲巧快,招術奇,鄭如龍勝在功力深厚,出手穩實,一時間拳風足影,丈餘內花飛沙楊。

鄭如龍一面打,一面暗想,自己在天龍總局中身份不低,掌理長江分局,領袖分局水陸群雄,今天如敗在一個小女孩子手中,還有何面目見天龍幫主,說不得只有下辣手求勝了。

他惡念一動,拳招忽變,不似剛才的急攻快打,出手吐招,緩慢異常,但一掌一腳中都帶著一股強大的潛力,這種內家真功,出掌發招,勢非小可,颯颯掌風,震飄起李青鸞紅衣白裙。李青鸞吃苦在功力沒入深厚,縱然招數身法勝人一著,也被得漸落下風,又拆解人家十招,粉面上已見汗水。

馬君武看情形不對,他想不到長江神蛟鄭如龍竟使出數十年內功火侯,拼耗真氣對付一個小姑娘,不覺有點冒火。正想喝退李青鸞,猛見青鸞拳路亦變,看她掌式似乎有點像悟空大師教導自己的十八羅漢掌法,但又有很多不同之處,馬君武哪裡知道,這是悟空大師為造就李青鸞,十年來苦思研,由十八羅漢掌中研創出一套新奇掌法。因為十八羅漢掌是外家功,純是剛猛的路子,李青鸞人嬌力弱,女孩子受先天體質所限,不適宜練剛勁見長的外家功夫。悟空大師以外家功夫見長,十八羅漢掌法本是外家功夫中極高的一種掌法,出手講求沉實、力猛,克敵於剛勁之中,李青鸞玲瓏嬌柔,自不適合學習這種掌法,悟空大師才合了巧、快兩訣,變化成一套雲掌,以巧快來補李青鸞剛勁不足。

李青鸞施展出雲掌後,又和鄭如龍打成平手。李青鸞一個身子真似行雲水,飄忽不定,繞著鄭如龍團團亂轉,乘虛搗隙,怪招百出。

馬君武心知兩人再打下去,難免兩敗俱傷,立時一舉雙掌,飄飄長衫,投入了兩人掌風之中,施展天罡掌“分”兩臂一分,把兩人隔開,笑道:“兩位素無冤仇,何必一定要拼死活,鄭老前輩功力深厚,再打下去,李師妹必敗無疑,不如就此收手吧。”鄭如龍心知馬君武這幾句話,故意對他客氣,李青鸞越打越快,再拼下去,鄭如龍自問無致勝把握,馬君武這幾句話,聽得他心裡一陣難過,臉微微一紅,答道:“崑崙派武學,真個不凡,今天如果我是和令師妹比武試招,那就得衷心認輸,不過今天不是比武試招,這就很難分出勝負了。”馬君武微笑道:“老前輩如肯對晚輩留餘地,就此罷手,俟我馬君武西行歸來後,定當隨老前輩走一趟,去拜謁貴幫主,說明藏夏圖的誤會,免傷兩家和氣,如果老前輩一定要逞強動手,我馬君武不能不替師門保留聲譽,這還請鄭老前輩三思。”長江神蛟鄭如龍環眼中神光如電,注視馬君武很久,點點頭道:“馬老弟說得不錯,鄭如龍也自知非敵,不過我奉命而來,作不得主,只有請馬老弟原諒了。”馬君武劍眉一場,道:“這麼說起來,是非要動手不可了。”鄭如龍還未答話,突聞幾聲長嘯傳來,馬君武回頭看去,四條人影沿小溪上飛奔而來,不大工夫,四人已近,馬君武隱約辨認出,這四人正是在庭湖中分乘梭形快艇攔路的,此時皆全身勁裝,佩帶兵刃,攔在一側。

馬君武打量了四個大漢幾眼,轉臉望著鄭如龍道:“老前輩早有安排,看樣子是非迫晚輩就範不可了。”長江神蛟鄭如龍不理馬君武的話,向那四大漢問道:“總壇的人到了嗎?”右邊為首一個人躬身,答道:“紅旗壇胡壇主和黑旗壇的區壇主,已聯袂趕往三清現去,總壇護法蘇香主也到了庭湖,她可能會趕來此地。”鄭如龍一皺眉道:“怎麼,連幫主的愛女也出動了?”那人又躬身答道:“據蘇香主說,幫主對此事異常重視,可能親自趕來。”鄭如龍哦了一聲,臉上隱現傷,回頭看馬君武氣定神閒,若無其事,暗裡嘆息一聲,憶過去玄清道人救命之恩,心中愧無限。

馬君武本不願和長江神蛟鄭如龍動手,見他站在那兒仰股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輕聲對李青鸞:“我們走吧。”李青鸞點頭一笑,隨馬君武身後,緩步向水月山莊而去。

四個虎視在側的大漢,剛要移步攔擊,被鄭如龍播手阻止,十隻眼睛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逐漸消失,鄭如龍才對四大漢道:“兩人盡得崑崙派武功真傳,真動上手,我們也討不了好處,現在我們只埋伏在水月山莊四周,監視兩人,不讓他們脫梢逸走就行了。”右首第二人只向了句:“要不要去請蘇香主早來一步?”鄭如龍點點頭代替了回答,那人立刻一縱身軀,如飛而去,長江神較鄭如龍和另三個大漢也轉過身子,向水月山莊走去。他們剛轉身走了幾步,突聞一聲陰森森的冷笑,起自背後。

鄭如龍回頭看去,不知什麼時候,那青冢旁邊,站著一個瘦骨鱗峋的老者,雞皮鶴髮,白髮如銀,穿一件黑綢紗長衫,打扮得僧不僧、道不道,手提著一支烏黑沒光、上端形如蛇頭的手杖,站在那裡不動,這人並不怎樣難看,只是他穿著打扮和手裡握的一支蛇頭手杖,看得人心生寒意。

鄭如龍久走江湖,閱歷極深,這人一身怪打扮,似乎聽人說過,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低聲約束三個部下道:“不要招惹他,我們走。”四人轉身走了幾步,再回頭看,那怪人已不知去向,鄭如龍暗暗心想:好快的身法,看來追尋到水月山莊的人已是不少。他在無限慨中,繞過一片竹林,四個人就在水月山在外面埋伏下來。

再說馬君武到了家裡,馬龍正坐在客廳上看書,見兒子和李青鸞並肩歸來,抬頭微笑問道:“奠祭過你小娟表姊的靈墓了嗎?”馬君武答道:“奠祭過了,兒想早點趕到崑崙山去。”馬龍笑道:“很好,最好現在就走,你娘那裡我替你說一聲,我已經讓阿祿給你們準備好了行李。說罷,用手一指大廳一用木幾笑道:“你們看看還少些什麼?”馬君武轉頭望去,木几上早放著一個包袱,還有李青鸞和自己用的兩柄長劍,看樣子就算自己不說走,父親也要催促走了。

馬君武心裡一陣傷,但他知道目前形勢緊迫異常,遲走一步,就多一分危機,說不定也要替爹孃招來慘禍,就移步取過長劍,背上包袱,跪地淚拜道:“兒子不能承歡膝下了。”馬龍起身投書,大笑而出,走到廳外,忽然又停步回過頭來,這一瞬間他眼神中出父親的慈愛,慢慢說道:“你們吃了飯再走吧。”說完,背上雙手。緩步出了大門。

阿祿送上飯菜,馬君武哪裡咽得下去,胡亂吃了一碗,就放下碗筷,李青鸞看他不吃,也只吃了一碗。馬君武遞給她一柄長劍,道:“我們走吧。”李青鸞問道:“不去看看伯母嗎?她很喜歡我,我有點捨不得她老人家。”馬君武苦笑一下,搖搖頭道:“不要啦,我們得快點走,再晚了,恐怕走不了。”馬君武佩上長劍,和李青鸞離開了水月山莊,回望故園,調悵無限,這次回家,來去匆匆,前後還不到兩天時間,可是這兩天中,就好像經過兩年一樣,小娟表姊的死,傷透馬君武的心,父親慕道,萬念俱灰,母親學佛,心若枯井,看上去爹孃連他這唯一的兒子也不放在心上,最可怕的還是藏真圖的牽纏風波,但願師門這些思恩怨怨,不要波及雙親…他一面走,一面想,只覺萬集,心緒如,這滋味說不出是苦是恨。

兩人走了一頓飯的工夫,已到了東茂嶺的出口,下了這座土嶺,就是去岳陽的官道。

這當兒在路上面急馳來三匹快馬,轉眼間已闖到山中。最前面一匹馬上,坐著一個青衣少女,肩上斜揹著一柄長劍,後面兩匹馬,騎著兩個勁裝大漢,最後一個,正是李青鸞力鬥長江神皎鄭如龍時,後來的四個大漢之一。

青衣少女的馬衝到馬君武、李青鸞身前,一收韁,馬勢緩了下來。最後一匹馬上大漢已高聲叫道:“蘇香主,就是這對男女。”那青衣少女停住馬,據鞍打量馬君武和李青鸞一陣,笑問道:“兩位都是崑崙派玄清道人老前輩高足嗎?”馬君武淡淡答道:“不錯,姑娘橫騎攔路,有什麼教言吩咐?”青衣少女翻身下馬,星波如電,視著馬君武笑道:“崑崙派分光劍法和天罡掌名震武林,我怎麼敢攔兩位去路,只是想和你們商量一件事情。”馬君武看那青衣少女年約二十一二,雙頰淡紅、眉目如畫、櫻菱角、瑤鼻通梁,襯著細細柳、合度驕軀,算得上一位絕美女,只是眉目間透著一種迫人英氣。她一面答著話,一面近馬君武身邊。

馬君武退幾步問道:“姑娘有話只管清說…”青衣少女截住馬君武的話道:“我說出來,要是你不答應呢?”馬君武聽她語氣迫人,心中冒著火,劍眉一揚,答道:“答應不答應,這自然在我,難道你還敢迫我不成?”青衣少女一聲嬌笑,道:“你倒是很橫,你認為我不敢嗎?別說是你,就是你師父我也照樣敢。”馬君武被她得怒火萬丈,冷笑一聲,答道:“你是誰?好大的口氣。”青衣少女柳眉一聳,滿臉冰霜,喝道:“藏真圖是否落在你們崑崙派手中,如果帶在你身上,那就趁早拿出來,彼此免傷和氣!”馬君武冷冷笑道:“如果藏真圖不在我身上,或是我不願拿出來,你要怎樣?”青衣少女握劍笑道:“那你今天就不要想出這山口,不信就闖闖看。”馬君武看情勢不動手是不行了,回頭對李青鸞低聲說道:“跟著我闖。”話出口,健碗一翻,三尺長劍出鞘,一個騰步躍出去一丈多遠,耳際響起青衣少女銀鈴般清脆的嬌笑,眼前青衣飄動,寒光電閃,青衣少女已仗劍攔在馬君武前面。馬君武心裡一怔,暗想:這少女好快身法。

他心目中驚悸未定,青衣少女已橫劍笑道:“再想想,是不是一定和我打?”馬君武長劍一推,歷聲喝道:“你簡直欺人太甚,難道我真的怕你不成?”話出口長劍隨發,一招“寒風滄波”劍尖銀芒顫動,直刺過去。青衣少女橫劍一架,雙到擊,響起一片龍虎嘯之聲。馬君武只覺右臂一震,長劍幾乎脫手,再看那青衣少女,也是滿臉驚疑神,秀目深注在馬君武臉上,怔了一會神,才出手還攻。

那邊李青鸞早已和隨同青衣少女來的幾個大漢上了手。

馬君武意在脫身,不願久戰,看青衣少女劍招奇,纏鬥下去,不是短時間可分勝敗,心裡一急,施出追魂十二劍中連環三招“起鳳騰蛟”、“朔風狂嘯”、“霧劍雲收”三刻迴環猛攻,凌厲無匹,直似風雷進發。

追魂十二劍威勢非同小可,青衣少女被迫得連連後退。馬君武迫退敵人,一個騰步躍到李青鸞身側,出後一劍,震飛一個大漢手中單刀,低胄對李青鸞道:“跟著我闖出山口。”李青鸞點頭一笑,右手劍“分花拂柳”青芒閃閃,向幾個圍攻大漢制去,幾個大漢,早就被李青鸞劍光迫得心慌,此際被馬君武內力震飛一個手中單力,如何還阻得李青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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