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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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漪聽了這話還不覺得怎樣,自從她從受人景仰的公主淪落到天奴那一刻開始,她便更看清了這個人世,看透了人中自私、殘忍、卑鄙的一面。
更清楚這世上的每一個人都是為自己而活,是人就懂得處處為自己著想,遇事先拉個墊背的,因而她一點也不意外大週會這樣說。
不過幽素就有點兒傻眼,大周想都不想就把害刑嬤嬤摔倒的責任推到她和漣漪身上來,她就有些急了“周妹妹,你怎麼這樣說,我---”
“你還敢說?!”刑嬤嬤一聽她居然還想辯駁,氣得臉蠟黃,再加上剛才這一下摔得也著實不輕,額頭大概也著了地,這會兒一片青紫,還腫起一大塊,想來也疼得厲害吧。
大周這一上來阻攔,她打小周也打不到,心裡更窩火,猛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拿過不離手的那皮條,又照著幽素劈頭蓋臉地打下去“我叫你說!我叫你說!”
“啪啪”聲不絕於耳,幽素立刻痛叫起來,滿院子跑著去躲刑嬤嬤,一邊還不忘大聲叫“不關我的事!是她!是她先鬧事的,刑嬤嬤你怎麼只打我,啊!啊!”這皮條是用上等牛皮做成,在人身上,一鞭下去就是一條血痕,平時專用為懲罰不聽話的女奴。
這些女奴們只要一看到嬤嬤手裡的皮條,就個個嚇得膽顫心驚,大氣都不敢,幽素雖說來了十幾年了,卻還是第一次嚐到箇中滋味呢。
她這樣繞著院子跑,刑嬤嬤便追著她打,一來二去的也難免打到站在原地未動的漣漪,她卻並不躲開。
雖說皮條在身上也疼得她皺眉打顫,嘴角邊卻仍有一抹若有若無的冰冷笑意,似乎對於這些事情頗為得意一般。
不多時,刑嬤嬤折騰得也夠了,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身上又因為跌到而疼得厲害,便氣恨恨地停下步子,扶著老直
氣:“你、你、你們這些狗、狗奴才,最、最好給我聽、聽話,不然、不然我打、打死你們,去幹、幹、幹活,咳、咳!”她今天還真是有夠倒黴,不但摔得這麼重,還在這些女奴面前失了面子,往後她威信何在?
“混帳東西,賤就是賤!”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進屋找藥去了。
被打到的小周只是低聲哭泣,大周由用充滿恨意的目光瞪了幽素跟漣漪一眼之後,扶著她到一邊坐下,輕聲問她疼不疼。
小周就只是一邊哭一邊搖頭,樣子也怪可憐的,真不知道她們姐妹倆到底犯了什麼錯,年紀輕輕就被打到這暗無天的浣衣局,這輩子都沒有出頭之
。
“你高興了吧?”幽素疼得呲牙裂嘴的,身上一條一條的傷痕,無一處不鑽心的疼,她連連倒著涼氣,摸都不敢摸一下,還不忘狠狠瞪著漣漪“捱打的滋味兒不好受吧?你就等著好了,以後有你受的!”漣漪只是冷笑,劇痛鑽心之下,她反而越發冷靜,越發鎮定了,因她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只要是來到浣衣局的人,哪個不是度
如年、生不如死?
她和這些人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別人對於早已想到的事,為了安自己寧可把壞的往硬往好處想,而她則敢於直面世間最齷齪的事,所以她才會少了很多措手不及的時候。
當然,她因此而承受的心上的壓力,則比那些人不知道要重多少倍。
東宮最近很平靜,自從雪含來到東宮之後,這段時間是最平靜的,平靜得讓人心裡發慌,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麼似的。
梅溪兒已經很久不到雪含房中了,也嚴厲警告夢隱不準去,夢隱只是個小孩子,本不懂大人之間的心思,他跟雪含玩鬧慣了,如今孃親卻不准他去見雪含,他怎會高興得起來?
不過太子這個時候也無心理會夢隱的事,雪含被韋天兆打成那樣,每天每夜都會因為無法忍受的疼痛而哭鬧不止。
只有等到她實在沒有力氣哭鬧了,才會糊糊地睡一小會,一醒來就又開始哭鬧,太子實在是拿她沒有辦法。
天剛剛亮,太子就早早起來要到雪含房中去看看動靜,他昨晚一直陪著雪含到半夜,因那些婢僕們都照顧不了雪含。
何況雪含除了太子,誰都不要,這一陣子也著實把太子給累得夠嗆。然基於同婉皇后和漣漪之間的親情,他又絕不會棄雪含於不顧。
太子一臉憔悴之,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往雪含房中去,梅溪兒領著夢隱從另一個方向過來“又要去看妹妹啊?”她滿臉的不高興,話裡更有著很明顯的酸味兒“太子哥哥還真是重情意呢,一大早地就來看雪含,別人都不用管了吧?”太子回過神,知道梅溪兒是在跟他賭氣,也在跟他較勁,他本就疲累至極,梅溪兒還他耍小孩子脾氣,他只好勉強忍著:“溪兒,你說什麼呢?雪含傷得這麼重,我放心不下,所以這幾天看顧她多了些,沒顧得上你和夢隱,不過這也只是一時而已,又哪裡不管你們了?”
“是嗎?”梅溪兒不輕不重地笑了笑,摸了摸夢隱的頭,眼睛裡滿是疼愛之,似乎是在故意氣太子似的:“太子哥哥說的是,不管怎麼說夢隱都是太子哥哥的親生骨
,而雪含卻只是婉皇后生的女兒,是太子哥哥的妹妹而已,太子哥哥對雪含都可以如此,當然不會會棄自己的親生骨
於不顧,是不是?”太子呆了呆,沒想到平
裡溫柔如水的梅溪兒說起話來居然也有夾槍帶
的時候,而且還拿他對雪含的心意來擠兌他,她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溪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親生不親生的,我做事一向問心無愧,又何須解釋什麼?”梅溪兒本意並不是要跟太子吵架,也不敢和太子明著鬧翻,她心裡很清楚自己的命運可都維繫在太子身上,如果太子有朝一棄她於不顧,她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另一個女人入主東宮了。
因而她先前這一通發洩雖說出了氣,也看出來太子大為不悅,她心裡就慌了起來,勉強笑道:“太子哥哥說、說的是,我是沒有什麼的,我知道雪含傷得這麼重,又沒有母后和姐姐在身邊照顧,太子哥哥自然要對她更好些才是,我就是擔心下人們會不分輕重地在外邊亂說,再傳到父皇耳中,那就不好了。”
“是嗎?”太子微冷笑,梅溪兒不是擅長說謊的人,更不擅長圓謊:“那倒也是,我知道溪兒一向通情達理,這些子我顧不上夢隱,你都將他照顧得好好的,不來分我的心,我也能好好地地照顧漣漪,你的這份心意我是清楚的,也很
你,雪含直說誇你好呢,是不是,夢隱?”不就是做戲嗎,他也會,雖說一直以來他給人的印象都是寬容仁慈、謙恭有禮的,但這並不表示在有人侵犯到他想要保護的人時,他會任其囂張而不會反擊。
“嗯!”夢隱本不明白太子和梅溪兒究竟在說什麼,也看不出來他們兩個之間其實已經因為雪含的關係,第一次起了衝突,聽到太子相問,他就本能地點頭答應“孃親,雪含姑姑是說過的,真的!”梅溪兒又不是笨人,怎會聽不出來太子是故意在拿話堵她的退路,讓她不得不善待雪含,不然就是擺明了跟太子過不去?她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太子居然這樣算計她,真是讓她發作不得!
不過想到父親萬盛榮在朝為官,而韋天兆這個時候正是心情最煩躁的時候,如果她和太子再鬧出什麼事來惹韋天兆生了氣,還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她唯有拼命忍住,臉上是扭曲到極致的笑容。
“太子哥哥太客氣了,雪含這麼小,又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怎能眼看著她再受更多的苦,太子哥哥放心照顧雪含就是,夢隱由我帶著,不會有事。”
“那我就放心了,”太子吐出一口氣,神情一下放鬆下來,就是不知道他是真的放心,還是在順應梅溪兒的話“溪兒,你帶夢隱去學堂吧,我去看看雪含。”
“好!”梅溪兒還想再說什麼,轉念想了想還是咬著牙答應一聲,領著夢隱快速往學堂而去。一路上夢隱一直仰著滿是失望之的小臉跟她說著什麼,而她卻只是拉著夢隱飛也似地往前走,一個字都不說。
太子苦笑,雖說這次梅溪兒並沒有跟他撕破臉,但他心裡很清楚,這樣的衝突有第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如果不想個法子把各方面的關係處理均衡的話,東宮以後都不用想有安寧的子了。
“太子哥哥,我想出去看一看雪,好不好?”雪含終於可以勉強起來了,但因為股還是很疼,所以也只能側著身子靠在牆上待一小會兒,時間長了就會累得胳膊發酸。
她一見到太子的面,就急急地想要坐起來,又因為傷處太疼而跌了回來,懇求起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