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的日子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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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天兆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他對新晴似乎特別有耐心,也特別寬容,剛剛還被新晴給氣得咬牙切齒,緊接著眼神又溫和起來。

“新晴,這些年在浣衣局你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你說,你到底有沒有恨過朕?”

“奴婢沒有!”新晴心下一急,膝蓋才彎了彎,陡然想起韋天兆的話來,她上身立刻往後一仰,這才沒有跪下去,看起來卻好笑得很,就像一個不倒翁前後搖晃了一下一樣。

“皇上明鑑,奴婢從來沒有恨過皇上,也從來沒有怨過皇后娘娘,當年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苦願受罰!”如果她也像幽素一樣是帶著仇恨待在浣衣局,那她的心境怎麼會如此平和,待人處事又怎麼會如此寬容,又怎麼會以慈母之心相待漣漪,她說心中無恨,絕對是出自真心的。

“是嗎?”韋天兆淡然一笑,好像很欣,又有些佩服新晴的襟:“看來你雖為女子,卻比朕更能容忍,可是朕---”陡然又想起婉皇后對自己的背叛,他臉上笑容漸斂,目光又變得陰森恐怖,這件事就像附骨之蛆一樣,夜折磨著他,他都快瘋了。

其實新晴一直想問清楚婉皇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然她也知道依自己如今的身份本沒有資格過問,但她心裡其實很著急,為婉皇后著急,更為漣漪到著急。

因為她始終不相信婉皇后會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來,別人不瞭解婉皇后的脾也就算了,而她則是從小跟婉皇后一起長大的,打死她都不相信婉皇后會這麼做。

“皇上,奴婢斗膽,請問皇上皇后娘娘她---”新晴小心翼翼地提起這件事,一邊揪著心一邊偷眼去看韋天兆的反應,如果他怒而暴起的話,她也好適可而止。

“奴婢雖說未曾一直侍侯在皇后娘娘身邊,但奴婢也算、也算了解皇后娘娘脾,她絕不會做出對不起皇上的事來,皇上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姦夫伏誅,多說何用?”意外的是韋天兆並沒有生氣,只是眼神冷酷,語氣也很平靜,看來也已經從初時的滔天怒火中身出來,不會對這件事諱莫如深了。

“可是奴婢當年一直侍侯皇后娘娘,她應該沒有機會---”新晴急得嚷了半句,陡然想起來韋天兆那一次出征前她就已經去了浣衣局,之後婉皇后到底會不會做出什麼事來,她也不曾親見,更沒有辦法證明什麼了。

“算了,這件事不要再提了。”韋天兆揮了揮手,神情間有說不出的疲憊,一直以來他都在被這件事所折磨困擾,本沒有好好吃過睡過,他身子畢竟不是鐵打的,也已經是年近半百之人,哪能經得起如此折騰呢。

“這些事都不要再說了,讓朕靜一靜。”

“可是漣漪---”漣漣漪怎麼辦?!她離開了,就只有漣漪一個人留在那裡,而那裡的人本不可能像自己那樣去照顧她,幽素又對漣漪有著莫名的仇恨,叫她怎麼放得下心?!

她想對韋天兆說漣漪是無辜的,讓他放過漣漪,可她才說了半句,韋天兆已經擺了擺手,慢慢進了內室,留下她微張著口,帶著未出口的話站在當地,半天回不過神來。

昨夜的大雪無聲地下了一夜,今天早上之時天地之間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幾乎看不到去各宮的路在什麼地方了。

雪還在一下,一片一片的,紛紛揚揚,飄飄灑灑,落得又密又急,雪花很大,很白,整個皇宮都是一片耀眼的白,耀得人睜不開眼睛。

宮中來往穿梭的侍女侍衛們行走在雪地上時是很費勁的,因為一腳踩下去,腳就會深深陷入雪中,每行進一步都很困難。

而這一切對於浣衣局的人來說,是不會有什麼分別的,反正她們也沒有機會出浣衣局的大門,整裡都有洗不完的衣服。

如果哪天手腳慢了些,沒能在用飯之前把衣服洗完,在下一餐飯之前,她們就只能餓著肚子繼續幹活了。

大周小周和漣漪幽素她們起初是在好好地洗衣服,自從新晴走後,這幾天她的活兒一直由漣漪她們分著做,有時候是她和幽素做,有時候是大周小周做。

本來這樣分也算公平,但幽素就是做著不順心,再加上漣漪明明知道當年是婉皇后對不起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愧意,甚至還說是她自找苦吃,怎不叫她惱火萬分?

“這些衣服歸你洗,我要休息了。”幽素憋了一肚子火,一見自己盆裡還有那麼多衣服沒洗完,她累得雙臂又酸又脹,想了一想之後,便把那些衣服抱起來扔到漣漪盆裡去,看都不看漣漪一眼就往回走。

大周小週一看這情形,知道她們兩個又要打起來,不由都皺起了眉頭,不過她們也很清楚這兩個人都不是聽勸的主,就誰都不上前去,只顧埋頭洗自己的衣服。

漣漪哪裡會吃她這一套,只看了那些衣服一眼,便突然起身,以更快的速度又把那些已經浸了水的衣服扔回幽素盆中,冷冷道:“憑什麼要我洗,那本來就是你該洗的,少欺負人!”幽素愣了愣,沒想到漣漪居然這麼理直氣壯地頂她,大周小周都看得一清二楚,這叫她怎麼下臺?

她火一下子就上來了,轉身幾步走回來,自盆中胡亂扯起一兩件衣服“唰”地一下扔過去“我叫你洗你就得洗,別忘了你已經不是公主了,還擺什麼架子,好了不起嗎?!”這一下可有得瞧了,盆中的水就勢隨著衣服也飛了出來,灑得滿院子都是,連大周小周身上都濺上不少。

如此寒冷的天氣,涼水落到身上去,她們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跟著身子就抖個不停,其實多半是被漣漪和幽素這不死不休的氣勢給嚇的。

何況幽素說出的話也太狠了些,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換做是任何人,碰到漣漪身上所發生的這種事,都會受不了的。

因為在婉皇后的事情裡,最無辜的人就是漣漪,只要稍稍有些良知的人都不忍心這樣揭她的傷疤,可幽素卻為了一己私怨這樣拿話傷人,這氣量未免也太小了些。

“我就算不是公主又怎樣?”意外的是漣漪一點都不見惱或者羞憤的樣子,只是眼神更銳利、更冰冷了“該我做的事我自然會做好,不該我做的,任誰都勉強不了我!”話落她再次抓起被幽素扔回來的衣服,和著水“嘩啦”一下扔了回去,地上被水浸過的地方又迅速結了一層冰,看得人就想打滑。

“鬧夠了沒有?!”在屋裡暖和的刑嬤嬤到底還是沉不住氣了,她是怕這兩個人再扔一會兒,這裡就要變成一片寒冰了,這才鐵青著臉從屋裡走出來。

“幽素,你好歹也是三十歲的人了,跟一個小孩子較什麼勁兒?你們是嫌我死得慢,就不想讓我安穩一會兒是不是?”她雖一臉惡相,連著罵漣漪和幽素,但她的話卻擺明了向著漣漪的。

雖然她得了韋天兆旨意得管教漣漪,但漣漪好像也做了十四年的公主,她還是不自覺地被這種影響所左右,還不敢一上來就對漣漪下手的。

“嬤嬤,她---”幽素憋了一肚子火,這次跟漣漪鬧翻,她卻沒有撈到半分好處,在大周小周面前失了面子不要緊,更被刑嬤嬤逮到錯處,真是不划算。

“閉嘴,幹活去!”刑嬤嬤本不聽她解釋,沒好氣地猛甩一下手,幽素就不敢再多說,一邊咕噥著咒罵一句,一邊悻悻地收拾殘局。

刑嬤嬤氣哼哼地吐出一口氣,才要轉身進門,一個沒留神,腳下一滑,身子陡然失去平衡,嚇得她本能地失聲尖叫,已往前撲去!

而幽素她們幾個也被這突生的變故得呆住了,腦子裡瞬間一片空白,都沒能反應過來,也沒來得及伸手去扶刑嬤嬤一把,就那麼眼睜睜看著她結結實實地趴在了地上,半天起不來身。

“刑嬤嬤,你、你沒事嗎?”小周見刑嬤嬤哼哼唧唧地站不起來,她看不過眼去,小心地上前去扶她。

“唉喲---我這把老骨頭!”刑嬤嬤一下子都給摔懞了,身上沒有一處不疼得像是要裂開似的,等到緩過一口氣,她火冒三丈,一個翻身坐起來,瞪著眼睛呲著牙:“你們這些天殺的狗奴才,想害死我是不是?!我打死你們!”該著小周倒黴,好心過來相扶,刑嬤嬤正好一把拉住她,沒頭沒臉地一巴掌又一巴掌打下來,小周吃痛,不住叫著“不要打!不要打!刑嬤嬤饒命,我再也不敢啦!啊!啊!”大周和小周是親姐妹,哪能見妹妹挨這等打,立刻奔過去抬起一條胳膊撐住刑嬤嬤又落下來的巴掌,一邊把小周護在懷裡“不要打妹妹,要打打她們,是她們害你摔跤的,跟我妹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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