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異樣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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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有何吩咐?”其中一個年長些的侍女見漣漪始終不發一言,覺得有些訕訕然,怕漣漪會著惱,便大著膽子上前一步,恭敬地問道。
“沒事。”漣漪深一口氣,壓下心頭隱隱的怒火,她的身份應該已經被這些人知道,在韋天兆眼裡她比奴婢還要賤,那麼她就沒有資格再差她們做事,就算她們把話說得再難聽,她都說不得半個字。
“你們忙自己的就好,不必理會我。”她看都不看侍女們一眼,快速而冰冷地從她們身邊走過,她不會跟她們計較的,沒有力氣,也沒有必要。
侍女們都不敢再多說話,聞言都唯唯喏喏地應了一聲,彼此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各自散去了。
凝兒忙完一切之後,便靜靜坐在婉皇后榻前,望著婉皇后依舊姣好但蒼白如雪的臉容,她心裡也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兒。
而想起昨天漣漪對她說的話,還有她那鄭重的一拜,凝兒更是越想越覺得不過氣來,一般而言,如果一件事情是一個人應該做的,而卻要託付給另外一個人,只能說明他(她)已抱了必死之心。
換句話說,漣漪公主現在只怕已經---“凝兒。”凝兒心念才起,猛聽得漣漪冰涼的聲音響起,她本能地彈跳而起“啊”一聲尖叫,跟見了鬼似的。
“怎麼了?”漣漪被凝兒這樣誇張的反應得略怔了怔,微蹙了蹙眉,面有不解之
“凝兒,出了什麼事了嗎?還是孃親她---”
“沒、沒事,”凝兒暗罵自己一句神經,尷尬地擺了擺手“公主恕罪,奴婢剛才只是、只是想事情想得入神了,沒提防公主會叫奴婢,所以---”
“想什麼會想到這般地步?”漣漪目光閃動,想起方才在門外聽到的那些侍女們的議論,淡然冷笑“難道你也在想孃親和我的事嗎?若是凝兒也好奇的話,我就把所有的事都說給你聽,可好?”看來在這慢慢擴散開來的言面前,漣漪也快要失去冷靜,不能以一顆平常心待之了,否則的話她又怎忍心說出這樣的話來擠兌一向不對婉皇后和她有二心的凝兒?
事實上她每說出一個字,凝兒的臉就白一分,到最後已經沒有一絲血,雙膝一屈,已經跪倒在地,惶恐莫名,卻仍是冷靜的,儘管她還是因為捉摸不透漣漪此時的心境而微微地顫抖著:“奴婢不敢,公主明,!奴婢只想侍侯好皇后娘娘,讓公主放心,此外別無他想,奴婢可對天起誓!”
“那倒不必,”漣漪目中有了一絲歉然之,彎
將凝兒扶起來“凝兒莫要怕,也別怪我,是我話說太多了,對不起!”
“奴婢不敢!”凝兒矮了矮身,就沒有什麼話好說,主僕兩個都沉默下去。
許久之後,漣漪才記起自己此來的目的,看了房內一圈,皺起了眉“我是來找曹大人的,雪含好像疼得很厲害,我想問問他還有什麼好藥沒有,怎麼他不在嗎?”如果不想法子減輕雪含的疼痛的話,她真怕雪含會給滿身的傷痕痛死。
“曹大人不曾過來,想必是回了東藥房了。”凝兒搖了搖頭,其實曹元寵還真是不大到婉皇后這裡來,反正對於婉皇后的狀況他也很瞭解,本不是十天半月能夠治得好的,在沒有絕對把握能讓婉皇后醒來之前,他還是少過來為妙。
漣漪略一思索,還是決定親自到東藥房把曹元寵找來,她心裡很明白,依現在宮中的形勢,如果她在眾人面前面,他們會用什麼樣的眼光來看她,不用想也知道。
初冬的早晨甚俱寒意,路面溼冷冷的,落了一層細細白白的霜雪,遠遠望去一片淡淡的白,不時有寒風撲面而來,冬天已經不遠了。
漣漪所料沒錯,她身影才現,過往的侍女侍衛的目光便都聚在她身上,儘管他們不敢當面說什麼,卻彼此換一個眼神,並暗暗打個手勢,意即不要多事。
對於他們的反應,漣漪只當沒有看見,昂首走進東藥房的時候,才發現曹元寵本沒在配藥,而是一個人坐著發呆。
“曹大人真是會躲懶,”漣漪只看了幾眼,便大致明白箇中內情,卻是微一冷笑,出言譏諷“她們說你回來配藥,卻是一夜未歸,原來是在這裡圖清閒嗎?”曹元寵聽這話可真是冤枉,依他目前的處境,哪裡能夠圖得清閒呢?要真的能夠拋下這裡所有的一切遠走還鄉的話,就算讓他折壽十年,他都願意。
“公主恕罪,臣只是、只是在想藥方罷了!”曹元寵身子震了震,忙不迭站起身來,這才覺出腿雙因為寒冷而麻木,盯了一夜燭火的眼睛也是又幹又澀,眼珠一動之下,差點下淚來。
“想什麼藥方?是治母后的傷,還是治雪含的痛?”漣漪好像看不出曹元寵的不安,而將所有一切不如意都歸咎於他,難道她已經忘了,昨天她將雪含託付給曹元寵之時,明明說她並不怪曹元寵出賣了婉皇后了嗎?
為什麼只過了一夜,她整個人就變了,變得跟昨天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臣---”曹元寵沒料到漣漪竟然會這樣言辭鋒利、咄咄人,完全不顧他已經是幾十歲的老人家,再說漣漪從來都不是這種會把人往絕路上
的人,他一時都有些發懞,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臣---公主---”
“我說過,不要再叫我公主了!”漣漪一聲厲喝,陡然睜圓了雙目,目光森寒,帶著人的煞氣,好不怕人。
“你難道沒有聽到他們是怎麼稱呼於我的,難道沒有聽到韋天兆是為我取的名字嗎?!”
“公主?”曹元寵終於察覺到漣漪的不同尋常了,因他是醫者,所以很容易就注意到漣漪眼神渙散,面蒼白,正是神智不清之時會有狀況。
難道、難道公主因為承受不起雪含被毒打的刺,剛剛清醒過來又要回復以往的瘋樣嗎?
曹元寵驀然想到他想了一夜的事,忍不住悚然變了臉:難道公主已經知道自己的生身父親是誰,因為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