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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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時間我們都是在調查,”穆拉丁接著說。
“瞭解情況。”阿爾薩斯合上書,把它還給穆拉丁。
“你看到我們的時候很驚訝——不是因為把我們當成了殭屍,而是因為我們不是。你在這裡多久了——瞭解到些什麼?”穆拉丁刮完碗裡最後一點粥,又用片面包擦乾淨碗,然後一起吃了下去。他微微嘆了口氣。
“啊,我真懷念裡們的宮庭麵包師做的酥餅。”他又開始摸索他的菸斗。
“回答裡的問題,我們待得夠久了,久到發現了這裡有點不對勁。有種…勢力在擴張。它很惡,而且越來越
惡。我跟裡爹講過;我覺得這個勢力不會甘心在諾森德待著。”阿爾薩斯強忍住既憂慮又興奮的雙重情緒,竭力表現得平靜。
“你覺得它對我的臣民可能是個威脅麼。”穆拉丁點燃菸斗,向後靠去。他喜愛的菸草散發出悉的氣味,惹
著阿爾薩斯的鼻子,它在這片異鄉土地上顯得那麼令人安
。
“沒錯,我是這麼想。而且我覺得這是那些討厭的殭屍出現的原因之一。”阿爾薩斯覺得是時候了。他快速而鎮定的把所遇到的一切告訴穆拉丁:染疫穀物、克爾蘇加德、詛咒神教、他和屍變的農民恐怖的遭遇戰。還有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恐懼魔王瑪爾甘尼斯和它嘲般的諾森德之邀。
他也拐彎抹角的提到了斯坦索姆。
“瘟疫甚至蔓延到了那裡,”他說。
“我使瑪爾甘尼斯無法用更多的屍體達成它的惡目的。”這樣就夠了;也都是真話,他不確定穆拉丁能不能理解他被迫做的事情是必要的。吉安娜和烏瑟爾就肯定沒有,況且他們還親眼看到過他所要對抗的是什麼。
穆拉丁嘆道:“時局不利呀。裡要跟恐懼魔王斗的話,說不定我正在找的那東西會對裡有用。那可是魔器裡數一數二的。關於它的消息最近才傳出來,我們一聽說——嗯,我們已經努力的找了很久了。雖然我們有一些特別的魔法來追查它,可惜運氣不好。”他抬起眼,越過阿爾薩斯看向莽莽原野。一時間,他眼中快活的光彩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黯淡的神情,早年阿爾薩斯從沒見過他這樣。
阿爾薩斯好奇得不得了,但他等待著,不願讓穆拉丁看到過去那個沒耐心的小男孩。
穆拉丁回過神來,注視著阿爾薩斯“我們在找一把叫霜之哀傷的符文劍。”霜之哀傷。聽到這個名字,阿爾薩斯內心深處輕微的顫抖了一下。這把傳奇武器有著一個不祥的名字。符文劍倒不是聞所未聞的神秘之物,不過它們確實是極其稀有而強大的可怕武器。他看看自己的戰錘,他和穆拉丁一起回來之後就把它靠在一棵樹下。它是把完美的武器,他一直很珍愛它,然而最近它發光越來越遲緩,有時候甚至完全沒有了光彩。
但一把符文劍——某種突如其來的信念攫住了他,彷彿命運正在他耳畔低語。諾森德廣袤無邊,能和穆拉丁相遇絕非巧合。如果他得到霜之哀傷——他一定能殺死瑪爾甘尼斯,結束這場瘟疫,拯救他的子民。矮人和他聚首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命運的旨意。
穆拉丁繼續說著,阿爾薩斯把注意力拽了回來。
“我們來這裡找霜之哀傷,但是越靠近,就碰到越多的殭屍。我太老了,搞不明白這是不是碰巧。”阿爾薩斯溫和的笑了。這麼說,穆拉丁也不相信這是巧合。他心中的信念愈發增長。
“你覺得這是因為瑪爾甘尼斯不希望我們找到它,”阿爾薩斯喃喃的說。
“我反正不覺得他會高興看到裡拿著那樣的武器衝上去揍他,肯定是這樣。”
“聽起來我們可以互相幫助,這麼說來,”阿爾薩斯說。
“我們幫你和你的隊員找到霜之哀傷,然後你們幫我們消滅瑪爾甘尼斯。”
“好主意,”穆拉丁同意道,好聞的菸圈環繞著他。
“阿爾薩斯,我的好小夥兒…還有啤酒嗎?”一些天過去了。穆拉丁和阿爾薩斯坐在一起商量。他們現在有了雙重任務——瑪爾甘尼斯和符文劍。最後他們認定最明智的行動是深入大陸腹地,同時派艦隊北進,建立一個新的營地。他們發現不僅要和喪屍作戰,還得應付成群飢餓而兇殘的狼、陌生的狼獾怪,還有一種巨魔以這片凍土為家,就像他們的表親以荊棘谷溼的叢林為家一樣。王子發現這些生物時穆拉丁並不驚訝,在矮人首都鐵爐堡附近似乎也盤踞著一些類似的所謂“冰巨魔”阿爾薩斯從穆拉丁那裡得知,喪屍在這裡有一些基地,由一些奇異的金字塔形結構組成,因黑暗魔法而詭異的脈動著。這些建築結構應該屬於某個更古老的種族,既然他們沒出來反對自己的建築被佔用,那麼他們有可能已經滅絕了。正因為如此,阿爾薩斯他們不僅得消滅行屍,還得搗毀他們的防禦工事。
子一天天過去,阿爾薩斯的目標一點進展也沒有。瑪爾甘尼斯的惡行處處可見,然而恐懼魔王本人卻杳無影蹤。
穆拉丁尋覓霜之哀傷的任務也好不到哪去。或隱或顯的線索都縮小了搜索的範圍,但迄今為止,那把符文劍對他們來說仍然是個傳說。
事情發生的那天,阿爾薩斯心情正糟。又一次毫無成果的嘗試之後,他又餓又累又冷的回到臨時營地。他是如此的失落和憋悶,以至於好一會才發現有什麼不妥。
衛兵們都沒在崗位上。
“怎麼——”他轉身看看穆拉丁,後者立刻抓起了戰斧。但明顯附近並沒有屍體,如果他們不在時喪屍襲擊了營地,屍體有可能會被以世上最殘忍的徵兵方式喚醒。但那也該有血跡和打鬥的痕跡…但卻沒有。
他們小心翼翼的無聲前進。營地似乎被荒棄了——甚至所有的東西都打好了包,除了一小群人。他們抬起眼,向進來的阿爾薩斯致敬。一個船長,盧克·瓦倫弗斯,回答了王子無聲的詢問,他說“對不起,殿下。您的父王應烏瑟爾大人的要求,命令我們的隊伍回去。這次遠征取消了。”阿爾薩斯的臉搐了一下。
“我父王——召回我的部隊,就因為烏瑟爾大人叫他這麼做?”船長緊張的瞟了眼旁邊的穆拉丁,接著回答道:“是的,長官。我們想等您回來,可是特使催得緊。所有人都往西北邊去跟艦隊會合了。我們的探子說過去的路全在殭屍的控制中,所以他們現在正忙著從樹林裡砍出一條路來。我肯定您還來得及趕上他們,長官。”
“當然,”阿爾薩斯說,勉強笑了一下,但內心卻翻騰不已。
“我失陪一會。”他把手放到穆拉丁肩上,把矮人引到一個避嫌的地方。
“呃,真遺憾,夥計。這個時候捲鋪蓋走人真讓人洩氣啊。”
“不。”穆拉丁眨眨眼“回去然後再來?”
“我不打算回去。穆拉丁,如果我的戰士們拋下我,我絕對沒法打敗瑪爾甘尼斯!瘟疫也不會停止!”說到最後一個詞的時候阿爾薩斯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引來一些奇怪的目光。
“小子,那可是你父王。是國王。你不能抗命。那是叛國。”阿爾薩斯哼了一聲。沒準倒是我父王在背叛他的人民,他想道,但並沒有說出來。
“我剝奪了烏瑟爾的軍銜,遣走了他的騎士團。他沒有權利這麼做。父王一定被矇在鼓裡。”
“好吧,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那你更該回去找他,給他講道理。可你不能不服從命令。”阿爾薩斯冷冷的瞪了矮人一眼。像我說的那樣?什麼,這死矮子是在暗示他在說謊嗎?
“你說對了一點。我的人忠於他們所理解的指揮規矩。如果接到了國王的直接命令,他們絕對不會拒絕回去。”他若有所思的著下巴,計上心來。
“有了!我們只要斷了他們回去的路就行了。那樣他們就不是拒絕服從命令——只是無法服從。”穆拉丁濃密的眉擰成一團。
“你啥意思?”作為回答,阿爾薩斯朝他詭譎的一笑,把計劃合盤托出。
穆拉丁驚呆了。
“是不是有點過了,小夥子?”穆拉丁的口氣明顯在說這樣確實太過了,而且該死的很可能遠不止“有點”阿爾薩斯沒理會他。穆拉丁沒見過他所見過的,也沒有被迫做過他所做過的。但他很快就會明白,只要他們找到瑪爾甘尼斯。阿爾薩斯相信自己將會打敗恐懼魔王,他必須那麼做,然後他會終止這場瘟疫,終結他的子民受到的威脅。那麼毀掉那些船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和洛丹倫居民的存亡比起來微不足道。
“我知道聽起來很難接受,可是隻能這麼辦了。只能這樣。”幾個小時後,阿爾薩斯站在遺忘海岸看著他的整個艦隊陷入火海。
原因很簡單。人們沒法乘船回去了——沒法棄他而去——如果本沒有船的話。因此阿爾薩斯把它們全燒了。
他穿過樹林,招了一些傭兵,先是在他們的幫助下殺掉了殭屍,接著讓他們把油倒在船上放了火。在這片無盡寒冷昏暗的土地上,燃燒的艦船散發出來的熱量頗為誘人,也讓人不安。阿爾薩斯抬手遮眼,擋住刺目的火光。
他旁邊的穆拉丁愁眉苦臉的搖著頭。他和其他的矮人瞪著這場火災,鬍子下發出低聲的咒罵,他們對這樣的做法是否正確毫無把握。阿爾薩斯背上很冷,臉和身前卻幾乎被熱量烤焦。他雙臂疊,嚴肅的看著著火的艦船龍骨轟然斷裂。
“該死的烏瑟爾,我這樣做!”他喃喃罵道。
他會做給那個聖騎士看——那個前聖騎士。他會讓烏瑟爾,吉安娜,還有他父王看到,他沒有逃避職責,即使這職責可怕而殘酷。等做完一切必須做的事——那些讓軟弱的人退縮的事,他將欣然凱旋。並且正是因為他,因為他有決心承受重擔和責任,他的人民才得以倖存。
當士兵們抵達並看到這一幕時,火焰噬浸油木頭的聲音如此之響,以至於把他們的絕望喊叫淹沒了良久。
“阿爾薩斯王子殿下!我們的船!”
“出什麼事了?這叫我們怎麼回去?”一個點子已經在他腦海裡醞釀了幾個小時。阿爾薩斯知道一旦士兵們發現被困在了這裡,他們一定會恐慌。他們曾經答應追隨他,沒錯,但穆拉丁是對的。他們會視他父王的命令高於他的任何命令。可那樣的話,贏的就是瑪爾甘尼斯了。士兵們不知道在此消滅掉這個威脅是多麼必要,現在——他的視線落在了他僱來的傭兵身上。
沒人會無視他們。
他們可以隨便收買。如果有人僱他們來殺他,他們會和現在了樂意幫他一樣樂意下手。死了那麼多人——善良的人,高貴的人,還有無辜的人。他們毫無天理的死亡呼叫著復仇。而且如果阿爾薩斯的士兵不能全心全意跟著他,他便不可能獲勝而歸。
阿爾薩斯無法忍受那種可能。
“快,戰士們!”他喊道,一邊舉起戰錘。它不再因聖光而閃耀了;而他也開始不再期待它發光。他指著剛剛把滿載物資的小艇從燃燒的戰船上拖來的傭兵們。
“這些兇狠的東西燒了我們的船,奪走了你們回家的機會!為了洛丹倫,殺光他們!”他帶頭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