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六十七章言而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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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六十七章言而有信有了副軍師在此,六隻手立即就如釋重負,拖起馬忠霍峻兩個,到隊中清點弓兵人數去了。賀齊長出一口氣道:“陳公臺?我雖不棄寨,奈何都督令在,太傅公若是要寨,賀齊立即帶兵退走,絕無二話。”陳宮笑道:“如何不要?都督美意,在此謝過,還請將軍轉告為盼,高將軍!”高順垂手禮道:“見過軍師!”雖是在軍師之前還有個副字,高順陳宮老搭擋了,也就略去不說。陳宮輕笑道:“就請高將軍與賀將軍
接,自今
起,白龜寨為我幷州所有!”說來也真是可憐,幷州幽州兩個鬱悶的刺史,如今是一塊地盤也無,奇怪老曹費盡心機要取六隻手之命,卻不想著在漢獻帝那做做文章,就算只討來一紙詔書,兩個刺史不還得立馬下崗?六隻手在弓兵群中跳起來叫道:“軍…軍師,不…不能要啊,這是塊麻煩地方啊!”情急之下,竟是叫得有些結巴,這樣重要的白龜寨,周瑜會那樣好心白送?還不是指望著拿六隻手當槍使,替他擋擋來自荊州方向的攻擊,擋擋來自牛渚的騷擾,這樣淺顯的道理,就連六隻手都已看穿,怎麼陳宮居然看不破?
陳宮哈哈笑道:“主公差矣,就算沒有白龜,主公還擊不擊曹?”六隻手慢慢自人群中走出,邊走邊抓頭道:“那是當然,老曹這傢伙,我一定是要給他找麻煩的…怎麼?有關係麼?”心裡其實已隱隱想到一個大概,怪手一揮,懶得再想,就聽陳宮說好了。陳宮探手入懷,緩緩摸出一隻小小玉佩來,在手中細細把玩,輕笑道:“既是如此,左右曹也會來,有一地為
本,豈不好過無
之萍?”轉頭衝賀齊略一拱手,連聲笑道:“我幷州軍既願為孫策將軍拒門,一應軍械糧草,周瑜都督自會早
送至,還請賀齊將軍務必轉告!”賀齊愕然道:“要軍用?陳先生,你和都督商量好了?”按著周瑜一貫的個
,卻是從沒見他這樣大方過。陳宮揮手道:“曹
大軍若至,大家玉石俱焚,建業留那麼多糧,石頭城就算再高再固,又有何用?高順,去接管過來,寨中之物,一律不得帶出!”他先來之時,哈哈笑個不停,那張臘黃臉還
是耐看,現在臉突然一沉,黃麵皮上頓時顯出副軍師之威嚴來,在場六隻手麾下眾人一齊低下頭去,肅立無聲,高順拱手應道:“得令!賀將軍,請!”並手一抬,賀齊嘆一口氣,不再多話,引著高順先入寨而去。看看這兩位各自帶人入寨,六隻手終於憋不住笑,樂道:“我說軍師啊,你一發威,還
有模樣的嘛,不過,你說錯啦,知道不?”陳宮奇道:“我會說錯?何錯之有?”六隻手手往白龜寨一指,好笑道:“拜託看清楚啊,這可是座寨子,哪裡是座城了?”雖說陳宮的主意與他的不同,但只需陳宮說過,他也就聽,所謂的有錯,卻只是挑刺而已。陳宮嘆道:“主公果然用人不疑,即算往
與呂將軍議事,陳宮所言,呂將軍也要分個大概的…往事不提也罷,只是陳宮卻實是無錯!”一臉無辜,直往六隻手送來。六隻手叫道:“還反了你了…看看那木頭欄子,看看那木頭門樓,
的,你還沒錯…來人吶!”鬼王動容同聲應道:“在!”六隻手裝模作樣一揮手,兩人附耳過來,還沒等做出什麼舉動來,陳宮已陰笑道:“我說這一定是城,主公要不要賭一賭?”一提賭字,六隻手身邊動容天下等立即來勁,鐵血飛鷹跟著眉兒混的最久,對於此道顯然也極是喜愛,紛紛聚攏來,六隻手打了個寒戰,嘀咕道:“你這傢伙居然要賭…嘿嘿,不幹,我就沒見你賭過,不賭不賭!”將腦袋與雙手一齊搖起,爛賭鬼居然不賭,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的。陳宮哈哈笑道:“這白龜寨嘛,現下自然只是寨子,若是主公要賭,陳宮自然是輸。但陳宮之意,或十
,或二十
,為何就不是城?天神王將軍,你已至否?”說到最後一句,已是用上了大喝,雖說他只是個文人,居然也叫得
響。六隻手一躍而起,歡叫道:“是啦是啦,是這傢伙!快來撒,哎喲,跑的這樣慢…”道路盡頭一騎滾滾而來,馬上人高馬大一條大漢,手中三眼金錯刀,映著
輝閃閃發亮,正是六隻手在洛陽所識的生死兄弟,昔
的人族第一高手天神王!
天神王馳到近前,一躍下馬,與六隻手執手哈哈大笑,兩人笑過一陣,天神王在懷中摸了一摸,摸出一枝令箭來,朗聲道:“陳軍師,天神王令,已將蒲定先生請至!”六隻手奇道:“咦,有了令箭了嘛…蒲定是誰?”這名字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陳宮將令箭接過,和聲道:“有勞將軍了,蒲定先先生何在?”天神王抹抹額上汗珠道:“在後面呢,我著急過來看老六的…老六,還記得我上次建壺關麼?蒲定就是幫我監工的那位,哈哈,上次要不是他,那壺關我還真不知咋個建法呢…來了!”路遠處馬蹄聲漸起,天神王的三百突騎兵疾馳而來,當頭一將自然是老天的手下週倉,見著六隻手,老周大呼小叫,也是開心之極,六隻手樂道:“你這傢伙,得給起個名字才好,省得下次見著你那原裝的,還不好稱呼呢…”周倉愕然無語,兩眼往天神王看去,天神王笑道:“這就不用你費心啦,過幾天我隨便起一個就是…老六,來見過蒲先生!”他言語之中,顯然是對那蒲先生極為客氣。六隻手抬眼看去,周倉身後一匹馬上,正有一人凝神不語,這人穿著一身青袍,看他兩隻眼睛,明明年紀不大,可偏在頜下留著
長鬍須,兩手袖在
前,一副天塌下來也不關我事的模樣。六隻手抓頭道:“蒲先生?壺關是你造的?”蒲定微微轉頭,兩眼一翻,竟是理都沒理他,神
倨傲之極,徑直打馬向前,見著那兩山間的夾谷,卻是立即啊的叫了一聲,縱身就從馬上躍下。下馬之時,顯然身手差勁之極,一個踉蹌還險些跌個大馬趴,也就是天神王反應奇快,一把將他撈住,穩穩放定,任他大呼小叫的往前衝去了,先前那種泰山崩於面前而不變
的氣魄,一下全扔到九霄雲外。
六隻手瞪瞪這蒲定的背影,再回過頭來瞪瞪天神王,兩人大眼瞪瞪小眼,六隻手叫道:“這是個什麼寶貝!不會是有神經病的吧?”天神王嚇得臉一白,拼命擺手道:“六大爺,你輕點聲,這傢伙好不容易請來,可別惹
了又走掉…”難道還有什麼臭脾氣不成?六隻手大搖其頭道:“老天,你小心啊,可別叫人給糊
了,就看這傢伙的樣子,壺關真是他造的?”
本就不願把聲音喊得稍低,騙子可見著多了,想當初自家那位師弟蘇棟,不也給個假于吉真於接給涮了一回?
陳宮在一旁笑道:“主公大可放心,這白龜寨變身而為白龜城,就著落在此人身上!”六隻手叫道:“就這個神經病?不幹不幹,來人哪,送客!老蔥,去拖他回來!”鬼王稍一猶豫,六隻手瞪眼道:“幹嘛?沒聽清啊還是皮癢癢?”鬼王求助般往陳宮看去,陳宮遲疑道:“主公,這蒲家家傳築城之技,是改建此地的最佳人選…”六隻手仍是搖頭,只將兩眼往鬼王瞪去,鬼王再看看陳宮,陳宮無奈道:“這個…主公,讓不讓他造可以再商量,只是…只是最起碼人家遠來是客,好歹也需有個待客之道吧…”六隻手瞪眼道:“不待客!老蔥,去!”鬼王不敢再停留,真個一陣風般的追過去了,天神王愕了半天,叫道:“老六,你怎麼啦?上次壺關真是他造的…陳軍師,你再勸勸他…”陳宮搖頭道:“天神王將軍,你是主公挈友,你都勸不動,我哪有辦法?”將手一攤,臉慘淡之極,竟似要對這位喜怒無常的主公,失去信心一般。天神王立即額上見汗,提醒六隻手道:“老六,這事兩位軍師可是商量了好久的,就知道這裡有個合適的地形,為了請這蒲定來,也費了大難了,沒了這蒲定,恐怕就找不了第二個人了…”陳宮將頭一低,六隻手卻故意看也不看他,仰頭叫道:“笑話!我認識的高人多著呢,那個…老蔥啊,請他走人吧,我另外都找著人了!”果然鬼王已拎著蒲定自夾谷中走出,蒲定拼命掙扎,可鬼王個頭雖矮,卻就能將他憑空拎起,腳沾不著地,大罵不已,一串串新鮮名詞不斷迸出,六隻手掃他一眼,樂道:“行了行了,放他下來,蒲先生吶,這地方呢,已經有人預約啦,我看呢,你就別費心了,拜拜吧您吶!”鬼王依言將蒲定放下,蒲定腳一落地,顧不得衣襟散亂,頓足怒道:“豈有此理!好言好語請我來,卻受這閒氣,我走!”甩手就走,天神王趕上幾步,一把將他拖住,歉聲道:“先生,我朋友他可能是心情不好,你別見怪,我給您賠罪了…”心中這個鬱悶,原來那樣一個和藹可親的六隻手,也有變成瘟生的時候。
六隻手在後叫道:“胡說!我心情好的很,只不過呢,這地方我早訂下人了,那人是天下第一築城師,叫什麼來的,咦…”歪起頭來正在想,蒲定卻將手用力一甩,他雖是沒多大勁兒,天神王不敢用強,任由他甩開雙手,霍的轉過身來,怒衝衝掃了六隻手一眼,叫道:“是馬家的人?”六隻手一拍大腿道:“哎呀,你也知道啦?怪了,這事情本來很秘密的,怎麼會傳到你耳朵裡面去?”在那跳上跳下的遺憾,天神王愕然道:“老六,原來你約下別人啦,哎,早知我就不用這麼辛苦去煩蒲先生了…”陳宮在一旁走上來,臉早已恢復正常,衝蒲定一拱手道:“蒲先生,原來這事主公早有安排,煩勞蒲先生之處,還望見諒!”果然不愧是涵養極深的人物,既然六隻手定下的事,他也就堅決執行,而且臉上不再
出半點不快。蒲定叫道:“哪有這樣的道理!我定要昭之天下,這六隻手無信無義,惹人唾棄!”將雙手在空中一通亂揮,六隻手好笑道:“老蒲啊,你好像說錯了吧,就是我有信有義,才不給你修的啊?再說了,馬家的技藝在你們蒲家之上,你又不是不知道…”蒲定怒道:“馬家
於細巧,我蒲家
於大局,哪有高下之分!若定要說技藝,我蒲家若稱第二,他馬家有臉稱第一?”說得氣勢軒昂,六隻手鼓掌喝采道:“說的好,只不過這座小城修好之事,馬家就是第一啦,哈哈,又有山,又有水的,很難修哎,很有挑戰
哎…”陳宮
嘴道:“若無挑戰
,陳宮也不會請蒲先生大駕來此了,只可惜主公已定下馬家,如此…天神王將軍,就再勞煩你一次,護送蒲先生回宅,一路務必保證安全!”幾乎就是一轉眼的工夫,居然他也和六隻手一個腔調了,天神王淌汗道:“服了你們了…蒲先生,我們啟程吧…”蒲定拼命怒哼,六隻手與陳宮兩個,居然再就不理他,兩人並肩就往谷中走去,天神王請了幾聲,蒲定甩手不理,突然叫道:“六隻手!你許下馬家的酬資,到底幾何?”六隻手就如給人施了定身法一般,立即定下身形,轉就頭來,搖頭晃腦道:“這個嘛…商業機密,無可奉告…你聽不聽的懂?總之這城,你是修不了的。”外
辭令,確也有些理解上的難度。蒲定倒也真是高人,居然就聽明白,叫道:“馬家的毀約之資,由我蒲家承擔!這修城之事,定要
給我蒲家才好!”呼哧呼哧直
氣,滿臉漲個通紅,頜下鬍鬚幾乎要
翹起,顯然已下了絕大決心。
天神王就算再老實,此時也基本明白六隻手心意,嘴道:“蒲先生,那價錢好像不低的,上次修壺關,用掉二千五百萬啊!”六隻手叫道:“老天,壺關只是陸關,依山而建,這白龜寨依山伴水,工程更為浩大,沒有個五千萬錢,是
不下來的!”蒲定再
過兩口
氣,臉上稍現猶豫之
,六隻手立即擺手道:“送客送客!這樣大的事情,我怎麼就脫口告訴你了…”陳宮湊前一步,在蒲定耳邊道:“蒲先生,茲事體大,確要三思而後行啊,要不要問過蒲輪先生再作定論?還有,我聽說蒲元先生的新作耗用極大,以蒲家現在財力,這事情是不是…”一邊卻轉出個天下來,也
上一嘴道:“我說這姓蒲的!這什麼天下第一的虛名,要他幹嘛,還花上那麼多錢,依著我啊,讓給馬家算啦!”最厲害的說客,往往就是硬充好人。蒲定聽得
然變
,怒道:“我蒲定的事就不是事?偏他蒲元的事才是事?來來,你我押下字據,五千萬錢,就由我蒲家出了!我定要將此小寨,建成天下雄關,看看蒲馬兩家,誰是天下第一!”六隻手乜起眼來冷冷道:“你說劃字據就劃字據?現在讓給你,我豈不是成了無信無義之輩?”蒲定急得渾身發抖,眼中幾乎就要冒出火星來,叫道:“那你還想怎麼樣?”六隻手晃晃大頭,緩緩道:“這築城的酬資…”敲這傢伙的竹槓也敲得夠到位了,本想說個分十年付款,卻沒想蒲定瞪眼叫道:“誰稀罕那幾個小錢!我白給你造就是,不過建成之後,你必要把馬家的人叫到,讓他們當面認輸,甘居我蒲家之後!”這又不用費什麼本錢,六隻手心中一個又一個花兒綻開,臉上卻毫不
聲
,微微點頭,這倒不是他故作倨傲,實是現在只要一開口,必是一直要大笑不止,直到窒息。陳宮一把將蒲定拉過去,手中變戲法般變出兩張字據來,請他簽過字劃過押,再請六隻手也劃過,一張
與蒲定收下,另一張卻自己收了,大笑道:“這樣多好,滿天雲彩盡皆散去!蒲先生,我家主公言而有信,就
與你蒲家,一月之期,應該不算少了吧?”蒲定傲然道:“何用一月,只需要兩旬,此地便為雄關!我看地形去!”這時才將衣服稍整一整,一溜煙跑進谷中去了,六隻手再也憋不住,捧腹狂笑不已,天下天神王兩個一齊咧開大嘴陪他,陳宮跟著笑了兩聲,搖頭道:“主公神算,果然鬼神莫測!”六隻手強運真氣,將笑聲稍止住些,得意道:“其它的好說,但要涉及到錢,我這算盤怎能不打
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