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後來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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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摩挲著指腹上的扳指,饒有興致的說道:“那阿嬋也可罰我啊。”思及此人的變態,景姮也不願多與他說話,比起上一次的恐懼。

這一次她尚且能鎮靜許多,殷離這人,似乎從骨血裡就透著詭異,更像是分裂的兩個人…“以前你只和我說話,現在卻是連話也不願意和我說了,真叫人難過。”他忽而從懷中掏出一物來,是一隻鏤空的金腳鐲,墜著蘇和小鈴鐺,眼看他掀開了錦被,景姮忙將腳縮了起來。

殷離幾乎扭曲著角笑起來“昨路過山林時,我的人救下了一個女人,說來也巧,竟是跟了阿嬋十來年的內傅,叫做…”景姮身邊的人,殷離自然是認識的。

他這樣一說,景姮立刻多了別的表情,急迫問道:“可是莞娘?!她如何了?”長指把玩著腳鐲,悅耳的鈴聲輕響,殷離不語卻指了指景姮的右腳,意思再也明顯不過了。實在無法,景姮只能將腳伸了出來。

未穿足衣的腳趾粉潤,因為懼他還在微顫著,赤出小半截雪的腳踝,殷離五指一握,開了扣的腳鐲便戴在了景姮的腳上,大小正巧適合了她,再一扣不鬆不緊的晃在她的踝骨上,金襯的肌膚更白了。

他一戴好,景姮立刻就回了腳。

“她人在何處?”許是還未欣賞夠,殷離有些失望的摩挲著手指,冷冷說道:“命無虞,若要她活著也簡單,阿嬋應當懂我的。”景姮咬牙,這便是要拿莞娘威脅她了“我又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

“遇到人時,她身上穿的應當是你的裙衫。如此還覺得我在騙你麼?”心下已是信了大半,可景姮並不出,直說必須要見到人,殷離大抵也是覺得她已在掌中翻不起風,便帶她去看了。

彼時莞娘重傷就躺在榻間,景姮哭著喚她,卻是毫無回應。

“我手下有最好的醫工,會治好她的。”***劉甯並不知殷離真正的身份,兩相合作行刺於劉烈,再毒殺殷離,卻反做了階下囚,失之蘭堰惹殺身之禍,殷離現下不殺她。

不過是要以她為質更好的控制蘭堰,而這一環一扣皆是殷離一開始便設計好的,那夜裡的談話,景姮醉中聽了全程,只能說殷離的謀太甚劉甯的眼光。

她之短淺怎敵他的長遠,斷定劉甯暫且不會死,景姮便思慮著該如何帶莞娘離開這裡。贏姣很快也來了蘭堰,卻不想竟然再見景姮,為此又同殷離好一番爭執,怒不可遏的女聲在偏室裡亦是清晰可聞的,很少時殷離才會懶懶回應幾個字,直氣的贏姣頭暈。

“這天下女子之多,你何必求她一個,我此生最悔的便是當初沒有早點帶你離開潁陽候府,你究竟要聽她多少拒絕,被她傷多少次,才肯放手!”景姮單臂撐在小几上,秀如柳葉的長眉深蹙,贏姣之言倒合了她的意,也不知前世是做了什麼孽,今世才會遇到這麼幾個偏執到死的人。君子,當如吳王劉翊那般,懷坦蕩,便是再愛也不會強求。

“你再如此執不悟,我便要了她的命!”景姮:“…”

“阿姐最好不要去試,她於我而言,十個你也敵不來。”殷離笑的無情又殘忍,在贏姣崩潰之時起身,續道:“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你和我只會是姐弟。

國復,你也只會是長公主,皇后麼…那是阿嬋的。”贏姣瞬間失了全身的力氣,摔坐在了地間,驚愕的看著殷離。

“我便這般不如她麼?趙離,你好狠的心,這世間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你知不知道!”這場爭執詭異的停止在了這兒,贏姣被送走了,鎖著景姮的房門被殷離推開。

他今不曾戴面具,赫然顯著那道傷痕驚目,一入來他便看著坐在茵榻上的景姮,碧瞳中立刻溶了一層溫度。

“有我在,無人能傷你的。”他坐了過來,小几上散著他晨間折給她的芍藥花,重瓣依舊鮮豔,長指撫過綠枝。

“昔你父親為我隱姓埋名,以母姓再取離字,其意不難猜度,前面十年我時刻於他的救命之恩,可後來,我在謝他讓我遇到了你,確切的說,是你喚醒了我。在‘他’觸及不到你而每每自卑時,我才越來越強大,而現在我已經徹底是我了。”

“所以,誰都不能阻擋我要你,哪怕你嫁人我也無所謂,我要的只有你景姮,若是得不到…”景姮努力鎮靜著,殷離的偏執程度遠比她想的還要可怕,這樣的人隨時都是危險的。

他目光幽幽看來,含著一種讓人發寒的極端,在她心顫時,笑著說:“怎麼會得不到呢,哪怕是阿嬋死了,我也要將你一口一口吃了,這樣更能好好的在一起。”景姮面一白,差些嘔了,這個吃完全就是食的意思,她手腳冰涼的往後退,看都不敢看他了。纖柔的身形很快被殷離擒住。

他從後面抱著顫瑟的她,嘶啞著聲詢問:“臉怎地如此難看?別怕,只要阿嬋乖些,現在是不會吃你的。”他的手指摩挲著細緻滑的皓腕,隱隱角,飢餓的覺在洶湧。

“從這裡一片一片的割,和著血,又香又,還有這裡…”他捧過了景姮的臉,不染脂粉的霜肌被他親吻著,她眼角已溼。

,便用手指輕撫著緊閉的眼睛,低著:“這個不吃,要留著,我最喜歡阿嬋的眼睛了。”他並非玩笑,瘋狂的渴望已經從心理轉到了生理,不能接受她的離開,只想永遠和她在一起,無論什麼形式。

“你…你…”景姮哽著聲兒,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殷離將她鬆開了些,卻還是用手臂環住她,取了她間的環佩,又解了玉縭,輕緩的一層層扯開,整個過程他的呼越來越重,單衣落下雪潤的香肩時。

他的吻也隨之而來,密密的直到頸畔,愈發興奮。

“阿離哥哥…”景姮意識不明的喚了一聲,殷離探向她前的手便停住了,也就一剎那的空隙,景姮吃力的拿起了旁側鎏金的八角香鼎,狠狠的砸向了他。

“混蛋!”一個兩個皆欺她於此,兔子急了還咬人。她再弱也無法忍了,那一鼎砸在了殷離的額前,鮮血立時溢,他冷冷的看著她,景姮已經站了起來,在他晃身之時,捧著鼎砸在了他的肩頭。

殷離也是個狠人,連砸了兩下也不曾暈過去,反而奪了景姮的兇器,將她又壓回了榻間,手勁之重全然不給她半點掙脫的機會,她幾近半。他從後面覆上來,著咬她的脖頸。

“真好,阿嬋真好。”溫熱的血從他額間淌到了她的前,薄薄的抹被他撕碎,兩團瑩軟被他的脹痛,景姮不依不饒的喊著,右踝被他握住一提,金鈴脆響時,雙貼的緊緊兒。

“今不妨讓阿嬋先吃我。”他不是以前的殷離,不會一味的對她不捨不忍,必要之時,暴力似乎也不錯,就如此時,這般擒壓著她,說不出的快意,偶爾有的那一絲心痛也消散在了心底。

“啊…”景姮尖叫著!***殷離再是強悍也抵不住額間血的迅速,興奮中他全然不絲毫痛意,鉗制著景姮動作愈發狠了起來,久而不得的慾念衝的頭暈,終是眼前一黑倒在了她身上。

空氣中皆是血的味道,濃郁的讓人作嘔,景姮好容易才從他身下掙脫,披了衣裳踉蹌起身,頸畔前盡是一片鮮紅,她四下尋著被殷離扔開的香鼎,順勢又踹了他好幾腳。

他的聲音、他的身體、他的一切已經陌生的讓她恐懼了。贏姣又返回了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她又愛又恨的阿弟滿頭血淋倒在茵榻上,她目光瞬間銳利如刀,上前探過鼻息喚了人來將殷離抬走。

“上一次將你送離已是給你機會,為何,為何要離開廣陽?既然不愛他,就不該幾次三番的出現,不過打的好,再多打幾下他許是才能開竅些。”看著面前的女子,贏姣是妒的,她這一生鍾愛著權力,除此外唯一動心的便是阿弟趙離了,那稀疏道不明的情愫漸濃,卻一直等不到他,眼看著他從寡言純善變的連血都冷了,那一份心思更是難了。偏偏,景姮什麼都不用做,便能叫他夜夜都想。

“我真該殺了你。”景姮也冷冷的看著她,艱澀道:“我只是想回家。”卻不知她從離開廣陽的那一刻就踏入了殷離早就布好的陷阱。

***贏姣確然想殺景姮,可是卻發現殺她並非那麼容易,因為不知何時劉濯已經入了蘭堰,利氏被屠,劉甯為囚,蘭堰看似掌握於殷離之手,實則極不穩,劉濯只帶著他的定西三十八騎就佔了大半的城。

奈何到這,被砸暈的殷離也不曾醒來。

“三已然折損了一百來人,那嗜血的彎刀果然名不虛傳,好一個劉濯,便是殘了腿也敵不過。”贏姣咬著牙關暗怒。

不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劉濯再是難敵,她手中還有個底牌。復國之路艱難,擁躉者雖寡,贏姣與殷離身後還是有一批人馬的,所以才需要在天下始亂時據蘭堰為起點。

可是她不敢保證在援兵來前,劉濯會不會調令更多的人來,所以她選擇了易,趁著殷離尚未醒來,要用景姮換蘭堰。

“他竟然答應了,原來這位長公子也是有軟肋呀。”大漢諸王之子傳揚最廣便是劉濯劉烈,大將軍桓泰逆反那年,其子桓術被贏姣誘的五三道,連行軍都將她置於營帳中,洈水之戰時她站在山崖上望著千軍萬馬裡那金甲白袍的男人,刀光血影的亂裡他最是耀目,看似溫潤的光華無雙,卻有無人能匹的謀略,直將大都督桓術步步進絕路。

他的手段亦是狠的,長劍砍割人顱時的果斷是難見的兇殘好看,那時,贏姣便想,這般人物定是個無心的狠人,後來才知,他深愛著自幼定下婚盟的未婚…她甚至好奇,這個深愛是有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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