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還狠著呢咔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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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戰亂雖不禍及應川這一路,可也不免有人在亂中起意,景姮看著車前車後跟隨的人馬。

為了快捷,她只選了十來人護衛,若是遇到山匪倒是件麻煩事了,事實證明,景姮所慮並非多想,還未出應川他們便被跟蹤了,而那些人雖都混跡於逃難平人中。

也不妨被景姮的武衛窺出跡象,循著空當便捉了一人拷問。

“雖是死不開口,可絕非一般平人,所謀所圖尚且不知。

他們遲遲不動手,倒更像是在等待什麼。”景姮蹙眉,連官驛也不歇了,連夜便要趕路走,這些人來歷奇怪。

她更怕的會是劉濯或劉烈派來的人。山路曲折,夜裡不敢行的太快,走了才一個多時辰,便聽見了後方有馬蹄聲。

“侯女,是他們追來了!”

“速走。”!可是車駕拉慢了速度,待景姮棄車騎馬時已是遲了,白裡的幾人終是等來了幫手,二十幾人將景姮與隨從包圍,長劍劃破夜空,她看見了森寒殺意。

“殺了她!”三尺劍鋒遙指景姮。

一時斯戰混亂,鮮血濺在了景姮的裙上,武衛拼死殺開一條血路,趁著朦朧月,景姮拉著莞娘逃入了山林中,身後有箭簇追,兩人停也不敢停。

這是景姮第一次遇到追殺,帶著莞娘奔在林中,荊棘劃疼了臉頰,樹枝勾破了裙衫,直到穿著繡履的腳疼的再也走不了,兩人摔下了一道高坡。

“唔!”!

“侯女,快,快將衣物與婢更換,婢去引開他們。”景姮將扶起莞娘,她便抓住了她的手臂,追殺者的聲響又漸近了,他們的目標是景姮,此時夜深沉,唯有衣物能辨別一二,就算她被殺了,那些人再回來找景姮也遲了一步。

“不,不行!”景姮紅了眼。

“快!”莞娘也顧不得尊卑,未傷的右手便去扯景姮的衣帶,一邊褪著一邊急急說道:“有件事,瞞了你十來年,婢其實一直是聽令於長公子的,這次婢背叛了他,本該死罪,若是再不能護侯女平安,便是一死也不得安寧。”景姮搖著頭,眼淚淌過的地方陣陣刺疼,看著莞娘披上了她的衣裳,她仍舊死死的拽住了她。

“我不在乎那些,你別去別去…”

“別出聲。”!莞娘狠心的將她推開了,臨走時看著從未哭的這麼傷心的少女,她跪下朝她一拜哽咽道:“只願我的侯女往後安康榮貴一生。”

“莞娘…莞娘…唔。”景姮捂住了嘴,眼看著莞娘再入林中,引得一陣殺聲追去,直到良久後,四下徹底靜極,她才踉踉蹌蹌的反著方向逃離,烏雲遮蔽了月亮,黑夜中什麼也看不清。

也不記得摔了多少次,倒在一條官道上後,景姮無了意識,此時,卻湊巧從南邊行來一隊數百人馬,中間的翟車異常華貴。

“殿下,那路邊倒了一人。”***景姮萬未想到竟在此時會再遇見劉甯,也不知是幸還是禍。

“找到莞娘了麼?!”華車內駕寬闊,景姮歇在軟榻上,一身的傷已經處理過了,現在她最是擔心的就莞娘了,一看劉甯上了車來,急匆匆問到。

“不曾,此地山多路險,沿了痕跡去找也要些時,別擔心了,一時找不著或許也是樁好事。”劉甯坐在了榻畔。

她出降兩月餘了,高挽的雲髻垂落珠玉,本就明媚的眉眼間更生了嫵媚,只是再看著景姮時,多了些幽幽的陰翳。

“一定要找到她。”景姮失神喃喃著,腦海裡盡是昨夜莞娘分離時的幕幕,劉甯的話並非不無道理,找不到或許還有生還的機會。

“放心,我再多派些人去,便是將這山平了,也要幫你找到,可好?”比起劉甯的雍容貴貌,景姮卻是狼狽至極,面頰上多是被荊棘劃破的血痕,劉甯取了藥膏來,輕輕的替她擦著,便是如此,她卻還是美的楚楚動人,和她夜深念的景姮漸漸貼合。

“我好想你…小月亮。”染了紅寇的纖細玉指忽而摩挲的曖昧起來,景姮驚覺,立即用手揮開了她,出嫁前的那件事她還不曾忘記,劉甯對她的心思,只怕還未消散。

受不得她眼中的厭惡,劉甯妖嬈的低笑著,晃著肩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瓶,脂膏香膩散開了,空氣中還是壓不去她最喜歡的味道,屬於景姮的味道。

“上回是我心急了,嚇到了你,放心吧,往後不會了。”景姮心裡不信,面上卻像是鬆懈了些,遲緩的點了點頭,劉甯便笑的愈豔了,整裡便在車駕內陪著景姮,說著那些她早已忘記的幼年事,絲毫不問她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夜裡停宿官驛館舍時,景姮才發現劉甯的排場之大,隨行的甲衛竟然有五百之眾,其中甚至百人懸天子羽林衛的符,景姮看在眼中也不多問,細想一下,如今天下有亂,坐朝的是劉甯胞兄皇太子劉琚。

她如此出行似乎也合情合理。翌再走時,景姮發現了路線有異。

“你不回長安?”劉甯勾著丹,看向景姮的眸裡都是奇怪的笑,道:“回長安?我便是才離的長安,這是去蘭堰。”

“蘭堰?”景姮詫然。

那與長安是兩個方向了,不解問道:“你去蘭堰作何?”說到這兒,劉甯的臉微變,扔了手中的竹簡,冷冷說著:“我為何要去蘭堰,劉烈不曾告訴你麼?當初若非他使了惡計,父皇又怎麼會將我下降給海定侯。”蘭堰海定侯利衝,景姮在列候紀裡看見過此人,年歲大了劉甯一輪不說,卻是十足的武夫莽人,祖上最早追隨高皇帝,卻是些無用的玩耍之輩,拍著馬得來的爵,曹皇后的嫡公主居然嫁給了他,難怪當初她出嫁時,長安貴女們都不敢提這事兒。

“不過也好,蘭堰那地方也算是近了廣陽幾分,我和阿嬋的距離似乎也未分開多少。”劉甯甚至在慶幸這次提早回蘭堰,竟然叫她有幸救到了景姮,瞧瞧這上天安排的命運,多麼奇幻。蘭堰距離廣陽可並不近,中間還隔著一個荊國,景姮只覺劉甯病的不淺。

她如此聲勢看似回夫家,卻總讓人覺著不安,景姮並不想與她一起去什麼蘭堰。

“我是要回長安的,劉烈那邊政事繁多,從母鄧王后便准許我回來瞧瞧君父阿母,卻不想路上遇著亂匪,可否勞煩殿下使幾個人送我回長安?”劉甯別有深意的笑著。

“就這麼不想與我待在一起?”景姮不自然的避開了她的目光,被一個女子惦記著,可不是件什麼好事,更別說劉甯此前的狂態了,瘋起來簡直恨不得殺她殉情。

“從母准許的時間不多,我須得儘快回去。”她大膽的扯謊,並不擔心劉甯會傳信去問,此時荊國起反,再送書信可不是易事,不過景姮顯然低估了劉甯瞭解她的程度。

“呵,你可知我早就算準了會有這一,那兄弟倆對你的心思我可是一清二楚,你會如此快就逃走卻真叫我意外,劉濯劉烈是死了麼?竟然能讓你差些就回了長安去,嘖嘖,我還當他們二人手段多高呢。”景姮面陡變,雪一般的慘白,警覺的看著劉甯。

“私逃封國的太子妃,按律可是重懲,目下廷尉處又定下了許多法度,我可不想讓你去試一試,不過廣陽國就不同了,正巧荊國起反,我可能找到許多的罪名按給他們哦。”

“劉甯…”

“噓…”玉指輕輕按在了景姮的間,劉甯低頭湊來,瀲灩的目光冰涼又惡毒,不懷好意道:“大母要除廣陽國的心可是愈發的急,你可以不顧劉烈,那鄧王后呢?”

“所以,乖乖的跟我走去蘭堰,待我殺了利衝,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景姮確定,她遇到劉甯,無疑是最大的禍事!

***血洗海定侯府那夜,景姮平生第一次見那樣的慘狀,甲衛們衝入臺舍肆意砍殺著,二十來年基業的利氏一族盡屠於倉惶中,至死也不明白為何遭如此大禍。

劉甯拖著鋼鐵鑄的長劍,鳳頭錦履踩著鮮血而行,劍鋒重重劃過青磚響的刺耳,海定侯利衝便被五花大綁在堂中,見她來了,面如土的哆嗦著直哀哀求饒。

“殿下!殿下饒命!”堂中橫豎著多具殘屍,劉甯毫不在意的踢開了鞋邊的一手指,蹲在了利衝前面,妖嬈的美目被血氣侵染的光豔人。

“怕什麼,人終要一死,你不過比旁人死的早死的慘些罷了,君侯。”

“劉甯!”利衝咬斷了牙,已是無了生望,惡狠狠的瞪著劉甯,銅鈴般的眼裡都是鮮紅的恨,大罵道:“我利氏雖前無功,可也無過!你劉室如此屠我族,天下人會知誰黑誰白!

待我一死,也饒不得你們,夜化作惡鬼,絕計要她郭麗徵老婦的命,你劉家也不得好…啊!”他罵的酣暢,劉甯卻笑的更豔,舉起長劍用力往下一劈,生生砍去了他的右肩。

“繼續說啊。”血紅噴湧了丈遠,慘叫聲迭起。緊接著左臂也被砍斷,利衝扭曲在血泊中,這次劍鋒擱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嘴在動,劉甯只覺有趣,蹲身去聽,忽而大笑出聲。

“哈哈,我何止是瘋,還狠著呢。”咔擦,砍斷的頭顱沾著血滾了好幾圈落定,依稀能看見那雙怒睜的眼,劉甯扔了手中的劍,手指摸了摸側濺上的血,輕聲說道:“全部掛去示眾,這便是通敵荊國的下場。”

“諾!”剷除利氏自然是郭太后之令,有道是山高皇帝遠,利氏不服長樂宮已是許久,如今利衝死前直呼郭太后名姓也非一兩次了,郭太后不過是趁此時機屠之,一來少了逆她之人,二來又能震懾起反之兵,兩得之計毒的叫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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