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問天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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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任務艱鉅,屬下願意代閥主出馬!”樂白道。
衛三公子搖頭道:“此事非我莫屬,別人是幫不上忙的。”他深深地看了樂白一眼,言又止,終於長嘆一聲,甩袖而去,只留下樂白一人獨自站在店中,始終猜不透衛三公子話中的玄機。
“成爺快看!”就在這時,一名屬下低聲招呼道。
樂白抬眼望去,只見虞府大門開,從門中走出一群家奴模樣的人來。在一名管家的帶領下,一擁而出,看情形,似要上街走上一遭。
“難道這些奴才沒有聽到沛公的命令嗎?給我攔住了,不準一人擅自出入!”樂白皺了皺眉道。
可是事態的發展並不如樂白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幾名隨從匆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稟道:“報告…成…爺,大…事…不好了!”樂白心中一驚,道:“發生了什麼事?”
“紀…空…手…不…見…了!”隨從們臉俱變。
“什麼?”樂白聽在耳中,猶如一道霹靂,震得渾身呆若木雞,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道:“這是多久發生的事情?”其中一個隨從緩過氣來,趕緊答道:“屬下聽了這個消息,覺得事情重大,馬上跑來,沒來得及問個仔細。”樂白心裡好不驚懼,明知此事若是屬實,自己絕對難以逃脫干係,當下再不猶豫,馬上命令道:“你馬上到大營中向沛公報告,立刻封鎖全城各個要道,其餘人等隨我來!”他搶先出了店鋪,如一陣風般趕到虞府門口,遠遠見得門口圍了一大群人,各持槍,顯得群情
憤,其中那名管事模樣的人更是急紅了臉,正與樂白布下的守衛爭論著什麼。
“好啦,好啦,成爺來了。”眾人聽到腳步聲響,紛紛讓出一條道來,任由樂白從容進入。
樂白心中雖急,但神絲毫不亂,深知遇事之時越是鎮定,就越能從複雜的局面中理出頭緒。當下走到那名管事面前,沉聲道:“嚷什麼,有事就一一稟來,這般吵鬧,誰聽得清?”那名管事雖是奴才身分,但神情不卑不亢,仗著主子的威風,只是向著樂白躬了躬身,並未行跪拜大禮。
“在下乃虞府的管家虞左,見過將軍。”這名管事打量了一眼樂白,這才自報身分。
“你既是虞府的管家,就該聽說過沛公軍令,如此聚眾鬧事,難道不知這是死罪嗎?”樂白已經顧不得計較此人失禮之處,大聲斥責道。
“將軍誤會了!虞某絕非有心違抗沛公軍令,只是一時情急,所以才會與各位軍爺爭上幾句。”虞左答道。
“有什麼事情?說來聽聽!”樂白道。
“在下一大早起來,想到今是我家小姐的應諾之期,便召集府中的下人忙碌起來,打掃庭院,採辦貨物,剪枝修花,裝飾擺設…整整忙了一個大早,剛想休息一會,便聽到我家小姐的貼身侍女袖兒跑來說道:那位囚
在小姐閨樓中的紀公子昨夜還好好的,可是到了今晨之時竟然不見了蹤影。在下聽了,心想這還了得?趕緊稟明瞭老爺,我家老爺便派我四下尋找。”這虞左是個慢
子,說話慢條斯理,差點沒讓樂白急死。但事關重大,樂白只有耐著
子聽他說完,同時在心裡不住地盤算著應對之策。
“這麼說來,你們老爺已經知道了紀空手失蹤的事情?”樂白好不容易聽完了虞左的說話,問道。
“不僅知道,而且還曉得這位紀公子十分的重要,乃是我家小姐從沛公手中請來的貴客。”虞左點了點頭道。
樂白聽他這麼一說,顯然並不知其中內情,也就懶得與他糾纏,擺擺手道:“罷了,我也不與你多說,快帶我去見你家老爺和小姐。”虞左搖頭道:“在下可不敢去,此刻老爺與小姐正在氣頭上,難保不會在我身上發氣。”樂白氣得雙眼一瞪,道:“你怕受氣,就不怕掉了腦袋嗎?若是這位紀公子真的失蹤了,只怕你擔待不起!”
“你也用不著這麼嚇唬我,這些天來虞府上下都有你們的人守護,戒備森嚴,他一個人又能跑到哪裡?說不定一不留神,他自個兒又出現了也說不定。”虞左疲懶地笑了笑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阿彌陀佛了,可就怕事情不如你所想!”樂白又氣又急道:“你們可仔細地搜查過?”
“搜了,裡面全部搜了個遍,也沒見著人影,所以我家老爺才派我帶人來外面搜查,可是偏偏遇上了這些軍爺,死活不讓我們出這個門口。”虞左斜了一眼門口的守衛,氣咻咻地道。
樂白聽了,掐指一算,驚問道:“你們發現紀空手失蹤之後到此時,已有幾個時辰了?”虞左微一沉道:“也沒多長時間,仔細算來,也就一個時辰吧。”樂白恨不得一把將他掐死,怒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你也不向我的屬下稟報!”
“這可怪不得我,只是我家老爺怕拿不準,所以不便張揚,想叫在下先四處尋尋,萬一找著了,也免得讓人笑話我們大驚小怪的。”虞左抬出了虞家老爺的牌子,倒讓樂白不好說話,只是氣得一甩袖,便要帶人往裡闖。
虞左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叫起屈來:“成爺,你自管自進去了,也得吩咐你的手下一聲,在下接了我家老爺下來的差事,若是完不成,可是要砸了自個兒的吃飯招牌的。”
“憑你們幾個也能查出什麼動靜來嗎?”樂白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虞左滿臉堆笑道:“俗話說,人有人路,蛇有蛇路,成爺何必這般小瞧於我?再說我家老爺既然吩咐下來,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只有盡了心,盡了力,想來老爺才不會太為難我們,成爺雖然也是個爺,不是還在沛公手下當差嗎?應該不難理解這其中的道理吧?”樂白此刻一心都放在紀空手身上,哪裡還有心思與他糾纏?再一想,這虞左及其下人們都是霸上土生土長之人,縱然找不到紀空手,只要尋到一點蛛絲馬跡,也對事情不無裨益,當下思罷,揮手道:“既然如此,你們就在這近處打聽打聽,看看是否有人發現一些異樣的動靜。”他大步走入門內,與分佈在虞府各處守候的人員匯合。此刻他的心中最想知道的是,以紀空手的現狀,若是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虞府,無異於難如登天,假如紀空手真的不在虞府,那麼他是怎樣逃出去的?
“不可能,絕不可能!”當問天樓安置在虞府監視的一干人等聚到一處時,每一個人幾乎都這樣說著。
就在劉邦應諾將紀空手到虞姬手裡時,他就對整個虞府的地形作了周密的勘查,從而在各個要害處設點布控。可以這麼說,只要虞府一有風吹草動,絕對逃不出這些人的耳目。是以他們一聽到樂白說出紀空手失蹤的消息,無不大吃一驚。
“現在不是信與不信的時候,而是必須找到紀空手,否則的話,你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樂白哪裡還有心思聽他們辯解?趕緊分佈人手,對虞府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
眼看搜到虞府內院門口,一個身材肥胖的富態之人從門內出來,攔住樂白這一行人道:“此處乃是我家眷所居,各位將軍請止步!”樂白定睛一看,認得此人正是虞姬之父,霸上有名的富商虞山。耳中記起劉邦的再三囑咐,當下不敢失了禮數,拱手道:“在下乃沛公麾下的將軍樂白,見過虞老爺子。”
“將軍是來下聘禮的麼?怎麼不見沛公前來?今既是小女出嫁之
,呆會兒還請各位將軍多飲幾杯才是。”虞山笑呵呵地說道,彷彿並不知道紀空手失蹤一事,裝得渾似沒事人一般。
“這杯喜酒原是要來叨擾的,只是我此刻有要事在身,必須進入內院看看,還請虞老爺子恩准才是。”樂白雖然心急如焚,但在表面上不得不敷衍行事。他可不想得罪虞家父女而遭到劉邦的斥責。
“這可不行,小女現在正在梳妝打扮,興致好得很哩!她一向任慣了,萬一你們進去惹惱了她,只怕大喜之
就要改期了。”虞山的語氣雖然顯得平和,但著實厲害,這一番話下來,樂白等一干手下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妄動了。
凡是問天樓的屬眾,誰不知道劉邦為了取悅虞姬,幾乎達到了百依百馴的地步?對於劉邦來說,項羽既然表明了自己對虞姬的愛慕之情,那麼虞姬此人就是項羽難得的弱點所在。只要好好利用,未嘗不可收到奇效之功,而他的屬下們在進入虞府之前,也再三接到劉邦的訓誡,那就是無論在什麼情況之下,都不可對虞家父女有半分得罪,若有違者,一律軍法樓規處置,所以他們一聽到虞山說出這種話來,都覺得為難之極。
樂白之所以覺得為難,是因為他深知紀空手在劉邦心中的地位。如果真的讓紀空手平空失蹤,那麼無異於縱虎歸山,他也很難在劉邦面下有個代。所以他皺眉之下,權衡利弊,還是開口道:“老爺子只怕還不知道貴府上發生了什麼事吧?”他這是明知故問,其實他在虞左的口中知道虞山已對紀空手一事有所耳聞,所以有心試探一下。
“我這府上一向平安得很,怎麼會有事情發生?”虞山一臉詫異地問道。
“您是真的不知?”樂白有些糊塗了,實在搞不明白他是真的不知還是在裝傻,趕緊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