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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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詳起六十開外的婆婆,笑道:“看,還是當年那樣,英姿颯,巾幗不讓鬚眉!”陳雲麗劈了瓣兒橘子遞送過去:“媽,你要是不講出來,誰知道你實際歲數?”
“媽都六十多了,老了。”哄得李萍臉上開花,直說直笑:“你們姐倆在一塊啊,那就是一臺戲。”陳雲麗挨在柴靈秀的身畔,衝著李萍擺了個蘭花指:“那我們姐倆就跟你唱一出!”
“還真是,好久都沒聽媽唱了。”柴靈秀先是看了看李萍,而又又看向陳雲麗,合道。李萍連連擺手,笑著看向兩個兒媳婦,這二人就跟自己的閨女似的,她是怎麼看怎麼愛:“氣力跟年輕時差遠啦。”
“等你過生前兒,我和我嫂子說啥也要給你唱一出。”看著直比親媽的女人,柴靈秀從來也沒把自己當兒媳婦看。
還真就是這樣,除了姐姐們給買的紅秋衣紅秋褲,胳肢窩下面的衣上早給婆婆挑了個紅鬮兒,說是自己本命年秉氣兒微,扎紅辟
。也繫上了她給的紅
帶。過年了,婆媳坐在一處,熱熱鬧鬧的氛圍別提多好了。
這情這景頗為難得,又都聚在一處,柴靈秀就攛掇起來:“等佳佳來了咱一起拍個全家福。”這一提議李萍自然是雙手贊同了,同時也得到了大家的響應。這邊的謝紅紅慢悠悠地拍著哄著,完顏顏,整理起衣服來。楊書文小聲問道:“著了?”謝紅紅點了點頭,衝著婆婆和嬸孃絮叨:“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這些
子總半宿半夜醒,可折騰人了。”說著話起身給孩子把被子蓋好。
“養活孩子可不都這樣兒。”伸手指著顏顏,柴靈秀又衝著婆婆李萍說:“我看她上面長個小牙兒,也聽得懂大人說話了,嗚的就差個說麼了。”李萍笑道:“可比她爸小前兒皮多了。”陳雲麗這邊盡顧著笑,被柴靈秀逮著了:“我嫂子的嘴都快笑到耳臺子後面了,要我說呀,這子隨她。”
“你看,嬸兒和都說
子不隨我。”看到母親在笑,又聽到嬸兒和
相互說道,楊書文抿嘴衝著謝紅紅笑了起來,謝紅紅白了他一眼,嘟起嘴來:“咋啦,隨我跟媽不好?”這一說,眾人都笑了,謝紅紅也跟著笑了起來。
笑聲過後,李萍接茬道:“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腦子裡仍舊回味“大地震內年,胖小六歲,小二才三歲,你看看,大的都有孩子了,二的轉年也該成家了,多快呀!”老伴兒舊話重提時,楊庭松看了眼大兒媳婦,很快便把眼神挪離開,嘴裡咂麼道:“地震過後的餘震才嚇人呢,就那大地晃悠起來跟坐船似的,人在上面走也和喝多了差不多,都不記得抱著胖小和小二跑出去多少次了。”
“可不麼,我那神經衰弱就是從內前兒開始落下的。”李萍一邊說一邊慨嘆。
“爺,這話媽跟爸都不知跟我倆提過多少次呢,要不是您跟我,可能就沒有我們了。”楊書文和楊書勤小哥倆衝著楊廷松異口同聲道。楊廷松搖了搖頭,笑道:“過年可不許提那不吉利的話。”
“我記得那會兒前院的房子剛蓋上,還沒入住。東頭那邊的房子盛的都是生產隊裡的破爛,亂七八糟的,老大還沒歸置利索。
咱這一大家子人就都擠在這老宅裡,為這事兒可愁壞了我們老兩口。”李萍如數家珍一般提說著過去。
“都擠在這三間房子裡?”謝紅紅聽丈夫說起過家裡以前的事兒,具體方面倒是沒那麼細緻。
“那邊不打了個隔斷嗎,原本你姑姑從裡面睡,後來她搬去了套間,你爸跟你媽就在這邊將就了幾個月。”說話間,李萍鼓秋著身子爬了起來。
來到炕頭取過窗簾,摸到被子時,嚯了一聲:“哎呦,炕頭都著火了。”事實上熬魚燉都是用的大鍋,晌午和晚上連在一起,能不熱嗎!
“我去把灶膛的劈叉出去。”楊庭鬆起身走向堂屋,給灶膛清火時,朝著裡屋唸叨了句:“胖小啊,晚上你跟紅紅就甭折騰顏顏了,讓她從這睡吧。”拿起未燒盡的劈叉走向院裡,澆滅了。
而後轉悠著身子來到廂房,挑開爐蓋看了眼,火快燃盡了,楊庭松才剛給暖氣褲子填完煤,大兒子提溜著水壺走了進來。接過水壺,楊庭松問道:“輸贏?”
“還湊合。”楊剛給父親遞了菸,儘管玩炸金花他輸了二百多,卻並未把這事兒告訴給父親。輸贏就圖個樂,他也不在乎那幾個錢,倒是煙沒少
,水沒少喝。
“我看解放他們興致高,一會兒把他們留下來吃餃子吧。”往年都是這樣,吃不吃放一邊,總要挽留一番。
楊廷松一邊說,一邊踱著步子,開套間簾看了眼裡面。傍晚時他曾來這裡間轉悠過一圈,西屋正房裡的東西盡都搬到了這裡,滿滿騰騰的,
鋪上、地上,擺得到處都是,真就快連下腳的地界兒都沒了。
“他們今個兒吵吵著要玩一宿。”湊到父親身邊,楊剛也看到了套間裡的景象,他搖了搖腦袋:“這廂房也夠撲臉的,點心得儘早打發出介,不然就長了,那水果也得儘快吃,不吃的話就捂爛了。”
“煙跟酒倒是沒事,啥時候用啥時候使,哎呀…”看著一屋子東西,楊庭松也直搖腦袋“直跟你說都拉你那院介,你看看?”
“東院比這兒還多呢,留你跟我媽、小妹他們吃唄。”
“哪吃得了這麼多呀!”稍一琢磨,楊庭松想到了個主意:“明兒胖小不是去姥家嗎,小二也得接媳婦兒過來,讓他們從這提溜東西走,不就成了。”
“我那邊一屋子東西怎麼打發?”楊剛微微皺起眉頭,拍著巴掌尋思道,很快主意也想出來了:“反正扔也是扔,小二結婚不從老家這邊辦事嗎,乾脆就送出介。”爺倆合計好了。
楊庭松衝著兒子連連擺手:“行啦,你去陪他們吧,我在這盯著就行。”
“反正我也沒什麼正經事兒。”
“這前兒有啥正事?玩就是正事兒!行啦行啦,你去吧!”楊剛還想再堅持一下,見父親連連擺手:“拿走點給他們嚐嚐現貨,不也給套間騰了地界兒。”知道堅持不過父親,退讓著提溜起東西告語一聲:“那我先過介啦。”看到的仍是父親的擺手動作。換手如磨刀。
回去之後楊剛坐在了牌九桌上,這一來一去就這麼,推了幾把之後一直連莊坐了下去,輸的錢被翻本不說,還贏了不少,這一來,不管是輸錢的還是贏錢的,均紛紛效仿起來,搭幫結夥跑到西場上解決問題,連炕上炸金花的人都加入到隊伍之中。
也確實是,幾個小時之內他們喝了那麼多的水,大蘋果二橘子又吃了一溜夠,這受涼一刺還能憋的住?好不容易消停了會兒,就在眾人
牌捋牌時,外面響起了急促的警笛聲。
“是消防的嗎?又著火了?”
“別是公安抓賭吧!”
“不知哪著火了,消防車肯定是有。”楊剛豎起耳朵聽了聽。警報車絕不是一輛,除了消防應該還有公安:“派出所也出動了,指不定誰輸急眼打了舉報電話,跑出來抓賭。”這話才落下,從敞開一角的窗子外傳進警笛聲,越發急促起來。
趙世在心裡合計,該不是有人給秀娟捅了吧?又琢磨,既然是抓賭,又不是逮犯人,那麼大的動靜幹嘛?他跟陳秀娟有過那麼一腿,因這女人見錢眼開太勢力,玩了幾次之後趙世在就厭煩了。
“出去看看。”且說趙世在玩膩了陳秀娟,懶得出頭,那賈新嶽卻正戀姦情熱,和陳秀娟得難解難分。
聽動靜於陳秀娟不利,心裡急得沒法。這哥們跟賈新民是本家,背地裡卻跟哥們媳婦兒不清不楚,各取所需之下,隨便玩,電費也就白用了。
賈新嶽一嚷嚷,趙解放也跟著起開了哄,他當知客的,瞧熱鬧當然不怕事兒鬧大了,喊停之下,楊剛一擺手,出去透透氣也好,他這麼一說,於是眾人尾隨著他魚貫而出。
從西場往南打量,由遠及近兩輛警車駛了過來,在村北口一拐,聲音漸漸遠去。
“不會真是跑去秀娟那抓人吧?”趙解放著下巴,問道。
他這一說,連同賈新嶽在內,眾人心中不免一陣慶幸,得回今個兒是來這裡玩,這要是從那邊,肯定給逮著…在犄角旮旯處兒解開了皮帶,楊剛也暢快地撒了泡。
他倒是不怕,公安口的人他都認識,再說老丁是他親家,年三十聚在一起玩玩不正常:“行啦行啦,有啥好看的,都回屋吧!”繫上褲袋,楊剛朝著眾人招呼起來。
“還得說在老楊這玩心裡踏實。”進了門,眾人看到陳雲麗和柴靈秀從東屋走出來,笑著打過招呼。
“再稍等會兒,”姐倆禮讓著眾人:“一會兒從這吃年夜餃子。”寒暄過後,跑去廂房。
楊書香家來時,是踩著點兒顛回來的,該放炮了,警車堵住陳秀娟家門口時,他看了個滿眼兒,包括賈新民在內的一群人被公安民警從院裡揪出來,押上汽車,拉走。
“就這麼多。”楊書香攤攤手,把情況合盤告訴給賈新嶽。
落實了情況之後,賈新嶽想到了楊剛,他知道楊剛有手段,求著讓人家出面幫忙給圓一下場,這大三十的給逮進去,年都沒法過了“放心吧,有啥事明個兒上午再說,咱先過介把餃子吃了。”這種事楊剛見得多了。
就算運作也不能急於眼前吧。再說了,放著一家團聚不省心,這個點讓人家出警誰心裡痛快?
不也得給人家一個說法嗎。賈新嶽知道,也只能這樣了,楊剛招呼眾人吃飯,大夥一通鮮貨果腹又喝了那麼多水,肚子裡哪還有地界兒盛東西,便相互推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