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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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又持著扇舞動起來,可揮了半天,仍不見一隻蝶兒落網。我在旁細觀,竟又不捨離去,瞧她面容雖屬低劣,但言行談吐卻又不失大家氣度,瞧了一會,倒也不覺得她有如何醜陋。

一時興起,在她身前隨手一揚,輕捏著一隻花蝶擺在她眼前道:“喏,這隻給你。”少女滿臉驚訝,微紅著臉蛋兒接過蝶兒,轉手卻又放了去,低著頭道:“我只是玩兒,不抓它們的。”我暗暗讚許,不想她心地倒善,正想誇獎一番,卻又聽她道:“大…大哥哥,你好厲害呀,手上就這麼一揮,蝶兒們便自個兒鑽你手裡去了。”我呵呵一笑,略顯得意道:“不敢,雕蟲小技而已。”忽的身後傳來一串細碎的腳步聲,接著便是一段溫婉似水的輕柔語調:“這於林公子自然是雕蟲小技,人家旁的大本事可多著去了。”我心中波濤翻湧,轉過身拜禮道:“楊…楊夫人好。”那少女欣然一笑,奔至楊夫人身旁,挽著她手道:“真的嗎,那你快讓大哥哥使出來,好讓惜怡瞧一瞧。”楊夫人瞟了我一眼,輕笑道:“那些大本事光天化下是不好使的,可到了夜裡,那便不一般了。”少女茫然的點了點頭,看了看楊夫人,又看了看我道:“這倒稀奇了。”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也不知該如何應答,忙拱了拱手道:“不打擾夫人與小姐雅興了,在下先回了。”楊夫人搭著少女的手,衝我撇嘴笑道:“不妨的,還是咱們母女先告退吧。”說著便拉起少女,從我身旁走過,隨著一股淡香飄逸,在與我擦肩之時,她竟素手下襬,輕描淡寫的在我間撫了一把。

我渾身一顫,陽具立時筆而起,回頭去瞧,正好對上了那一具款款扭動的柔美,體內血脈急速膨脹,不後悔道:“昨晚若不跑,會不會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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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回屋,見二女早已清醒,便催促著快些離開。楊盧峰那自是沒有什麼臉面去道別了,待二女洗漱完畢,便悄悄夾著尾巴逃了。

行在松江大街,其繁華景象實不遜杭州多少,兩道商鋪靈羅萬象,應有盡有。這本是詩兒的最愛,但一路來她卻極為不悅,於周邊的一切仿若不見。

我心中有愧,也不願去招惹她,只與雪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待兜完幾處街角,詩兒終於還是耐不住了,在我臂上擰了一記道:“夜不歸宿的傢伙,睡時不見人,醒時不見影,虧你做的出來。”我此刻的心情便好比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可想了想,實不該對兩位愛有所掩蓋隱瞞,便頓了頓支吾道:“我…我昨夜洗浴時遇著楊夫人了……。”不待我說完,詩兒便在我後腦狠狠敲了一記,怒道:“你真跑別人家上去啦?”我一手捂著後腦,一手連連急擺,忙將昨晚到今早的事從頭到尾的全說了,至於楊夫人為我口那段,自然是草草掩過。

詩兒一臉不信,冷哼一聲道:“那般的美人兒對你獻媚你能不上鉤?隨便忽悠這幾句便想將我與雪兒姐晃過去?”我頓無言,好似一子堵在了心門上,心中正愁鬱不已,卻聽雪兒在一旁笑盈盈道:“我信呀,相公說的雪兒都信。”此言一入耳,心口那塊木頓時便被一腔熱血湧而出,撫著雪兒的手動道:“將來無論發生什麼,相公也一定對你深信不疑。”詩兒雙眉緊蹙,極為不悅道:“那這麼說,將來若有什麼事發生,我便是第一個信不過的咯?”我忙拉起她手,笑道:“哪能呢,你那點兒心思我還有什麼信不過的,三兩下便把你看的通透。”詩兒撇過臉去低低唸了一句,我聽不真切,待要問清,她又回過臉來嗔道:“反正每次你兩總合著來欺負我,什麼事到了最後都要成了我的不是。”眼看著詩兒的扭脾氣就要發作,恰巧瞥見不遠處的橫板上貼著一幅偌大的通緝令,忙將二女拉至板前,故作稀奇道:“哇,快來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竟要這般大的佈告示以緝拿。”詩兒白了我一眼道:“大驚小怪,沿街到處都粘著,就你到了這會才看到。”我定神細看,見是緝拿採花賊的佈告,便擺出一副堪憂的模樣,低沉著聲音道:“大事不妙,我這兩朵嬌滴滴的家花,可別被這賊瞧見了。”雪兒噗嗤一笑,挽著我手道:“才不怕呢,不是有你保護著嗎。”我點頭輕笑,心中自不會將這小小賊瞧在眼裡,他若有膽來犯我愛,我必叫他挫骨揚灰。

見詩兒已不再提及昨夜之事,便想著乘熱打鐵把她哄樂,扯了扯她手指頭道:“溜達了一早上該餓了吧,相公尋處大酒家,咱們好好的飽餐一頓。”詩兒又白了我一眼,但此時眼中卻多是嬌柔,握緊了我手笑道:“那還不快。”三人就近尋了座酒樓,卻見門前人滿為患,想來店家手藝不錯,否則也不至這般紅火。

走近了一看才發現,原來這一層層的人堆都是瞧熱鬧來的。只見人群中埋首垂肩的跪著兩人,一人身著白衣,前掛著塊木牌,寫著“吃人白食”,另一人身著黑短衫,前亦掛著一塊木牌,寫著“極度可恥”。定睛一瞧,一老一少,正是杭州府客棧中遇見的那一對活寶爺孫。

兩人身前站著一人,對著那爺兩指手畫腳,破口大罵,言辭甚為鄙。我瞧不過眼,便上前拉住那人道:“不就一頓飯錢嗎,至於這般大動干戈嗎?”那人想來是店中門夫,見我衣著華貴,口氣便軟了許多,指著那爺兩道:“咱們哪能動什麼干戈,若不是瞧著他們一老一幼的,早把他們的腿打斷了。讓他們跪著只是稍加懲戒,好讓他們下不為例。”想他們開起門來做生意的倒也不容易,但那爺兩年老體幼的在這烈下跪著終究不妥,便從袖中掏了塊銀子遞給那門夫道:“這一兩銀子足夠他們的飯錢了吧。”那門夫哼了一聲道:“若只是一兩銀子,咱們掌櫃的又怎能與他們計較,這爺兩可足足吃了咱們十四兩的菜錢。”我眉頭一抖,收回那一兩銀子,揚聲罵道:“什麼?你這破匾破檻破門面的破店,這爺兩能吃出十四兩?別看我錦衣華服的就以為本少爺好宰。”那門夫見我不悅,忙低了說道:“小人不敢,可你別看他們兩一副骨瘦體衰的模樣,噹噹”鳳汁天九翅“他們便點了十七份,前前後後共上了六十四道菜,當時廚房裡都鬧翻了都。”我仍是不信道:“這般點法,你當初怎不問問他兩身上有銀子沒有。”那門夫委屈道:“哪能呢,這老頭兒瞧著滿是仙風道骨的樣,一副宗師氣派,誰料得著竟會是個吃人白食的主啊。”本想充回善人,好在雪兒、詩兒心中再次壯塑形象,誰知竟要擺去我十四兩銀子,不免痛難當,卻無奈面子至上,還是從錢囊中掏了十四兩銀子遞給了門夫。

那門夫滿臉堆笑的接過了銀子,伸手去解那爺兩的木牌,冷笑道:“你兩狗運不賴,快快滾了吧。”誰知那白髮老頭卻緊緊護著前那塊吃人白食的木牌,用極其哀憐的聲腔道:“這頓咱們便跪著,那錢算咱們今晚的,等跪到了晚間,咱們自個進去。”那孩童抖了抖肩,身後那大葫蘆依然緊縛其背,點了點小腦袋鄭重道:“前時那”冰梅豬手“還湊合,晚間得上它六份。”門夫好不容易撈回了錢,豈肯讓它打了水漂,哼了一聲,一把扯下那兩塊木牌,沒好氣道:“給老子滾遠了去,否則打斷你兩的狗腿。”爺孫兩人不依,竟一左一右的抱住了門夫的雙腿,涕淚俱下的求著。門夫緊緊扯著褲頭,深怕被他兩一把拉下。這時店中衝出數人,忙將三人分了開去,門夫怒火中燒,上前一腳,正要往白髮老頭身上踹去。

誰知卻被詩兒上前一腳,先給踹到了地上。詩兒見他倒地,又在他腿上給了一腳,厲聲道:“不是給了錢了嗎,你怎還打人,信不信我先把你的狗腿給打斷了。”眾夥計瞧出勢頭不對,匆匆扶起門夫便往店裡去了。詩兒拂袖一甩,不再去睬那門夫,卻衝我攤手道:“拿一百兩來。”我隱有不祥之,想來詩兒是嫌那十四兩的水漂打的還不夠響亮,得添個三位數她才樂呵。若在平裡,她便是向我要一百萬兩,我也不能皺下眉頭,可這回卻有種嘔血的衝動。

詩兒見我磨磨唧唧,易燥的心再次顯無遺,伸手往我袖內一掏,拽著兩張銀票放進那白髮老頭手中,豪邁道:“老爺子,這些銀子你直管花去,將來若再有人敢欺辱你爺孫,你便報咱南盟少主林軒的名頭,我相公定會為你們做主。”白髮老頭呵呵直笑,兜著那兩張銀票放入懷中,一語未謝,便與那小童一起往人群外去了。

我雙眼泛紅,對那兩人的無禮幾若視而不見,但我卻準的看到,那雙老手拽進懷裡的可是整整的兩百兩銀票啊。而更令我痛惜的卻是詩兒為我誇下的海口,他們將來若以我名號四處白食,那我剛鑄就的微薄名聲豈不是要立刻煙消雲散,說不定還得落個“白食少主”的名頭。

正懊悔著是否要將那兩人追回,四周卻響起一片掌聲,眾人皆豎起大拇指道:“南盟好氣派啊,果真名不虛傳。”

“兩位夫人不僅貌若天仙,不想竟還有副菩薩心腸。”

“那還不得歸功於林少主,定是他平裡調教有方的結果。”我身心俱飄,忙拱手還禮,見人群漸漸散去,便挽起二女小手道:“不想竟鬧了這一出,咱們換個地吃去吧。”雪兒點頭默允,詩兒卻紅微翹道:“偏不,人家定要在這兒吃。”說著便拽著我往店裡去了,我搖頭輕笑,想那門夫有苦頭吃了。三人在門邊隨意尋了處小桌,門店經那爺孫一鬧,熙熙攘攘只餘下了三到四桌。

詩兒雙眸閃動,見那門夫正斜支在房柱旁,便衝他喝道:“過來,本小姐要點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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