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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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霖趕緊道:“許侍郎,你糊塗啊,你這油光滿面,仙風道骨地去告狀,說別人欺負你多麼厲害。你就是說破大天也沒有人信吶,本來我讓你捶地哭訴,還可以靠表演鎮住場面,既然你不肯,下官只好行此下策了。你就說這是王黼打的,你一把年紀,他還打你,那是人乾的事麼?誰見了不得為你抱不平。”許將疼的呲牙咧嘴,吹鬍子道:“老夫六十歲了,你也下得去手!”

“我的侍郎大人,你糊塗啊,你想想,挨這麼一拳,非但可以保住你的宅子,還不至於被王黼欺壓。你要是真被他趕出來了,餘生肯定天天憋屈,每天夜裡睡不著,想起來就會痛不生,甚至有可能想不開輕生,我這一拳實則是救你一命啊。”許將仔細一想,好像有這麼點道理,但是嘴角的疼痛還是讓他惱火萬分。

不過想到剛開始被王黼欺負時候的憤懣,倒不是不能忍受,於是頂著個帶血的香腸嘴聽楊霖接下來的吩咐。

到了皇城外,楊霖從裡掏出令牌,這牌子是趙佶給他方便修建艮嶽的,要是他知道楊霖沒有一次用來是和艮嶽有關,估計打死他也不會給楊霖這麼一個令牌了。

軍開門之後,楊霖現在對宮中,可謂是輕車路,帶著許將就趕往內宮門。

一個小內侍是楊戩的人,楊霖認得他,一把揪住問道:“陛下何在?”

“楊提舉,陛下在御花園和幾位貴妃蹴鞠。”

“快去通報,楊霖求見。”許將暗暗咋舌,這些皇帝的親信,等閒就可以進入宮內面見官家,自己這些臣子卻只有朝會才能見到天顏,怪不得那王黼如此囂張。

不一會,楊戩笑呵呵地出來,問道:“楊老弟,今天來見官家,是又想出什麼好主意了?我跟你說,這次可不能把老哥哥忘了。上一次你搞了個蹴鞠聯賽,卻讓給了劉清水那小子去擺,讓他沒來由升了皇城司提舉,我這當哥哥的心裡不得勁啊,難道是咱們的關係不如你和小劉國舅?”

“嘿嘿,老哥不用我,咱們的關係那還用這些俗事證明,改天得了空我斗膽跟哥哥擇吉,換帖子,寫金蘭譜,拜為弟兄。不過今天不湊巧,今天我是來告狀的,官家呢?”楊戩十分好奇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老頭,驚叫道:“這不是許侍郎麼,怎麼成了這副模樣,好啊,天子腳下朗朗乾坤,竟有這等惡人,連老人家都不放過……”許將被他說中心事,越發覺得委屈,眼中閃著老淚,已經是情難自抑。

楊霖臉一紅,道:“哥哥別絮叨了,快帶我們去吧,過一會這腫消了,還怎麼告狀。”楊戩引著兩人,來到御花園中,隔著老遠就聽到嬌笑聲。

許將暗道,這必是官家和後宮妃嬪調笑,我們這些外臣,怎麼好得見。

楊霖卻拉著他,快步走到院內,當先看見一個人影,楊霖想也沒想,往地上一躺,淚如雨下,聲嘶力竭:“陛下!陛下!你要給微臣做主啊,微臣……微臣冤啊。”周圍一陣嬌啼鬨笑,伴隨著皇帝清朗的聲音:“楊卿,朕在這裡呢。”楊霖抬起頭來,已經是滿臉淚花,只見面前的男子穿著圓領寬袖的青便衫,一身的富貴風,楊霖愣了一下:“趙四?”楊戩在一旁,大聲幫他遮掩道:“這位是睦王殿下,你怎麼能直呼其名。”

“趙四”得意地一笑,說道:“無妨,小王在揚州,就跟狀元郎有過一面之緣。”楊霖顧不上他,轉到皇帝跟前,繼續哭訴:“官家,這次無論如何,也得給微臣做主。”趙佶抬首笑道:“哦?汴梁城還有人能欺負到楊愛卿,你且說出來,朕一定給你主持正義。”楊霖把許將喊來,指著他說道:“官家請看,這位是我們大宋的門下侍郎,狀元出身,兢兢業業,侍奉了三朝聖主……就是這樣的人,竟然被人堵在門口,要強佔他的宅子,讓他無家可歸,還招了一幫子潑皮,當街侮辱他的孫女……陛下,這可是都城汴梁啊。”趙佶一聽,然變,道:“許愛卿,此言當真?”許將拜見了皇帝,一抬頭之後,趙佶了口涼氣:“嘶……他們還真敢毆打朕的大臣,此子不當人乎!”許將一聽自己的孫女還是沒能躲過這個命運,心裡恨得牙癢癢,不過他可不能揭穿楊霖,畢竟現在是一夥的。

許將一想起自己一把年紀竟然遭此無妄之災,起處還能娓娓道來,說著說著情緒也抑制不住,哭訴起來。

一個花甲老臣,語帶嗚咽,一把鼻涕一把淚,講述自己被人出家門,強佔府宅,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第九十三章搶了一對雙生兒趙佶聽完,心裡對王黼的跋扈也有些氣憤,他竟然打著自己的名義,欺負老臣。

這樣勢必會讓自己的名聲受到影響,畢竟外人都知道,昭德坊的宅子是自己賜給王黼的。

趙佶拂手道:“沒想到王黼看上去這麼恭順一個人,到了背地裡如此驕橫,辜負了朕對他的賞賜和提拔。”楊霖馬上道:“陛下,這還不算什麼,微臣路過好心勸阻他不要生事,不要給陛下抹黑。這廝非但不聽,甚至對臣破口大罵,乃至拳腳相加……”趙佶悄悄撇了撇嘴,沒好氣地問道:“朕怎麼看不出你被人拳腳相加的模樣?”楊霖道:“微臣手底下的萬歲營將士,拼死護住微臣,才免遭他的毒手啊。微臣趁勢反擊,將這個賊打倒,還請官家寬恕臣的行為不合禮數。”趙佶只道是楊霖被迫反擊,踢了王黼一腳,哪裡想到人都被廢了……他用恨鐵不成鋼的語調,氣道:“楊愛卿不過是見義勇為,何罪之有,那王黼就是欠打。”楊霖抱拳道:“陛下為微臣做主,臣不勝涕零,微臣乃是商賈之子,受盡了無端的鄙夷和欺辱……臣,苦啊。也就是遇到陛下這般聖主,才讓微臣有了一席之地,臣敢不竭盡肱骨以報陛下,為陛下為大宋汗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趙佶笑罵道:“你這最多就是路見不平,為同僚出頭,該著朕和大宋什麼事了。朕知道你委屈,你也不用在這裡滿天邀功了,這樣吧,朕把昭德坊的宅子賜給你,如此一來既獎勵了你,又懲戒一下王黼,還算是給許愛卿一個代,你們看怎麼樣?”趙佶說完,洋洋自得,楊霖暗道這是什麼和稀泥,簡直是狗不通。

不過如此一來,王黼那狗賊估計吐血的心思都有了。

許將和楊霖一起謝恩,趙佶早就忍不住了,將他倆匆匆趕走,繼續和後宮妃嬪嬉戲。

楊霖帶著許將出來,關切地道:“許侍郎,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還請多多關照。”許將捂著腮幫,神複雜,說了聲:“無論如何,還是多謝楊提舉此番仗義出手……”

“嗨,老許,你客氣什麼。咱們都是狀元,將來我還是有可能作你孫女婿的人,說這些可就太見外了啊。”許將想起自己嬌滴滴、粉嘟嘟的小孫女,再想起猛踹王黼下體、拳打花甲老人、騎毆太學老夫子的楊霖,突然覺到一陣惡寒,說道:“楊提舉莫開玩笑,我那小孫女才十一歲,呵呵……”這句話說完,本以為這個惡人會識趣,誰知道楊霖突然眼一亮……

老許看著他的眼神,突然做出了一個決定,回去之後把房子賣了就搬家。

出了皇城,許將說什麼也不跟楊霖同乘一車了,自己打了個馬車就回府去了。

楊霖目送他離開之後,發現皇城邊上有一夥人,正在等著自己。

原來是劉清水帶著皇城司的人,在外面等候,楊霖笑地走過去,劉清水捶了他一下,道:“怎麼樣?”

“官家把昭德坊賜給我了。”劉清水哈哈大笑,豎起拇指道:“有你的,大郎,我就知道你的壞水最多。”

“走,到我的新宅子去看看,可憐王黼忙活半天,還沒住到讓我生受了,改天得去好好謝謝他。”哥倆勾肩搭背,笑著往樹邊拴著的馬匹走去,各自騎馬帶著皇城司和萬歲營的人招搖過市。

走出皇城,一個拱形的小石橋上,一頂小紅的驕子停在橋邊,橋上喝五吆六地正在打人。

見有熱鬧看,楊霖一夾馬腹,到橋邊下馬,只見一群青衣護院模樣的人,正在毆打幾個行腳的客商。

稍微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是大戶人家納妾,只因為這些行腳客商擋了他們的道路,這些小廝便把新娘停在一旁,下來當街打人耀武揚威。

為首的那個得以洋洋,威風八面,指揮著手下邊打邊罵。

至於主人家新納的妾室,就這樣被晾在一旁的小驕子裡,掀開簾子看一眼都不敢。

和妾那是天壤之別,妾是什麼?

妾就是一件物件兒,達官貴人只要願意,隨便就可以拱手讓人、贈人的一件東西,唐宋時候,隨手贈以姬妾,或以姬妾易馬、易詩詞,甚至聽到某位好友孤身上任去某處做官,怕他旅途寂寞,就贈一美妾服侍的,那都是司空見慣的事。

楊霖一看這還了得,上前罵道:“狗囊的玩意,給老子住手!”幾個小廝轉頭一看,這個少年身穿著緋官服,倒也不敢怠慢,點頭哈地道:“這位官爺,給您問好了,你要過去的話,小人們給你挪開道路不必發火。等您走了,我們再教訓他。”楊霖擰眉道:“放,人家行腳的商賈,礙著你們什麼事了,為了爭道就要打人,你當你是個什麼玩意。狗養的雜碎,馬上道歉賠償人家的醫藥費和損失,然後給我滾蛋。”這個護院頭子,強忍著怒氣,上前低聲道:“這位官爺,給個面子,我們是駙馬府的人。”楊霖剛想罵娘,神一動,問道:“哪個駙馬?”小廝面帶得,壓低了聲音道:“潘家。”潘家是軍世家,潘意又是族長,等閒沒人敢惹。

沒想到是他偷偷玩女人,楊霖簡直要笑出聲來了,他舉起馬鞭在護院頭子的臉上,頓時出現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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