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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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緊緊握著小手,其實也很嚮往那樣的子,但心裡卻知道很難。
小桃花出生在大玥,受教在北齊,來往兩國,看到的都是雙方美好的一面。
在小桃花的眼裡,大玥和北齊是一家人,也本來就是同宗同族的一家人。
兩國打仗,在小桃花看來,就是父輩叔伯吵架,雖然彼此打來打去,但對她都很好。她希望有一天可以不打了,能一家人坐下來繼續開開心心的吃飯。
可國與國之間,哪像一家兄弟之間的矛盾,即便能重新坐在一起吃飯,那份‘成王敗寇’的事實沒法抹去,想要發自心底的開開心心,也只能是下一代人了。
許不令思索了下,終究是勾了勾嘴角:“好,我去勸勸你師父。”
“嗯。”小桃花眉眼彎彎,偏頭瞄了許不令一眼,手裡捏著那枚小小的玉佩,只是猶豫了好久,她還是沒好意思拿出來。
小桃花把玉佩重新收回了袖子裡,轉而抬手指向了湖畔的一座小山:“對了,大哥哥說哪裡有個雷峰塔,可是我跑過去看了看,本就沒有,下面也沒有白蛇。”許不令抬眼望了望:“沒事,明天讓人修一座雷峰塔就是了。”
“好啊,再把思凝姐的小白蛇壓在下面……”
“這可不行,那可是你思凝姐的命子。”
“我就說說嘛,嘻……”輕羅紙傘,煙雨連綿。
齊肩高的少女,拉著年輕公子的手,漫步在湖畔。
雖然少女年紀尚小,還不懂什麼是情情愛愛,但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今天的雨永遠不停,腳下的路永遠不斷,可以這樣慢慢走著,一直走到永遠……
厲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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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龍蟒相爭、生死輪迴霹靂——天空雷雲閃動,轟鳴聲響中,連同大地都在震顫。
許不令撐著油紙傘,緩步穿過前朝修建的八角牌坊,目光掃過石龍山下的建築群。
小桃花拉著許不令的手,躲在油紙傘下面,依舊在小聲說著:“等去了長安城,我把孃親也接過來,然後去哪個老酒鋪子裡面當學徒……”許不令勾了勾嘴角:“為什麼呀?”
“因為那裡的酒好喝呀。爹爹和吳伯伯喜歡喝,大哥哥喜歡喝,師父他也喜歡喝。上次在長安城喝過一次後,師父連漠北的馬酒都不碰了……”
“若真是如此,那我豈不是每天都可以蹭酒喝?”小桃花抬起臉頰笑了下,出兩個甜甜的酒窩,她把手放在
間,摸了摸那個銀元寶:“酒錢早就付過了,就怕大哥哥不來。”
“斷玉燒,喝了就戒不掉,怎麼可能不來。”許不令輕聲言語間,拉著小桃花,走進人煙稀少的山集市。
石龍山是杭州百姓避暑踏青的地方,連暴雨,山上沒有遊人。戰亂剛剛平息,集市上的鋪子也未開業,平整長街上,只有自長空落下的數萬雨花。
街道兩旁,雨簾自飛簷青瓦上垂下,白石臺階靜立雨中,景肅然而清雅。
許不令拉著小桃花,在街上走出不遠,眼神便微微凝了下。
長街道對面的大牌坊下,身著文袍的左清秋,頭豎玉冠,左手撐黑紙傘,右手負於身後,橫置的鐵鐧,猶如夫子手中的長戒尺,身形穩若蒼松,屹立在天地之間。
“師父!”小桃花遙遙看見人影,連忙在雨傘下招手。
許不令腳步不緊不慢,走向大牌坊。
左清秋神平靜,帶著三分笑意,如同慈祥的長者,遙遙便開口道:“許世子,久違了。”許不令長靴踩過街面上齊鞋跟的雨水,來到大牌坊前,距離十步:“是啊,久違了,左先生遠道而來,不直接登門,反而來了石龍山待著,難不成還擔心我小肚雞腸,因往事怠慢了先生不成?”
“山中雨景甚好,過來看看罷了。”左鞦韆輕聲客套一句話,轉眼望向站在許不令傘下的小桃花:“左邊,你先回白馬莊,和你那滿枝姐玩去吧。我和許世子聊些正事兒。”
“嗯?”小桃花好不容易才走過來,有點不樂意,不過她也知道不能攪合大人的正事,想了想:“師父,大哥哥,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呀?”許不令面帶微笑:“等你師父想回去的時候,我陪著他回去。”左清秋呵呵笑了下:“是啊,若是聊的不投機,為師就先走了,你和許世子繼續在江南待著便是。”
“啊?”小桃花眨了眨眼睛,有點猶豫,遲疑了下,還是點頭道:“那你們一定要好好聊啊,我回去找思凝姐做螺螄粉,你們別回來晚了。”左清秋微微頷首。
許不令抬手在小桃花腦袋上了
,沒有言語。
“我先走了哈。”小桃花不知為何,心裡有點不安,看了最親近的師父和大哥哥一眼後,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向來路,直至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霹靂——電光劃過雲海,照亮了稍顯昏暗蒼白的大地和建築。
身著長袍的兩個男人,手持油紙傘,立在大牌坊內外,同樣持著寒鐵長鐧,一個掛在間,一個負於身後。
許不令臉上淡淡的笑意,隨著小桃花的離去逐漸斂去,冷峻雙眸,看向對面的左清秋:“左先生,執不悟者,多半沒有好下場。我跟著小桃花過來,是看在和她的
情上,過來勸勸你。戰亂已經傷了萬千百姓,好不容易快要平息,我不想再傷了身邊人。”左清秋手指輕輕摩挲著黑布包裹的鐵鐧,身形紋絲不動,平淡道:“你不該過來的,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成大事者,也不該因為兒女情長,把自己置身險境。”許不令勾起嘴角笑了下,微微攤開左手:“我想做的事兒,天王老子都攔不住我,還請左先生別自不量力,傷了彼此和氣;只要先生隨我回白馬莊,以後位列三公九卿者,必有先生的名字。”左清秋搖了搖頭:“天下已定,朝堂上有我沒我,區別不大。”許不令微微皺眉:“先生既然是明白人,擺這請君入甕的陣仗,意
何為?”左清秋輕輕笑了下,看向許不令,目光灼灼:“天命所歸者,只能有一人。我在漠北謀劃數十年,卻因非戰之罪落得如今下場,輸不起,不服氣。”許不令輕輕嘆了口氣,對此倒也理解——若是他的對手,忽然掏出飛機大炮來降維打擊,他也不會服氣。
“事已至此,天下歸一已成大勢,先生無論輸不輸得起,都改變不了大勢,徒勞掙扎或者以身殉國,又有什麼意義?”
“再完美的局,總有破綻。你即便受天道垂青,眾望所歸已經沒了能和你抗衡的勢力,破綻還是有,而且是一個致命的破綻。”許不令點了點頭:“願聞其詳。”左清秋負手而立,沉聲道:“當前局勢,已經沒人能抗衡許家,但許家從肅王許烈起,三代單傳至今,沒有任何旁系庶子,甚至連遠房兄弟都沒有。
我想要讓姜氏光復,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取了你的命。
只要你一死,肅王無後,許家旗下勢力自行潰散,即便肅王續絃再娶,二十年時間,也足夠姜氏重新整頓……”許不令攤開手來,打斷了左清秋的話語:“先生,你太異想天開了。我敢來,就沒人能把我留下。再者,先不論能不能取我命,就算我今天死在這裡,事情也不會向先生所想的方向發展。
首先,我許家沒反,如今還是大玥臣子。
如果我死了,肅王無後,那麾下世家門閥,包括我父王,都會順勢輔佐幼帝宋玲,繼續促使天下一統。
之後,若是我父王有了後人,那‘玥肅禪代’,順理成章將皇權拿回來。
若是我父王確實無後,這皇權會還給宋玲,避免戰亂再起導致天下分崩離析,我肅王一脈,還能落下‘滿門忠烈’的千古賢名。
你今天殺了我,還有我父王;殺了我父王,還有宋玲;殺了宋玲,還有東部三王、無數宋氏宗親。
天下大勢就是如此,無論你我願不願意,大勢都會推一個領頭人出來,而這個人,怎麼都不可能輪到姜氏。”話語落,雙方安靜下來。
左清秋持著油紙傘,雨水自傘骨滑落,深邃雙眸,認真看著許不令。
沉默許久後,左清秋搖頭笑了下,笑的很無奈:“至少,大玥換成其他人掌權,比你好對付。”下不贏棋局,就換個弱點的對手。
很不要臉的打法。
許不令輕輕嘆了口氣,知道今天是說不通了,他手放在間的鐵鐧上:“左先生經常對小桃花說,要為天下開太平,所以我敬你。如今先生為了一己勝負之心,阻撓我平定天下,會產生什麼後果,先生可明白?”左清秋點了點頭:“這場仗會再打十年,直至生靈塗炭、浮屍千里。”
“先生既然知道,為什麼要一心求死?”
“習武一生,豈有不戰而降之理,心中這口氣,壓不下。”左清秋取出鐵鐧,斜指地面,雨水自鐵鐧滑落,滴在地面的青石地磚上。
而隨著這個動作,長街左右房舍上方,出現兩個頭戴斗笠的人影。
一手持青鋒長劍,神嚴肅,是北齊劍仙燕回林。
一肩抗八角銅錘,穿著袈裟,著一臉癲狂嗜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