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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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及江南氏族垂首而立,無人敢有半句異議。
直到夜鶯宣讀完聖旨,宋紹嬰才深深附首:“謝吾皇聖恩。”
“謝吾皇聖恩。”馬車上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許不令抬了抬手,車架再次啟程,走過三王身側,駛入早已經門戶大開的杭州城。
杭州城頭上,歡呼聲四起,接著王師的到來,慶賀著大玥內亂的終結。
當然,也不乏滿腹‘天地君親師’的書生,眼神憤懣,站在人群后暗暗痛心疾首,但這三兩腐儒,在人山人海的歡呼下,能展現出的只有脆弱和無力。
沙沙沙——暴雨落在車廂上,街邊小橋水,映入眼簾。
許不令斜倚軟塌,手中持著白玉杯,心思只在一統大玥的成就上停留稍許,便跳了過去,轉而望向街邊的些許衣衫襤褸的難民:“夜鶯,帶人去把杭州王家抄了,東部三王的私產也不必送去長安,留下來賑災救濟百姓。”
“好的公子,家抄了,人怎麼辦?”
“男的充軍,去北方打仗,女的送蕭庭府上當丫鬟。上位者言出法隨,蕭庭既然開了口,就不能讓人覺得是玩笑話。”
“要不要我挑兩個好看的,給公子留著?”許不令冷峻的表情一愣,繼而有些無奈地道:“我天天被寶寶她們輪,都不知道能不能活過四十歲,你想讓我早點飛昇不成?”夜鶯回過頭來,眼神兒十分認真:“公子,你可是天下第一,這才多久,怎麼就怕了?”許不令眉頭一皺,有些不滿意了:“你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我怎麼會怕?我只是不想讓寶寶她們吃醋罷了。男人嘛,要學會剋制自己的慾念,不能被慾望驅使,喜新厭舊,冷落了身邊人。”
“是嗎?”夜鶯眨巴著大眼睛,從車廂外跑了進來,在許不令身旁坐著,抬手就去解許不令的帶。
許不令稍顯疑惑,捉住夜鶯亂來的小手:“你做什麼?”夜鶯跪坐在許不令的面前,靈氣十足的臉蛋兒上滿是認真:“公子不用剋制慾念,通房丫頭,職責就是在老爺慾求不滿的時候滿足老爺,這是我應該做的。”許不令表情微僵:“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誒誒誒……嘶——你們死我得了……”
“嘻嘻……公子若是怕了,就算了。”
“我怕什麼?這有什麼好怕的,十幾個姑娘輪我,公子都沒皺眉頭,會怕你個小丫頭……”
“嘻嘻……”
…
…
馬車緩緩駛過街道,街邊是小橋水、白牆青瓦。
百姓站在廊臺停歇中,目送那個天下間權勢最大的男子,緩緩駛向白馬山下。
雖然許不令此時是癱在軟塌上,生無可戀地看著外面,不過有珠簾遮擋,倒也沒人能看到他的模樣。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男人嘛,總有獨自一個人扛起所有的時候。
許不令抬手摸了摸夜鶯的腦袋瓜,暗暗嘆了一聲,其中滋味,不足為外人道也……
------------第二十二章再遇桃花暴雨如注,煙雨連江。
數萬西涼軍在杭州城外駐紮,內戰打完,論功行賞,城裡城外都充斥著歡歡鬧鬧的氣氛。屠千楚和嶽九樓,已經帶著大軍北上,開始征討已經陷入內亂的北齊。
許不令受降結束,在白馬莊裡接見了江南氏族鄉紳,忙活兩天下來,權力接完畢,城內趨於穩定,樓船也抵達了港口。
陸紅鸞在金陵城孃家養胎,蕭湘兒等幾個大姐姐留在跟前,樓船上,只是蕭綺帶著一幫子小姑娘,隨軍而下,幫忙處理後勤軍務。
中午時分,許不令駕著馬車來到岸邊,在雨中等待片刻,樓船便靠了岸,最活潑的滿枝就從上面跑了下來,笑眯眯道:“相公,孃親他們到了沒?怎麼沒過來呀?”打鷹樓部眾,這些子隨著西涼軍行進,在周邊郡縣拔釘子,厲寒生和祝六自然也在其中。
許不令走到踏板跟前,單手摟著滿枝,抱起來轉了一圈兒:“仗打完了,岳父他們和江湖上的有識之士在城裡慶祝,晚上才能見面。”祝滿枝聽見這個可來勁兒了,她可是當代劍聖的閨女,如今仗打完了,這種江湖人慶功的大場合,豈能不跟著老爹出出風頭。她連忙回頭道:“老陳,走,本枝帶你去見見世面。”陳思凝走在滿枝身後,瞧見許不令,神可不怎麼親近,顯然還沒從上次扮演‘落難公主’的事件中緩過來,低著頭就想和滿枝一起離開,連招呼都不打。
許不令見狀自然有點不開心,抬手摟著陳思凝的,也抱起來轉了一圈兒:“公主殿下,怎麼連相公都不叫了?”陳思凝如今聽到‘公主殿下’,就回想起許不令那副‘飛揚跋扈’的逆賊頭子模樣,
覺馬上要被強了似的,她稍微扭動了下身體:“相公,滿意了吧?”
“這麼敷衍?”許不令微微眯眼,又抬了抬臉頰,示意親一口才放開。
陳思凝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沒開放到這種地步,有點猶豫,可她還沒來得及動作,小滿枝就跑不過,踮起腳尖在許不令臉啵了口:“相公,你就別為難思凝了,我替她受罰。”??
陳思凝眨了眨眼睛,言又止,止又
言,想想還是算了。
許不令心中暗笑,放開了陳思凝,又轉眼看向甲板。
祝滿枝拉著陳思凝,詢問道:“小寧,楚楚,你們去不去?”寧清夜身著一襲仙氣十足的白裙,站在甲板上猶豫了下,搖頭:“我不去了。”鍾離楚楚站在跟前,知道江湖人慶祝,厲寒生可能在場,清夜不想過去碰面,便含笑道:“我陪著清夜,你們先去吧,晚上給我們講一遍就是了。”祝滿枝知道清夜的心思,當下也不堅持了,轉而看向了樓船上方的房間:“阿芙,你要不要一起去轉轉?”樓船二層的書房窗口,松玉芙抱著一大摞賬冊探出頭來,脆聲道:“運送輜重的船剛到,得和軍營那邊接,我和綺綺姐晚上再回去,你們去玩吧。”行軍打仗的
子裡,船上最辛苦的就是蕭綺和松玉芙,在堆積成山的文件裡泡了幾個月,連出去散步的時間都很少。
許不令有點心疼,抬了抬手道:“仗都打完了,還看個什麼。下來吧,明天再。”蕭綺就坐在窗口,聞言轉過頭來,杏眸中帶著三分打趣:“仗打完了,將士不也得吃飯發軍餉,都不幹事兒下面不得造反?帶著你的小媳婦玩去吧,別打擾我和玉芙辦正事兒。”許不令呵呵笑了下:“那我晚些過來接你們。”祝滿枝情商極高,此時還
了句:“綺綺姐和阿芙辛苦了,晚上讓相公好好伺候你們,誰敢搶本枝收拾誰。”此言一出,幾個小姑娘都是表情古怪。
蕭綺好歹是大姐姐輩的,豈會被小滿枝調戲到,聞言挑了挑細長眉,含笑道:“好不容易打完仗,肯定得慶祝一下,今晚上你們都過來吧。”都過來……
一二三四五六……夜鶯七……
許不令笑呵呵的表情猛地一僵。
二樓書房的窗口,抱著好大一堆卷宗的豆豆,也從窗口探出頭來,羞答答的道:“小姐,我……我要也過去嗎?這多不好意思。”八……
許不令僵硬的表情又是一白……
片刻後,前往白馬莊的街道上。
許不令坐在馬車之中,帶著楚楚和清夜回白馬上落腳,腦子裡依舊在想著晚上的硬仗。
寧清夜和鍾離楚楚坐在車窗旁,聊著些這些天船上發生的小趣事兒。
馬車走出沒多久,剛剛經過杭州城的城門,寧清夜忽然抬眼看向街邊,有些驚奇的開口:“楚楚,那是不是你的駱駝?”鍾離楚楚聞言一愣,繼而驚喜起來,連忙湊到車窗旁查看:“在哪兒呢……這是我的駱駝?怎麼這麼肥?”許不令早上受降的時候,其實已經看到了原幽州刺史張薄言,只是場合太大,不好問駱駝的事兒,沒想到這廝自己過來了。
許不令湊到車窗跟前,還未細看,街邊上便傳來了聲響:“世子殿下,兩位夫人,卑職張薄言,以前在幽州有幸見過世子殿下……”街邊上,已經脫下官袍,僅穿著一襲布衣的張薄言,手裡撐著油紙傘,遮在白駱駝的頭頂上,滿臉誠惶誠恐。
而楚楚的白駱駝,比以前大了一圈兒,本來微微發黃的髮,也變成了雪白之
,都不知道用什麼保養的,四蹄上連泥點都沒有,安安靜靜的站在街邊,駝峰上蓋著絲綢,看布料比張薄言的袍子都名貴,一副養尊處優的模樣。
許不令瞧見這一幕,有些好笑。堂堂一州之地的封疆大吏,再落魄也不止於此,肯定有做戲的成分,但張薄言本身也不是個庸碌無為之人,只因遼西軍放棄幽州投靠東部四王,才被裹挾到了江南。他挑開車簾看了眼後,輕輕擺手道:“張大人有心了,把駱駝送到白馬莊,之後跟著大軍北上,去幽州復職即可。”
“哎呦!卑職謝過世子殿下!”張薄言都快哭了,暗道沒白喂這麼久人參,連忙躬身一禮,然後拉了拉白駱駝:“小祖宗,走吧您。”白駱駝還認得楚楚,站在原地噴了兩口鼻息,得到楚楚的許可後,才優哉遊哉的離去。
楚楚瞧見這一幕,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