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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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話了,好好調理氣息。這段子你肯定得待在我跟前養傷,那兒都去不了,所以不用想著要不要和你師父告密的事兒。”
“……”小桃花輕勾嘴角,出兩個小酒窩:“那這樣最好了,等大哥哥走了,我就和師父解釋,沒機會和師父坦白,兩邊都不得罪。就是孃親肯定會擔心我。”許不令低頭看了小桃花一眼,猶豫了下,輕輕嘆了口氣:“小桃花,當年在長安城,你爹在仁義堂和我撞上,當時打了一架。我當時中毒,受了點傷,你爹也突圍跑了出去,但是被狼衛追上。這事兒硬算起來和我有關係,但我所行無違心之處,沒法為此事道歉愧疚,只是把這事兒原委告訴你,希望你能分清是非。”小桃花聽到這個,臉
稍顯黯然,低下頭去,沉默稍許:“爹爹做的是刀口
血的買賣,富貴險中求,對外人來說是惡人,但對我來說就是爹爹,對我很好很好。青石巷裡那個老伯伯,對我說過,行走江湖,
離子散是常事,橫死街頭是善終,有幾個人能真正走完。爹爹臨終前也留了話,讓我別想著給他報仇,也沒仇可報,以後好好過
子,別和他一樣出來跑江湖,但我心裡怎麼可能沒點想法……”小桃花抬起眼簾,看著許不令的下巴:“不過,冤有頭債有主,這事兒怪不了大哥哥。我爹收錢辦事出了岔子,總不能把仇算在被辦的人身上。大哥哥今天救了我一命,咱們就算兩清了吧。”許不令暗暗嘆了口氣,輕輕點頭。
小桃花猶豫了下,又問道:“吳伯伯的下落,大哥哥可知道?”
“哪個吳伯伯?”
“野道人吳憂,就是和我爹一起辦事的那個。”許不令皺了皺眉,仔細回想殺過的人後,搖頭道:“就在仁義堂打過一個照面,之後再未見過。”
“哦……”小桃花抿了抿嘴,不太想深聊這些讓人不開心的事兒,沒有再說話,閉上眼睛開始認真調理氣息……
-------冬天短,中午剛過,落
便已經掛在了城門樓的上方。
崔小婉體格依舊羸弱,在屋裡呆久了也不好,把小軟榻搬到了客棧的臺上,裹著狐裘靠在上面,手持望遠鏡眺望著城內的美景。
躺椅旁邊鋪著墊子,上面放著小案和棋盤,還有些許點心。
祝滿枝側坐在小案旁,單手撐著下巴,埋頭苦思著棋盤上兇險的局勢,小白蛇擔任棋童,叼著白子想往祝滿枝手上放,見滿枝遲遲不肯落子,略顯焦急地搖搖晃晃。
小案對面,陳思凝端端正正的盤坐,彎刀放在腿側,目光放在棋盤上,眸子裡卻有點心不在焉,一直在琢磨昨天晚上那個夢的意思,試圖從夢裡的場景中,分析出自己和許不令是江湖義氣,還是暗生情愫。
小青蛇擔任陳思凝的棋童,子比較貪吃,見陳思凝沒注意,偷偷把腦袋伸到果盤裡,叼了一小塊
乾,正準備嚥下,對面的滿枝就殺氣騰騰的落了子。
阿青一急,連忙抬頭,把‘棋子’放在了陳思凝的手上。
陳思凝完全沒注意,順手就把乾給放在了棋盤上,察覺不對後,抬手又在阿青腦袋上輕拍了下。
崔小婉看風景的同時,也在關注著棋盤的局勢,察覺到陳思凝心不在焉,回過頭來詢問道:“思凝,你在想什麼呢?”陳思凝和崔小婉接觸久了,漸漸也發現這個舅娘不是呆瓜,而是心思太澄澈,看待人與物的視角與凡人不同,在崔小婉面前,本就瞞不住心裡的想法。
聽見崔小婉的詢問,陳思凝坐直了些,勾了勾耳邊的髮絲,出些許微笑:“也沒想什麼,就是昨晚沒睡好,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祝滿枝正愁怎麼從必敗的棋局上
身,此時自然來了興致,把小白蛇往棋簍裡一丟,湊近幾分詢問道:“什麼夢?說來聽聽,我在長安城闖蕩的時候,學過些解夢的手段,不敢說一定準,但偶爾也能蒙對一次。”陳思凝見滿枝把昨晚說的人生哲理忘乾淨了,眼神稍顯無奈,想了想:“就是夢見和許公子一起闖江湖,到了個石
裡面,然後……然後兩個人都被藤蔓綁住了,動彈不得、兇險萬分,把我給嚇醒了。我覺得這不是個好兆頭,所以有點擔心。”祝滿枝聽見這話,微微皺起了眉頭:“你怎麼會夢見和許公子遇險?按照我的經驗,朋友之間才會做夢打打殺殺,你應該夢見和許公子在石
裡面,幹些見不得人的事兒才對。”三人都是女子,又比較
了,滿枝開起玩笑來也沒避諱。
陳思凝表情微變,嗔惱道:“滿枝,你瞎說什麼呀?”
“嘻嘻,開個玩笑嘛。”崔小婉看出陳思凝話語有所遮掩,展顏笑道:“有所思、夜有所夢,無論夢裡遇見什麼,都說明你心裡想著許不令,若是沒有想著人家,晚上便不會夢見,更不會像現在這樣,埋頭深思那個夢的意義。你只是情竇初開,比較
茫罷了。”話語直白,直指要害,如醍醐灌頂。
陳思凝身體微微一僵,略一回想,才發現好像真是如此。自從魚龍嶺過後,她一直都在想著許不令的事兒,基本上沒想過別的。可她是為了陳氏的安危才跑過來,又不是因為貪戀許不令美才追來,嚴格來說,沒夾雜私情才對……
祝滿枝見陳思凝目光暗轉,搖了搖頭,認真道:“小陳,姐姐我是過來人,比你還冷還難動心的姑娘見多了,就比如小婉姐,連皇帝都不假辭,遇上許公子,還不是乖乖過來白給了。”崔小婉臉不紅心不跳,認真點頭:“對啊,走了兩千多里地,差點把老賈折騰死。”祝滿枝早就適應了小婉的說話風格,也沒笑場,繼續道:“許公子這麼好的男人,沒有女子不喜歡,你即便現在不喜歡,等和許公子分開了,你還能瞧得上其他男人?哪怕是梅麴生這樣的上代青魁,未來板上釘釘的武魁,你瞧見了恐怕也是:‘就這就這?這也叫男人?’。你別不信,人啦,都是這樣,見到好的眼裡就容不下差的了。”話糙理不糙,這番話很有說服力。
陳思凝聞心自問,如果以後和許不令相忘於江湖,再挑選夫婿嫁人,恐怕真的一輩子都跳不出許不令的影子,畢竟要在當代男人中找個和許不令旗鼓相當的男人,實在太難了。
武藝最高、長得最俊、未來地位最高、連文采有沒有人能壓許不令一頭都是個未知數,為人還特別暖心,這還怎麼挑?
陳思凝抿了抿嘴:“男女婚配,得講究緣分,豈能因為外在條件就死心塌地,那樣有點太勢力了。”祝滿枝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開導:“許公子有句話說得好,世上哪有那麼多愛恨糾葛、轟轟烈烈,男女情愛說白了就是下半輩子一起過子,你過得開心,他也過得開心,就足夠了。生離死別、
天動地,聽起來有意思
人肺腑,但試問誰願意自己親身經歷一次?”崔小婉雙手捧著下巴,認真點頭:“嗯哼,平淡是福。”兩個人合起來忽悠,陳思凝顯然有點招架不住,抬手撓了撓頭髮,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祝滿枝見陳思凝好像動搖了,連忙坐近幾分,乘勝追擊勸道:“小陳呀,姐姐我是過來人,王府雖大,但許公子心裡能裝下的人不多,一個蘿蔔一個坑,不抓住機會後悔的是自己,磨磨蹭蹭後悔的還是自己。就比如姐姐我,本來應該排老大……”崔小婉眨了眨眼睛:“老大?不會吧,母后說過,白天綺綺老大,晚上寶寶老大,她們倆吵架的時候紅鸞老大……”
“我舉個例子嘛。”祝滿枝嘻嘻笑了下:“我最早遇上許公子,當時紅鸞姐還是許公子姨嘞,要是那時候抓住機會,現在都得管我叫姐姐,可惜當時磨磨蹭蹭,得現在都排鍾離老九下面了。你現在加把勁,還能排十一,要是拖到許公子再帶個姑娘回來,就得排十二了。船上可還有一堆丫環等著,夜鶯、月奴、巧娥、豆豆、蘭花……”崔小婉搖了搖頭:“蘭花嫁人了,你別亂說,讓老許聽到,打你
股的。”祝滿枝抬頭左右看了看,確定許不令沒回來後,才繼續循循善誘:“特別是月奴和巧娥倆,都饞瘋了,恨不得活吃了許公子。你要是繼續猶猶豫豫,排到二十開外都有可能。”陳思凝皺了皺眉,聽見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倒是被帶歪了,小聲嘀咕:“二十多個,那豈不是想見相公一面,都得排一個月隊?”崔小婉展顏笑了下,認真道:“不會的,許不令一晚上能禍禍五個……”
“咳咳——”話還沒有說完,三人上方,便響起清冷咳嗽聲。
崔小婉停下言語,做出人畜無害的模樣,拿起望遠鏡繼續欣賞風景。
祝滿枝嚇了一跳,連忙坐好:“我就開個玩笑,老陳你也別當真。”陳思凝臉也紅了下,做出平靜模樣,看向臺上方的屋頂,準備打聲招呼。
結果抬眼就瞧見,身著黑衣的許不令,懷裡抱著個裹成蟲似的的姑娘,正從上面跳下來。?!怎麼又來一個?
臺上的三個女子,表情各異,心裡卻閃過同一個想法。
許不令落在臺上,快步走進屋裡,解釋道:“城外遇上的舊相識,受了點傷,帶回來醫治,滿枝,過來幫忙。”
“哦……”祝滿枝滿目狐疑,覺自己離祝十二又近了一步,可看見那姑娘的面容後,猛的一愣,連忙站起身來,跟著跑進屋裡:“嘿——你不是在秋風鎮算命嗎?說好的給我算姻緣,你怎麼算自己頭上了?怪不得讓我‘心莫急’,在這等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