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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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進退兩難。
寧玉合踱步片刻,瞧見鍾離玖玖一副妖豔賤貨的模樣躺在旁邊看戲,不怒從心起:“死婆娘,你鬼主意那麼多,倒是出出主意啊!清夜馬上就要回來了,說好演戲,連話本都沒對出來……”鍾離玖玖反正都破罐子破摔了,瞧見寧玉合陷入她往
的窘境,幸災樂禍還來不及。不過都是一張
上的螞蚱,她徒弟的事兒還沒處理完,自然不能把站在統一戰線的寧玉合給惹
了。
鍾離玖玖拉了拉衣襟把大白團兒間的溝壑遮擋起來,輕聲嘆道:“還能怎麼出主意?按你說的辦唄。等清夜一回來,你就讓清夜發現守宮砂不見了。然後清夜詢問誰的,你就哭哭啼啼,把鍋扣在我頭上,我承認陷害了你,自覺無言苟活於世,拔劍自刎……”寧玉合在旁邊坐下,把團扇搶過來,自己扇了幾下:“我
覺清夜已經發現了,不然不會直接離開,這法子總
覺不太合適。”鍾離玖玖拿起葡萄盤,輕笑道:“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守宮砂還在,清夜
子直,肯定想不到她溫柔端莊的師父,連後面都……呀!”話沒說完,
就被掐了下,鍾離玖玖連忙坐直了幾分,怒目而視:“你掐我作甚?敢作不當啊你?”寧玉合面紅耳赤:“你不也一樣?也好意思說我?”鍾離玖玖眼神略顯不滿:“我們可不一樣,我是被迫的,若不是你這臭道姑煽風點火,我哪裡會做那種事?又疼又古怪,都不知道你怎麼想出來的……”
“好啦好啦。”寧玉合說不下去了,認真道:“說正事。”鍾離玖玖重新躺下,繼續道:“清夜肯定沒發現你和許不令那什麼了,最多猜測不清不楚有私情,你這麼演就是了,姐姐我吃個虧,幫你扛下這責任。不過,以後你和清夜兩個重歸於好了,別忘了讓清夜勸勸楚楚。”寧玉合本想說“你放心即可”,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蹙眉嘀咕了一句:“咱們這倆當師父的,乾的都是些什麼事兒……”鍾離玖玖聳了聳肩膀:“這話你對自己說。我是南越毒女,本就和你們中原人不一樣,幹出這種事不稀奇。你可是冰清玉潔的道姑,嘖嘖嘖……”
“楚楚!你師父說……”
“誒誒……私下裡聊天,你老喊楚楚作甚?”
“哼~”
…
…
------------第二章天乾物燥六月盛夏,時至中午,楚地平原依舊驕陽似火。
許不令帶著十餘輕騎,趕往前線軍營,繼續‘為朝廷’平定四王叛亂。不過這次出來,身份顯然不一樣了;肅王許悠和十萬西涼軍坐鎮關中,天子年幼宰相蕭楚楊代為處理朝政,基本上等於所有事情許家說了算。許不令自然被認命為平叛軍主帥,關鴻業則被調回了關中,待在關家大宅養老去了。
兩軍對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加之天氣太過酷熱,白天沒法在烈下行走,都是夜晚趕路。
戰時人煙本就稀少,大中午的更是沒了半個人影,修建在官道旁的驛站中,幾個王府護衛在陰涼處巡視,其餘人則在驛站中休息。
崔小婉獨自待在房中,躺在鋪著涼蓆的榻上,抬目望著屋頂,時不時幽幽嘆口氣。
客房算不得簡陋,但也只是間尋常屋子,冬暖夏涼的功能自是沒有,太陽幾乎曬紅了瓦片,連帶著屋子裡也變得和蒸籠一般,連涼蓆都是燙的。
崔小婉把一切看得很淡不假,但終究是個不會武藝身體柔弱的女子,總不可能連冷熱睏乏都沒覺。連夜趕路本就累,躺在這裡都快被蒸
了,又睡不著。
往在桃花谷,夏天是很涼快的,即便最熱的時候,也能跑到河裡洗野澡,天地間就她一個人,想做什麼做什麼,在驛站之中顯然不行。崔小婉只能平心靜氣,暗暗唸叨‘心靜自然涼’。
知了——知了——窗外的蟬鳴聲如在耳畔,越是靜心越是聽的清楚。
崔小婉忍了許久後,終是有點受不了了,偏頭看向頭,抬起手來,想去拿上面的茶杯……
----啪——隔壁房間中,許不令躺在枕頭上閉目睡,聽到瓷器碎裂的聲音瞬間驚醒,眼神銳利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又只剩下女子的柔弱呼
聲。?許不令仔細傾聽了下,沒發生什麼不對。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起身穿上了靴子,提著劍走出房門,來到隔壁的房間外,抬手輕敲了下:“崔姑娘?”房間中沉默了會兒,才響起有氣無力的一聲:“我沒事,不小心把茶杯
掉了……”許不令皺了皺眉,抬手推開了房門,轉眼瞧去,崔小婉僅穿著單薄羅衫躺在
榻上,衣襟的佈扣解開了兩顆,
出鎖骨下半抹雪膩和肚兜的邊角,如月娥眉輕鎖,臉頰掛了些許細汗,看起來如同被曬懵了的魚兒,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你進來做什麼呀?”崔小婉瞧見許不令往過來,抬手拉了拉羅衫的領子,卻沒起身。
許不令從桌上去了茶壺和杯子,走到跟前坐下,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天氣太熱,驛站又比較簡陋,是有點難熬。今天晚上啟程,估計明天凌晨就能南陽,等回了船上就舒服了。”崔小婉抿了抿嘴,撐起身坐在榻上,小手接過茶杯,捧著抿了一口。
天氣炎熱沒蓋毯子,身上又只穿著單薄的羅衫,釦子還沒扣好。雙手捧著茶杯低頭喝水,喉頭微動,領子也散了些,裡面淡青肚兜崩的很緊,出了些汗,更顯通透,上面繡著桃花瓣,隱隱可見些許凸起……
許不令側坐在旁邊,這一眼掃過去,本就天乾物燥,現在更熱了,眼神動了下,想移開又有點遲疑。
崔小婉捧著水杯,喝著喝著餘光就瞄了過來,看向許不令。
許不令輕咳一聲,轉眼左右看了看,拿起小桌上的團扇,在旁邊扇了起來:“天是有熱,衣服都汗溼了……”淡淡涼意襲身,崔小婉頓時覺舒服不少,審視的目光也柔了些,把茶杯放下,重新躺了回去:“看在你給我煽扇子的份兒上,就不怪你啦。”說著從枕頭底下摸出紅木小牌,又開始刻正字。
許不令都習慣了,反正醒了,也不急著回去。抬手輕搖團扇,微笑道:“別刻了,睡覺吧,等你睡著了我再走。”崔小婉專注的拿著刻刀,搖了搖頭:“你在跟前,我怎麼睡得著?”
“要不我把你打暈?”?
崔小婉手上動作一頓,想了想,往裡面睡了些:“不行,嬸嬸我暈了,你肯定不老實。”
“……”許不令開個玩笑罷了,見崔小婉自稱‘嬸嬸’,搖頭道:“什麼嬸嬸,你看起來還沒我大。再者,我怎麼可能趁人之危。”崔小婉拿著紅木小牌,輕聲道:“我都二十八了,和清夜她師父同歲,又是前皇后……不對,現在是太后了,你本來就把我叫嬸嬸。對了,母后現在是太皇太后。”都什麼跟什麼呀……
許不令微微聳肩,都不知道怎麼回應。
崔小婉刻完紅木小牌,又放回了枕頭下面,側目看向許不令:“我在宮裡呆了好幾年,皇帝作息很規律,幾乎一成不變,不可能積勞成疾猝死。是你把皇帝殺了吧?”許不令聽見這個,表情微微一僵。弒君後果太嚴重,他在太極殿乾的事兒,自然是採用高壓政策封口,不管史書上怎麼寫,至少現在沒人敢亂說。這事兒自然也不會告訴崔小婉。
見崔小婉問起來了,許不令知道騙不了她,輕嘆了下:“是啊,嗯……這事兒說起來比較麻煩……”崔小婉搖了搖頭:“你不用和我解釋。為了搶權勢,古來父子相殘、手足相殺的事兒不在少數,你和皇帝早就不死不休了,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這麼做也是無可奈何。不過,我也不可能表揚你,我以前是皇后,母后是太后。你殺皇帝還****母……”?!
許不令一個趔趄,抬起手來:“崔姑娘,你別亂說。我和湘兒是情投意合,對崔姑娘更是清清白白,可沒對你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崔小婉表情平靜,認真道:“我在你這兒,又去不了別的地方了,史書上肯定這麼寫。什麼‘太極殿上弒其君,夜宿龍亂宮闈’,不過我和母后應該是受害者,被後人同情那種,你肯定遺臭萬年。”許不令憋了半天,無話可說。
崔小婉展顏笑了下:“男人要敢作敢當,你也不用擔心,只要以後多給百姓做實事,後人也不會揪著這點小事不放。”許不令點了點頭,對於崔小婉這番枕頭風,自然是記在心頭。
團扇輕搖,清風徐徐。
崔小婉本就睏乏,涼快下來了,自然也就有了幾分睡意,說了幾句後,便慢慢閉上了雙眸,安靜的靠在了枕頭上。
許不令搖著扇子,打量了幾眼,摺扇一停估計又得熱醒,乾脆就這麼坐在邊,搖到了落
西斜……
------正在寫第十卷細綱,還沒整理好,連卷名都沒起,估計得水兩天過渡……
------------請假一天吧剛把第十卷的細綱寫完,更新肯定碼不出來,今晚上更新不了,各位大佬早點睡,明後天應該就恢復正常更新了,實在抱歉了~PS:(我暈3D,真不是玩2077)------------第三章瞬間懂了乘著夜清涼趕路,翌
凌晨,許不令帶著十餘輕騎抵達南陽城。
天還沒亮,從軍營到城外的碼頭都沒什麼燈火。許不令讓隨從回軍營後,騎著追風馬走在前面,寧清夜則帶著崔小婉緩步跟隨。
連續奔波一整夜,人和馬都累了,寧清夜依舊坐姿筆直,不過眼中難掩睏倦;崔小婉不會騎馬,抱著寧清夜的坐在後面,已近靠著寧清夜的後背睡著了,為防不慎落馬,寧清夜還握著崔小婉放在
間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