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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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玉芙心裡是想念爹爹的,不過也明白輕重緩急,此時並不是想著回孃家。她稍微猶豫了下,湊到了陸紅鸞跟前,小聲道:“紅鸞姐,我沒想孃家,就是……就是好奇,崔皇后和相公是個什麼關係?崔皇后把湘兒姐叫母后,湘兒姐把相公叫相公,那崔皇后該把相公叫什麼?”陸紅鸞聽到這個,眼神也有點古怪,左右瞄了幾眼,竊竊私語:“要我看啦,崔小婉都上船了,肯定也是看上了令兒,不管以前是什麼身份,以後都得叫相公。”松玉芙還是有點想不透,又問道:“崔皇后也叫相公的話,那怎麼稱呼湘兒姐?她們可是名正言順的婆媳,湘兒姐也是把崔皇后當晚輩照顧,比對綺綺姐都熱心。”陸紅鸞怎麼可能理得清這亂如麻的忌關係,搖頭道:“管她的,進了我許家的門,就是我許家的媳婦。我不也是令兒姨,還把湘兒叫姑姑嘞,現在還不是姐姐妹妹的稱呼。”松玉芙點了點頭,又問道:“那相公該把當今聖上叫什麼?按照肅王算,應該叫伯伯;按照湘兒姐算,又得叫繼子;按照崔皇后算的話……”陸紅鸞越聽越亂,連忙擺手道:“別算了,讓聖上知道這事兒,令兒估計要被剝皮筋。”松玉芙縮了縮脖子,也不好再多說,轉而繼續望著長安城,開始思考這個極為複雜的問題。

樓船後方的房間裡,所以東西都收拾的整整齊齊,連兩被褥都疊成一模一樣。

臺上,兩張躺椅並排排擺著,蕭湘兒端著茶杯輕抿,講著加料版的倩女幽魂。

崔小婉坐在旁邊,和伺候婆婆似得,沏茶倒水剝橘子,聽得十分認真。

崔小婉子很內向,上船後,本來還想瞞著船上姑娘的,可這麼大個人住在屋裡,飲食起居哪裡瞞得住,第二天就被所有人知道了。

不過船上的姑娘,都知道崔小婉比較孤僻,不喜歡和不悉的人待在一起,倒也沒有人來打擾。

蕭湘兒在宮裡就覺得崔小婉是個可憐人,本身又算是長輩,這些時自然都陪在崔小婉的跟前,朝夕相處。

雖然很親近崔小婉,但崔小婉喜歡追問底的子,也著實讓蕭湘兒有點頭疼。許不令讓她打造的那些七彩尾巴、高跟鞋什麼的,都放在屋裡,偶爾被崔小婉瞧見,就會好奇詢問是做什麼用的。

蕭湘兒每次都得找些蹩腳的藉口解釋,偏偏崔小婉心明如鏡,知道她在撒謊,得蕭湘兒總有種做賊心虛的覺。

講了片刻故事,崔小婉無意間又注意到,蕭湘兒時不時會拿起間的紅木小牌摩挲幾下,木牌兩面都刻滿了‘正’字。她忍不住問道:“母后,這個‘正’字,是做什麼的呀?我看你很重視來著。”蕭湘兒有點生無可戀,低頭瞄了眼,含笑道:“用來記錄天氣的,嗯……每次漲水,都會刻一筆。以前在宮裡掛了好些這個,記錄下雨下雪什麼的,都沒帶出來。”崔小婉點了點頭:“聽起來很有意思,母后手藝好,給我也做一個唄。”

“……”蕭湘兒眨了眨杏眸,倒也沒拒絕,起身回到屋裡,取出一個沒用過的紅木牌子,遞給崔小婉:“小物件罷了,也不需要做,你拿去用吧。你準備記什麼?花開花謝?”崔小婉接過紅木小牌,收在了懷裡:“還沒想好,要不母后給我出個主意?”蕭湘兒能有什麼注意,憋了快一個月,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許不令在她身上寫‘正’字時的場景。這個自然不能教給兒媳婦,她搖頭笑道:“先留著吧,等以後遇上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再記下來即可。”

“有意思的事情……”崔小婉思索了下,微微點頭……

--------陽三月,三秦大地草木成蔭,雄關之上龍旗獵獵,身著關中軍鎧甲的將士肅立在垛口後,看著黑長龍般的西涼騎軍穿過關門。

西涼軍沿途彙集,在秦州整合完五萬兵馬,過西北第一雄關千陽關後,便正式進入了關中道。

自從大玥開國,大將軍許烈帶著兵馬出關開荒,西涼軍便很少再跨越過這道雄關,上次經過這裡,還是肅王許悠領著萬餘騎去青州‘大義滅親’。

雖然很久沒回來了,但大將軍許烈的威名,已經刻在了天下百姓的腦海裡,北至北齊南至南越,說不知道大玥皇帝是誰的很多,說不知道許大將軍是誰的,幾乎沒有。

眼見西涼鐵騎再度回到關中,即將為國出征,陳倉周邊的百姓,都跑到了渭河畔看熱鬧。

為了向關中的百姓展示一下西涼軍的雄風,寧清夜、鍾離楚楚這種竹竿小兵肯定不能走在前面。前方是五千‘虎賁騎’,在入關前便已經整備完畢,人馬皆披全甲,連馬頭上都帶著鐵面罩,緩步行走間,金鐵摩擦和沉悶馬蹄的聲響直擊肺腑,看得人望而生畏。

許不令單人一馬在前,手提丈八馬槊,一襲白袍,在五萬黑甲中極為醒目。

楊冠玉走在身後,披著虎頭重甲,手上扛著肅王大旗,高大身軀坐在墨黑駿馬上,便如同一尊異域魔神,光是駭人的體格,都看的百姓和關中軍瞠目結舌,比許不令還引人注目。

途徑渭河沿岸,楊冠玉目不斜視扛著大旗,嘴上卻是小聲喊了句:“小蠻子,你就是在這兒被人給陰了?”許不令也在看著渭河畔的一片河灘。

四年前的冬天,他帶著百餘隨從入長安為質子,便是走到渭河畔,被皇帝設計伏擊,所攜之人全部被殺,只有他和老蕭逃了出來。那也是他夢開始的地方。

忽然又走到了這裡,許不令還真有幾分恍如隔世的覺,輕輕點頭:“當時不知為何發了高燒重病不起,又遇上了刺客,被下了鎖龍蠱,還是老蕭揹著我殺了出去。”楊冠玉輕輕呸了一口,抬手指了指背後的五萬西涼鐵騎:“這次我倒要看看,那廝還敢不敢派刺客過來,祖墳都給他刨了。”許不令笑了下,並未回應這句‘大逆不道’的話,駕馬走過了渭河畔……

------------第六章這不巧了嘛宋暨的聖旨,是指明許不令帶著五萬西涼軍來關中,協助朝廷平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嚴格來說,西涼軍也是宋暨的,許不令只是邊關將領,把兵帶過來後,還得去長安城覆命;然後宋暨再安排職位,前往洛州,向平叛軍主帥驃騎大將軍關鴻業報道。

進皇宮面見皇帝,肯定不能帶著五萬大軍。五萬西涼鐵騎進了長安城,是什麼效果傻子都能想到;不說進長安城了,只要不按照路線行進,有靠近長安城的意圖,估計留守的關中軍都會直接打過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許不令還得輕裝簡行前往長安。至於安危,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五萬西涼鐵騎擺在城外面,宋暨還敢對許不令下手的話,這叛亂也不用平了,肅王和東部四王聯手前後雙通,估計死的先是宋暨。

早上抵達陳倉後,楊尊義便帶著軍隊,從渭河以北繞道前往洛州;許不令則離開隊伍,前往長安城進宮面聖。

來回奔波路途遙遠,面聖領命後,還得回去和大軍匯合,前後不過幾天時間,許不令便讓夜鶯她們在西涼軍中等著,他只帶著一隊親兵前往長安。

寧清夜和滿枝是鐵姐妹,知道小滿枝肯定憋傻了,她騎的是繳獲而來的追風馬,不會拖累速度,便也跟著回船上一趟。

連續奔波一個白天,跑了將近兩百里,直至時過三更,許不令才來到事前約定的清渭樓附近。

軍師嶽九樓一襲文袍,在岔道口抬手讓隊伍停下腳步,轉頭道:“卑職先去京中打點軍務,明早朝會,小王爺及時趕來即可。”許不令好不容易找的個機會回家陪媳婦,自是不可能現在就去皇城外候著,點頭道:“我路,嶽先生不必為此心,帶著兄弟們在魁壽街王府歇一晚,白天再去接也不遲。”嶽九樓不像老蕭那樣不正經,為人處世一絲不苟,點了點頭,便帶著百餘親兵趕往長安城。

寧清夜穿著輕甲站在路邊,待馬隊遠去後,才驅著白追風馬走到許不令跟前,琢磨了下,忽然來了句:“許不令,你晚上悠著點,明天去見皇帝,可別打瞌睡。”這句‘悠著點’,自然是指許不令到了船上,別挨個臨幸夫人。

寧清夜近半年都在許不令跟前待著,哪怕沒有刻意去打聽,也知曉許不令晚上經常串門。

船上有四個女人,輪一群兒估計都得半晚上,若是明早見皇帝的時候氣虛浮站不穩,那人不就丟大了。

許不令知道寧清夜子率直,只是單純的叮囑,不過這話明顯有小瞧他身板的意思,他含笑道:“清夜,擔心我身子骨累壞了,心疼不成?”寧清夜面對口花花,語氣依舊平靜:“你體格健朗,自是不會累壞,我心疼什麼?不過縱慾過度,必然氣血虛浮,你……你好自為之。”可能是覺得說這些不太合適,寧清夜停下話語,輕夾馬腹走在了前面。

許不令離開近一個月,也確實想念了,沒有再和清夜打情罵俏,並駕齊驅快步來到了碼頭。

長安城天子腳下,哪怕是城外的鄉鎮,繁華也遠超漠北。清渭樓上亮著燈火,在夜中很醒目,碼頭上停泊滿了商船畫舫,深夜依舊有船隻靠岸,力夫來回卸貨。

停在碼頭僻靜處的樓船已經熄了燈,只有護衛在甲板上來回走動,看起來靜悄悄的。

許不令和寧清夜快步來到樓船上,見姑娘們都已經休息了,並未大動干戈的把所有人吵醒,把馬給護衛後,便進入了船樓。

寧清夜長途奔波已經很睏倦,沒有和許不令多聊,直接來到祝滿枝的屋子。

房間中,月從窗口照進來,灑在繡邊。祝滿枝擺了個大字型,斜著躺在被褥裡,個子小小的,倒是沒有掉下,不過這麼個姿勢,被子顯然沒法蓋好;半個身子從被裡了出來,繡著鴛鴦的肚兜邊緣,透出又圓又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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