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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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滿枝喜滋滋瞄著,也在琢磨這個美人是小寧還是碧眼狐狸,便在這時候,身旁忽然傳來一道輕笑:“這許不令,怕是得氣死……”祝滿枝對許不令的名字很
,聽到這話當場就不高興了,偏過頭來打量一眼,卻見一個秀才打扮的窮酸書生站在窗口,頭戴方巾、揹著書箱,書箱邊上還
著一把用黑布包裹的長條,看起來像是劍的模樣。
祝滿枝蹙起小眉,抬頭看向書生的臉——相貌平平無奇,年紀不大,卻揹著手一副‘老夫子’的做派,一看就是讀書讀傻了的。
“喂,書生,你為什麼說肅王世子會被氣死?”書生聽到聲響偏過頭來,掃了一眼,又低頭,似是才發現站在旁邊的小姑娘,頷首和煦一笑:“姑娘,你叫我?”祝滿枝氣得不輕,她就在跟前,至於從她頭頂上望過去嗎?長得高了不起?許公子和你差不多高……
“是呀,你方才說肅王世子會被氣死,是什麼意思?”書生搖頭笑了下,看著下方的臺子:“天機不可洩,姑娘到時候就知道了。”祝滿枝微微蹙眉,覺得這書生神神叨叨的,不過她現在已經不是狼衛,自然不能查驗對方的身份貫籍,便離遠了幾分,稍微沉默了下,又看向書生後面的布條:“你也是江湖人?用劍?”書生望著臺子:“不是江湖人,不過學過用劍。”祝滿枝聽到這個,心裡自然有點小得意——她爹可是劍聖,世上用劍最厲害的。
“你劍術如何?有多高?”書生眨了眨眼睛,抬眼看向天空,稍微琢磨了下:“天那麼高。”
“……?”祝滿枝又遠離了幾步,覺得遇到個腦子不正常的。稍微琢磨了會兒,她還想再問,結果偏過頭來,身旁空蕩蕩的再無一人,那書生好像憑空消失了。
“嘿—人呢……”------------第四十九章牽一髮而動全身國子監,桃花林。
在龍閣的比武如火如荼,各大賭檔相繼開盤
引長安所有人目光的時候,劉雲林挑著兩筐竹溪宣紙,快步來到桃花林中,走進茶舍躬身一禮:“王爺,方才得知的消息,許世子接下了城中武人的拜帖,看樣子確實恢復了。”宋玉坐在茶案前,表情平靜並未抬頭:“恢復就好,唐蛟已經在進京的路上,就和唐家說張翔受了傷,受封武魁的事兒先緩幾天。這些
子你安排一下,稍微刺
刺
許不令,等時機成
便動手。”
“諾。”劉雲林在茶案對面坐下,從袖子裡取出一張紙條,遞給了宋玉:“西涼那邊的暗樁傳來消息,肅王以練兵為由,將西北主力兵馬調往秦州一帶,全是重騎兵,攜大量輜重。屬下猜測,是肅王有所察覺,已經忍不住了……王爺果然料事如神!”宋玉淡淡哼了一聲,接過紙條看了一眼:“許悠一直都是這脾氣,十年前忍氣聲已經不容易,如今兒子入了死局,再忍就真成了孤家寡人,肯定會反。”劉雲林點了點頭,稍微琢磨了下:“若是肅王動了真火,劉太尉不一定攔得住,若是西涼鐵騎真的兵臨城下……”
“千陽關到長安之間三百里,三道關隘駐紮兵馬十餘萬,防的就是西涼鐵騎,打不到那時候。許不令還在長安,只要還活著,許悠就不敢魚死網破,不用擔心。”宋玉提起茶壺燒了紙條,看向皇城:“皇兄必然也知道了許悠調兵的消息,什麼反應?”劉雲林輕輕笑了下:“肅王每年都會練兵,在轄境內調遣很常見,聖上沒有在意。”宋玉點了點頭:“那就好……”------同一時刻,肅州城東側六百里外的黑城,諾大城池如同千里戈壁上的一顆明珠,馬蹄、駝鈴的聲響晝夜不停歇,甲騎具裝的北齊鎮國重騎‘鐵羅剎’如同無堅不摧的利刃,夜駐紮在城外大營中。
黑城是北齊在西方最後的要,雙方在兩城之間的六百里戈壁打了一甲子,至今仍然寸步不讓。鐵羅剎自北齊從統御中原的時候便只有三萬人,到現在還是三萬人,因為只養的起這麼多。而三萬鐵羅剎,單單在黑城駐紮的就有一萬五,也是唯一能和西涼鐵騎正面對沖軍隊。
炎炎夏,黑城的城頭之上,曾經發誓不破肅州不卸甲的北齊左親王姜駑,穿著金
明光鎧,手按
刀站在大旗之下眺望遠方。姜駑是北齊當代君主的胞弟,奉命鎮守西方疆域,因為肅王守著國門,便也直接把王府搬到了黑城,約莫就是誰城破誰死的局面。
剛剛從長安城趕回來不久的謀士陳軒,帶著左夜子來到跟前,微微俯身行了一禮。
“王爺。”姜駑回過頭來,看了看臉有些蒼白的左夜子,語氣還算親和:“夜子,傷可好些了?”左夜子揹著長劍,恭敬抬手行了一禮:“已經無礙,過來是向王爺道別,在長安丟了人,實在無顏面回京城見師父,準備出去再歷練幾年。”姜駑點了點頭:“年紀尚輕,打不過許悠的那個閻王兒子理所當然,多加磨礪,
後大有可為,去吧。”左夜子認真點頭,便直接從城頭上跳了下去,走向了千里隔壁之中。
陳軒目送左夜子遠去後,走到左親王身側,躬身道:“王爺,近許悠以練兵為由,
調了西北大量兵力,以卑職在京城所見來看,大玥恐怕要亂了。”陳軒是左親王麾下第一謀士,說話還是很有份量的。
姜駑轉過身來,蹙眉詢問:“何出此言?”陳軒稍微整理話語後,輕聲道:“常言‘當局者旁觀者清’,前年許悠的兒子遇刺中毒未死,卑職只當是大玥皇帝忌憚許家手握重兵下的手,準備消減許家兵權,以此為基礎推演,許不令遇刺沒死便說的通了…………當年天下初定,許烈帶著部下出千陽關來西北攻城掠地,千陽關依舊讓許家鎮守,還把秦州、渭州給許烈作為產糧之地…………許烈用了十年時間打下了如今的地盤,開疆擴土之功已經賞無可賞,大玥孝宗皇帝自然不好開口讓缺衣少糧的肅王把秦州、渭州還給朝廷,隨著孝宗皇帝病故,自然更沒法往回收了,而千陽關駐紮的西涼軍也一直沒有撤兵…………千陽關距離長安僅僅三百里,幾乎就在長安的家門口,從那之後西涼鐵騎便如鯁在喉,讓大玥皇帝寢食難安…………以卑職來看,大玥朝廷並非想要把許家趕盡殺絕,沒了許家西涼守不住,還會天下大亂。應該只是在找一個藉口拿回秦州、渭州兩地,並讓肅王從千陽關撤兵,把彼此的界限推到千里外的蘭州一帶。”姜駑輕輕蹙眉,稍微琢磨了下:“肅王轄境十二州,產糧之地本就不多,秦州、渭州收回去,僅憑一個‘
上江南’甘州,怎麼養活幾十萬兵馬和百姓,讓許悠喝西北風守本王不成?”陳軒輕輕搖頭:“大玥皇帝不把秦、渭二州拿回來,許悠只要有反心,八成的把握能打進長安,換誰做皇帝都不會安穩,不遷都便只能對肅王下手……卑職猜測,許不令應該是顆關鍵子,殺了肅王會反,不殺肅王不動,其中應該有一番謀劃,誘使肅王帶兵出秦州,然後又
著肅王退回去,以擅自帶兵進京為由削去秦、渭二州,並將西涼軍從千陽關攆回西涼。”姜駑眉頭緊蹙,仔細斟酌了下:“殺了肅王會反,不殺肅王不動……那該怎麼引誘?”陳軒搖了搖頭:“這卑職自然猜不出來,不過要達成此計,必然要肅王帶兵出秦州。肅王屆時必然準備魚死網破全力以赴,重兵往長安移動,西北防護自然空虛,王爺可乘勢而動,突襲瓜州、沙州,切斷河西走廊命脈…………到時候許悠破了長安天下大亂,王爺便在西涼站穩了腳跟。若是許悠中計退兵,也難以及時回防,只要佔下了瓜州、沙州,西域便和大玥沒了關係,許悠連失四州之地,也再難和王爺抗衡。”姜駑微微蹙眉,抬眼看向六百里外的肅州城:“大玥皇帝沒蠢到這份兒上吧?本王還在,就把許悠手腳給斷了?”陳軒輕輕笑了下:“在大玥朝廷的眼中,肅王一脈的威脅,比王爺您大的多。你至少沒辦法揮軍長驅直入,十天內兵臨城下屠盡長安。”姜駑仔細斟酌片刻,抬了抬手:“反正打不下來也不是第一次,試一試又如何。”陳軒上前一步:“此次機會千載難逢,王爺當全力以赴。”
“那就全力以赴,把南側的兵馬調一部分過來,只要長安有變,揮軍直取沙州。”
“諾。”------------第五十章重返長安轉眼四月中旬,在芙蓉觀修養個把月後,許不令身體逐漸好轉,太后已經先行回了長安,再逗留毫無意義,便隨著陸夫人一起折返。
一個多月下來,長安已經從陽轉為了初夏,微風吹拂萬千楊柳,稍顯悶熱的天氣讓大部分的百姓都走出了門,在街邊各處的茶攤、酒肆點評著龍
閣外比武的進展,場景其實和看比賽差不多,各有各的支持者,猜測誰會走到最後去挑戰大魔王。
而作為守擂大魔王的許不令,對於市井間的動靜並不在意,把陸夫人送回景華苑的別院後,便帶著白師父回到了王府中。
肅王府中早已經百花齊放,因為個把月沒有人居住的緣故,花園中草木橫生有些亂,護衛正在充當勤勞的小園丁四處修修剪剪。
許不令推開書房的大門,轉眼指向側面的左側的廂房:“師父,你先住那兒吧,王府雖然大,但沒住幾個人,大部分宅院房舍都鎖著沒收拾,待會讓老蕭派人收拾下。”寧玉合身著輕薄的黑道袍,手上提著長劍,裝扮素雅。偏頭看了看緊貼正屋的廂房,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