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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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提著茶壺,取過綠玉斗,給賈珩斟著茶,轉身遞將過去,聲音清冷如碎玉相碰:“託珩大爺的福,貧尼一切都好。”賈珩接過綠玉斗,抿了一口茶,敘道:“昨個兒皇陵坍塌,宮裡震怒,忠順王也已被廢為庶人,徒到恭陵作苦役去了,令尊的仇,到今算是報了。”
“這……”妙玉聞言,嬌軀顫抖了下,只覺陣陣暈眩襲來,眼圈不由泛紅,心頭一時間百集。
當從賈珩口中得到確認消息,那種心情又非昨從惜
口中得知可比。
賈珩連忙起身,抓住已然站立不穩的妙玉胳膊,低聲道:“妙玉師太,還望保重。”妙玉轉臉看向少年,明眸之中淚珠滾動,微微閉上眼眸,淚水無聲淌至臉頰,梨花帶雨,神
哀慼。
賈珩也不多言,輕輕嘆了一口氣,任由妙玉嗚咽著,寬道:“若想哭,就哭吧,原是人之常情。”妙玉聞言,似再難抑制悲傷,埋入少年懷中,將螓首埋在賈珩肩頭輕輕
泣。
賈珩扶住抖動的肩頭,任由妙玉在懷裡哭泣。
或許,妙玉也需得一場眼淚,來告自己的父母。
過了好一會兒,見妙玉情緒漸漸平息,賈珩才低聲安道:“妙玉姑娘,伯父伯母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你自毀逾甚,哀慟
絕,還需望前看才是。”妙玉輕輕“嗯”了一聲,此刻傷心過後,卻驚覺自己竟然在少年懷中?
賈珩鬆開妙玉肩頭,低聲道:“先前和你說過,當年那樁案子,牽連太廣,想要平反,並非易事,需要靜待時機了。”妙玉這時,抬眸看向賈珩,覷見少年前衣襟哭溼的一片,眸光低垂,貝齒咬著下
,真是沒臉見人了。
賈珩察覺到妙玉的目光,並不在意,而是道:“師太擦擦臉上的眼淚。”說著,遞過去一方手帕。
妙玉伸手接過,扭身擦了擦眼淚,正要向著袖籠裡揣。
“師太。”賈珩伸手輕輕抓住手帕一角,妙玉都“昧”他好幾塊兒手帕了。
妙玉低聲道:“髒了,貧尼洗洗再給你。”
“無妨,眼淚而已,又不髒。”賈珩面頓了下,低聲說道:“再說要洗,也應該是洗衣裳吧?”妙玉:“……”心頭閃過一抹羞惱,這人什麼時候都不忘取笑她。
賈珩拿過手帕,說著,落座下來,端起小几上的綠玉斗,呷了一口茶,道:“等會兒需到錦衣府審問案子,那時我問問這樁案子,回頭再和師太說。”妙玉也坐了下來,看了一眼那氣定神閒的少年,點了點頭,“嗯”的一聲,不再言語。
賈珩坐了一會兒,放下綠玉斗,道:“就先這樣,回頭再說吧。”
“那我送送珩大爺。”說著,妙玉將賈珩送到門外,目送著賈珩身影消失在月亮門外。
“妙玉姐姐。”就在這時,從廊簷下忽而傳來惜的幽幽聲音,似從牆角折彎處過來。
妙玉幾乎嚇了一跳,轉眸看去,暗道,惜她什麼時候來的?
“妙玉師父惦念之事,可有了結果?”惜抿了抿櫻
,看了一眼臉上淚痕猶在的妙玉。
方才妙玉和他摟在一起,她都瞧見了。
妙玉點了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
忠順王失勢,父母大仇得報,雖未平反,但也算有了結果,而旁的事兒,應無結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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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門庭若市的榮國府通政司衙門一大早兒,通政使程信在衙前的石獅子跟前兒,落了轎子,耳畔傳來陣陣喧鬧聲看,就是一愣,低聲道:“怎麼這般多人?”目之所及,著七品官袍科道御史、主事,另外還有大理寺、刑部的六七品官吏,圍攏著一起,竊竊議論。
這時,隨著程信進得通政司官衙,通政司廊簷下的官吏,齊齊向著身為當朝九卿之一的程信作揖行禮。
程信拱了拱手,算是統一還禮,然後,舉步向著從衙門牌樓中,出的通政司左通政鄭旭林一行人走去。
大漢會典載:“通政使受內外章疏敷奏封駁之事。”
“進衙再說。”見鄭旭林開口要說些什麼,程信擺了擺手,示意其不必多言,而後在隨員、扈從的簇擁下,進得官廳。
程信剛剛落座在條案後,問道:“今個兒怎麼這般多人?”
“還不是昨地龍翻動,皇陵坍塌鬧的,錦衣緹騎大索全城,抓捕了工部、戶部還有內務府官員,今一早兒,門前就來了這些科道,上遞奏疏。”著四品緋
官袍的左通政鄭旭林,頭髮灰白,雙眉細長,瘦削臉,低聲說道:“剛剛內閣舍人過來,說內閣剛擬了詔旨,忠順王爺因監造皇陵貪腐,已被廢為庶人了!”程信聞言面
微變,道:“怪不得。”說著,擺了擺手道:“將歸類的奏疏拿過來,本官看看都是什麼?”在早期通政司之制中,就連通政使也無權翻閱奏疏,而只能轉遞御前,但隨著時間
逝,“拆封類進”和“副本備照”制度的盛行,使得一些奏疏在未曾進奏御前,就被通政使所知,進而可能洩漏給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