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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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困了，就靠在歇會兒。”

“嗯。”賈珩點了點頭，微微閉上雙眸，享受著雯式服務。

待洗罷澡，賈珩起得身來，換上一身蜀錦圓領長袍，離了廂房。

倒沒有讓晴雯，今的確有些乏了，而且也需思量著明之事。

書房中，一燈如豆，人影雙立，賈珩從櫃中拿出藥酒，遞給晴雯道：“幫我塗著藥酒，。”晴雯應了一聲，塗著藥酒，捏著肩頭，而賈珩身上的疲憊稍稍消散了些。

只是正在塗著藥酒時，忽地自書房小廳中傳來一把柔婉如水的聲音。

“夫君，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著？”分明是聽說賈珩返回的秦可卿，領著寶珠和瑞珠二人，款步進得裡廂，看向那被晴雯捏著肩頭的少年，怔了下，也沒什麼意外。

只是一眼瞥見賈珩肩頭的淤青，芳心一驚，快行兩步，蹙眉道：“夫君這是受傷了？怎麼不告訴我。”賈珩只能簡單敘說了下經過，道：“其實也沒什麼，先前不想說給你，徒惹擔憂而已。”秦可卿面頓了頓，坐下來，從晴雯手中接過手帕，心疼道：“夫君，我們是夫的。”賈珩聞言微怔了下，轉眸看向那張滿是關切之的臉蛋兒，點了點頭。

秦可卿從晴雯手中接過藥酒，倒在掌心，拿手著，然而塗抹在賈珩肩頭，幫著捏、散勻，柔聲道：“夫君，在外還是要多小心一些。”晴雯則退至一旁，靜靜看著夫二人，哪怕知道不該，心底仍難免湧起一股酸澀。

賈珩點了點頭道：“有時候也是難免的。”此刻，燈火下映照著的一坐一立的人影投映在牆上的立櫃、高几上，夫二人小聲敘著話，時光似乎都慢了下來。

纖纖玉手捏著肩頭，過了一會兒，秦可卿柔聲問道：“夫君，好一些了沒有？”賈珩轉頭看向秦可卿，一邊穿上衣袍，一邊笑道：“這會兒好多了，原也不是什麼重傷，歇兩天就好了，對了，這時候天不早了，也該歇著了罷？”說著，起身，扶過秦可卿的肩頭，溫聲道：“這草藥藥氣有些大，今個兒我睡書房好了。”

“寶珠，去拿雙被子來，我也睡這兒。”秦可卿柔聲道。

賈珩：“……”當然，這不是少女起心動念、貪歡痴纏，而是方便照顧自己。

“那我還是回去睡罷，這邊兒榻有些小。”賈珩啞聲失笑，輕聲說著，然後挽起秦可卿的手，相扶著返回廂房。

一夜再無話。

翌，雨水已住，天光放晴，賈珩一大早兒，起得來，坐在廳中，與秦可卿圍著一張圓形小几，用著早飯。

秦可卿問道：“夫君，咱們什麼時候去父親那邊兒？”

“明個兒就去，我讓人從學堂裡喚上鯨卿。”賈珩拿著湯匙舀了一勺銀耳蓮子粥，嚥下後，輕聲回道。

秦可卿點了點頭道：“想來父親這兩天，也在為著工部的事發愁吧。”

“還要等一段時，最近都在忙著這樁案子，等明天我和岳丈說。”賈珩道。

正說話間，一個丫鬟進入廳內，打斷了夫二人的敘話，道：“大爺，東院的妙玉師父說有事要見大爺，在書房等著大爺呢。”賈珩點了點頭，對那丫鬟吩咐道：“讓她先回去，等我吃過飯就去她那兒。”那丫鬟頓時應命，返身去了。

賈珩抬眸看向秦可卿，溫聲道：“妙玉許是問著忠順王的事兒，她原為仕宦之家，後因得罪忠順王而闔家罹禍，幸在廟中出家才得保全自己，想來是聽著忠順王牽涉皇陵一案的事兒，才過來問著消息。”

“我原隱隱聽人說過，說妙玉師父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父母早逝，身世悽苦，不想還有這麼一番原委。”秦可卿慨說道。

賈珩也不再多說其他，用罷早飯，起身去了妙玉院落。

妙玉已得了丫鬟的回話，折身返回。

原也不大與人打道，這時回去，倒也正合其意，只是心緒悵惘，孑立於廊簷下，看向庭院中的一株枝葉扶疏的桂樹出神，因昨夜經雨，桂樹出的新芽都見著雨滾動，枝幹更是溼漉漉的。

不多時，妙玉心頭微動，似有所，凝睇而望，只見抄手遊廊盡頭的的門處現出一道悉身影，不是賈珩還是何人？

“師太。”賈珩遠遠喚了一聲，神情施施然而來，打量了妙玉一眼，道：“剛才師太尋我，我也正有事要和師太說。”妙玉壓下心頭的一絲欣然，點了點頭，伸手相邀道：“珩大爺還請屋裡敘話。”二人進得廂房，分賓主落座。

“師太這幾天可還好？病體徹底大愈了吧。”賈珩看向轉身沏茶的女尼，問道。

女尼挽著妙常髻，著月白鶴綃僧袍，間繫著水火絲絛，打扮更是非僧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