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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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商量著一些細節,隨著時間過去,北靜王水溶點了點頭,目中見著幾許動之地看向對面的少年,慨說道:“與子鈺一敘,於樞密兵事真如撥雲見霧,相見恨晚啊。”以往二人雖然也是同殿為臣,但因為賈珩過去為後起之秀,不怎麼受大漢主勳貴認可,再加上與四王八公牛繼宗、柳芳等人屢有齟齬,北靜王雖覺賈珩才幹過人,仍親近之而不得。

賈珩打量向劍眉朗目,面容俊美的青年,暗道,誰能想到這麼一位如玉君子竟會喜養孌童。

想了想,說道:“王爺,我讓酒樓訂了一桌酒菜,可為王爺接風洗塵。”甄雪的事兒先不能急,先與北靜王,然後再提及歆歆,這樣才能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水溶笑著應下,然後隨著賈珩來到偏廳,落座下來,恭維道:“子鈺在南省一戰全殲來犯虜寇,生擒女真親王,大漲我漢軍士氣,真乃世間罕有的名將。”賈珩道:“王爺過譽了,女真遠道而來,師老兵疲,不得地利之便,加之我軍有火銃這等軍國利器,有此大勝,不足為奇。”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水溶俊朗的面容上,紅光滿面,笑道:“府上下人說,子鈺認了歆歆為乾女兒?”因為甄雪讓水歆認秦可卿為乾媽的時候,北靜王水溶還在查邊,但回京以後,家中下人也提到了此事。

賈珩放下酒盅,笑了笑道:“歆歆乖巧可愛,拙荊十分喜歡她,這次到金陵以後,也時常到府上。”水溶點了點頭,面帶微笑說道:“歆歆她,我平常忙著外面的事兒,這兩年沒有怎麼管她,她娘倒是教的好。”他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據郎中所言,他再無生育之能,將來郡王之爵繼承也得想個法子才是。

北靜一脈不能自他而絕,原本想著從其他旁支過繼一個,但太妃那邊兒也不好說。

正自酒後思緒紛飛者,不由凝眸看向賈珩,輕聲說道:“子鈺,寧國府當年與府上也是世,這些年也沒有斷了來往,後來寧國府上出了一些事兒,以後還當多多親近親近才是。”賈珩道:“我與王爺同殿為臣,自當齊心協力為國家效力。”說著,舉起酒盅,抿了一口。

水溶看向那面容俊朗、丰神如玉的少年,心頭微動,連忙驅散了心頭的一些思緒,這人是當世英雄,不是那等清秀小廝可比。

水溶壓下心頭的一絲莫名心緒,問道:“子鈺提及的那些火銃,不知現在何處?我在軍機處的戰報上,聽說此火器甚是神勇無敵。”賈珩道:“王爺,紅夷大炮準備運至京營,補充京營戰力,最近已經裝車,還有兩門在崇明沙的水師學堂的艦船上,王爺如果興趣,可以至崇明沙一觀。”水溶點了點頭,記住了崇明沙的名字。

賈珩放下酒盅,輕聲說道:“王爺,今歲去太原、大同整飭軍務,二鎮鎮將皆言兵額齊備,不需整飭,王爺卻上疏持異議,未知具體情形如何?”他為軍機大臣,此事肯定要詢問個明白,而且如要備虜,這些都要有所知曉,將邊鎮一應情形考慮在內。

提及整軍一事,水溶原本興高采烈的情緒,就有些低落,默然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道:“那王承胤,蔣子寧,當年也曾是父王的舊部,如今在大同、太原等地掌兵久,倒是愈發威服自用,我本一心為國,卻不想多遭坎坷,未得功成,實在慚愧。”顯然這段整軍經歷,讓這位郡王到羞愧和憤怒。

賈珩沉片刻,沒有追問細節,而是問道:“大同、太原兩地兵馬眾多,多達十幾萬人,王爺覺得戰力如何?如果女真大同等軍鎮入寇,彼等可有軍力抵擋?”水溶沉片刻,說道:“蔣克寧手下有一支萬人的河東玄甲鐵騎,倒是可堪一戰,我前去觀閱軍卒之時,觀閱鐵騎,戰力可以一觀,至於其他的步卒兵馬,我曾提出清點、檢閱,但多是走馬觀花,據下人所言,似是反覆輪換以應對檢閱,我質問二將,彼等均不承認有此一節。”這就是水溶在太原、大同軍鎮整軍的結果,當提出查看花名冊時,兩地將門準備的齊全,也沒有攔著水溶翻看。

等到檢閱兵卒的時候,水溶畢竟是太年輕,兩地以銳驍騎掩蓋視線,此外豢養的家丁私兵充數。

水溶縱然明知道軍籍簿冊對不上實額兵馬,但也不知從何查起。

因為從上到下都是邊鎮將門,除非將兩鎮總兵拿下,再逐營清點,否則怎麼都不可能清楚真正的情況。

賈珩目光幽沉幾分,冷聲道:“邊軍雖然吃空額,但應不至於如京營、南兵這般羸弱不堪,二鎮將門可能是以空額養銳僕從之軍,以國帑養私軍,哪怕是吃空額一半,也足以保全家族富貴。”其實這就是這些邊將的底氣,一旦京城檢閱、清點,邊將手裡會有一支核心的兵馬可以鎮場子。

但這個兵馬是花著朝廷的餉銀養著自己的私軍,因為兵馬是將門的富貴保障,結果就是面對真正的女真人時,多是保存實力。

水溶道:“所以我檢閱士卒之後,兩地總兵數次宴請、賄賂,最終……勞而無功,才得返回。”其中,這位郡王還隱藏了一節自家被晉商進獻孌童算計的事,因為太過丟人,就沒有告訴賈珩。

賈珩冷聲道:“王爺不必氣餒,彼等自以為天高皇帝遠,在地方上以軍令生殺大權,卻不知如今天下大事皆以平虜為重,絕不容有人不顧大局,在邊鎮自行其是。”水溶聞言,看向對面的少年,說道:“子鈺,大同、太原為我大漢關中門戶,不可輕忽,是需重新整飭才是。”他是不行了,剩下來就看子鈺的了。

念及此處,水溶心底忽而閃過一道亮光,似有一個念頭飄過,但並未抓住,飛快而逝。

等用罷午飯,賈珩讓親衛統領李述送著水溶回去驛館下榻歇息,自己則重新返回錦衣府書房。

進入書房,抬眸看著書案之上擺放的聖旨,目光落一旁的陳瀟身上。

少女身穿織繡圖案美、華麗的飛魚服,繫著的帶頗見身形窈窕纖麗,眉眼氣質幽豔,神清骨秀。

隨著這幾天的相處,賈珩發現越來越喜歡清冷中帶點兒傲嬌的瀟瀟,這是和咸寧截然不同的觸,因為咸寧是外表清冷,內裡騷媚,主打一個反差,而瀟瀟是表裡如一,宛如一捧甘甜、清冽的泉水。

行至近前,擁住少女的纖麗肢,習武之人腹之間並無一絲贅,結實有力,q彈。

陳瀟面多少有些不自在,那張冰肌如玉的臉蛋兒,臉頰泛起紅暈,迅速掙脫著賈珩的環抱,冷聲說道:“我看上面催你回去了。”賈珩也沒有繼續玩鬧著,在書案後落座下來,將聖旨收好,輕聲說道:“京中還有一堆事兒等著,再說這些匠人也該啟程回去,再等一段時間,天氣更為寒冷,明年的備戰才是大事。”等安排了北靜王水溶以及甄雪以後,就得返京了,南邊錦衣府的查案的事兒,先給劉積賢。

到他這個層次,這種羅織大獄,審查官員的事兒,倒也不用他親力親為了。

主要是對曾經與趙王和廢太子有關聯的官員喝喝茶,談談話,然後記記筆錄,除非事尤可疑,才會刑訊拷問。

這樣無形中就給了江南官員壓力。

陳淵沒有找到,在江南這邊兒也要多派一些人手保護晉陽。

這般想著,賈珩決定再去一趟長公主府商量一番,經過幾天的考量,實在不行還是坦白得了,也好提前提防甄家。

見那少年面現思索,陳瀟英麗秀眉蹙了蹙,清眸疊爍,輕聲說道:“那人可能已經離開了金陵。”賈珩聞言,目光勐地看向陳瀟,問道:“你知道他的動向?”陳瀟搖了搖頭,道:“我有其他的渠道,但他明顯也防備著我,具體去了哪兒,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我肯定告訴你了。”都將她欺負成什麼樣了,還在懷疑於她?

賈珩看向眉眼幽清的少女,定了定心神,輕聲說道:“這個陳淵是屬瘋狗的,不定會咬住誰,這種人狼子野心,多行險計,斷不可留,我知道你可能一時不忍,所以從未你幫著我誘捕此人,但是這種人是一個很大的隱患。”瀟瀟可能還想借助陳淵向天子復仇,但這種大逆不道之事,本身也與他的利益相悖。

哪怕不說天子的知遇之恩,就說平定遼東,唯有天子才能給他全力支持,重新與楚王、魏王等人建立信任的過程肯定是困難的。

對上那清幽如寒潭的目光,陳瀟面頓了下,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好了。”賈珩說完,起得身來,拉過少女的素手,盯著少女,道:“瀟瀟,你在我心裡,早就是我的人了,我將來是要娶回家的,將來生了孩子,等有朝一給周王承嗣。”周王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而且周王雖然沒有定謀反,但是絕了嗣的,換句話說,在這個香火傳承的時代,周王死後無人祭祀,血食無著。

其實,這也是崇平帝薄涼的一面。

而尋人承嗣周王,他就不信瀟瀟不動心,而這裡面還隱藏著將來他會為周王追封,死後哀榮的努力。

陳瀟聞聽少年又是娶回家,又是生孩子,一張清麗如雪的臉頰難免羞紅成霞,芳心跳了下,羞怒道:“你……你這花言巧語,誰要給你生孩子?”但聽到賈珩之言,少女卻有些說不出的觸動,只覺心旌搖曳,難以自持。

她生了孩子給父王承嗣傳承香火?

是了,這個也好,而且血脈也沒有問題,只是她……也要生孩子?

少女念及此處,似乎腦補了一幕,自己抱著孩子奈著,然後那張面孔忽然就變成了那張悉的面孔,越想畫面越詭異,心頭暗暗啐了一口,連忙驅散那些紛亂思緒。

正在失神之間,卻見那少年已經湊近過來,悉的溫軟氣息帶著幾分親暱。

良久,賈珩看向玉顏彤彤的陳瀟,輕笑道:“以後就按我說辦了,女婿半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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