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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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芳心羞怒加,暗罵一聲,真是混蛋又在找藉口欺負人,她以後再不給這個混蛋削梨了,卻有些奈何不得那少年。
正在兩人耳鬢廝磨的空當,外間傳來晴雯的聲音:“公子,楚王遞上拜帖,來求見珩大爺。”賈珩看向臉頰紅若胭脂的陳瀟,低聲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去見見楚王。”楚王這個時候過來拜訪,應該不是因為“喜當爹”來興師問罪的,可能是因為別事。
“你去吧,我這會兒看看書。”陳瀟瞪了賈珩一眼,整理著稍顯凌亂的衣襟,聲音清冷依舊。
或許她之前對甄晴的擔憂是多餘的,這人對她都有著防備,如果不是與他這般親暱,也不會讓她派一些人進入府中。
寧國府,花廳之中——楚王陳欽坐在一張梨花木椅子上,品茗等候著。
今的楚王換了一件錦繡斑斕棉袍,
帶上懸掛著一枚綠
翡翠,許是因為經歷驛館刺殺的喪子之痛,這位藩王臉上的神
就不大好。
不多時,聽到廊簷外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音,楚王連忙起得身來,向著那身形拔不群的少年
去,道:“子鈺。”賈珩道:“殿下,過來了?”雙方寒暄而畢,分賓主落座。
楚王銳利目光投落在賈珩臉上,問道:“子鈺,趙王餘孽可曾找到?”賈珩道:“錦衣府還在追查,從先前歹人所用制式弩弓而言,似是從京中軍器監所制,但也很難說是不是通過其他地方重金購置,而從現場遺留下的歹人屍身來看,也難以辨別身份,可惜這些人都是死士,沒有留下活口。”這幾天,錦衣府自然沒有閒著,可以說從現場刺殺的痕跡以及兵器等一系列線索,甚至畫影圖形開始搜捕陳淵的下落。
楚王默然片刻,開口道:“永寧伯,最近金陵城中四下搜檢趙王餘黨,金陵城人心惶惶,都以為要興起大獄,不知永寧伯是什麼打算?”賈珩心頭微動,知了來意,說道:“王爺,這原是例行問事,先前王爺遇刺,江南官場應該有著趙王餘孽通風報信,這些都需要甄別、審查。”楚王遲疑了下,斟酌著言辭說道:“子鈺,江南方經大戰,是不是不宜再興大獄?而且如此大海撈針,也難以尋找到真兇。”賈珩道:“王爺放心,錦衣府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目前還是前期摸排階段,縱然抓人也會有實證,不會興起冤獄。”心頭補了一句,除了方家。
楚王點了點頭,道:“子鈺執掌錦衣探事以來,約束緹騎,對外克虜制勝,對內秉公辦事,朝野上下,有目共睹。”他過來本身也只是表一個態度,賣江南官員一個面子,並不是真的為了阻止查案。
等到與楚王敘說完畢,賈珩送走楚王,望著庭院之外,面現出思忖。
“他來尋你做什麼?”陳瀟挑開珠簾,秀眉之下的清眸凝起,問著那少年。
賈珩目光微冷,低聲道:“還能做什麼,邀買人心,都這個時候了……”自家親兒子死在賊人之手,還能不忘給自己撈政治資本,怪不得晴兒心灰意冷。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就又是三四天時間過去。
這些天,賈珩一邊兒坐鎮錦衣府查案,一邊前去甄晴的居所看望甄晴,而後就是應對著各路江南官員的拜訪,然後空前往晉陽長公主府。
錦衣府,鎮撫司官衙賈珩坐在條案之後,掩起手中的卷宗,看向下方的甄應嘉,說道:“世伯,這些是最近對甄家這些年貪墨的彙總,還有其他查封的資產合計,世伯可以看看,如果覺得沒有什麼問題,那就歸檔,我也好呈報聖上。”經過這次抄檢,甄家家財估值在數千萬,比他想象的還要多一些,而金陵體仁院的虧空銀兩,高達五六千萬。
這是歷次南巡挪用之銀,很多都成了一筆爛賬,本就不好統計。
至於甄家的家財既有貪墨,也有這些年甄家的自己經營所得。
畢竟,甄家這些年把控著金陵、杭州、蘇州以及揚州的不少優質產業,數十年經營所得化為家資底蘊。
毫無疑問,如此之多的財貨全部都要充入國庫。
賈珩思量著,將手中的卷宗遞給一旁的錦衣親衛李述,由其轉給甄應嘉。
此刻,甄應嘉面悲慼地接過卷宗,簡單翻閱了下,在其上簽名、畫押。
賈珩看向甄韶、甄軒、甄鑄等人,低聲道:“剩下的就等宮裡的恩典,世伯稍安勿躁。”這個案子到今算是結了,沒有什麼打死不認,當然甄家還是隱去了向楚王輸送銀兩一事。
賈珩也沒有繼續向這方面追問。
楚王遇刺,世子夭亡,正是楚王倒黴的時候,這個時候再和天子跟前兒說這些,上著眼藥,無疑是不合適的。
天家的事牽涉著親情,很難用什麼律法綱紀去認真起來。
甄應嘉問道:“子鈺,既此案告一段落,我等可否先回甄家閉門自省?”甄鑄聞言,也看向那少年,最近府上出了不少事兒,他也想回去看看。
“世伯還需在詔獄之中先待著,等候聖上旨意為好。”賈珩沉片刻,解釋道:“否則,會有一些異議之聲,上疏彈劾世伯,反而不利聖上降恩寬宥。”甄應嘉聞言,終究嘆了一口氣,與一旁的甄韶、甄軒等人對視一眼,而後在府衛的引領下返回詔獄,其實詔獄的環境並不算差。
賈珩問著劉積賢道:“那位方大人呢?”劉積賢拱手道:“方大人還未招供,卑職未得都督吩咐,還未用刑。”賈珩面幽沉,低聲說道:“先不用理會,等候朝廷的旨意。”方堯
應該是沒有和陳淵有牽扯,這本來就是一次構陷,作為冤枉方堯
的人,自然比誰都清楚其人的冤枉。
正在說話的功夫,忽而從外間來了一個錦衣府衛,拱手道:“都督,北靜王已至金陵,有聖旨要給都督。”賈珩面一愣,暗道,水溶來的好快,真就六百里加急來的?
北靜王水溶此刻在十幾個親兵的陪同下,站在錦衣府鎮撫司的門前,將馬上韁繩遞給一旁的親兵,一行眾人風塵僕僕。
這一路真是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趕來,這位容貌俊美的青年郡王,臉上都見著長途奔波的疲憊,但目中卻神采奕奕,心緒盪不已。
甚至到了金陵以後,都沒有去見北靜王妃甄雪以及自家女兒水歆,第一時間來見賈珩。
“王爺,我們是傳旨天使,不妨直接進去。”身旁的家將說道。
水溶笑了笑,說道:“話是如此,錦衣府為緊要之地,但賈子鈺現在正在府衙辦公,稍稍等等也沒什麼。”要不多久,就能見到子鈺了。
不多一會兒,就見得從大開的中門來了幾個錦衣府衛,簇擁著一個蟒服少年,按著天子劍,大步而來,氣度凝然,淵渟嶽峙。
見到來人,水溶面上現出動之
,快行幾步,喚道:“子鈺。”賈珩目光和煦地看向水溶,笑了笑道:“王爺可算是來了。”這如盼星星、盼月亮的語氣無疑讓水溶覺得一股說不出的舒服,俊朗面容上見著笑意,說道:“子鈺,我自奉聖上之命後,不敢怠慢國家大事,馬不停蹄,終於緊趕慢趕,沒有耽誤正事罷?”賈珩笑了笑,道:“王爺,水師籌建的確緊迫一些,但王爺也不必太過勞累。”雪兒還沒有顯懷,這個時候的確不太耽誤。
水溶振奮說道:“聖上還給了你旨意。”崇平帝在經過一番冷靜之後,在水溶出發之前又降了一封旨意,大意是待處置趙王餘孽一案之後,即刻返京。
如實在短期之內查不出結果,案子就可以放一放,暗中查察,還是備虜之事當緊。
賈珩點了點頭,伸手相邀說道:“此地非說話之所,王爺至官廳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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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一章水溶:他是不行了,剩下來就看子鈺的了金陵,錦衣府官廳賈珩著北靜王進入官廳,待接了聖旨,兩人重又落座下來,品茗敘話。
崇平帝的聖旨是要賈珩仔細查案,要求深挖、嚴辦,但逆黨隱匿至深,不用急於一時、一地,如在金陵事不可為,就先行返京。
另外,據北靜王所言,另一封給南京吏部的聖旨,是革去原南京國子監祭酒方堯的職務。
北靜王水溶道:“永寧伯,福州、杭州兩地水師,未知現在是怎麼個情形?”賈珩道:“經過先前一戰,杭州、福州兩地相援的諸衛,相繼為朝鮮水師擊潰,現在人手和船隻俱不全,亟需整飭,閩浙之地條件得天獨厚,不少漁民可以招募軍中,演訓水戰。”他喊北靜王過來也不全是為了遮掩甄雪一事,練水軍,遠征朝鮮和遼東同樣是重中之重的軍國大事,豈可兒戲?
北靜王水溶面肅然聽完,點了點頭,贊同道:“子鈺所言甚是,先前女真跨海而來,已證明虜寇南下來攻對我大漢的威脅,如今我朝也該重建水師,以彼之道還彼之身。”沉
片刻,凝眸問道:“只是子鈺奏疏所言海師,還有那等以炮銃、風帆,橫行海上,可否細言以教?”賈珩道:“先前大勝虜寇,多賴紅夷之炮銃大放異彩,我以為,今後水戰兵家爭鋒之要當在尖船利炮……至於風帆,蓋我水師船舶,多以人力驅動漿船,而人力有窮盡時,難以橫渡大海,遠擊遼東,前
我赴濠鏡,發現紅夷借海上風力、洋
行船可事半功倍,而朝鮮水師就有不少深諳此道者,我在江南之地籌建水師學堂,打算尋朝鮮水師的水手教授海戰之道。”水溶點了點頭,笑道:“這般一說,我還當先往子鈺籌建的水師學堂參觀才是了,不知那水師學堂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