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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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無法分辨,寧塵也全不把這些黑的白的放在心上。現在跳起來裝那個有錢的,指不定往後就被人當了冤大頭,何必呢,臨走時留下一份紅包人心也就是了。

至於讓她們定居離塵谷卻是萬萬不能。童憐晴早已言明,自己是瀟湘樓主的親近人,柳輕菀那心思深不見底,寧塵可不敢招個耳目到老窩去。

童憐晴自知與客人說這些惱心事已是失了禮數方寸,抹去了淚珠也不再提,哄著寧塵又來與她歡好。只是那魚水融、金香玉暖之後,窗外竹葉沙沙,兩人都多了一份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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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童憐晴服侍寧塵洗漱打扮,給他心搭配了一套典雅袍衫。寧塵站鏡子前頭轉了兩圈,別說,人家堂堂花魁對這穿衣打扮一道的確不俗,比自己可強多了。兩相一比,若叫明眼人來看,自己先前可真了身邊沒有女眷的跟腳。

「還是得懂行的來收拾,一下子氣度就上來了。」寧塵朝童憐晴打趣。

童憐晴給他理理領口,望著他面龐笑笑:「是塵兒生的俊。」寧塵忍不住又捏著她下巴吻去,不過柔舌才嚐了片刻便被童憐晴推開:「你再不走,好要被玉戒傳到城外去了。」低頭見那玉戒通體黯淡,寧塵也只好嘆口氣,一搖三晃地出了愫卿小院。

從天池出來穿了其他幾院,叫門口的小廝恭恭敬敬送出了樓。寧塵站在白帝城大街上狠狠伸了個懶,徑直往城主殿去了。

那拍賣場找起來不難,每回的拍品都會提前預展五,專程來參加拍賣的修士們早已打好了譜,沒有像寧塵來的這般早的,也省去了人擠人的場面。

寧塵按童憐晴所說,了定錢,領了手牌簿冊翻看起來。這簿冊也前後分三部,築基凝心期的拍品在左亭,金丹期的拍品在右亭,那些功用境界不甚分明的與靈覺期往上的拍品都在中殿一起。

胡亂翻了翻,還真如先前聽來的一樣,沒有什麼真正像樣的東西。寧塵現在也是養的刁了,有昆吾刀傍身,尋常法寶一來不會使,二來也瞧不上眼。他單把簿冊上的拍品價格對了一圈,然後向中殿行去。

柳輕菀說是要最貴的,照準了拍便是。中殿拍品中底價最貴的,乃是一把靈覺期煉器師打造的短劍,簿冊上囉裡囉嗦寫了一大堆形制描述,又嘰嘰歪歪綴上了十幾行吹捧那煉器師的阿諛奉承,最後一行大字才標寫了五萬靈石的底價。

和其他拍品相比,這把劍的價格確實是一騎絕塵。不過按照以往的經驗,三十萬內應該也就拿下了。寧塵點點頭,邁步去中殿找了個好位置坐定,立刻就有人奉茶上來,經營的還算周到。

這一整的拍賣會,以十件拍品為一輪,一輪半個時辰。拍品都按簿冊分列妥當,若有想拍的,只需按時入場便可。所以這城中的買家雖多,來中殿坐下的卻一茬換著一茬,倒也不算擁擠。

唯獨就寧塵這個生瓜蛋子,啥也不懂早早就來了,坐在那位置上一整天紋絲不動,渾似股長了鉤兒。殿中侍應還納悶呢,這人莫不是花了兩千靈石來蹭茶喝的?

那茶可是喝的夠夠的,寧塵打嗝都帶著水音兒。可到底也是沒別處去,寧塵打定主意在這裡坐定了,總算也能瞭解瞭解修行界各種物事的價格,識一識這修士江湖。

眼瞅著再來兩輪就該那寶劍上場,時間已至傍晚,寧塵差點兒沒睡過去。就在這當兒,他忽地瞅見兩個人走進來,說說笑笑佔了自己斜前頭那張桌。

要麼說冤家路窄,正是進城那天臉蛋子吃了寧塵一拳的霖姐兒跟著霍醉來了。

先前那霖姐兒捉青狐幫霍醉籌錢,可不正是為了今的拍賣會嗎。只是不知這倆姑娘看上了什麼稀罕物件,忙裡忙活的總算湊夠了靈石,現在看起來一臉遊刃有餘。

侍應端茶上來,霖姐兒接了,霍醉卻把大袖子一甩說了聲:「不必。」她伸腿把旁邊桌的椅子勾了一張過來,左腳往上一搭,抓出一把瓜子就磕了起來。

那侍應看她攪亂桌凳,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可眼珠子還沒翻上去,就被她出的大白腿勾了去。

反正終歸不是跟自己搶那劍的,寧塵拿手拄著腮幫子打著哈欠,聽鑼聲一響,這一輪拍賣便開始了。

三件拍品眨巴眨巴眼兒就過去了,霍醉那邊一直沒有動靜。到第四件出場時,那姑娘的身子才坐正了。

寧塵定睛觀瞧,卻本不是什麼法寶丹藥。

「劉伶仙人親釀【伏龍無義酒】一斗,窖藏一百八十八年,附贈太乙黑瓷酒罈一隻。底價一萬靈石,請諸位出價。」那臺子上的酒罈不是普通形制,而是黑漆漆一隻碗口的圓柱。它壇口比尋常酒罈小的多了,拿火蠟封住,又箍了一層不知什麼靈獸的皮。就這麼看著似是毫不起眼,但是敢起價一萬靈石,估計多少是有些來歷的。

臺上話音剛落,霍醉立刻把手裡木牌子一揚:「一萬五。」照理說,這種於修行無干的享樂事物,撐死了三倍成也就頂了天。霍醉一口先叨住了一半,卻是在向潛在競爭者顯示自己志在必得。寧塵點點頭,這姑娘是個在江湖混久的,很是懂行。

「三萬。」寧塵、霍醉和霖姐兒齊齊回頭,只看見中央偏後的位置上坐了一個男修。他懷裡抱著一個仙氣兒飄飄的姑娘,手裡輕搖摺扇,說好聽的叫神采俊逸,說不好聽點就是臉上寫著人渣倆字。

寧塵一撇嘴,這人他還真認識。姓朱名從陽,乃是瀟湘樓裡臉的恩客,三萬靈石買的玉鐲包了一位瑤池姑娘,正叫他抱在懷裡。前幾,寧塵還見他在俄池與人換著玩呢。

如此抬價,怕是沒什麼面子好講了。霍醉眉一沉,也不再看他,只抬手道:「三萬兩千。」

「五萬。」這數目已是超了估價太多。朱從陽浩瀚大氣的一聲丟下來,在座那些心不在焉的買主們頓時忍不住開始頭接耳。不過還沒等他們把話說囫圇——「五十萬。」寧塵拿小指摳著耳朵眼兒,將手裡的牌子慢悠悠舉了起來,心說這此時不裝更待何時?

(待續)第十一章、醉裡挑燈亂玉笙整個中殿的目光齊刷刷聚了過來,但凡目光能砍人,寧塵已經給剁成餡了。

臺上的拍賣師都懵了,心說這是哪兒來的大腦袋冤種。人家公子哥為了討姑娘歡心,溢價買樽好酒也就罷了,你這光兒模樣湊得哪門子熱鬧。

可是拍都拍了,無論是霍醉還是朱從陽都再出不起價,中殿裡鴉雀無聲,由著拍賣師落了錘。

咧嘴朝兩人分別拱拱手,寧塵邁步往後面接處行去。霖姐兒愣了半天認出了他那張臉來,氣得太陽咚咚直跳,扯著霍醉袖子嘰嘰歪歪不知道說些什麼。

寧塵留心了一眼,但見霍醉一臉平靜也不見惱,只是靜靜望著他,不知在盤算什麼。

又聽朱從陽在後頭故意提著聲調對懷裡姑娘道:「那等俗物哪裡值這些個大子兒,一會兒拿幾十萬拍件實打實的寶貝,比一罈什麼鬼酒強的多了。」雖然這話是強找面子,不過好歹沒有針鋒相對的意思。寧塵本也無心觸他的黴頭,在後堂把錢上收了酒,然後便離了中殿。柳輕菀要那個最貴的,現如今這壇酒已經是整個拍賣會價最高的拍品,原先看好的那把劍不要也就不要了。

等寧塵走到拍賣會大門口,霍醉已抄著一雙手背倚著牌樓站了半天。寧塵心裡暗笑,全當她不在,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霍醉也沒說話,只墜在他後面兩三丈處跟著。寧塵心說你不出聲我也犯不著上杆子挑話茬兒,他頭也不回就楞往前走。

霍醉原本以為他在拍賣會上橫,是因為與何子霖霖姐兒先前生了齟齬,蓄意搗亂。可轉念一想,哪有人花五十萬就為搗個亂的。且見他拿了拍品即走,似乎確實為此物而來,一時間還真拿不準這小子的心思。

為了不教朋友與他再生事端,霍醉已先勸走了何子霖,專門在此等候,也好看看寧塵到底抱著什麼念頭。

沒成想,寧塵出來以後連理她都沒理,霍醉一時還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兩人一前一後就這麼走了幾條街,行至一個偏僻人少的地方,霍醉再忍不住,把嘴撇了一撇,緊走兩步叫住了前面的少年。

「道友,麻煩請留一步。」寧塵早等半天了,轉身一抬眉:「昂?」霍醉將那大袖子一抖,抬拳拱手:「在下葉含山霍醉,請問道友尊姓大名?」

「問就得說啊?」寧塵故意拿著架子。

霍醉被他擠兌,卻似不以為意,只是笑笑:「不說便不說。在下只想與道友談一樁買賣。」

「你說說看。」

「方才道友五十萬靈石拍了那壇【伏龍無義酒】,當真是大手筆。只是道友自己也應清楚,那酒並不值這許多。霍醉願奉上四萬靈石,只向道友那斗酒中討上一筒,不知道友意下如何?」霍醉說著,伸手拍了拍間掛著的那隻小竹筒。若論分量,寧塵那一整壇灌滿這樣十幾個竹筒也不在話下。四萬靈石這樣一筒,劃到五十萬中雖然公道勉強,但畢竟那酒是溢價而售,換做尋常的冤大頭,自然會樂意分出些來,給自己錢囊回血。

可寧塵本也就是為了勾她注意,本也不在錢上咬牙,於是只擺擺手,扭頭要走,偏要看看這姑娘會如何處置。

「道友既然沒有興趣易,那有沒有興趣賭上一賭?」嘿,這還有點意思。她八成是看自己花錢大手大腳,斷定自己是個紈絝世家子弟。這一類傢伙難免好賭,一句話便顯了她的機出來。

寧塵腳步一頓,扭頭出一抹笑:「要如何賭法?」霍醉見他面變了,心中略喜,腳尖斜點,原地旋了一圈,硬用真氣在地上畫了一個兩尺長的圓。寧塵只看見那青雲白袍在眼前團身一舞,剎那間的婀娜身段兒狠狠了他一下。

「就賭三招之內,你能不能將我出此圈。若是你勝,四萬靈石給你;若是我勝,也不白要你的酒,還是四萬靈石饒我一筒。道友賭也不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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